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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近代现代)——叶渔

时间:2025-03-31 10:40:57  作者:叶渔
 
洛淅却说:“刚刚报道处说,你们新生明天就要军训。”
 
“啊,是啊。”陈锦哀叹,“还以为会歇一两天呢。”
 
“那你今晚还是住在学校吧。”洛淅说,“不然你明天又要起很早过来,歇不了一会儿就要去军训。”
 
“你不想我再陪陪你?”陈锦拉着行李箱上楼。
 
洛淅帮他托着箱子,好省些力气。他左右有些为难,“你先收拾宿舍吧,收拾好我们再说。”
 
“行吧行吧。”陈锦感叹道,“还没跟你待够呢,又要分开了啊啊啊啊!”
 
他恨不得对着空气挥几个拳头,一想到要好几个月见不到洛淅,心里就乱糟糟的不舒服。
 
洛淅拍拍陈锦的手背,同他一起在三楼的走廊挨个找门牌号。陈锦的宿舍在1306,推开门时,宿舍里已经有人正在收拾行李。
 
那人见有人进来,便抬头简单打了个招呼。
 
陈锦朝他点点头,问道:“兄弟,这床位是自己选吗?”
 
那人带着黑框眼镜,镜片极厚,照得他眼睛小了许多。他笑起来显得很老实,但头发剪得不够时尚,像顶着两块瓦片。
 
瓦片头说话声音也细,听着有些娇俏,但不令人讨厌。他指着自己床边的姓名条说:“学校给分好了,各自床上都贴着名字。”
 
“行,谢谢啊。”陈锦朝他点点头,转头却看见洛淅已经找到了贴着他名字的床,打开床边的柜子,正拿湿纸巾擦着柜子里的灰尘。
 
宿舍是标准的上床下桌六人间,除了瓦片头和陈锦,还有另一张床下也放着行李箱,但没见到人,估计是先去干了别的事,没着急收拾。
 
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洛淅伸手摸了摸硬木板,想起方才在宿舍楼下看见有一辆小卡车在卖棉被,一百块钱一床,尺寸大小都和宿舍床差不多。
 
他拉过陈锦,在他耳边说:“你先收拾,我去楼下给你买被子。”
 
“待会儿一块呗。”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洛淅拍拍陈锦,让他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转身就出了门。
 
陈锦看着虚掩上的宿舍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把自己的衣服往柜子里塞。
 
那一直安安静静收拾行李的瓦片头舍友,正在将电脑往桌上摆,见陈锦和洛淅之间格外亲近,便好奇地问陈锦:“兄弟,那是你家谁呀,他来送你上学的?”
 
“啊,是啊,我男朋友,来送我的。”陈锦咧嘴一笑。
 
 
第七十七章 你好舍友
 
 
“啊……”瓦片头尴尬地应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见陈锦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顺水推舟坐回桌前继续收拾抽屉。
 
几乎比脸还大的黑框眼镜让瓦片头整个人显得有些胆怯,他脖子有些前倾,说话时眼神四处游动。
 
陈锦本就长得不像平易近人的样,知道他有个同为男性的恋人之后,瓦片头突然就不敢再搭话了。他鼓起的勇气慢慢消散,趴在桌子上感叹社交真难。
 
陈锦全然不在意瓦片头的反应,他带的东西少,衣服也不多,全都腾进柜中之后,柜子仍有将近一半的空隙。
 
瓦片头的床正好在陈锦对面,他爬上床挂帘子,深蓝色的遮光布潦草地在床沿四周挂好。
 
陈锦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今天是新生报道日,楼道里都是拖着行李的学生和家长,洛淅靠着墙边走下楼梯,在宿舍楼门口卖被子的卡车前挑挑选选。
 
被子厚和床垫一块儿买要一百,拉进学校里卖的,若是贵了学生也买不起。洛淅伸手捏了捏,棉花压得松散,不怎么厚实,虽不比家里的被子好,但这个季节盖也够了。
 
他买了两床被子,没有要床垫,打算一床当垫被一床用来盖。托老板将两床棉被都塞进编织袋中时,他看见卡车旁也摆着各类生活用品,暖水瓶、脸盆、椅子,基本新生要置办的都能买到。
 
洛淅在一堆大差不差的椅子中选了个带滚轮的,坐垫是弹性不错的泡沫,包着层柔软的皮革,人坐在上面向后靠时,靠背也会受力调整倾斜度。他拉着这架椅子去找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百二,新生一百。”老板奋力将两床棉被塞进一个袋子中。
 
洛淅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多给一个袋子,但也并未多说,只推着靠椅开始砍价:“八十行不行。”
 
“多少?”老板眼睛一瞪,“小帅哥你别跟我讲笑,我生意做不做了?还八十,这本来都该卖一百八的,我看你们都是学生也没什么钱才一百卖的。”
 
“八十不能卖吗?”洛淅平静地转头,在一堆暖水瓶里挑了个蓝色印花的,容量很大,提起来分量不轻。他将暖水瓶放在靠椅上,“再要个暖水瓶、三个盆、一把晾衣架、一袋洗衣粉,一共多少钱?”
 
“水瓶四十五,脸盆给你算十块钱三个好吧,衣架十块,洗衣粉一袋五斤三十,加一块95,你给90吧,我也不赚你们学生的钱。”老板终于将被子塞进了编织袋,他喘着粗气转身去拿脸盆。
 
洛淅拍拍靠椅问:“椅子也卖我吧。”
 
“一百拿走。”老板头也不抬。
 
“五十。”
 
“我滴乖噻,你怕是在讲笑呦。”老板摆摆手示意不卖,“要就一百带走,不要就拉倒。”
 
“那算了,被子我也不要了。”洛淅将掏出兜的钱又收回去,“我看学校门口也有卖的,你忙着吧,我去外头看看。”
 
“小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噻,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在这卖一早上也赚不到几个钱。”老板将脸盆甩回去,似是没觉得洛淅真在砍价,随意套着话术来劝,“一分价钱一分货,你看我这椅子坐垫都包的真皮,出去哪个商场不买你个三四百,也就是在学校,学校领导都讲不让我们定价高,要照顾你们学生。这样吧,你给九十,我再喊人帮你把这些东西一块送上你宿舍里头。”
 
“五十,不卖我就去门口买。”洛淅脸色丝毫不变。
 
“帅哥你这搞得,五十我进都进不来,这样吧八十行了吧,就当我交你个朋友,看你长这么帅。”老板堆起笑脸。
 
洛淅转身就走,头也不回,一副我就五十块钱你爱卖不卖的架势,任由老板怎么气急败坏也不为所动。
 
眼看洛淅真要走掉,老板还是推着椅子追了上去,拉着洛淅胳膊将他往回拉,妥协道:“啊行行行,五十就五十,算我卖你个人情,回去给你宿舍朋友都推荐推荐带来我这买啊。”
 
“有空帮我送上楼吗,三楼。”
 
老板眼睛一瞪,把塞着两床被子的编织袋往靠椅上竖着架好:“哎呦这怕是不阔以,我这也忙着呢,你就住三楼,就慢慢往上搬嘛。”
 
洛淅也不再多说,接过老板找的一张五十,将洗衣粉和衣架都放进脸盆里,脸盆往编织袋的提手里塞着卡住,再将暖水瓶挂在手腕处。
 
靠椅堆得满满当当,洛淅微微下蹲,用力抱起靠椅,歪着脑袋看路,一点点往宿舍楼里挪动。
 
他视野受限,只能看清脚边的路,暖水瓶挂在手腕,每走一步都会撞上膝盖。为了不让自己太狼狈地摔在楼梯上,他挨着墙壁靠脚尖摸索着感受台阶,一步步向上挪。
 
楼梯间里上上下下的人群都差不多的狼狈,洛淅顺着楼梯向上走,因为面色不变只是脸颊有些发红,倒显出几分游刃有余。
 
实则他完全是在咬牙坚持,刚爬完半截楼梯就开始后悔怎么不分两趟搬,但一想抱都抱起来了,再想放下也不好弄,只能憋住气继续走。
 
坚持走到二楼,他实在有些抬不动腿,手臂也十分酸软,无奈只好靠着墙壁准备放下歇歇。
 
但椅子的滑轮还没落地,一双手却托住了洛淅的手,从他手里自然地接过靠椅。
 
“我嘞乖!”陈锦被手上意料之外的重量压得发出一声惊叹,“这么重!”
 
洛淅惊喜地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陈锦,“石头你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吧,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下来看看你在买啥。”
 
洛淅急忙从靠椅上将脸盆端出来,伸手又准备把被子也提着。陈锦急忙打断他的动作:“哎,放着放着,我一块儿抬上去就行。”
 
“好吧。”洛淅跟在陈锦身后,端起装着五斤重洗衣粉的塑料大盆。
 
单单一把靠椅算不上重,但加上两床被子后重量猛增,陈锦刚接到手中时上面还塞洗衣粉和脸盆,沉得连带着人都要往下坠。
 
他快步走进宿舍,宛如抓住救命稻草,短短一段路,放下椅子后抬手一看,四根手指都被勒出红痕。
 
洛淅也跟着走进来,将暖水瓶和脸盆都放在陈锦的桌边,抬头看眼光秃秃还透着光的床板,准备上去铺床。
 
“给我看看手。”陈锦将洛淅的手拉来,那双白净的掌心被靠椅下的凸起压出一道深红色的印记,右手的手腕处也一片通红,“你力气真不小,这么多东西一趟就想搬上来。”
 
这话说得隐隐有些埋怨的意味,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有些过近。洛淅将手缩回身侧,余光发现坐在对面的瓦片头正偷偷瞥着他们,便扭头朝他看去。
 
瓦片头吓了一跳,来不及收回目光,灵机一动装作自己正在发呆,双眼说失焦就失焦,镜片后的眼睛无神地透过洛淅看向别处。
 
洛淅知道瓦片头在看自己,他素来对旁人的注视最为敏感,无论好坏,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但瓦片头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挑明。
 
陈锦见洛淅怪异地看了眼瓦片头,心下了然,将洛淅拉到桌边,“你坐会儿,我把床铺好我们就回酒店。”
 
“你晚上回宿舍吧,不然明天要起很早赶回来军训。”洛淅想想有些不舍,但还是劝着。
 
陈锦不大高兴地捏住洛淅的脸颊肉,“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又要像之前那样把我赶得远远的?”
 
洛淅反驳道:“没有啊。”
 
他坐在新买的靠椅上,伸手环抱住陈锦,将脸贴在陈锦的肚子上,万般不舍道:“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那你还催着我走?”陈锦轻柔地抚摸着洛淅后脑的发丝。
 
“我不想你太累。”
 
“那个……”
 
一道怯怯的声音传来,由于音量太低,陈锦甚至都没听清,倒是洛淅松开抱住陈锦的手臂,转头看向出声的瓦片头。
 
瓦片头尴尬地偷看半天,心里格外好奇。
 
这换谁谁不好奇,他只在高中流传的各类带有戏剧色彩的传闻中了解过同性恋这一群体,刚到大学第一天就发现自己要相处四年的舍友是同性恋,他觉得换谁都会有些好奇的。
 
“其实明天早上是领军训服,下午才开始训练,你们要是赶不回来,我可以帮你领一下衣服……”他说完就发现陈锦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自己,瞬间觉得自己很弱小,大概像一只缩在椅子上带着大眼镜的仓鼠。
 
然而陈锦眨眼睛却喜笑颜开,拍着瓦片头的肩膀,感激道:“太好了兄弟,感谢啊!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是要领衣服的……”瓦片头有些慌乱。
 
陈锦问:“我叫陈锦,耳东陈,锦绣的锦,你呢?你叫啥?”
 
“哦哦我叫程光阳,禾木的那个程,光阳就是阳光的光和阳。”瓦片头急忙介绍自己,虽然就在他头顶的床边,贴着黑体打印的名字,但他还是认真地告诉陈锦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陈锦在社交上极为熟络,他褪去身上锐利的锋芒,笑呵呵地说:“太感谢你了光阳兄弟,你喝奶茶不,我明天给你带。”
 
“啊不用不用!”程光阳快速地挥手。
 
“你帮我领东西我肯定要谢谢你。”陈锦掏出手机,“这样,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买的时候问你要哪种味道的。”
 
程光阳半推半就加上了陈锦的好友,点开一看,陈锦的头像是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逆着光的侧脸。他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这个头像,抬起头时余光正好看见洛淅背对着他们正在擦着桌上的灰。
 
白色衬衫,肩膀不宽,转头时露出的侧脸线条柔和,但眼尾略微下垂,带着淡淡的厌世感。
 
他立马反应过来,原来陈锦连头像都是他男朋友啊。
 
“你们感情真好……”程光阳本想在心中感叹,没想到一个不注意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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