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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看着一脸委屈,垂眸不语的颜皖知,江映华心里暗暗抱怨:这人哪儿都好,偏生对长姐事事言听计从,忠诚的有些蠢笨。也不知,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42章 可怜长史
  西风乍起, 枯叶飘零。京城中的花草树木只余光秃秃的枝桠,晃荡在晚秋初冬的寒风里。
  凛冬将至,岁末近前。一行旌旗招展的仪仗引着后头的车马, 乌乌泱泱的自京城北门远去。
  江映华得偿所愿, 踏上了回归北境封地的返程路途。半躺在宽敞且暖洋洋的马车上, 她十分惬意的拉着颜皖知陪她对弈。
  此刻京中北城门的城楼上, 已然望不见北方官道上的车驾, 空余些许被狂风掠起的黄沙肆虐。
  城楼上,一袭玄色织金的曳地长裙被疾驰的西风撕扯着,长长的裙摆上矫健的飞龙纹样直向东卷去。高处不胜寒, 她却恍若未觉, 目光遥遥的望着北方, 迟迟不愿收回视线。
  “此处风凉, 您仔细着圣体。九殿下走远了,不如回宫去吧。”须发花白的老公公垂手侍立在侧,有些禁不住初冬凛冽的狂风。
  帝王行事素来以皇权利益至上,取舍予夺的思量少有犹豫。唯独将昭王送回北疆,陛下心中一直打鼓, 不知这个决断是否合适。
  风愈发急了,呼啸的声音席卷着尘埃,平添几多苍茫。城楼上的人厌恶飞沙走石的氛围, 终于不再执拗, 转身离去。
  昭王来时, 轻车简从。再走时,却是将京中王府, 连人带物搬了个空空荡荡,美其名曰, 如此便不会思念家乡。这番做派落在朝中文臣眼里,便真信了这小王爷拱卫边疆,戍守国防的决心,也不再往她身上多费心神。
  一行人马行进缓慢,走走停停,过了将近十日,总算入了并州境内。江映华不喜多事,便命人绕城而走,避开出城相迎的官员。
  随行护卫本以为自家主子不会这般,本是打算好了的,今夜就留宿并州城内。哪知江映华出言吩咐,不准入城,护卫们只得知会车夫加紧速度赶路,争取在前半夜能够平安抵达下一处远在六十里开外的驿馆。
  入冬天色短,黄昏日暮来的快,夜幕暗沉不过眨眼功夫。郊外的路上人迹罕至,入了并州地界又多山,护卫们皆是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连日颠簸的路途令人疲乏不已,马车上没有什么好的消遣,江映华依旧拉着颜皖知下棋。虽说那人手里捏着棋子,眼皮子却早已在打架了,等候许久都不见她落下一子。
  颜皖知扭头去看,江映华长长的睫毛微微忽闪着,眼睑紧闭,一手撑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这是早就睡过去了,和磕头虫一般。
  苦撑个什么劲儿呢?颜皖知见状,小心翼翼地从她纤细的柔荑中取下那枚白玉棋子,给一旁的小婢子递了个眼色。那丫头会意,便铺好了锦被,把江映华扶着躺倒下来,轻轻吹熄了车内的烛火。
  马车有节奏的随着马蹄的起落摇摇晃晃,宛如婴儿的摇篮,哄睡最是合适。
  江映华迷迷糊糊的梦里,仿若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她的三哥抱着她,偷偷溜出宫给她买街市上的糖人玩儿。可巧就撞上了二哥出宫办事归来回东宫,将二人捉了个正着,一手一个拎回了东宫,故作老成的好一番训斥。这二人却不以为意,反将他的东宫嚯嚯的稀巴烂……
  做了美梦的江映华一副恬淡的睡颜上透露着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借着微弱的月光,颜皖知瞧着她的小模样,心下猜测这人是梦到了怎样的趣事,能在沉睡中调动起唇畔的肌肉,连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来。
  夜间赶路,除了马蹄哒哒,并无其他响动。人耳适应了便和无声没甚区别。忽而车外的守卫相继传出了拔刀出鞘的金属划过的声音,颜皖知心下警觉,直接将昏睡的江映华摇醒。
  好梦被人扰,江映华正欲恼火,入耳的声音不似方才,已然变得有些杂乱,她慌忙坐起身子来,一脸凝重的听着外间的动静。小婢子见她醒了,不明所以的掏出了火折子,想要点亮烛火。江映华伸手按下,朝着她摇了摇头。
  不多时,乱声渐停,刀剑入鞘。江映华清冷的声音自车轿内传出:“何故?”
  车旁一个小将听见了她的询问,策马近前,朝着车内拱手道:“殿下,乃是一股山匪打劫商队。末将派人去看,山匪已然跑了,抓了个老头,自称是贩马的商人。”
  江映华本就困倦,听得原委,也无心再问,只慵懒答了个“嗯”字,敲敲车栏,示意继续赶路。
  正当车队意欲再次行进之时,颜皖知眸光挣扎了几许,还是出言吩咐:“且慢!”转而对上江映华疑惑的目光,拱手道:“殿下,此间的商队情形,臣略知一二。不知可否容臣见见那被抓的商贩?”
  江映华知晓颜皖知谨慎,从不会因为好奇就胡乱开口,是以她也未多想,便欣然应允,吩咐侍卫道:“将人提来,与长史一见。”
  片刻后,两个小兵拉扯着一个受了刀伤的老头近前,停在了马车外。江映华听得响动,揉了揉酸胀的眉眼,指了指外间,慵懒吩咐:“长史自去看罢。”
  颜皖知得了允准,挑帘出来,一见那人的容貌,便无需一言,回身进了车轿,附耳在江映华身侧,柔声发问:“殿下,是臣的人,受了伤,可否劳您带上?”
  江映华此时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望着颜皖知,颜皖知微微颔首。江映华来了兴致,起身出来,站在马车旁看了那老翁一眼,问道:“报上名姓,籍贯,身份。”
  那老翁颤巍巍的拱拱手,躬着身子道:“草民莫无名,本是无田流民,近年来入了西境的马贩商队打杂,籍贯落在了银州。”
  听罢此言,江映华转头吩咐一旁的小将,“此人吾有用,带上吧,给他治伤。”说罢复又回了马车中。江映华发话,手下人自当遵从,恭恭敬敬的带着化名莫无名的莫九去了后面载着货物的马车上。
  车内的颜皖知此刻的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满足。仗着对江映华的了解和江映华对她的信任,她就这般轻易的将莫叔带入了北境王府。
  回了北境,江映华先往振威军大营耍了一通威风。
  非是胡闹,前些日子朝堂上楼御史弹劾中说得清楚,这军中有人对她颇有微词,都敢递消息入了京中。她身为边防军主帅,若是这都能忍,那面子就扔在地上踩了。
  入营三年,江映华不缺身边的亲信。留在营中稍用小计,由着下面的人鼓动些风声出来,那些嘴碎还胆小的,就自己坐不住露了马脚。江映华本也无意一网打尽,只是想玩一出杀鸡儆猴。
  她背地里埋下了眼线,着人调查的清楚,总得留下一两个,往京中递过去些假消息才好。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才能麻痹敌人。
  余下的嘛,就没有这般好命了。江映华吩咐人将嘴碎的拿了,集结营中兵将,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把这些吃里爬外的混账东西军法从事,斩首示众。一声令下,七颗人头旋即滚落在地,好生震慑了众人一番。
  纵使江映华留在北境的三年里性情深沉,喜怒不定,这些年在军中也从未拿自己人开刀过。如今归来第一日,便直接杀人放血,振威军上上下下皆是噤若寒蝉。
  军中的杂碎料理干净,江映华也不久留,交待副将好生管事,自己便回了府上。
  入府后,又是如法炮制。只是这些人与军中将士不同,随便的小恩小惠都能将仆役收买了。此时便是辨别忠奸的天赐良机。
  官邸的仆役,江映华用着本就不如王府的顺手,眼下她将王府中人悉数带了来,按理说遣散了这些仆役也无妨。
  不过江映华和陛下并无两样,都是眼里不揉沙子,心里不容刺猬的性子。平白被人咬了一口,善罢甘休绝无可能。
  是以江映华吩咐王府的老管家,先是威逼,再以利诱,鼓励下人暗地里互相密告,但凡举发者,只要有一人可为旁证,皆有重赏。
  人心最是禁不得试探。如此一闹,举发的言辞如春日柳絮,互相揭短毫不留情。
  江映华只是看好戏一般的瞧着递上来的举发信,着亲近的侍婢将这些人名一一记下。挑出的确可疑,与京中有所牵扯的人来,交给颜皖知密查,其余的都被她压在了手里。
  约莫过了六七日,颜皖知得了确凿证据,揪出了三个吃里爬外的背主刁奴。江映华也不再拖沓,吩咐管家召集府中一众下人,当着众人的面儿,将此三人乱棍打死。血腥的场面下,竟无一人敢出声惊叫。
  方回北境不过十日,江映华身上的杀气腾腾。尽管不干颜皖知的事,这几日颜皖知见了江映华,腿脚总是不太利索的想要躲开。
  处置了那三名仆役,江映华命人念了长长一串名单,这些被念到名字的人依言站了出来。他们心里都知道,自己曾告发过旁人,但眼下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不知江映华要意欲何为。
  二十余人站在庭院中瑟瑟发抖。江映华稳坐廊下,手里握着炭火丰盈的暖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这群人,冷声道:“缘何命尔等站出来,你们心里合该有数。本王言出必行,就赏你们个大礼。来人!”
  那些人察觉江映华的语气不善,一个个双膝一软,跪地求饶。江映华恍若未闻,看着立于两侧的王府侍卫,吩咐道:“将这一干人等杖责二十,尽数发卖了。”
  非是江映华说话不算话,这些人为了利益出卖身边的伙伴,有些甚至不惜合谋杜撰,此等品性,江映华实在不敢将人留在王府伺候。出言举发的,也有真的举发在理的,江映华也不是昏聩的,自然暗地里悄悄赏了,也不在名单之中。
  侍卫领命将人拖了下去,江映华复又朝着管家挥了挥手。管家引着几个小婢女,端着几个装满了荷包的木制托盘走了过来,立在廊下剩余不多的仆役近前。
  江映华瞧着他们一个个脸上害怕的模样,放缓了语气道:“本王心里有杆秤,孰是孰非还拎得清。你们每人一枚荷包,权当本本分分做事的赏赐。日后但凡是尽心的,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些个仆役被吓到,左右观望却不敢伸手去拿。还是老管家出面,将荷包给发了下去。
  院子外哀嚎漫天,直将颜皖知这个活阎王一般的秘司指挥使听得心惊胆战。纵使是刑部天牢,一时间也没有这么嘹亮的讨饶声。
  她微微侧目看着坐在前方悠然自得的江映华,有些胆怯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第43章 癫狂王爷
  寒冬飞雪, 在北境是最寻常不过的。鹅毛玉屑在烈烈西北风的裹挟下纷飞,晃得人头昏脑胀。
  江映华离开日久,案牍上堆了好些可有可无的不要紧的公文等着她处置。江映华最是烦这些面上功夫, 索性悉数丢给颜皖知, 自己跑去寝殿中抱着锦被日日昏睡。
  整整一个寒冬, 除了振威军中来人请这位祖宗, 无人能让江映华出府半步。
  可怜的颜皖知却是忙里忙外的, 日日奔波,腿儿都跑细了。四下无人之时,她也会对着月亮仰天长叹, 自己怎么这般命苦, 伺候完京中大内的那个霸道祖宗, 又来苦寒的边地应付这个与京中那人半斤八两的小祖宗。
  江映华记恨着白白溜走的十万两白银, 自是不会心疼颜皖知分毫。
  最离谱的,今年的除夕夜里,江映华给颜皖知的荷包中软软的。
  颜皖知回到自己房中打开来,竟然是江映华那厮写给她的欠条。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她颜皖知欠了江映华三万两白银, 日后的月俸,江映华会自行替人扣下。
  言外之意,颜皖知留在府中, 一分俸禄都休想见到。三万两啊, 她这个可怜的长史一年的俸禄不过六百两, 这还是陛下加恩以后的数额。她要爪干毛净多少年才能补上这等大窟窿?
  旁人喜气洋洋的守岁,颜皖知欲哭无泪的在桌前掰着手指头。思及还清欠款的日子来时, 她头发估计都得花白一片,心底辛酸不已, 顿觉自己过得还不如王府的杂役,好歹人家还有月钱。而她,把自己卖了,还给江映华数钱的。
  翌日乃是正月初一,循例,封地所属的官员是要来江映华的府上称贺参拜的。天色未亮,一叠叠道贺的文书和请见的拜帖已然送进了江映华的书房,直教人头疼不已。
  这些表面功夫的客套寒暄,江映华素来反感。正当头疼之际,江映华忽而想起了颜皖知来,她行事审慎周详,替自己见这些油嘴滑舌的老狐狸最是合适,想到这儿,她便直接叫管家将人请来书房。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老管家去而复返,身后却是没有旁的人。江映华皱了眉头,怪道:“她人呢?”
  管家拱手,一脸无奈:“殿下,颜长史昨夜该是吃酒了,满屋子酒气,那人叫不醒呢。”
  江映华听了这话,分外诧异。颜皖知不是个贪杯的人,平日不逼喝,她根本不馋酒的。昨日晚间的宴席上,江映华也没有灌醉人,如何回去自己还醉了呢?
  心底的小算盘落了空,江映华无奈的摆了摆手,“让人都散了,说我身体不适不必见了。倒是后院那位,几时醒了,让人来见我。”
  除夕夜里雪落无声,初一却是个难得的响晴天色。霁雪初晴的天光格外明媚,衬得江映华心情大好,寻了个斗篷披上,在府园中四处游走着赏雪。
  不走不要紧,这一溜达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里,好些地方需要过人的,竟还有厚厚的积雪在。这般情形对于挑剔的江映华而言,那是绝对心里膈应的紧。
  没来由的扫了兴,回了殿中就将管家找了来:“你最近去寻靠谱的人牙子,多买些家世干净的穷苦人家的丫头小子来。这府中上上下下何处缺人就往何处放,再敢疏忽,仔细你这一身皮给你扒了。”
  老管家领命退了出去,方才江映华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平白在寒冬里渗出了一身的汗。出了大殿赶紧抬起衣袖去擦。
  时近晌午,昏昏沉沉的颜皖知终于起身,匆忙来寻江映华,刚好撞见从殿内出来,挥袖子擦汗的老管家。心下纳闷的问道:“您这是热着了还是病了?今日天凉怎还出了许多汗?”
  老管家闻声,抬眼一看云淡风轻的颜皖知,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抬手指了指正殿,留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转身离去。
  收到老管家欲言又止的眼神,颜皖知似乎是猜了个大概。眼下这位和太章宫那位愈发相像了,动辄喜怒不定,让人提心吊胆的,忒不好伺候了。
  颜皖知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衫,方推门入内。一抬眼,便看见江映华窝在软榻上,怀里逗弄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纯种四时好小猫咪,正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她。
  眼下局势,颜皖知比较羡慕那只猫,被江映华揽在怀中爱抚,轻易不会惹恼了那人。但凡高兴了甩甩尾巴,就有各色好吃的递到嘴里来,可比做她的长史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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