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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混迹在熙熙攘攘人流里奔逃,令本就滞后的禁军眼花缭乱。无奈之下,乔元礼只得命手下兵分三路。江映华不会无缘无故的钻进城中,是以他亲带着人在城中盘问,不多时,便得了她取走银票,又兑换了些许碎银子的消息。
  青天白日的,约莫江映华是不敢耽搁时间落脚的。而赶路外出,夜深之时盗匪猖獗,她私下出逃,决计不敢入住官家馆驿,是以定会寻个城镇,找个不差的脚店或是酒楼歇息。
  乔元礼如此想着,便赶忙吩咐手下,标记出每一处方圆二百里以内的,尚算干净规整的客栈。他打算顺藤摸瓜,守株待兔。
  与掌管秘司的颜皖知相处多年,这些抓人拿人的心思手段,江映华早已了然于胸。机警如她,好不容易溜出来,怎会轻易便被人带回去。是以她反其道而行,在禁军焦头烂额之际,又悄然折返回京,玩了一出灯下黑。
  为了便于藏身,江映华没有选择气派出名的住处,只在闹市区的一个小脚店开了个房间,传讯影卫前来,给她带些吃食和消息。
  这般苦等半月,朝中并未传出丝毫处置颜皖知的风声。如此,江映华短暂的稳住了心神,开始着手另一件事。
  只是事情不如她所料,她深夜闯宫,又失踪了半个月,朝中竟无一星半点的动静。无人弹劾她,影卫也探听不到陛下抓人的安排,只知道昭王府内大门紧闭,对外声称昭王归京仓促,染了疾需要静养。
  太过安静,没能让她的筹谋得逞便罢了,眼下禁军禁卫皆不知躲在何处,反让江映华有些心虚,连出门都要再三掂量了。
  直到元月廿九这日傍晚,影卫匆匆赶来,拱手道:“主子,有消息了。东海世子一行将于二月初三在连州港登陆,朝着京中来。”
  终于来了。江映华等了将近一个月,总算是有消息了。
  连州港距离京中八百余里,世子的仪仗与接应的使臣庞杂,定然行进缓慢。江映华粗略的算了算,她若拦阻,还是离着京中越远越好。是以得了消息她便呆不住了,翌日大清早,城门初开,她便一身男装,直奔连州。
  一路上,影卫将打探的消息说与江映华。言说那东海世子名唤赢枫,乃是太后的异母妹妹,云霄大长公主与东海王上的膝下独子。因其粉雕玉琢的姿容,顾盼生辉的眼眸,艳如朱砂的唇瓣,和婉端方的神态,得了“玉面佛”的美称。
  听着这般说辞,此人该是容颜姣好的翩翩佳人。只是个花入各眼,江映华早已被一人惊艳,眸光中已无空量容纳旁人分毫。
  主仆二人一路风餐露宿的奔袭五日,每晚只敢在路边林间歇息,生怕露了行迹。
  听闻上岸当日,世子一行便留宿连州休整。江映华得了这个消息,快马加鞭直奔连州驿馆。
  可她到了才发现,此人随行的护卫加上朝中派来的迎亲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将馆驿围拢的密不透风。陛下对这未来的妹婿,当真是上心的紧。
  此间情境,江映华想要私下与人接触,商谈拒婚一事,只怕是痴心妄想了。在外蹲守两天一夜,并未寻到机会的江映华无奈离去。她心下筹谋,既不能私下谈判,不若干脆明着回绝,下了东海的颜面,将人气回去便是。
  赢枫都已经二十有六了,如此年岁不曾娶亲,或是个自视甚高,心高气傲的人。结亲大楚,求人庇护,入赘王府,本就够委曲求全了,他定是满腹不愿。若是被江映华当众驳了颜面,该当忍无可忍,愤而出走,回了东海才对。
  如是想着,江映华命影卫与自己分开,算好了时机埋伏在一行人必经的官道上,只待车队出现,便上前拦阻。
  陛下当真是给足了赢枫脸面,远处黄尘下的仪仗走近时,江映华遥遥地眯眼瞧着,接应的人中为首的,竟然是大楚皇室的大宗正,她的皇叔永昌王。
  江映华心底冷哼一声,管你阵仗如何,区区东海一岛罢了,又不是豺狼虎豹,今日便就得罪定了。
  车队在卫兵的引导下,浩浩汤汤的行进。江映华纵马自林间窜出,直奔官道,迎着车队行进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她便与车队两相对阵。卫兵见她单枪匹马,只当是生事惹乱的,列阵便要缉拿。
  江映华横刀立马,冲着车队中间一顶宽大的舆车,扬言道:“请赢枫世子出面一见!”
  领头的将官不认得江映华,提刀上前,斥道:“何处来的无赖,拦截东海世子仪仗,你找死!”
  “住手!”身后的永昌王眯着昏花的老眼,虽看不真切,却也听出了这道嗓音,策马上前,挥退了卫兵,与江映华马头相对,身子相邻,压着嗓子道:“九丫头,你怎在此,赶紧回去!”
  “王叔,今日的事与你无关。”江映华冷冷丢下一句话,赶着马近前两步,讽道:“怎么?世子是万年老龟的性情不成?还是深闺娇娥,不敢见人呢?”
  听得此语,车轿内伺候的婢女气得七窍生烟:“世子,大楚的兵怎么回事,这等混账竟还让她口出狂言?婢子替您去会会。”
  端坐正中的人手里捧着个暖炉,抬手拦下了身旁的随侍,唇角微微勾起,嗔笑道:“倒是有意思。”
  一身宝蓝色锦衣,外披狐裘的赢枫抬脚缓缓走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打量了江映华一眼,拱手一礼道:“某便是赢枫,不知阁下是?”
  “吾乃大楚昭王江映华,你既出来了,不如换个地方,吾与你把话说开。”江映华冷眼瞧着车上站着的那人,若论样貌,当真不输颜皖知分毫。但思及因为此人,颜皖知才入狱受尽苦楚,她便恨得牙痒痒。
  赢枫似乎毫不意外,十分镇静的立在原地,温声回应:“得昭王殿下亲来相迎,实乃赢枫之幸,您有话何不在此直言?”
  江映华冷笑,给脸不要,莫怪她不留情面,“那好,东海世子你听清楚,我江映华早已心有所属,断然不会与你成婚。你若识相,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永昌王大惊失色,老脸气得朱紫一片,怒斥道:“老九你胡闹,陛下的圣旨你也敢违抗!在外族面前,一点体统不要了?心有所属是乱说的?”
  江映华仿若未闻,一双眸光打量着赢枫的表情,等着看他下不来台的好戏。
  赢枫甫一闻言确是敛了笑容,垂眸思量不过须臾,复又笑意盈盈的道:
  “昭王殿下性情直爽,赢枫感佩。只这亲事,非你我二人所定,贵国陛下与家父国主之约,非是某能擅自决断的,还请殿下见谅。”
  一番话出口,江映华心底一凉,这人绝非好相与的。隐忍若此,当真是城府深沉。“世子伶牙俐齿,但是吾奉劝你,在此处人少耳朵少,若是入京再闹得沸反盈天,即便你回了东海,怕也要颜面扫地。”
  话音未落,身后便已马蹄阵阵,嘶鸣声声。乔元礼寻不见江映华的线索,便上奏了陛下。陛下秘密调集了数百禁军,分批南下,早已埋伏在世子入京的必经之地。乔元礼早便得了命令,带人在官道随着世子的车马一路埋伏。
  “殿下,陛下有旨,请您随臣返京。” 乔元礼带人围了江映华,翻身下马,抱拳一礼。
  江映华凤眸半觑,眼覆寒霜,冷凝的扫视着一众禁军,默然不语。
  马车上的赢枫见此阵仗,知晓这小王爷的闹剧是时候收场了。他眸光一转,为了缓和关系,便开口道:
  “这位将军,昭王殿下一路风尘,想来甚是疲累,此处去京数百里,骑马颠簸非常。不知小王可有几分薄面,请昭王殿下乘坐小王的车驾一道回京?”
  这个节骨眼还要卖乖讨巧送人情,江映华听了这话,只觉得赢枫此人倒是不愧那“玉面佛”的称呼,或许还是个十足的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好端端的,本就是来退亲,岂有同乘回京的道理?他倒是会给自己找补。
  乔元礼未敢多言,他巴不得这个烫手山芋被人捡走才好,也省得他心惊胆战。
  “世子胸襟,当真令本王叹服。既如此豁达,京中再会,只盼那时,世子莫要后悔才是。”江映华放下话,便调转马头,扬鞭欲走。
  不识趣的禁军围拢不敢放人,被江映华狠厉的眸光盯得直哆嗦。
  乔元礼飞身上马,紧随江映华的身后,见状赶忙出言:“还不给殿下让路?”
  禁军散开一条通路,江映华一骑绝尘,乔元礼在后苦追半晌,甩开了身后的禁军,方出言唤道:“殿下,等等臣,臣有话说。”
  闻听此言,江映华当真缓了速度,“表哥给我透个底如何?若我再逃,你回去可有命在?”
  “实不相瞒,臣敢放您一人在前,乃是这一路上早已遍布禁军。殿下,回京吧,再耗下去,吃亏受苦的是您。” 乔元礼与人并驾齐驱,毫不隐瞒陛下的安排。
  江映华闻言,冷笑了两声,回眸道:“表哥还是顾好自己吧。”
  语毕,江映华扬鞭一甩,直奔乔元礼的面门,乔元礼惊讶间俯身闪躲,便是这个间隙,江映华直接换了方向,直奔林间小路,须臾间便隐匿丛林,没了痕迹。
  乔元礼愤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悔不该拿满路的禁军吓唬她。她昭王连御前拔刀都敢,又岂会这般胆怯。
  “传令下去,各路弟兄沿途五十里,包围!” 乔元礼朗声吩咐,迅速朝着江映华逃窜的方向扑去。
 
 
第61章 请君入瓮
  适逢二月, 春意来袭,东风眷柔。和暖的日光挥洒在林间,湿泥里已然绿意萌出。
  天气在一日日变好, 江映华的心情却难以如此。陛下的蛮横, 赢枫的隐忍, 颜皖知的缄默, 让她觉得, 自己一直在孤军奋战。
  隐匿在山间密林,江映华滑落马下,倚靠着未发芽的老树, 神色怅然。这般逃, 又能躲几日?上不得官道, 早晚都要被发现的。即便侥幸躲过了三月的婚期, 只怕还有下一个良辰吉日等着她。
  刹那间,她甚至巴不得一刀杀了赢枫,彻底断了陛下结亲的念想。不过想想罢了,若真如此,颜皖知定会是那个陪葬的。
  禁军拉开了一个包围圈, 乔元礼笃定,江映华未曾冲破包围。但这人就赖在山中,委实是太过危险。
  无奈之下, 乔元礼只得请旨, 希望陛下能调集地方人手, 搜山将人带出。
  陛下得闻奏报,登时拍案而起, 盛怒下将奏报揉成一团,喝道:“命禁军右卫将军即刻来见!”
  “且慢!”陛下话音未落, 传旨太监还不曾出去,太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陛下强压下怒火,缓了须臾,方问道:“母亲,您怎来了?”
  太后挥退了满殿的随侍,才落座出言:“皇帝切莫再动怒,你的身子吃不消的。华儿的事,听母亲说两句可好?”
  “母亲,非是儿恼火,她一人大闹世子仪仗后躲去了深山,儿怕被歹人所知,她身陷险境无人救。”江镜澈长叹一声,有些无力的坐在了对侧。
  “所以你便想让右卫去抓她?”太后紧接着话头反问,“一个月前她敢与你拔刀相对,禁军当真奈何得了?你不若下旨杀了她算了。”
  “母亲,儿并非此意。”江镜澈听了这话,知晓太后动怒,复又站起身来,躬身回应。
  “吾知你不是此意。只老九这孩子,吾看走了眼。难怪先帝疼她,近些年她不在吾身边,吾才后知后觉,她和你大哥一个脾气,看着柔顺,实则宁折不弯,这脾气都随了先帝了。
  这些年她一封家书都不曾写给吾,如今若与你也撕破脸,她的心便彻底离了这个家,留个空壳有何用?”太后怅然,敛眸徐徐道来。
  陛下没有接话,她一直当江映华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会听话,会依赖,最不济,也会惧怕她的幼妹。元月里那夜的忤逆,令她始料未及。便是到了今日,她都甚是不解,满朝上下,竟是这个凡事畏首畏尾,对人处处提防的妹妹,第一个公然忤逆她。
  “几个孩子里,我对华儿确有亏欠。她今日这般,怪我没教好,我不指望她如何孝敬我这个母亲,只盼她不放弃自己的责任。
  放风出去,说我病重,她会回来的。便是回来后怨恨我,我也认了。”太后缓缓撑起了身子,抬手拍了拍陛下的肩,“去做吧,知女莫若母,她重情,割舍不下的。”
  江镜澈了然,太后这是宁可抛却母女情分,来换江映华平安无虞的回京。此番用了这办法,日后,再有何事,太后都没有立场再拿捏江映华分毫了。
  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选。陛下依言,着人吩咐了下去。
  三日后,藏身山间一小佛寺里的江映华,听得来来往往的人议论,陛下斋戒,亲往大相国寺,为太后祈福,望太后转危为安,帝王孝心感天动地,祈佛祖垂怜。
  江映华闻言,没来由的心下有些慌乱,但她压抑着这股情绪,没再多想。
  翌日,她离了寺庙,辗转往大山深处走去。蜿蜒的山路上少有人烟,她心下烦乱,走的也并不快。
  当日入夜,她随意的选了一处空场便靠着大树歇下,夜半时分,隐隐听得嘈杂的响动,警觉地站起身来。
  “九爷…九爷……您在何处……家中有急……”
  远处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遥遥望去,还能瞧见点点火把的光亮。江映华如何听不出,这些人是在唤她。若是为抓人,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改了称呼,半夜巡山叫嚷,合该一言不发的闷声将她围了才对。
  家中有急,回想起在佛寺听到的议论,江映华心下惶然。难不成,太后当真……?若真如此,莫非是被自己离家出走气得?
  思量须臾,江映华根本无法静心。终于,她到底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扯了马便朝着火光走去。与巡山的人相遇后,江映华点名道姓要见乔元礼,而这人也的确就在附近。
  乔元礼急疯了,他不知内情,生怕江映华日后悔恨,才连夜搜山。是以江映华见到他时,他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将京中传书交给江映华,屈膝跪地,恳求道:“殿下,回京吧。”
  江映华飞快地扫视了信纸的内容,捏着纸张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呆愣的望着茫茫夜色,语气慌乱的吩咐乔元礼道:“表哥,给我挑一匹快马,快去,快去啊…”
  乔元礼见她当真乱了心神,忙不迭地将自己的马牵来。未等出言,江映华一把夺过,飞身便绝尘而去,直奔京中。禁军在后面一路猛追,瞧着前头的江映华马速飞快,恨不得把马跑散了算完。
  数百里的路途,发了疯的江映华连换三匹马,硬是在得了消息后的第二日黎明赶回了太章宫。跑了两夜一日,水米未进,入宫时,人已然虚脱,下马后便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即便如此,嘴上还在念叨:“带我去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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