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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花烟委屈巴巴的领命退了出去。
  见人走远,江映华反手锁了殿门,一人颓唐的瘫坐在窗前,将脑袋埋进了宽大的衣袖里。
 
 
第15章 乔迁之喜
  午后的知了不知疲倦,驻足在高高的翠绿枝头奋力歌咏着短暂的一生,似乎这便是它们游走世上一遭,本该存在的意义。
  江映华终于舍得将脑袋从宽大的袖口中拔出来,顶着红桃儿一样肿胀的眼睑,撕扯着被泪痕濡湿的衣襟。
  “来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边朝外间走着,一边轻声唤着。
  无人回应。
  “来人!”她扯下身上的纱衣丢在一旁,厉声朝着门外唤道。
  两个瞌睡的婢子终于听见了主子的召唤,战战兢兢的匆忙开门入内。
  “去,选件周正的衣裳过来,吾要出府。”江映华瞥了一眼婢女,冷声吩咐着。
  “殿下,您今日还未用膳,时候不早,可要先传膳?”其中一个婢子大着胆子问道。
  “更衣。”江映华长舒一口气,咬着牙回道。
  待穿戴停当,江映华望着镜子中浮肿的双眼和哭得通红的鼻尖,觉得甚是丢人,一掌将铜镜拍在桌上,自顾自盯着窗外发呆。半晌,她缓缓开口:“去寻些适合庆祝乔迁之喜的贺礼,备上两抬上好的,办好来这儿找我。”
  婢子领命退了出去,王府内老管家随即跟了进来,垂手侍立在旁。
  江映华瞧见他,站起身来问道:“如何?”
  “回殿下,颜郎君这些日子并未入朝,听闻一直赋闲在家。”老管家拱手答道。
  江映华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一刻后,婢女来通传,车轿礼物都已备置妥帖,江映华揉了揉酸胀的眉眼,甩袖朝着府门口走去,上了马车吩咐道:“去颜皖知的新府邸。”
  炎炎烈日炙烤下的石砖路滚烫不已,江映华在马车中宛如置身蒸食物的笼屉,闷热非常。
  好在,陛下新赏赐的府邸离昭王府很近,这短暂的路途并不难捱。
  到了新府邸,高门宽巷,门仆整肃,确实别有一番气象,江映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处气派的宅子,一砖一瓦都是新的,暗道长姐对此人真是宠爱非常。
  被殷切的仆人迎着入了正堂,却不见颜皖知的身影,连那个贴身紧随的管家都未见到。这偌大的正房里物件摆设寥寥,想来颜皖知才搬过来不久,许多东西都未来得及置办。
  江映华四处打量着房中的陈设,询问在旁侍应的小厮:“你家郎君呢?几时过来?”
  “禀殿下,许是回了老宅,奴已经遣人去传话了。”小厮恭谨地回道,似乎也不太清楚那人的行踪。
  左右眼下无事,江映华看着天色尚早,便转身出了正堂,看了眼院中自己送过来的添宅贺礼,“东西代你家郎君收好,吾自去老宅寻人。”说罢朝着门外马车走去。
  一行人自城北又顶着日头奔去了城南。
  马车才在颜家旧府的门前停下,老管家就一脸诧异的迎了上来。
  “殿下,您怎么过来这里了?”老管家说这话时,正引着几个小厮抬着上锁的三个大木箱装车,他手上还拎着府门的锁头,似乎是正打算锁门离去。
  江映华从车中探出头来,瞧见这场景,不由皱了眉头,“管家,你家郎君不在此处?”
  管家听着这话,愣了愣神儿回道:“殿下,郎君这会儿该是在当差的时辰。”
  江映华闻言,想起王府内管家探来的消息,心里已经了然,这颜皖知行事,连自家管家都防着,也算是城府颇深,“管家欲往何处?”
  “奴带着这些老物件去新府邸布置。”管家指了指那一车的木箱子。
  “吾与你同往,去那儿等你家郎君回来。”江映华说罢放下了车帘,车夫无奈,只能调转马头兜兜转转又折腾回去了。
  回了新府,管家和小厮们与江映华这尊大佛面面相觑。他们无法理解,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堂堂王爷何至于来来回回奔波数次,还要苦等自家那个不知跑去何处的郎君。
  江映华倒是没觉得有何不自在,瞧着前院青棠树下的石桌有大片的阴凉,便径直坐了过去,在树下边赏着朵朵盛放的合欢花,边等着这个行踪无定的颜皖知。
  来时太阳高挂苍穹,炙烤的人们倦意阳阳,如今已经日薄西山,晚风习习,江映华一手倚着桌案,闭目养神,固执的候着……
  待到满天繁星如许,颜皖知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府中,垂着脑袋快步往厅堂走去,并未瞧见阴暗树下的一抹身影。
  “颜承旨很忙~”江映华自打她进门就端详着,眼见人要走远,突兀的开口拦阻。
  颜皖知吓得跳了一蹦,拿手在心口拍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转过身来,看见一脸疲惫的江映华。
  “殿下?您几时来的?臣失礼了。”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复又规矩的长揖一礼。
  “你眼下可有要事?若不急,聊聊?”江映华正了正身子,扯出了一抹浅笑问道。
  “臣,无事。”颜皖知垂眸颔首,侍立在旁。
  “那,过来坐下。”江映华用食指点了点石桌上,在自己身旁的座位。
  颜皖知会意走了过去,却有意避开了那个最近的位置,选了和她相对的凳子坐了下去。
  江映华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也没多说什么,拎着茶壶给自己添了茶,转手又递到了她那边,见人接过,江映华幽幽开口:“颜承旨耳聪目明,可知陛下近日可有提过对我的安排?”
  颜皖知放下茶壶,手中摩挲着茶盏,垂眸浅笑:“该是没有。”
  “没有就好。”江映华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眸落在颜皖知的一身胡服上,这人倒是甚少有此打扮,她眉眼游走在眼前人的面庞上,
  “多日不曾入朝,可是因为救我一事,耽搁了颜承旨?”
  颜皖知呛了口茶,顺势咳嗽两声,袖子半掩着口鼻道:“岂会,臣偶感风寒,陛下、体恤,容臣休养些时日。”
  江映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那小眼神都快钻去桌子底下了,真是好生有趣。
  一个没忍住,江映华扑哧笑出声来,再开口,却是一本正经的说教:“撒谎的时候,眼神不能躲躲闪闪。”
  颜皖知见谎言被拆穿,脸上漫过一片绯红,还有随之而来的,几分尴尬的神色,一时颇有些下不来台。
  江映华无意让人难堪,来之前,已经思量过多种情形,眼下只想抓住机会,和这人解释明白:
  “你救吾一命,却误了差事,怎么说都是吾对不住你。若是流言不断,我若肯嫁你,你敢娶我吗?”
  江映华端坐在桌前,一双大眼睛凝视着颜皖知,,不肯将视线挪开分毫,亦不愿眨动一丝眼睑。
  此言一出,颜皖知惊诧的瞳孔大开,脸色都白了几分,仓促起身,还被地上不平整的石块绊了个趔趄:“殿下,莫拿臣开这等玩笑,臣出身寒微,岂敢高攀。”
  瞧见她这副模样,江映华的眸色黯了黯,站起身来,转头抬眼望着满树的合欢,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感悟着花香的清甜:
  “呵呵,何至于吓成这个样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嗯?逗你呢。我今日来本就是想告诉你,很快,你就能回去当值了。我,也已经有决定了。”
  前半句话一如既往的玩笑语气,后半句却多了几分严正的口吻。
  颜皖知有些纳闷的轻声道了句:“殿下?”
  江映华转回身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言尽于此,走了。”说罢,背着手很是潇洒的朝着府门走去。
  颜皖知来不及多想,快步跟着送人离开。
  又是这样在身后亦步亦趋,江映华走到正门口,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皖知,你是个忠心的,长姐惜才,莫负了她。”
  话音方落,她快步走到门外,一把夺过了侍卫的马鞭,纵马疾驰而去,留下了一行凌乱在夜色中的随侍。
  “还不跟上?”颜皖知见状,低声斥责。
  王府的一众人消失在夜色深处,颜皖知孤独疲倦的身影久久地驻足在府门前的长街上,心里控制不住的问着:“你,决定了什么?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做的。既不喜欢,这心思旁人来操持就是了。”
  ——**
  翌日天色未明,江映华早早起身,唤人为她穿戴好了朝服,不顾长姐的嘱托,站去了崇政殿前。
  早朝散去,无需旁人来请,她屁颠屁颠一路小跑着追上了陛下的脚步。
  “今日这么主动来宫中寻朕,有何图谋?”江镜澈脚步不停,歪头瞥了她一眼。
  “长姐,您允准华儿去封地小住可好?”江映华往前挤了挤身子,在她身后紧紧的跟着,眼神儿更是黏在了她脸上。
  “缺钱了?想去搜刮些什么?”陛下思量须臾,没什么情绪的反问。
  “没有。您不同意就当臣没说过好了。”江映华听着她的疑问,猜到陛下八成无意应允,眸光一转,换了口风。
  陛下闻言,伸手攥住了江映华的腕子,拉着人大步流星的入了殿内,扫视了一眼候在一旁的臣仆,“全都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姐妹二人,陛下才松开了她的手,满眼不解的问道:“你为何如此固执的想离开朕?”
 
 
第16章 入营参军
  江映华听着陛下的质问,有些颓唐的后退了两步,昨日在府中哭着思量的种种涌上心头……
  “我…我不知。或许,华儿只是想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不必躲在您和母亲的羽翼下。就像大哥,像您,能够凭自己的本事真真切切的,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情。
  都是一样的父母,华儿不想做个被人护着的废物,让朝臣在背后指指点点。”
  江映华不像是在回应陛下的问话,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陛下打量着她的反应,负手思量了须臾,走到她身前柔声询问:“近日朝中有人议论摘星楼的事,让你觉得难堪了?若如此,朕将颜皖知外放就是,那些生事的,朕替你收拾。”
  “不是,不干他们的事。长姐,华儿,华儿不喜欢……不喜欢和一群文臣争来论去的,求您……”江映华将手藏在袖子间紧紧攥着,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够了,你才多大?这心思你还没打消,参军一事,母亲也不准,你不可再提。”陛下压着声音在她面前告诫,脸上的神色已然不算好看。
  “古往今来年少成名的大将军不在少数,况且多数名将恰恰因为少年参军,才有了累世芳名,行军用兵,年龄从不是问题。”江映华倔强的回应着,抬眸直视着陛下略带薄怒的目光。
  陛下冷哼一声,“去酒楼吃酒都能着了别人的道,还敢自比年少成名的名将?你哪儿来的信心?”
  江映华自幼便有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如今被长姐嘲讽,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懊悔,“华儿本当他是亲人,才会…此错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了。华儿的亲人,只在太章宫,只有您和母亲,不管飞去哪里,心都会落在这儿。”
  说罢,她觉得时机已到,不如摊牌来得痛快,便又补了一句:“华儿心意已决,您若是不允,臣就每日一封奏表直递通政司。”
  “反了你了!”
  听了前半句本有些动容的陛下在听到她拿通政司要挟之时,怒从心头起,扬手将身边博古架上的一盏梅瓶摆件摔得稀碎。
  江映华倏的跪了下去,也顾不得身下稀碎的瓷片,呜咽着开口辩驳:
  “陛下,您已派吴老将军远赴南疆,这一仗不管打与不打,一时半刻他都回不来。试问朝中可还有谁,是您信得过的领兵大将?您登基不过数月,如今又史无前例的掌管着两个国家,华儿是心疼您,真心想给您分忧的。
  若不是臣胡闹,中了世子的圈套,许多事也不会一股脑儿压在您身上,颜皖知那样的干才也不会赋闲在家。臣悔愧难当,无颜面对您和母亲。您,您就当把臣充军了可好?”
  陛下有些错愕,今日的妹妹会这般固执,竟也打出感情牌来游说,甚至,不惜在自己跟前儿表演苦情戏:“起来,说得什么混账话。你是瞎么,那么多碎茬子你也往上跪?”
  江映华垂眸不语,依旧跪在地上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陛下终究不忍碎片划伤她的妹妹,伸手将人拽了起来。
  良久,房中一片寂静。
  见陛下沉默的踱着步子,江映华觉得并非毫无胜算,终于试探着开口:“您不说话,臣,就当长姐应下了。九五至尊,不准反悔。”
  江镜澈停住脚步,白了她一眼,道:“你若能说服母亲,朕便准了。”
  “谢陛下!”喜出望外的江映华拎起裙摆转身就冲出了大殿,朝着宫门而去。
  当晚,江映华在王府大摆酒席,就连陛下新赐给她的木头疙瘩一样的护卫,都被她软硬兼施的灌下了数坛酒水。
  临近子夜,赶在宵禁前的一刻,江映华一人一马溜出了王府,朝着北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至皇城脚下的一处茶肆旁,迎面奔袭而来一匹快马,待二人擦肩而过,那马上的主人勒紧缰绳,小声的试探着唤道:“殿下?”
  头戴斗笠的江映华并未看清来人,却也认得这个声音,闻言也缓了速度,回身掀开斗篷,朝着眼前人洒脱一笑:“这么晚了,早些回去睡,坏了脑子如何办好差事?日后相见不易,多多保重!”
  说罢,又是扬鞭一记,头也不回的出城去了。
  颜皖知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奈何江映华的马术精湛,根本未留给她回应的时间。
  深更半夜的,这小殿下孤身一人,行色匆匆的是要往何处?
  颜皖知反复思量着江映华的那句“日后相见不易”,猛然间,她总算明白,这小殿下是要把年幼的自己扔去军营,来换谣言止息,让陛下松口放她归朝。
  何苦如此?陛下不会介意谣言,颜皖知也不会介意谣言,因为这二人本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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