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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杀手(推理悬疑)——孙黯/十九岁子弹

时间:2025-03-30 09:18:51  作者:孙黯/十九岁子弹
  “那晚我应该留下来陪你,第二天给你做早饭。”
  他贴近我的脸,鼻尖抵住我的耳根,笑时尾音沙哑,撩拨得我打了个颤:“百分之九十的爱情片都这么演。太俗了。”
  “可我们都知道一部爱情片要演哪些内容,心动,告白,热恋,争吵,分手,却还是一次次走进电影院去看。”他抱紧我,“俗的我也要,好的也要,坏的也要。”
  “更坏的呢?”我像一只被拔光爪牙的猎物依偎在他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间,“你还会做饭。”
  “我就是最坏的。”他说,“只会做一道菜。”
  “下次我尝尝。”
  我们都明白,没有下次了。
  我叹了口气,手轻轻上移,抚摸他些微隆起的肩胛骨,感到一种徒然的安心。
  太好了,他没带武器。
  舞会的承办方是当地一家濒临歇业的主题酒店。开业不满半年,便因客人坠楼死亡而名声大噪,成了闹鬼的凶宅和网络打卡景点。某种程度上很贴合节日氛围。往常门庭冷落的酒店今日格外兴隆,出出进进的都是妖魔鬼怪。
  容晚晴找到我们的时候头纱都挤掉了,虞百禁帮她戴回去,我也趁机整理好自己的面具,一人献出一条手臂,让容晚晴一左一右、挽着我俩拾级而上。
  “你们俩刚刚躲在树后面干吗?”
  “头套太闷了。”“面具没戴好。”
  “呀,这次轮到我当傻瓜了。”
  舞会八点钟准时开始,这之前都是社交时间,有人在等朋友,打电话,也有人去一楼大堂的爵士酒廊吃点心,听音乐。现代人对拍照片和录视频的狂热常常使我费解,但我今晚做了覆面,被拍到也没法追究,只能作罢。在容晚晴和虞百禁大聊特聊近期热门院线电影的间隙,我暗自观察各楼层的布局:一楼正对大门的是前台,东侧是酒廊,西侧是小型聚会厅,两侧均有电梯和逃生通道;二楼也就是礼堂,整个楼层都是大型宴会厅,也分为东西两侧,电梯楼梯运行畅通,没有障碍物堆积或维修关闭的情况;电梯可直达地下一层的停车场。
  贴墙走动时,我特意多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酒店平面图和消防箱,都很新,玻璃门上几无落尘,一转头发现虞百禁的兔子头正对着我,亮晶晶的塑料眼珠里满是嘲讽。我瞪回去,他便趁着容晚晴松开手、提起裙摆上台阶的时候,从她的背后夺去我的手,拇指沿着腕子上绷起的青筋滑进我衣袖口里,像毒蛇在吐信。
  双方身份暴露之后,他越发的肆无忌惮,也使我愈加坚信,他以为我爱上了他,便能在这场暗战中大获全胜。除非我死。
  我绝不会退让一步。
  舞会现场,演奏乐队已然就位,正在弹奏一些热场的爵士名曲,灯光暗下来,一个身穿修女裙子、高头大马的男人登上舞台,想致辞两句,话筒举到涂着紫色口红的嘴边,讲了一通,没有扩音。他不死心,将其反复捶打,最终抛弃,跳下舞台,全场静滞一秒,随后被高亢的小号声唤醒。正当容晚晴想邀请我跳舞时,狡猾如虞百禁,早已连人带袖子把我拖走,笑嘻嘻对她道:“先下手为强,你哥归我了。”
  “你作弊!”
  “等下一首换舞伴吧。”
  容晚晴高傲地仰起下巴,却也不再和他计较,牵起一位穿斗篷的女巫转进了舞池,转眼就不见了。我用手扶着虞百禁的腰,说:“你跳女步。”
  “哎,宝贝居然学过跳舞,骗不到你了。”他一叠声地说,“跟谁学的?男人女人,比我好吗,进展到哪一步?”
  “女人。”我说,“六十岁,我管她叫奶奶,珠宝大亨,身家过亿。要不要介绍给你?”
  “那还是算了。”
  他拉着我转了半圈,却比我先停步,不松开手,强行揽住我的腰将我放低,声音也压下去:“我可不做三心二意的人。”
  “那天晚上……”我实在没什么颜面开口,“你也喝醉了。”
  “我很清醒。”他说,“我记得你说喜欢我。”
  我踩了他一脚。“……别在意。”
  “这种事肯定是要和喜欢的人做。”
  “没那么高级,性欲和食欲一样,都是人的天性。”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是个人就能做。别看得太重。”
  “是吗……”
  他附在我耳边,“你的天性等了我二十多年,真长情啊。”
 
 
第42章 
  一曲跳毕,全场交换舞伴,容晚晴的手落入我手中,虞百禁则换到了那位女巫。她比他矮小太多,由于怯生或其他缘故,不敢正眼看他,又被他说的某句话逗笑,宽檐帽的尖顶一颤一颤。
  “这半年来辛苦你了。”
  容晚晴的声音混杂在抒情的乐曲里,离我极近,却又遥远得像是梦境。“还没结束。”我说,“等我把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容先生身边,再谢我也不迟。”
  “接下来呢?”
  她执着我的手高举过头顶,轻盈地转了个圈,“你要给自己放个假?去夏威夷?还是宅在家里,每天睡到自然醒?”
  “这是我必须回答的问题?”
  “我们的人生里应该少一点必须。”她绽开了一丝笑容,“我是想说,为你自己做点儿什么。”
  “我没什么想做的。”
  “哥。”
  她叫我。“那天我们都喝多了……阿百也是,走路都闭着眼,像梦游。
  “他非要背你,说这是他分内的事,我生怕他把你摔了,一路都在旁边支应着,结果你拉住我的手,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你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和妈妈,一个人活下来了,很抱歉。
  “我被你吓得酒都醒了,想和你说话,你也听不见似的,一直在道歉,在流眼泪。我想说没关系,可我作为活着的人,又有什么权利替她们作答?
  “但是没关系,哥,活下去没有罪。”
  她抱住我,额角轻微地顶着我肩窝。“死和活着都可以选,你谁都没辜负。”
  那是我第一次拥抱她。手覆在她柔顺的黑发上,像是怕弄疼她一样。明明她比我更坚强。
  “再过几天你就不是我哥哥了。”她顿了顿,仿佛刚才那段抒怀是一节即兴的插曲,语调重又轻快起来,“除非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当伴郎。”
  “那是另外的价钱。”
  音乐渐渐淡出,我俩相顾而笑。不得已将她的手转交给虞百禁的时候,我让那个笑在脸上多保留了两秒,对虞百禁说:“敢碰她你就死定了。”
  “这是在吃谁的醋啊。”
  他不明说,那我也不。我没再找下个舞伴,独自退到舞池外的排椅上歇息,俗话说的“坐冷板凳”。没过一会儿,来了个看不出是男是女的陌生人邀请我跳舞,我婉拒了——我得盯梢。即使我发自内心的不认为“无禁杀神”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动手,再费尽周折,挖去如此众多目击者的眼珠。这不是他的作风。
  目光所及之处,他正和容晚晴跳一首节奏欢快的维也纳华尔兹,论发色和个性,他俩反而更像兄妹。他会忍心对这样一个女孩下手吗?
  坐在我右边的几个人身穿酒店员工制服,正边喝鸡尾酒边闲聊:“十点钟有万圣节游行,去看吗?”
  “不上夜班了?”接话的人把吸管咬得扁扁的,“哦,没错,哥们儿,咱们要倒闭了。酷,十一月就不用上班了。”
  “明后天来结算工资,虽然也没多少钱。”
  “谁留下来关灯锁门?猜拳吧。”
  “石头剪刀布!”
  两轮过后,输家出局。那人倒挂着眉毛被推来搡去,“真倒霉……”
  几个人都不甚清醒地笑起来,一团和气,酒气,还有不知从何处飘来、又无处不在的“人气”,我闻了一个多小时,听了无数首欢欣的,深情的,激昂的,柔美的乐曲,那些旋律相互杂糅,将错就错,在我脑中拼凑融合,像冬天蒙着雾气的玻璃,映出现实氤氲的残影,又被一只手轻柔地、决绝地抹去。
  “再跳一支舞吧。”
  虞百禁来到我面前,微微俯下身。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他拉着我去了舞厅外的露台。
  如同从水族箱里逃脱的两条鱼,游到更广阔的海中,我不由得深深呼吸,天空旷亮,是纯净的墨蓝色,关上连接室内的门,音乐与欢笑声便渐次消退,但没有彻底的隐去,只是弱化成了我们说话的背景。
  见我卸下白骨面具,虞百禁也摘掉了兔子头套,信手扔在象牙色的地砖上,同样是一副在里面闷久了的模样,气还没喘匀,张口就问我:“我的头发乱了吗?”
  “你只关心头发?”
  我抬起双手,伸入他发丝的缝隙里,他便借机搂住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伴随着不太明晰的节拍缓缓迈步。“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别说。我在心底祈求,别说出来。
  求你。
  “你回国后要和我联系。”
  ——假如那一连串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明年春天我就回去找你。”
  ——伪造的家庭,小巷的死者,指尖的枪茧,语焉不详的暗示和对我身份的指明。
  “别忘了我。”
  ——万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我多心,今晚平安无事,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
  我想为自己活,哪怕只有一次。
  “我爱——”
  我吻住他,没有让他说完这句话。咒语不能生效,十二点的我们就不会现出原形,还是可以跳完这一曲,体面地拥抱和道别。
  可那一刻我竟疯了一样想抓住他的衣领,想对他说别再演了,你知道这都是假的。所有的。在阳台上抽的那根烟,放映室里的吻,葬礼,墨水,薄荷糖,被雨水泡烂的纸巾,联谊会上某个反锁的房间里,在快感和灭顶的欢愉中我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都是假的。
  我不许它成真。
  那样我才能在这场电影圆满落幕后心安理得地对你开枪,保全我的雇主,死去也不足惜,吊唁我的时候送假花就行,反正我的爱也是假的,它永不凋零。别给我真的。
  不然我下不去手。
  “哥?”
  容晚晴推门出来的时候喊了声冷,“嘶……你俩跑出来也不叫我,跳得都有点缺氧了。”
  我正和虞百禁趴在阳台围栏上往楼下看,闻声连忙脱下西装外套给她。“十点后有万圣节游行,去不去?”
  “不去了吧。行李都还没收拾完,要打包的东西好多。”
  她妆有点花了,披着我的衣服打了个喷嚏,但看样子玩得还算尽兴,揉着鼻子和我说,“咱们回家。阿百呢?”
  “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了,这次我们不顺路。”我把容晚晴揽到我身旁,让她紧挨着我。
  “又没别的事儿。”
  虞百禁说,弯腰捡起地上的兔子头套,一缕月光逃进他眼底,倒映出雪亮的杀意。
  “一起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要 来 了
 
 
第43章 
  舞厅内的人群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外溢,流到楼下,汇入沿街游行的队伍,壮大而雀跃。喝醉的酒店小开在门口喊我们:“客人们!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这几天在进行闭店清算,还请早点回吧。
  “一楼大厅的门已经锁了,劳烦您走楼梯或者乘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出去,万圣节快乐!”
  我们三个谁都没动。过了片刻,我先开口:“我和晚晴去下洗手间。回程估计要堵车,会很久。”
  “好。”
  虞百禁笑得眯起眼,抱着兔子头套,与我错肩,往酒店小开那边走去。“我在停车场等你们,顺便抽支烟。”
  “先生女士你们要快点哦!”酒店小开友善地提醒我们,在虞百禁身后关上大厅的门,虞百禁老练地递了支烟给他,两人有说有笑地下了楼。
  我拉起容晚晴的手直奔洗手间。
  “跟我来。”
  “怎么了?”
  她在我背后踉跄着,话音里蓄积整晚的疑惑终于渗透出来,“哥,你今晚很不对劲。你跟阿百私底下发生了什么要瞒着我……”
  “他要杀你。”
  “什么?”
  “我说,他是来杀你的。”
  我把她按在洗手的大理石台前,照明灯森然的冷光里,她嘴角还维持着上翘的状态,“他要杀我?”
  “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扯开扎在皮带里的衬衫衣摆,依次取出小刀,战术手枪的黑钢枪身、改装过的套筒和消音管,左脚踝内侧的袜筒里塞着备用弹夹,右边是电击器——小巧轻便,适合女性使用,“要在你回国之前动手,只能选今天。”
  她愣愣地看我在八秒钟内组装好手枪,俯下身,用刀划破她垂地的裙摆。
  “我说过了,裙子太长,逃跑时很碍事。”
  将她的裙子裁开一扎长,沿着裙摆撕掉一圈,露出纤细的小腿和便于跳舞的软底鞋。万幸不是高跟鞋。“顾好你自己就行,别管我。待会儿我们走楼梯——”
  “哥。”
  “嗯?”
  “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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