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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江映华被她的揶揄逗笑了,把用过的帕子塞回她手上,轻笑着道:“走吧,吾方才是灌了风肚子痛,闭紧你的嘴巴,不许说出去。”
  颜皖知紧随其后,点头哈腰的应承着,心中腹诽:鬼才信你,哭得抽抽分明是受了委屈。
  一来一回,二人晚了足足一刻的功夫才入席,颜皖知识趣的在江映华入席片刻后才走进去,以免落人口实。
  姗姗来迟的昭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毕竟她的座次太显眼,她的身份太特殊。
  江映华走到正中,规矩的长揖一礼,向着陛下告罪:“陛下恕罪,臣方才下马挫了腿,来迟了些。”
  陛下心知肚明,便也顺着口风问了下去,“可伤着了?”
  “臣无碍,谢陛下垂询。”江映华垂眸答道。
  “入座吧,就等你来开宴了。”陛下端起酒杯,柔声回道。
  江映华闻言走到桌前,饮酒攀谈,云淡风轻,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曾有过,只是今晚,醇香甜美的御酒,竟将人喝醉了。
  江映华很少会醉得不省人事,这大抵是生平头一次,宴席未散,她便已飘飘欲仙,眼皮打架。好在,她从无酒后失言的坏毛病,素来越喝越沉默,待到迷醉,定然一声不吭。
  细腻轻薄的金酒樽自宛若无骨的纤纤玉指中滑脱出去,江映华脑袋昏沉的伏在案前,那杯盏叮叮当当的滚落在地,引来了陛下的留意。
  “来人,昭王醉了,将人扶回去歇下。”江镜澈瞧着昭王紧闭的双眸,向着身后招招手,唤来了身边的内侍,看着人被内侍背走,带去寝殿安置。
  许是染了些酒气的缘故,陛下目送人远去的眸光中也添了几分迷离。
  与周公秉烛夜游的江映华酒后梦酣,再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晌午时分。
  浓睡不减酒中意,江映华的头脑昏昏沉沉,眼睑无比沉重,眼眸半睁半阖,迷离的打量着朦胧光晕下,寝殿内站着的一众随侍。
  她断片了,下意识里,她本当自己正睡在营内的小帐,军营中哪儿来的这么多标致规矩的侍从?
  江映华有些错愕的揉了揉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有些心浮气躁的摆摆手,“出去,都出去。”
  床前屏风后的陛下闻言,一掌拍向桌子,起身转到床前,冷声道:“朕看最该出去的人是你,来人,拿冰水来伺候昭王洁面。”
  话音方落,两个小婢女趋步上前,那银盆中的净水里还浮着冰块,她二人一人持盆,一人洇湿了软帕,却无人敢上手往江映华的脸上送。
  江映华痴痴的看着负手立在一旁的陛下,有些无奈的接过帕子,随意的在脸上糊弄了一圈,心里暗道:“冰死姑奶奶算了。”
  “清醒了?”陛下冷眼打量着她。
  江映华从床上下来,耷拉着脑袋回道:“不劳陛下费心,臣清醒的很。”
  “午正三刻,西郊大营。若敢耽搁,军法从事。”陛下瞧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模样,心里头就有一股子无名火,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江映华有些茫然的转头看了看天色,神色恹恹的问身旁的小丫头:“眼下几时了?”
  小婢女恭谨回道:“还有半刻该是午初了。”
  江映华思量须臾,若是骑马往西营,怎么也得一个时辰的光景,陛下这是有意为难,没给自己留用饭的时间。
  “快些更衣。”江映华伸开双臂,闭目养神。
  小丫头退了出去,外间候着的婢子们进来,一件件地往江映华的身上裹着衣衫。突然间,一副沉重冰冷的甲胄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江映华错愕的睁开眼观瞧,有些纳闷,“穿这作甚?”
  这铠甲分量极重,通体银白,不同于军中日常训练的甲胄,上面的金属纹饰,蟒纹,乃是领兵亲王才有的式样。
  “回殿下,是陛下一早吩咐的。”小婢子手上动作不停,柔声回应着。
  江映华吃醉的身子本就疲乏,莫名顶了一身厚重的盔甲,压得甚是难受。既是陛下吩咐,她自也不敢违拗,想想一会儿要负重纵马,便愁上眉梢。
  更衣后,江映华顾不得其他,直接出了猎场,朝着西营的方向疾驰。她从未去过西营,只听人说起过,那里有两营禁军三万兵马,拱卫京师,皆是精兵强将。
  颜皖知前日在山上,只说陛下来此秋猎。可围猎不过半日光景,今日便动身往西营中去,如今连自己的铠甲都早早备下,想来这一趟,不光是秋猎,该是巡狩,顺带检阅禁军才是。
  江映华抵达西营之时,日上中天,比陛下规定的时辰还早了些许。
  远远的,她就瞧见那人一袭金黄色明晃晃的重甲在身,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江映华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姐,即便这人已年逾三十,一身戎装下,周身的气度威仪仍令人望而生畏。
  这是陛下即位以来第一次深入军中,江映华心里思忖,她肯带上自己,至少证明连日来的苦功不算白费。
  只是七月底便匆匆巡狩,秋猎又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怕朝局动荡,陛下忧思更甚。
 
 
第21章 检阅五营(下)
  陛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往营中主帐行去。正午的阳光映射在一众随行亲卫的甲胄上,熠熠生辉,甚是夺目。
  唯独那一抹绯红,是个例外。瘦瘦小小的骑在马背上,紧紧追随在陛下身侧,竟有些楚楚可怜的娇柔。
  江映华扬鞭引着马,加快了速度追上大部队,待行至陛下身后,颜皖知识趣的放缓了速度,让江映华插了进去。
  陛下听得响动,目不斜视,余光看见来人,淡淡的来了句:“尚算懂事。”
  江映华咂摸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仿佛是在调侃谁家胡闹的三岁孩子一般,是以她固执的没有言语。
  待入了营门,大营内的禁军将士戎装整肃,钲鼓阵阵,军旗昭昭。
  西营主将携大小将佐列队在旁,见圣驾近前,尽皆戎服跪迎,山呼之声嘹亮震天,气势恢宏。
  一路走去,鼓乐不停,称贺“万岁”之声亦不停,直到陛下升帐入座,方鸣金止鼓。
  江映华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经历此等场面。
  尤记得幼时,她的父亲也曾入京畿观兵,那时的她娇娇小小的,由父亲牵着小手,一道在御座上俯瞰着点将台下密密麻麻的军士。那时的父亲一身常服,温文尔雅,并不似今日长姐这般,雄姿英发。
  一次观兵检阅,生生走出了御驾亲征的派头来。
  待陛下落座,江映华规矩得持剑侍立在侧,兵部随行官员出列,前来奏请大阅之旨。
  陛下底气十足的回了一“准”字,继而便是震天的三声如惊雷般的火炮声。
  江映华暗自心惊,火炮珍贵,她本当陛下只是顺路而来,不承想今日的阵仗竟如此宏大。
  礼炮三响后,两营三万人马列阵,依军旗导引,变幻无定。虽说陛下检阅,他们该是早早得了音讯排演过,但整肃的军容,熟练的阵仗,也足以反映出这几万人马平素里操练有序,基础甚牢。
  江映华仔细地观瞧着,心道这传言果然不虚,西营禁军人虽不多,却尽是精兵强将,若举国上下的兵士都能有这般水准,何愁敌寇进犯?
  演阵后便是阅射,一众将士轮番下场,骑兵步兵,定靶,游标,一通操练下来,准头尚可。御座上的陛下虽面容严肃,但那微微扬起的眉眼,江映华看得分明,陛下该是心情大好。
  一应流程走完,陛下并未如常理一般就此离去,而是命令一众将士操练如常,她起身在大营中四处巡视,仔仔细细的审视着这些军士的日常。
  午后的阳光很足,有些晃眼,人在甲胄中,被炙烤的颇有些燥热。
  江映华起得迟了些,又不曾用饭,眼下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提不起兴致来。
  可是陛下正在兴头上,看得十分认真,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江映华本跟在她身后不过半步的距离,走着走着体力不支,已经落后了好些。
  颜皖知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只见她眸色昏沉,似乎颇为疲累。
  趁人不备,颜皖知在宽大的衣袖中交握的双手突然垂下一只,轻轻的戳了戳江映华的袖口。
  江映华有些意外的转头,颜皖知面色无波,仍旧规矩得站在一旁,随着陛下的目光游走,身下的小动作却是一刻未停,手掌心里不知攥了个什么,拿手背敲敲江映华,示意那人伸手出来接。
  江映华满目狐疑,却也悄然将手背到身后张开,“吧嗒”一下,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落在了手心,江映华慌乱的赶忙攥紧了手,趁人不备拿到身前一瞧,竟是一颗圆圆的饴糖。
  江映华几不可察的笑了笑,余光瞥了一眼那人,意外的觉得,颜皖知也不总是木讷无趣。
  她的确很饿,眼前星星点点的落下,感觉陛下若是再走上半刻,江映华非得表演一出晕在当场不可。思及此,江映华装作拂去脸上的汗渍,迅捷的吞下了饴糖。
  丝丝清甜入喉,不多时,人就恢复了些许体力,至少眼前的金星少了些许。
  西营步兵的一个都尉训练下属甚是有一套,陛下被人吸引,过去体察垂询,江映华借机放缓了步子,靠近颜皖知,压低声音道:“谢了。你怎会随身带此物?”
  颜皖知左右扫视了一眼,微微侧了侧身子,一股轻微的气音传入江映华的耳朵:“臣体弱,偶有晕眩,食此物略有助益。”
  江映华眼角含笑的瞥了她一眼,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
  见陛下与人攀谈正尽兴,江映华站在那儿无趣,便接着话头说了下去:“颜承旨心细如发,本王叹服。只是下次做局,莫用木箭头,没劲。”
  颜皖知站在她身后,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思索了半晌也没明白江映华说得是什么局,有些犹疑的开口反问:“殿下何意?什么木箭?”
  江映华拿不准颜皖知的性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过,好似也没有装傻充愣的必要。
  颜皖知这个反应,倒也像是真的一无所知,如此,那密林中试探的局,便是陛下命了旁人做的,那局又真的如陛下所言,只是试试自己的身手吗?
  江映华有些心累,长姐身边到底有几波互不相干的势力,又有多少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的言行?
  在府中闲云野鹤,做一个逍遥惬意的富贵闲人,便能避开是非,可母亲和长姐偏偏不许;如今她总算说服自己,打算做出一番事业,还未开始便被人猜忌提防了么?
  她淡淡回道:“没什么。”说罢抬脚跟了上去,在陛下身后规矩的倾听那小都尉激情澎湃的汇报操练的经验。
  好些时候,江映华宁愿和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血缘牵绊,就像这小小都尉一般,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职分,有朝一日被君王青眼有加,那种被认可,被鼓舞的畅快该是何等的令人欣羡。
  身在帝王家,取舍不易,有太多的考量,太多的情非得已。于国于家,论忠论孝,皆是求索一生的苦难学问。
  江映华如此想着,面上情不自禁的染了一层哀愁,颜皖知方才的疑云未散,悄然瞥见江映华的脸色,心中的迷惑更甚。
  昨日无端的啜泣,离奇的大醉,今日的无精打采,忧思满腹,这其中的每一样,如何都不像一个苦盼的心愿得以实现的人,该有的情愫。
  江映华如行尸走肉般随着陛下又检阅了半刻,陛下终于松口,决定入准备好的中军帐内休整片刻。闻听此言,江映华总算放下心来,若是再折腾,她今日实在吃不消了。
  入了帐内,早有人备下了糕点和茶水瓜果。疲累饥饿的江映华落座后,伸手便打算去拿一块茶点充饥,却在碰到茶点的刹那,感受到了上首投来的目光,下意识地,她抬眼过去,陛下的眼神落在她的手上不曾移开,江映华会意,便撤回了手。
  陛下无意让她碰这里的吃食。
  茶点用不得,茶水她更是半点也不敢入口,不为别的,腹中空空,若是喝茶,只会加剧饥饿,愈发难捱。
  “华儿,方才都尉的一席话,皆是经验之谈,听此言论,你有何见解?”陛下幽幽的开口。
  江映华心里立时就慌了,她方才并没有在听那人说了什么,思维早早发散到了别处,如何能有见解?
  “臣,臣不甚了解步兵操练的讲究,不知该如何评述,陛下恕罪。”江映华站起身来,规矩的拱手告罪。
  陛下嗤笑一声,并未点破,转头笑问颜皖知:“昭王听了半晌,一字说不出来,颜卿素来能言善辩,机警过人,可曾悟出几分门道?”
  颜皖知十分诧异,自己一介文臣,如何被点名回答这等问题?
  关键在于,她颜皖知方才的心思都在疑虑昭王,那两只耳朵就是个摆设。连泡在军中月余的昭王都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一文臣能编出道理来,才是见了鬼。
  “臣愚钝,不通军务,不敢妄言。”颜皖知没有底气的答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打量着这二人,明明在自己身后跟了一路,本就是有意让这二人好生在旁学着,一个两个的都敢浑水摸鱼的应付。若不是今日的操练士气昂扬,令她颇为欣慰,此刻怕是早已怒火中烧。
  “罢了,左右朕乏了,要歇上两刻,你二人既不肯费脑子,那就动动筋骨,劳二位帐外跪候。”陛下端坐上首,柔声细语的吩咐着。
  陛下的阴阳怪气令江映华和颜皖知毛骨悚然,二人一前一后匆匆退了出去,老老实实跪在了帐外的炎炎烈日下。
  好在,四下除了亲卫也没有旁的人,不然这颜面扫地,回去没法做人了。
  江映华暗自腹诽,今日犯了太岁,处处不顺。
  无聊的烤着太阳,膝盖和腰身酸酸涨涨,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她小声调侃身旁的颜皖知:“颜承旨这脑子也不过如此,陛下发难竟也哑口无言,如今倒沦落的和吾一起做了难姐难妹。”
  颜皖知此刻正在心里叫苦不迭,听见这番调侃,撑起精神来回嘴:“殿下错了,臣是男子,担不得与您称姐道妹。”
  江映华险些嗤笑出声,咬着嘴唇才将那笑意生生憋了回去。就眼下颜皖知的小模样,和那受气的小媳妇无甚分别,实在不像个少年郎的样子。
  “你,还有糖么?”江映华微微转头,轻声问着,眼中满是期待。
  颜皖知将手伸进口袋一通摸索,终于找见了最后两颗,将糖置于掌心,放在腹中的位置,压着嗓子微微咳嗽了一声。
  江映华转了转眸子,见护卫们无人敢盯着自己,大着胆子飞速从颜皖知的手心里夹了一颗,敏捷的扔进嘴里,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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