我下意识照做。
然后发现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黑瞳孔里……是我被亲得逐渐透出殷红色泽的眼尾。
仔细看,湿漉漉低垂着的睫毛还带着点欲坠不坠的泪光,说不出的下流。
羞耻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忍不住摇头。
祝羽书却扣住我的后脑勺,强势地亲得更深。
同一时间,贺子潇捉住我的手。
他……含住了我的指尖。
一根接着一根,灵巧的唇舌用力吸吮,发出让我面红心跳的暧昧声响。
怎么、怎么这样欺负我?!
我又气又急,红透了脸呜呜哽咽,想把逐渐被弄湿的手抽回来。可我不仅没挣开,反而还被强行带着往下压,隔着衣物碰上让我特别害怕的器具。
贺子潇贴着我的耳朵,低低叹息一声:“小逸,你的手心好软。是不是除了胸腔里那东西,哪里都生得很软?”
我在接吻间隙勉强留出气息,叫他滚。
祝羽书看过来,留意到我手上的动作后气势骤冷,惩罚般用牙齿咬住我的嘴唇。
我有苦难言,心里懊悔为什么要哄这俩家伙,但是手已经被牢牢攥住,也讲不出话。我不得不按照贺子潇的极快节奏,用几乎要把手掌磨破皮的力度配合着蹭弄,同时还要配合祝羽书变本加厉的索吻。
到后来,我两腿不断打颤,是真累到站不住了。
见状,贺子潇有些遗憾地主动松开手,顺着我被磨红的掌心慢慢往上摸。他的拇指微微用力,意味不明地按在我的腰上,声音温柔:“小逸……你站不稳,我们换个可以让你躺着的地方吧。”
我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按,下意识颤了下,膝盖随即一软,身体前倾,跌倒在祝羽书的臂弯里:“我、我才不要换!我不要!”
那里被反复顶撞的酸涩感还没消退。
我又不傻,哪里看不出现在的贺子潇满肚子坏水。
祝羽书接着我,冷脸瞥向贺子潇,语含警告:“已经肿了,不行。”
贺子潇从后面抱住我,笑意很淡:“我逗一逗小逸而已,要你多嘴?莫非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根本不顾小逸的身体状况?”
去他的不行,去他的只是逗一逗。
我像夹心饼干的奶油层那样被用力挤在当中,气红了眼睛又蹬又踹,根本不相信这俩人嘴里说的话。
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忽的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贺子潇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表弟非要这时候到?”
祝羽书皱眉:“明轩还在路上。”
那人显然跟我一样对这里不熟悉,走得很迟疑,嘴里还小声唤着什么,好像是在找人。我仔细听了听,才听出他叫的似乎是我的名字。
再加上这种畏畏缩缩的懦弱语调,我感觉……自己可以猜出那家伙的身份了。
我立即出声,把对方引了过来。
祝羽书跟贺子潇不会在外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表情很差,却还是放开了我。
“你从谁那里拿到的地址?”贺子潇盯着全身换了昂贵服饰的沈溪,“还有,用了什么手段,回答我。”
沈溪瑟缩了下,不安地咬住嘴唇,好像被吓着了。他求助似的望向我,仿佛要哭出来:“我……我……”
我松了口气,理了理睡衣的领子,然后像喊小狗那样朝沈溪勾起手指:“好了,别支支吾吾了。你,给我过来。”
真是太好了。
沈溪这个窝囊废来的太是时候。
叫他替我守夜,我就能安心睡一觉,好好休息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我已经发话,沈溪那家伙却没有像我要求的那样赶紧滚过来,而是畏畏缩缩站在原地,很怯弱地看了眼贺子潇,又看看我。
“我真的可以过来吗?”他很小心地问我,“贺少好像很不欢迎我。”
什么啊?
只要对我言听计从不就好了吗,怎么还开始看贺子潇的脸色了?
我有种自己路上捡的流浪狗在朝别人摇尾巴的不悦,微微侧过头,相当不开心地看向贺子潇:“你盘问这些干什么,他又翻不起风浪的,没什么好担心。”
贺子潇的神色顿时变了:“小逸——”
不等那人讲完,我就又一次抬起手,特别强硬地朝胆子比老鼠还小的那家伙招了招:“这里我说了算。现在我要休息,你来给我守夜。”
祝羽书瞥了沈溪一眼。
可能是祝羽书此刻的眼神异常锐利,沈溪又被吓了一跳,垂下头没敢说话。
我催促了下,他才在慌乱之中快步朝我跑来,然后维持着低眉顺眼的废物状态,非常识相地站到大约距我一步远的地方,不会近得让我反感。
我很满意,喊他一起进入刚才的卧室,使唤他站在门口,谁来敲门都不许开,然后困倦万分地钻进被窝。
临睡前,我上下打量了沈溪一会儿,视线漫不经心地停留在他泛着红肿指痕的清秀脸庞上。
其实挺明显,但我对他不上心,所以直到现在才打算随口问一问。
“你去闹事的时候,有人对你动手了?”我打了个哈欠,“我大哥干的?”
发现我跑掉,气疯了?
沈溪犹豫了下,轻声回答:“不是,我请律师的事惊动了延耀总和虞女士。”
我哦了声,盘算着这巴掌大概率是妈妈打的。她是豪门独女,比我这种排行第三的非继承人娇贵不知道多少倍,肯定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
那天在餐厅,她就不顾优雅,拿水泼了沈溪。现在发现私生子的事情被闹到台面上,还要分她最爱的财产,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应该会很愤怒吧,觉得尊严被踩在了地上,就跟我当初的心情一样。
……
他们那天出差归来,事不关己地听着我跟大哥做,并不阻止,甚至还旁敲侧击让我乖一些,好好满足大哥的需求。
而现在,其他人大概也在事不关己地拿纪家秘辛当饭后谈资。
非常公平。
我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沈溪:“我妈妈打人应该不疼,算你赚到。”
那人微微垂下眼:“不是虞女士,她其实还帮忙拦了下,是……延耀总动的手。”
为什么会是爸爸暴怒?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被欺负得太过倦怠,实在懒得动脑子:“不好意思,提前喊走了你的靠山纪骅,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你觉得纪骅……”沈溪愣住,“是我的靠山?”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纪骅喜欢他啊?
要不是我暂时没力气当撮合情侣的月老,现在肯定用力摇晃着这傻子的肩,把纪骅对他的心意一五一十讲出来了。
“你真是笨死了,等我睡醒再跟你讲。”我转过身闭上眼,不再搭理对方。
*
我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断断续续的,梦境和现实交叠,让我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半梦半醒之间,我察觉到有人站在床尾,轻轻摸了下我的脚踝。
脚链声清脆,将散乱意识猛地拽回。
干什么啊!
我惊愕之下抬脚就踹,然后撑起身体,对着面容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人,心情很差地发出警告:“姓沈的,你的手不想要了?我允许你碰我了?”
第一百零二章
沈溪被我猛地一下踹在了地上。
他似乎很疼,靠着墙跌坐下,捂着胸口跟小狗似的一下下喘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把脚伸了出来,怕你着凉,想帮你塞回被子里……”
是这样吗?
好像也勉强说得通,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挺喜欢踢被子,不知道麻烦了大哥多少次。
我打开灯,居高临下地看了会儿实在有些狼狈和可怜的沈溪,稍微有点不自在:“行了起来吧,你这反应做给谁看啊,我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对方半长的头发垂在眼前,脸色异常苍白:“没事的,就是从小营养不良,身体不太好,容易低血糖,我稍微缓一会儿……”
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缓?
没病都要弄出毛病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烦躁地赤着脚走过去,忍着嫌弃用力把他拉起,然后动作粗鲁地丢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真是麻烦。”
沈溪显然没想到我愿意碰他,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接近琉璃的清浅色泽,清粼粼的,像是流动的湖水。
渐渐的,露骨的异样神采在湖底漾开。
我还是没有在意,只是本能地讨厌被盯着,于是拿用手背拍拍他的脸颊,强迫他把视线转开一点:“你好弱啊。”
随便踹一脚就会倒下,被凶了骂了也只能瑟缩着说跟我对不起,真的是太没用了。
“你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长大的吗?”我一只手撑在一沙发上,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沙发茶几上的小零食,连着包装塞他嘴里,“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欺负回来?”
沈溪配合地张着嘴,随便我弄,柔软的舌尖狼狈蹭过我的指腹。
不敢。
他咬开包装舔走里面的糖果,用湿漉漉的眼神回答。
这懦弱样让我看了就来气。
明明长着跟我有几分相像的脸,结果却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真是窝囊。
我抽出被弄脏的手指,黑着脸抬起被摸过的那只脚踩在他脚背上,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用力碾了碾:“你不是都带了律师上门了吗,那时候有勇气反抗,敢给自己争夺资产和地位,现在怎么又变回去了?”
沈溪轻轻呜咽了声,眼眶红通通的,好像被我踩痛了:“我不是为了自己反抗……”
那还能为了谁啊?
我觉得没意思,又狠狠地踩了他几下,随即看见他衣服底下鼓起了一点不自然的弧度。
而且我踩得越重、链子晃动的声音越清脆,鼓起来的弧度就越明显,很快,就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
我愣了几秒,不敢相信这人竟是被我踩得起了反应。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啊?
要是别人像这样弄痛并羞辱我,我一定二话不说就翻脸了。可是他,他竟然……
“你……”我实在有点懵,也不知道自己该觉得被冒犯还是该尴尬,维持着赤脚踩在他身上的姿势,有些厌恶,又有些无措,“喜欢被这样对待?”
距离有点太近了。
我隐约能闻到他嘴里的糖果香气。
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绵软甜腻,让我提不起戒备的感觉。
沈溪的耳朵泛着红。
他目光游离,面露乞求地想要拿毯子盖住自己的腿:“对不起……”
如果是那几个人对我展露渴求,我绝对头都不回地转身就跑,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间屋子里。
但是,面对被我随意欺负都不敢喊疼的沈溪,我心底那种微妙的自尊和满足感在无限膨胀,驱使着我站定身体,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视涨红了脸的这条流浪狗。
……
他这么好掌控,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我能求助的人就在这附近,我随时可以喊来帮手。
我故意冷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溪:“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我?”
他要被我说哭了,慌乱地连连道歉。
我冷哼一声,旋动脚趾踩得更重,然后纡尊降贵地弯下腰来,望进他泛起无尽波澜的眼眸深处:“但是,看在你帮我报复了纪家的份上,我可以……容忍你一回。”
“抓紧时间。”我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没把他当一回事,“仅限今晚。”
第一百零三章
我指使他关掉卧室里的灯,然后拢着睡衣坐在床边,看着沈溪像一条对主人摇尾乞怜的狗那样曲下双膝跪在我脚边。
“对,就这样,你是不可以上床的。”我傲慢无礼地踩在这人的肩上,然后歪了下头,脚趾懒洋洋地往下滑,拨弄这人的衣领,“虽然我说了今晚可以多容忍你一点,但是没有我的允许,目前你什么都不准做。”
他乖巧点头:“我知道的。”
啧。
太听话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我踩了他一会儿,意兴阑珊地俯视着他,抬起手,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衣扣:“说吧,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溪的目光变得炙热。
他完全忍受不了我这么直白地引诱他,呼吸转瞬粗重,身体前倾,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圈握住我的脚踝,然后垂着眼将柔软的唇瓣贴上去,带着病态的依恋缓缓厮磨:“我想……亲你,求你了……”
我其实被他看得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安,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蛰伏的野兽,而非清澈懵懂的幼犬。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对方许下的又是这么卑微的请求,我如果再反悔,就太掉价了。
于是我踹了踹他,勉为其难答应:“不准碰我的脸,其他地方随意。”
细碎的轻吻像是蝴蝶的翅翼,颤动着停留在我的踝骨之上。
太痒了。
我没忍住,抖了一下。
沈溪顿住动作,仰起头神色莫名地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再次亲了上来。我覆住骨骼的薄薄那层肌肤被他的舌尖轻柔舔舐,缠绵至极,随后一路向上,极为珍重地寸寸吻过我的小腿,留下濡湿的痕迹。
“这里有点紫了。”沈溪弯腰亲吻我身上的印记,睫毛低垂,叫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那些人对你……很粗暴吗?掐住你的时候,很用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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