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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生垂下头，“以力打力，王爷此法高明。”
“官场规则被打乱了就得要一个新的有威望者重新稳定这个规则，但那个人不能是皇家人，皇权绝不会为官场的黑幕站台。”轩辕长德叹了口气，“云清你可千万别再踏进来了，浙江一案你勉强算是出淤泥而不染，若再行错一步，就真是主动毁了自己。”
他拿起桌上毛笔，想要写些什么，然而笔在纸上悬了半天，墨都滴了下来，最后还是放下了笔。
“世子正是紧要关头，本王送书信岂不是打扰了他，通知户部派人押送好最后一批粮草，除去世子后顾之忧，让他赶快回来。”轩辕长德扭头看着窗外明月，心中却觉憋闷。
曲生低声笑说，“王爷这些日子真是格外思念世子。”
“有吗？本王很想他吗？”轩辕长德手托着脸，嘴角不由得浮起笑，“本王还记得刚抱起他的时候，小小的，一点点大，也不哭就咧着嘴笑，本王当时多想带他走啊。”
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前几年，本王梦中经常见到荀王，或许是做错了。若这世上真有神佛，冤有头债有主，一切报应也该冲着本王来。”轩辕长德将脸上泪痕摸去，“本王常以为天家父子多无亲情，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你说本王现在开始弥补还来得及吗？”
曲生摇摇头，“属下不知道，也不清楚该如何做。”
“你看出来了？”
曲生喉头一紧，下意识想要否认，不过他努力克制住了颤抖的双臂，恭敬道，“是。”
“怎么发现？”
“去年同今年，一样是世子遇险，王爷的态度转变过大，容属下大胆一猜，是世子那次冒险进宫舍命相救使得王爷态度大变。只是……”
轩辕长德看向他，唇角弯起，“如何？”
曲生将头深深埋下，“先帝对王爷，当今圣上对小皇子，天家无亲情。”
“哈哈哈，天家无亲情，曲生那你说，本王对世子是什么感情？”轩辕长德俯下身子，双目紧盯着跪着的曲生。
“有情非亲，有爱非护。”曲生尽量使声音保持平稳，“请容属下多言，王爷一心想要世子回京，京城上下都以为是王爷爱子心切，可明明边关更适合世子成长。”
“曲生，你果然一心向他。”轩辕长德悠悠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对曲生动杀心了，不过怕世子责怪，不敢动手
第三十章 宫宴
边关大捷，世子进京，第一件事便是赶往宫中请罪。
“皇叔，此次无调出兵确实是臣的过错。”轩辕冥跪在殿中。
皇帝连忙走下台阶，将人扶起，“快别说这些了，你能平安回来朕就很高兴了，古来征战几人回，朕真怕你出些什么意外，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前几日你父王还同朕抱怨没能同你共度元宵佳节，朕已经让人去怡亲王府宣旨了，今晚就让你父王进京，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宫宴上，轩辕长德一身白色长袍上绣暗金色云纹外罩同色披风，于灯火微晃中走来时如云端的仙人。
“你们父子俩是越来越反着长了，看起来倒像是兄弟俩。”皇帝笑呵呵道，“你看冥儿都只穿了件黑色大氅，皇兄你也该把这身白衣仙鹤脱下来了。”
轩辕冥上前一步搂住父王的手臂，亲昵道，“我就喜欢穿黑衣，父王这样穿好看。”
“朕这里还有西凉进贡的玄狐皮，回头让人裁了给你做件披风。”皇帝说道。
这时听得门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陛下同臣妾想到一起了，臣妾宫中有件白狐皮，刚裁成新衣，碰巧世子就回京了，正好穿上。”
轩辕冥余光扫见帝王神色不对，先一步上前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都是一家人，哪里还用行礼。”皇后笑着扶住轩辕冥的双臂将人拉起，“快试试看合身不合身，也好让宫中绣娘修改。”
轩辕冥接过那件狐皮披风往身上一披，惊道，“有点大了，想来皇婶也不知道侄儿的身量，所以做大了。”
一旁的皇上听到此话，也将视线移了过来。他倒不是恼皇后送礼，而是好奇自己的枕边人怎么会知道侄儿的身量。
皇后含笑道，“找的是你父王以前在宫中的尺码，没想到竟然还大了些，看来比起你父王还有不足啊。”
皇上收回了视线。
“再长长就行了，侄儿还有长高的时间，皇婶这件披风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轩辕冥这时才看见皇后身后嬷嬷抱着的襁褓，过去摸着婴儿的脸，“这是晟儿吧，真可爱。”
皇后将儿子抱过来，“这是堂兄，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要记得好好谢谢堂兄啊。”
两个人极为的默契，皇后想要轩辕冥的帮助，白狐皮只是一个试探，皇后需要明白轩辕冥会不会帮她了，所以故意卖了自己的一个破绽，结果轩辕冥很自然的帮她弥补了，这样皇后就知道轩辕冥的选择。
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两人达成了一场交易。
“皇叔，唐朝霍国公的儿子刚出生就被封了五品官，我们皇室的中宫嫡子反而还没个封号呢。”宴席上，轩辕冥笑着说。
正在夹菜的皇后手一顿，差点没呛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轩辕冥，虽然刚才两人是互相试探了一番，但皇后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大胆。
“嗯，孩子太小给的福分太多会压不住的。”皇上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往下说了。
轩辕冥自腕上解下一个小虎样的装饰塞到婴儿手里，“这是堂兄送给晟儿的礼物，保佑你平安长大的。”
这场宫宴因为轩辕冥的这个行为瞬间变了味道。
皇上喝了口茶，脸上神色变换，最后还是挂上笑转身对轩辕长德说道，“既然冥儿都回来了，有些事就过去吧，开春万物复苏也该有个新气象了。”
“新气象，但还是旧人间。”轩辕长德说道。
皇上咳嗽了几下，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青灰色，“朕身体越发不好了，皇兄就算圆了朕的一个心愿，别让朕带着遗憾去见先帝。”
这充满感伤的话一出，轩辕长德原本冷峻的神色立刻融化，就算再怎么恨铁不成钢，这皇位上坐的也是自己的亲弟弟。
“陛下千万别这样说，有太医院照料着，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轩辕长德从托盘中端过一碗清炖燕窝，用调羹搅着散热后递给皇上，“臣这么多年都是为了陛下，你不要多想。”
“有些话只能你我兄弟间悄悄说。”皇上叹了口气，周围的宫女太监都识趣德退下了，就连皇后也借故抱着孩子同轩辕冥去了偏殿。
“你我都明白，当年父皇心中真正属意的继承人选是谁，”皇上说道，“若不是你一心要保下冥儿的性命，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该是皇兄你。”
轩辕长德双眉紧皱，“这些话不必再提，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可是朕后悔了啊，同皇兄相比，朕少些谋略，同皇姐相比，朕缺些胆识，同父皇比，又实在是懦弱无能。”皇上摇头自嘲道，“曾经朕以为做皇帝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内有宦官外有百官，朕只需要像个一般人一样不要太昏庸就行，可是真坐上这位子了，朕才发现自己错了。”
“陛下没错。”轩辕长德安抚地拍了拍弟弟的手背。
“不对，这朝堂百官这天下子民其实都在瞒朕，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对官员来说这天下不是他们的，于是一旦得势必定往死里贪。朕看不见贤臣，更看不见受苦的百姓们，朕愧对这天下人啊。”
“你就是忧虑太多才会导致病情加重的，”轩辕长德指责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病给我养好，承平日久就一定会滋生贪腐，这不是你一人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是皇兄来，是不是会做的更好。”皇上垂头叹气。
轩辕长德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上，“别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
“皇兄还是同以往一样，只要朕一自怨自艾你就会忘记君臣身份来教训朕。”皇上也拍了下轩辕长德的手，“朕想过哪天走后把皇位还给你，如何？”
“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晟儿也出生了，你就该好好为他谋划，别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轩辕长德说道。
“是为了保护你儿子吧，”皇上说，“你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儿子啊，是不是害怕那帮子文人编排他的身世？”
“有点。”
“哪里是有点，分明就是很多！”皇上神情终于舒展，“没想到朕这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兄如今也成了为子女烦心的可怜父亲了。”
“有件事我想同你说，”轩辕长德看向自己的弟弟，声音下意识放低，“你可以把玄甲卫收回了。”
“皇兄在同朕开玩笑？”
“有人盯上玄甲卫了，就不会有安宁之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再水一下，接下来开干
第三十一章 听话
“父王有没有想儿臣？”轩辕冥跨坐在父亲的腿上，搂着对方的脖子。
那件黑色大氅已被扔在地上，屋中炭火烧的正旺，融融暖意熨烫着人的肌肤。
轩辕长德抚摸着儿子的黑发，“你今晚太唐突了。”
“父王指哪一件？”轩辕冥将脸贴在父亲肩上，手扯着他的衣裳，“这件还是那件？”
轩辕长德猛地抓住他的手，“你要支持皇后？可要想清楚，轻易站队最后往往是得不偿失。”
“父王是在教训儿臣吗？”轩辕冥脸上笑意未变，“那你觉得儿臣该支持谁呢？支持我的那个母亲吗？还是父王你？”
轩辕冥的手轻轻抚在父王的脸，慢慢往下滑，指腹摩擦着他的颈脉，“难道父王没看出来儿臣是在自救？有没有想儿臣？”
“没有，”轩辕长德偏头咬在儿子的手腕，“这段时间留在京里吧。我已经请过旨让人在京郊建了座避暑别院，同我去躲一段时间清闲吧。”
“父王是在求儿臣吗？”轩辕冥另一只手环住父亲的后颈。
“是的，求你，别离开我。”轩辕长德手臂猛然收紧，将人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箍住，“本王，不，我很想你。”
“父王，”轩辕冥动情地靠在父亲的怀里，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恳求道，“儿臣想要瀚海。”
“你这个混蛋！”轩辕长德一口咬在儿子的胸口，“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给我吧，父王，给儿臣，”轩辕冥的手在轩辕长德的后背滑动，“儿臣要瀚海的粮仓，要突厥的战马，要能雄踞一方的实力。”
“然后呢，你还回来吗？”这次轮到轩辕长德忐忑了，“还会回来看父王吗？”
“会的。”轩辕冥安抚地抚摸着父亲的头发。
“会是多久？一日？一月？还是一年？”轩辕长德闭上眼睛，“我已答应圣上将玄甲卫归还朝廷。”
“你怎么能？！”轩辕冥反应激烈，“那是儿臣的玄甲卫！”
“也是你父王我的！”
屋中炭火烧的更旺，生出了几分燥意。
“父王，儿臣要怎么办？”轩辕冥软下身段，柔声恳求着父亲。
“留在京城，陪着本王。”轩辕长德也软了心。
“嗯，儿臣是父王的血脉，自然要陪着父王。”轩辕冥贴在父王的胸膛，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腰侧，唇中传出几声喘息。
身上的衣物被扯散，轩辕长德按着轩辕冥的皮肤，心中更加柔软，“玄甲卫不是好掌握的，长宁已经盯上了玄甲卫，我们没必要这个时候同她硬挣。”
“长宁？呵。”轩辕冥的手在父亲的腰侧捏了一把，“父王喊的这么亲密啊。”
“长公主既然都往玄甲卫里插人了，接下来就不会闲着，那帮监察使也会抓住我们拥兵自重不放，不如我们现在痛快交出去，不想看宫里打了一圈，最后发现打的是皇上的人的感觉吗？”
“父王说这么多，不还是想劝儿臣放开，可那也是儿臣的心血，儿臣可不想轻易就拱手相让。”轩辕冥的手已经从父亲的腰侧滑到了他的小腹，指尖在那片区域打着转。
“京城中所有官职随便你挑。”轩辕长德抓住儿子的双腿将人往上提了提。
“东宫太子也行吗？”轩辕冥懒懒地说道。
轩辕长德顿了顿，“那本王得给你换个母亲，当年走得急，回京时朝中流言已经许多，若要争权，本王得给你找个能压住群臣的母族。”
“儿臣就是随便说说。”轩辕冥的手已经握住了父亲的性器缓缓地上下滑动，“父王怎么安排，儿臣就怎么做，儿臣一切都听父王的，好不好？”
情欲慢慢升腾，沁入人的骨髓，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加快，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
身上的衣物开始滑落，轩辕冥肩膀上的伤口露了出来，还没有痊愈的伤处覆着绷带。
“怎么回事？”轩辕长德在伤口上方虚虚地抚了下，“受伤了？”
“一点意外。”轩辕冥拉着父亲的手，两人十指缓缓相扣，“玄甲卫也是儿臣的心血，儿臣不想弃他们于不顾。父王要让儿臣留在京中，与人争权夺利，满腹算计吗？”
“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轩辕长德啃咬着儿子的脖颈，“那你怎么忍心让父王过这样的日子？留在京城吧，陪着本王，永远。”
一种恐惧袭上轩辕冥心头，他意识到自己父王所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他真的会一辈子囚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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