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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若是臣为殿下献计破局,让殿下为陛下排忧解难将功折罪,这酒可能免了?”颜皖知并不担忧,试探着开口。
  “有那七窍玲珑心,自去陛下跟前显摆,别扯上我。”江映华不为所动,此时的她,还是安分些好。制衡朝堂的事情,本就是帝王的事,她不该横插一脚。
  瞧着颜皖知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江映华知道她贼心不死,便又出言补充:“况且,长史的意思,便是本王的心意,如何护下陛下的心血,你比我清楚。”
  “依臣看,不如就釜底抽薪,硕大的侯府看着威风,若要倾颓,不过旦夕之间。”颜皖知眼睑半觑,陡然闪过一丝凌厉。
  江映华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颜皖知,方才她敏锐的捕捉到了颜皖知的那一抹狠厉神色,心底惊诧,暗叹这人城府深不可测。
  “长史觉得陛下和本王的日子都太舒坦了,巴不得看上一出江家内斗的好戏不成?”江映华冷了脸色,言语中只剩下正经,再无一丝调侃的神色。
  “规矩的棋子留在棋盘上可以拿捏,跳脱的棋子早晚是祸患,不如根除。”颜皖知似是不认可江映华的怀柔之意,继续重申着自己的主张,“况且殿下您该清楚,陛下希望您能拎得清,知晓该同谁亲近,与谁一条心。更何况,识大体的皇嗣,便都该以皇权利益为重,您说是也不是?”
  好一个识大体的皇嗣以皇权利益为重,一语双关,既驳了江映华的反对,也点明了永王若拎得清,就不该为外戚而损了皇家颜面。
  “长史自去做吧。我不喜这些,酒已备好,只谈风月,长史先来喝了罚酒。”江映华望向外间的酒席,自顾自的甩袖走了过去,站在桌案一侧,回眸瞥着颜皖知。
  瞧着这阵仗是躲不过了,颜皖知白费一番口舌,劝不动江映华亲自出山,便也只得自己去趟雷,顺带喝下这三杯苦酒。
  颜皖知吃酒,总有一副逼不得已,大义凛然的模样,入了江映华的眼,深觉此人糟蹋了自己的佳酿。
  “长史于朝事深谙抽丝剥茧之道,怎得品酒不懂余味悠长之意?”江映华落座,自斟了一杯,浅酌一小口,莞尔道。
  “心境不同便行事不同,臣记得殿下大半月前也是这般灌酒入喉的。”今日的颜皖知,格外的炸刺,说话总是带了些奇奇怪怪的调侃,让江映华心底生不出畅快。
  “长史府上,昨日的炭火可是烧得太旺了?”江映华端起酒杯,眼睑低垂,目不斜视地清冷出言。
  “臣府上还未用炭火。”颜皖知端的一本正经,举起酒杯跟了一杯。
  “哦?那大抵是病了不自知,忘吃药了。”江映华放下杯盏,亦夺去了颜皖知手中的杯盏,拎过来两个银壶,轻笑道:“既然长史火气大,本王心头堵,那就不必文邹邹的品了,这般喝痛快,该是合你心意。”
  颜皖知怔愣在那儿,她的酒量委实不太行,如此这般非要醉了不成。
  但是她瞧得出,江映华笑容掩盖下,已然有些微恼火。这丫头还真是个心眼小的,未敢出重言激她,人便已经在炸毛的边缘了,想来普天下也就只有陛下能治得住她。
  如此这般踌躇着,江映华伸出手,将握着的酒壶凑近颜皖知眼前的酒壶,轻轻一碰:“走一个,干半壶,不准耍赖。”
  恐人不悦,颜皖知依言拎过酒壶,甚是艰难的饮下了半壶酒。身旁的江映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晚霞爬上她洁白胜雪的双靥,难得的笑意深沉。
  如此畅饮,不多时颜皖知便醉得昏昏沉沉。江映华凝视着颜皖知羽睫下掩映着的一双水波纵横的琥珀色眸子出了神儿,良久,她幽幽开口:“若是本王所记不错,长史今年该是二十有六。如此年岁不曾成家,莫不是心头有相思之人?”
  颜皖知闻言,羽睫深沉的垂下,抬起手肘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额头,将视线别了过去,醉得口齿不清的呢喃:“殿下莫要胡言。”
  江映华将她的小动作看了个透彻,轻笑道:“羞什么?若是有,我或可替长史去说说,我的颜面,还是能有些用处的。”
  颜皖知似乎有些恼火的白了她一眼,随即趴在桌子上,送给江映华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便不再说话。
  江映华心知她真的醉了,否则借她个胆子也断然不敢拿白眼翻人。如此反应,倒让江映华放下心来,这人心里该是没有相思病的,这般就痛快多了。
  江映华自顾自的咂了一小口酒,失笑道:“长史这是拿我当外人了,罢了,就当是我唐突了,此事再不提了。”
  “嗯…不提……才不要提。”颜皖知埋首于袖间,小声嘟囔。
 
 
第41章 智计抽身
  酒醉后不省人事的颜皖知睡得昏昏沉沉, 江映华心软,便让人宿在了自己的府上。
  翌日清晨,宫中来人入了王府, 急急切切的, 寻得却是暂住王府的颜皖知。见内侍一脸焦急的模样, 江映华忙遣人过去, 将颜皖知唤醒。
  不多时, 立在廊下的江映华便瞧见了边走边整理官帽的颜皖知,那人看见她似乎还想上前行礼,江映华知晓陛下急着召见, 便朝着人挥了挥手, 示意其尽早入宫去。
  陛下见人的缘由, 不用问江映华也猜得出。如今颜皖知明面上是她的长史, 私下里还是秘司的指挥使,陛下交办的差事,约莫和如今京中的暗潮汹涌脱不开关系。
  昨日颜皖知的一席话,让江映华隐隐察觉,不论她的三哥是否知情, 襄陵侯府一家都动了妄念,打起了不该有的夺权心思。眼下陛下年届不惑,膝下无子, 储位空悬。四海初定, 也难怪这些人蠢蠢欲动, 盘算着盛世太平的未来赌注。
  其实,就连江映华都隐隐觉得, 或许陛下会在近年,从三哥的子嗣中择选一人过继, 如此便能定下储君,安抚人心朝局。
  去岁,身在西境的永王妃诞下了一个小皇侄,然迫于西境的条件,身在襁褓便过世了。陛下闻讯,便命人将永王妃和一双幼小的儿女接回京中来安养。
  今年中秋,永王镇守边关不曾回京,永王妃递上奏表,称小女儿偶感风寒,便留在王府中,也没有出席宫宴。
  称病不朝,是江映华用烂了的手段。此番永王妃的奏表不知是否真实,但是江映华心底里,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基于事实的结论。无论是陛下将王妃母子扣留京中,还是王妃母子称病不出,她都希望这一切,如外间所见的一般和睦。
  江映华在府中无事,北境的消息近日也无甚急于她处理的。索性她便扯了一张桌子在院中,吹着凉爽的秋风,拎着一根垂钓杆,望着一塘秋水出神。自然,过了半日,一只鱼都不曾咬钩,江映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安放鱼饵。
  饶是再贪得无厌的鱼,也不会一嘴撞上锋利的鱼钩子才对,除非那鱼儿眼瞎。
  过了晌午,江映华便兴致缺缺的回了正殿。方踏入书阁,想寻个话本子来读,管家便来通传,说是长史到了,在外求见。
  江映华算着时辰,这会子这人该是刚从宫中被放出来才对,如此迫不及待地来寻自己,想来是有事情交代。如此想着,江映华自书阁中出来,对着管家道:“传人进来,另去吩咐厨房,端些吃食送来。”
  管家躬身称喏,便匆匆退下。江映华指使婢子烹茶,她早早坐在小几旁候着。
  片刻后,一身官袍尚未换下的颜皖知便入了殿内,江映华招呼着人落座,为她添了一杯热茶,打量着眼前人,柔声道:
  “长史辛苦了,是何见闻这般急着与我说?本王希望是些好事,可别是糟心的玩意儿。”
  颜皖知也顾不上客气,与陛下商议了许久,早已是口干舌燥,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接过茶盏匆匆饮了,这才幽幽开口:
  “该当是好事。殿下可知今日晨间朝议的趣事,门下侍郎薛公竟自行将儿子打成了半身不遂的断腿残废。”
  “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薛侍郎棒打亲儿,如此看来,陛下明面上得将此事揭过去了。”江映华冷笑一声,不无调侃的说道。
  颜皖知放下茶盏,自顾自又斟满了一杯,才开口道:“殿下所言不虚,这般一闹,陛下也不好再说什么,自是翻篇了。只是朝议散后,陛下将臣留下,这其中关窍,殿下兰心蕙质,自是知晓的。”
  “哦?如此,那怕是要辛苦你了。不知这一件事,要将你耽搁到几时?”江映华眸光轻转,柔声笑问。
  颜皖知指尖摩挲着茶盏,垂眸轻笑:“陛下的确没打算轻易放过,襄陵侯府落败,只是在等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但此事得等等,眼下行事太过明显,倒也不急在一时。”
  江映华心下了然,如此倒是符合长姐审慎周详又睚眦必报,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情。
  “楼家如何?”江映华凤眸微觑,浅咂了一口清茶,忽而想起那日的出头鸟来。
  “楼御史罚俸一年,长公主主动请旨降封,约莫于大局无碍,动动皮肉罢了。”颜皖知垂眸,漫不经心的提及,似乎从未将这二人放在心上。不知是不是三年前因着楼婉婉之事,颜皖知一朝被蛇咬,有意不想提这二人。
  江映华闻言,却生出了不一样的看法来。
  肃宁长公主此举,虽是一时情急,可陛下是什么人,连她这个亲妹妹都是连吓唬再哄骗的,如今姑母为了自家子嗣指挥驸马倒戈相向,陛下断然不会轻饶才对。如今的隐忍,怕是表面功夫了,无非是人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现下除去不划算。
  且走着瞧吧。
  “今日陛下问起,若依照臣的主张,是让您留京遥领北境军权,还是将您送还北境官邸?”颜皖知唇角弯弯,抬眼玩味的瞧着深思游离的江映华。
  “哦?本王希望长史没有叫我失望。”江映华凤眸半眯,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危险。
  “臣自然是说,您金尊玉贵,合该留在京内荣养,侍奉陛下左右,常享孝悌之义。”颜皖知眸色中闪露出俏皮的神色。
  江映华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朗声笑道:“说得妙啊,所以,陛下可说了,几时允我回边军?”
  “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十。”颜皖知起身,拱手答话。
  “甚好,长史此番功不可没,回了北境,本王要重重赏你。今日辛苦,我备了些吃食与你,先落座吧。”江映华见外间的婢子已然布置好桌席,便引着人朝着桌案走去。
  眼见一桌子热腾腾的饭食飘香,颜皖知饿瘪了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几声。江映华听得一连串的声响,坐在主位上笑意深沉,“都饿成这般模样了,就不必磨蹭着让我白费口舌了吧?”
  颜皖知自是想吃的,但是她觉得吧,吃人嘴短,有些丑话还得说在前头才是。是以思量须臾,颜皖知先拱手一礼,有些犹疑地嘟囔道:“殿下,臣还有一事,觉得还是先知会您好些。”
  “还有何事?别卖关子。”江映华倚靠在雕花镂空的椅子背上,有些焦急的望着颜皖知。
  “今日朝议散去,陛下点了几位宰执,宗正卿和臣留下,商议对您的安置。争取来允您归北的旨意,是,是拿您三年俸禄换来的。”颜皖知支支吾吾的回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如蚊子嗡嗡一般。
  江映华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抿了抿嘴后,忽而又笑容复现,只是这笑,看得有些瘆人。
  三年俸禄,单是朝中所拨就是三万两白银,还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若是算上封地的税赋,名下的庄子产业,怕是有十万两不止。
  江映华就算财大气粗,一时间上供出这般多的银钱,也是心疼不已。
  颜皖知瞧见她面色不悦,笑意阴沉而可怖,慌乱之中匆匆作了个草率的揖,这饭她是不敢吃了:“殿下息怒,这臣,臣也是无奈之举,今日时候不早,臣不敢搅扰殿下用膳休憩,先行告退。”说罢抬脚就要开溜。
  瞧着人脚底抹油的心虚模样,江映华凤眸半眯,冷声斥道:“站住!”颜皖知仿佛被这包裹了三千冰刀的语气冻住了腿脚,当真不敢在往前一步。
  “长史素来舌灿莲花,如此轻率将钱许了出去,想来是犯了懒。无妨,左右你是王府长史,这笔账我就记在你的头上。如今你欠我几万两,也不差这一顿饭不是?过来坐下。”江映华气定神闲的端坐主位,眸光不善的盯着人,慢幽幽的开口。
  颜皖知着实委屈,扣下江映华的俸银乃是陛下授意。
  颜皖知的确有其余的由头替江映华在前朝周旋一二,然而迫于陛下的威压,也只得按吩咐行事。如今这个霸道任性的小祖宗竟然将这笔帐算在她头上,她找谁说理去?
  “磨蹭?”江映华见人不动,万年寒冰自口中喷薄而出。
  颜皖知从未听见江映华这般冷漠的与自己交谈过,心下方寸大乱,格外乖觉的落座,随手便拿起象牙箸来,要多怂有多怂。一顿饭下来,江映华纹丝不动地,宛如一尊佛像一般,两只眼睛又好似寻觅猎物的山鹰,直勾勾剜着颜皖知。
  颜皖知只得硬着头皮,埋着脑袋扒拉着白饭,连近前的菜色都不敢去夹。
  待人吃净了一碗白米,江映华终于动了动身子,却是抬手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碗白饭推给了颜皖知,“都吃了,别浪费。如今我也得打着算盘过日子了,长史该懂事些。若是这菜你吃不下,我命人给你端去府上。”
  颜皖知实在是摸不清这人的怪脾气,从前断没有这般蛮横,最近也不知怎得,总是和她过不去呢。一碗白饭已然寡淡无味,再来一碗,堂堂从三品命官,因为白米饭撑破了肚皮,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殿下,臣实在吃不下了,这饭食一并带回府上可好?”颜皖知眨了眨眼,的确不愿再吃,便出言询问。
  “不好。”江映华靠着椅子,眼睛望着殿外摇曳的枝桠,漫不经心的回应。
  颜皖知与身前的白米饭大眼瞪小眼,足足拖拉了半个时辰才将这些恼人的米粒儿吞入腹中,暗地里叽歪,这半个月都不要再吃一粒白米饭。
  江映华不急也不恼,就坐在那儿陪着人耗着。
  颜皖知并不知晓,先前几日在宫中,江映华已经被狠狠搜刮了一拨。她名下是有些暗地里的私产的,旁人不知,太后和陛下一清二楚。那还是皇考过身前留给江映华的,足足两条街的铺子,收益相当可观。
  江映华不听话,太后直接收走了这些产业,算是捏住了她大肆挥霍的命脉。钱财不光用来胡闹,正经事上也少不得。如今私产被没收,明面的俸银又被罚走,陛下分明是玩了一手釜底抽薪,让江映华彻底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了胡闹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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