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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他又叛逃了(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5-03-26 12:29:29  作者:言卿瑶
  靖安言又想起叶长缈意气风发的笑,这人总说,靖安言是看似无情实则多情,而他恰恰相反,看似多情,实则连对自己都无情。
  他之前只以为叶长缈是深恨南疆王,落叶归根,想去与那些战乱中死去的家乡人合葬,但现在叶梵缇带着沙宛人去,显然不是为了单纯祭拜兄长。
  可叶梵缇又视叶长缈如珍似宝,是真真切切的至爱亲朋,连听他的死之类的消息都会杀人,一切可能导致他兄长死亡的人他都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做出对叶长缈不利之事?
  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叶长缈自己给叶梵缇留了话。
  怕的就是他给留了什么话!
  这个混账师父!
  夷月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恨不得冲进阴曹地府把叶长缈揪回来狠狠打骂一通才算完。
  封长念一直在觑着靖安言的脸色,然后默不作声地伸出手,将他冰凉的五指扣进自己的掌心。
  乱葬岗掩在群山之后,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只有乱葬岗的天空依旧被乌鸦环绕,叫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
  南疆王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在乱葬岗外也有驻兵,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班,眼下正逢吃晚饭的时辰,只有寥寥几人把在洞口。
  叶梵缇他们的身影刚刚进洞,晚饭的香气顺着寒风吹过来,守着洞口的士兵们正大快朵颐,全然没感受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在悄悄靠近。
  夷月半俯下身,阿银从她的手腕上滑了下去,沿着草丛一路向前,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人咬了一口。
  毒素在顷刻间生效,夷月蹲在树后面看着阿银猛地支起上半身,蛇信子吐吐向她邀功,眼眶就酸了。
  这条蛇是叶长缈送给她的,之前夷月也是修蛊器的,但是后来阿银被叶长缈交给她后,她就很少用自己的蛊器,一心一意对待起这个小家伙。
  如叶长缈所言:“阿银是条很聪明的小蛇,你可别小看它,只要你在暗处,适当的时机将它放出,省了多少麻烦事呢。”
  惹了麻烦的人给自己省麻烦事,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封长念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夷月这才从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擦了一把脸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山洞不长,洞内带着些异香,夷月事先准备了避毒的药,分给封长念和靖安言两个人,三个人脚步轻轻,猫似的没有一丝动静,远远地能听见叶梵缇的声音传来。
  “我兄长曾经告诉我,沙宛是南疆的朋友,”叶梵缇的声音带了些雀跃,“原来他居然早早就与你们互通了书信,如今使者阁下能来兄长坟前看看,想必兄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好说好说,不知坟茔在何处?”
  叶梵缇环视了一圈:“这边。”
  靖安言立碑后没有瞒着叶梵缇,人家两个是亲兄弟,于情于理,叶梵缇都有知情的权利。
  当时七岁的叶梵缇因为要葬在乱葬岗的事同靖安言发了好大一通火,最终再三确认是叶长缈自己的意思,这才作罢。
  靖安言至今都记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贪婪地抱着残余兄长气息的衣服,直直地看着他:“是你害死他的吗?靖安言。”
  靖安言不语,只是专注地挖坑。
  “是你吧,在你来之前,我哥从来都没有如此诡异过。”七岁的孩子还没有变声,脆脆的嗓音里带着天真的残忍,“他之前从来不觉得大魏怎样,你来了之后,他就开始帮着外人了。”
  “所以王上才会与他渐行渐远,也在最后的那一刻没有保他的命。”叶梵缇斩钉截铁地给他判了死刑,“靖安言,你自己就是个叛徒,然后把我哥也变成了个叛徒。”
  现在想来,他当时没能把这小子揍一顿,纯粹是看在他是叶长缈在世上唯一亲人的份儿上。
  夜色慢慢落了下来,叶梵缇带着人在一座坟前停下,自己先拜了三拜,嘀嘀咕咕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才让开一条路。
  阿骨吉也很给面子地依着南疆礼节行了礼,然后在叶梵缇希冀的目光下勾了勾手指。
  “挖。”
  在场众人俱是一愣。
  叶梵缇迟疑着道:“……您说什么??”
  “我说,挖。”阿骨吉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令兄深明大义,与我们沙宛是多年朋友,他深知我对南疆蛊术好奇至极,于是愿意将遗骨交由我们——慢、慢、研、究。”
  “可是——”叶梵缇刚想说出这只是衣冠冢,叶长缈怎么可能留了信让他们来挖遗骨,但电光火石间又明白过来什么,剩下的话紧紧咬死在嘴里。
  沙宛人已经掏出了东西准备挖坟,叶梵缇长臂一伸:“不行!祭拜可以,挖坟绝对不行!使臣阁下既然说了与我兄长是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后魂魄不宁吗?!”
  阿骨吉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继续。”
  一道寒光骤然划破夜色,叶梵缇抽出短匕挡在身前,警惕得像只豹子。
  他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看谁敢。”
  “叶小公子,这是要跟我动手了?”阿骨吉挑挑眉,“看清楚了,现在是你一个人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一具已经死了的尸骨吗?何苦呢。”
  “阁下在我南疆作客,我自问尽到了待客之道,如今为了一具已经死了的尸骨,要这般不顾脸面,你又何苦呢?”叶梵缇哼出一声,“而且,你真的确定,是我一个人对付你们这么多人吗?”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自阿骨吉身后一闪,凛冽寒风险些让他忽视了判断,刹那间,墨痕剑擦着他的脸侧呼啸而过。
  封长念身如鹞鹰,将钉入树木的长剑抽出,轻描淡写地挽了个剑花,拂去上面崩裂的木屑。
  “你是……”
  阿骨吉眯着眼没有回过神,又一股阴风自足下生出,一条银蛇快速地自他们脚踝游过,吐出的鲜红蛇信仿佛招魂的幡。
  靖安言敲着玉笛从树后走出来:“我当你没有注意到我们,行啊小子,终于知道谁是敌谁是友了?”
  叶梵缇轻嗤一声,用力地扯下腰间令牌,抛给靖安言:“带人来,你以为就我们四个能行?”
  “我倒觉得可以试试。”
  “好啊。”叶梵缇这一记眼刀倒有了几分叶长缈的说一不二,“那就试试,真到万一时,这令牌能保你们一命。”
  阿骨吉已经看出了封长念的样貌,恨声道:“好啊,好啊!我当是谁,这不是那日被捉的大魏小子吗?靖安言,这就是你说的,和他打斗后无奈让人跑了?”
  靖安言把令牌往夷月手里一扔,玉笛已然横在了唇边:“其实他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身份,不若你猜猜?”
  墨痕剑从臂弯处擦过,泠泠寒光映着封长念一双寒潭似的眼:“给你个提示,我姓封。”
  封!?
  沙宛人对这个姓氏简直是下意识的惊惧,阿骨吉牙齿都在打颤:“……西军都督府?你是西军都督府的人?!靖安言,你居然敢勾结大魏!你不怕南疆王杀了你!?”
  “这就要有劳使臣为在下保守秘密了。”靖安言手指落在笛孔上,“当然,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
  尖锐的笛声骤然刺破云霄。
  腕口粗的巨蟒自山中游来,墨痕剑再度泛起杀意,足尖踏在巨蟒头顶,被它轻轻一顶就上了天,趁着风势急速落下,炸得沙宛人四分五裂。
  外面驻军被里头的动静吓了一跳,仔细听这声响是从山谷内传来的,当即慌了神,连忙列队冲进来支援。
  谷内已经乱了套,靖安言和封长念牵制住阿骨吉等人,偏生这些人一定要带走叶长缈的尸骨不可,叶梵缇和夷月手持短匕冲上去阻拦开棺,双方一时间居然僵持不下。
  笛声转了个弯,巨蟒放弃了咬断沙宛人的一条腿,转而自叶长缈的碑前猛地钻了下去。
  音调再一转,只见一片尘烟滚滚,巨蟒在叶长缈的棺材边打通了一个圈,地面轰地陷下去,露出那争抢源头的冰山一角。
  石棺冰凉,被巨蟒盘在身下。
  叶梵缇要疯了:“靖安言,你怎么回事儿?你到底哪头的!?怎么还帮他们挖出来了!?”
  封长念也觉不对,死死勒住阿骨吉的脖子,担心地望了一眼靖安言。
  靖安言眉头紧锁,目光快速地从那些面面相觑的驻兵们脸上划过,那些是一张张年轻的、朝气蓬勃的面庞。
  如果我没猜错。
  靖安言闭了闭眼,再度转了一个弯。
  巨蟒猛地摆尾,砰地掀开了石棺。
  笛音与尘烟一同消散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
  他缓缓放下笛子。
  是这个意思吗,叶长缈。
 
 
第66章 熄云
  阿骨吉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 又被那空荡的棺止住了步子。
  “怎么回事儿?”阿骨吉失态地咆哮,“叶长缈人呢!?叶梵缇,你哥的尸骨呢!?”
  无人应答。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定在了被掀翻的棺盖上, 与平常棺盖不同, 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
  叶梵缇率先走过去, 他蹲下身,手指从凹凸不平的字迹上划过,下意识地读出了声:“千百年前, 百神消寂, 零落成岭,故名神寂。得蒙灵神赐福, 开疆拓土,此曰南洲……”
  夷月轻轻掩住了唇。
  竟是……
  竟是当年贼寇入侵南洲被焚毁的古南洲史!
  叶长缈只身一人独阅三山五湖,跨过大魏荆平与梁宁,去过西域外沙宛和荒漠,他一生光阴皆用来收集古南洲记载,拼凑成一部完整的古南洲史诗。
  “百余年前,南洲南部, 贼寇入侵, 夺我家园,杀我民众,毁我文脉,消我族魂。”
  叶梵缇的声音有七分与他兄长相像,他不带情绪读出声的时候,好像真的能看到八年前的叶长缈挑灯夜读,将毕生所学所闻凝练成句,字字珠玑, 落于纸面。
  他一早安排了沙宛这一遭,以自身蛊术遗骨为引,让沙宛人来开棺,届时必定有许多人来围观,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刻更加能让人看到这些话。
  他要落下的火种不仅只有夷月一人,更不只有弟弟两人,他要做的是让这些话能够在民间口口相传,人人闻见。
  掩藏的必将为众人所知,毁去的也不会被世人遗忘。
  只要有人记得,只要有一个人记得。
  他要用这无声的遗音,落下掀开真相的火。
  哪怕他的身影早已入了追寻不及的阴曹地府,但已经足够了。
  他留下了他最珍视的、被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诸君,且行罢,为你们脚下惨死的亲朋,为你们不必再只为做旁人手中的刀俎而活。
  “疯了……疯了……”阿骨吉踉跄着退后两步,“真的是疯了!”
  他屈指在唇中长吁一声,一只鹰倏然从夜色中如流光坠落,封长念眼神一冷,墨痕剑调转剑锋冲着苍鹰的羽翼砍去,被阿骨吉身边的侍卫拦住,下一刻,苍鹰展翅飞向高空。
  “南疆当真已经漏成了筛子,王上的担忧没有错。”阿骨吉接过侍从递来的刀,“不过没关系,就算今天我走不出去这里,你以为南疆王会猜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靖安言挑挑眉:“看来杀不杀你结果是一样的。那我杀多一条人命就多赚一条!”
  笛声再起,巨蟒口中喷出森冷气息,封长念拔出插.入地面的墨痕剑,也再度掉头杀进了战场。
  夷月放掉阿银,余光里看见叶梵缇犹在抚摸那块冰凉的棺盖,刚想扑上去的动作一顿。
  “喂。”
  叶梵缇抬眼,夷月摊开右手,静静地瞧着他:“帮不帮忙啊?”
  叶梵缇眼神微动,旋即狠狠地一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伸手搭住夷月的手掌。
  他解下圣酋腰牌:“众将士听令。”
  驻兵惶惶然回过神,面面相觑后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镇定:“在!”
  “沙宛来使意图染指南疆秘术,此举与盗窃无异,为捍南疆机密,这些人,一个不留。杀!”
  敌众我寡的形势陡转。
  封长念杀掉一个沙宛人,尚未来得及回头看一看,只见南疆弯刀自他身侧打着旋儿划过,直接将意图在他身后偷袭的沙宛人脑袋切西瓜一样切了下来。
  人潮汹涌间,笛声不知什么时候听了。
  四处都是砍杀的人,靖安言在混战的外圈,分分神看着同样在外侧指挥的少年。
  叶梵缇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来,与他目光相接。
  只一瞬,叶梵缇又傲居地转过眼去,拎着长刀进了战场。
  你小子是真的会算卦吧。
  靖安言轻轻抚过玉笛,无声地问。
  叶长缈,这一步一步,终是都被你算尽了。
  以性命入局,向天胜半子,拼一线生机。
  人潮中,阿骨吉一眼就盯上了落单的靖安言。
  封长念解决掉人,看着阿骨吉那阴森的目光,心道不好,立刻杀出一条血路,在阿骨吉要有动作之前砍向他的后背。
  盘算被打断,阿骨吉怒不可遏,反手抽刀,同封长念缠斗在一处。
  “左右护卫!”墨痕剑压得极紧,阿骨吉青筋爆出,从牙缝里逼出那句怒吼,“杀了靖安言!他手中没有利器,快!!”
  阿骨吉人生的小,但那左右护卫却是两个再健壮不过的青年人,闻声当即抛下眼前的南疆驻兵,拨开人群向吹笛驭蛊的靖安言跑去。
  巨蟒察觉到扑向主人的杀气,当即调转蛇身,死死护住靖安言的身躯。
  奈何左右护卫常年在一同行事,配合得天衣无缝,巨蟒一条蛇分身乏术,被左右护卫左缠右打的战术绕得眼花缭乱,下意识张口就咬。
  糟了。
  靖安言眉心一蹙,笛声骤然平缓,奈何已经晚了。
  阿骨吉的左护卫一把钳住蛇口,死死撑住,右护卫趁机踩住蛇头,鹞子似的翻过蛇身,重重落在靖安言面前,从袖中摸出两把短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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