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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给你两个选择,一如华儿所求,放你自由,此生不得入京半步,远离朝堂做个平头百姓;二,奉朕密旨,赴南疆继任秘司督察使,隐姓埋名不得擅自与京中联系,无诏不得返京。你选哪个?”陛下听得出她愈发粗重的喘息声,未再耽搁,直接挑明了来意。
  颜皖知听罢此语,伴君多年的直觉告诉她,陛下到现下还在试探,而无论自己作何选择,身在陛下手掌心的江映华,大抵都听不到真实的反馈。是以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十分笃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决断。
  陛下听后,只将手中旨意递给了她,便离了天牢。
  *
  翌日,做了赘婿寄人篱下的赢枫,分外乖觉的收拾齐整往太后宫里去。入内时,自家父母亦在,瞧见孩子一人来而未见新妇,难免面露愁容,心疼起孩子日后的处境来。
  赢枫倒是规矩懂事,替江映华遮掩,只道是她大病初愈,身子不爽利,不宜见风,这才让他代问尊长安好。
  太后自是心知肚明,也无意戳破,左右两国盟约已成,即便江映华不肯配合,赢枫总归是太后的亲外甥,如今亲上加亲,荣养在宫中就是。
  东海王后在问安后借故离去,追上了赢枫,慌乱的拉着人到了偏僻处询问:“枫儿,可教人发现了什么?日后若是出了闪失,这便是欺君大罪,叫母亲如何放得下心留你在此?”
  “孃,你且放心吧,昭王无意于我,对儿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如今儿顺利完婚,父亲的王位传给了儿,东海免了内乱,儿也算是无愧于心,无愧您的多年苦撑了。”赢枫紧紧握着王后的手,出言开解。
  王后敏锐的觉察到了赢枫手上的伤口,不无担忧的问道:“如何伤了?手是第二张颜面,怎这般不小心,疼不疼?”
  赢枫慌乱的收回了手,藏在衣袖间,敷衍道:
  “儿昨夜酒饮了太多,不小心划伤的,不碍事。”
  “那昭王表妹,可好相处?你还是与她亲近些,走得近了到底是身边人,若有朝一日瞒不住,她或能替你说句话,求个情。”王后不依不饶的追问。
  “哎呀,孃别再说了,这宫里处处耳目,您再问儿才真的瞒无可瞒了。”赢枫扯了扯王后的衣袖,压着嗓子嗔道。
  “罢了,不说了。到底算是亲戚,楚帝也得顾及颜面,是孃多虑了,明日我和你父亲便回去了,切切照顾好自己。”王后垂眸,说着说着险些落下泪来。
  赢枫亦然心中苦涩,若非为了护母亲周全,为了东海大权不旁落到那个庶出的废物弟弟手上,他何苦将自己千里迢迢送来楚宫,看尽昭王的脸色。
  “您放心,只管爱惜玉体,万勿忧思。儿有分寸的,若有难处,自会去信。”赢枫柔声劝慰着母亲,眸光闪烁的避开了视线。
  广元殿内,许久不曾碰过酒水的江映华睡得酣畅,时近正午才幽幽转醒。甫一起身,便瞧见外间的一抹描龙绘凤的裙摆,眉目陡然一凛。
  听得响动,江镜澈施施然抬步入了里间,眉眼间难掩疲态,幽幽道:“昭王昨日的承诺,可是忘了?”
  江映华不明所以,起身下榻,躬身一礼道:“陛下何意?臣依言完婚,并未胡来。”
  陛下冷笑一声,“昨夜将人赶了出去,今日晾着东海王和王后,你还能再放肆些么?”
  “陛下想臣如何?”江映华冷漠的反问,语气疏离,连起码的恭顺都没有了。
  陛下冷眼瞧着眼前人,不知从何时起,她发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幼妹了。
  “颜皖知朕已经依言放了,你也该疯够了。”她愤然拂袖落座,语气甚是不满。
 
 
第64章 扑朔迷离
  三月的扶光中少不得芳菲氤氲, 沁人心脾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冲进鼻腔,于惬意小儿女自是百般香甜惹人醉,于热血盈头之人, 只怕比噬魂的药烟更让人失神。
  江映华大梦方醒, 那人已经多日不曾入梦来。眼前见不得, 连梦里都是奢望。
  瞧着坐在雕花矮榻上, 明显带着怒容的陛下, 江映华只觉得可笑。她如今被困一方庭院,人不人鬼不鬼的,处处受人掣肘威胁, 竟还惹了人不快。人的贪念啊, 当真永远不知满足。
  她的话音前所未有的冷冽, 只当眼前人是个与她漠然不相干的外人, 别开了视线,侧身对着窗子,幽幽道:
  “臣自是疯够了。往后余生,便甘做您的手中棋,笼中雀, 由您摆布,绝无二话。陛下合该满意了。”
  话音轻飘飘的,散去了许久, 屋中只余外间的早莺千回百转的歌喉, 入了耳朵, 令陛下觉得甚是讽刺。江映华一脸满不在乎的,陛下回不回应, 如何回应她全然不在乎了。
  而坐在榻前的陛下,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骨节分明,青筋崩起,对江映华话里话外这副行尸走肉的敷衍态度失望至极。她忽而想起,太后说留她一空壳无用,只如今,这空壳儿分明是气人的一把好手。
  “朕在与你好生说话。”陛下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挥手令一众随侍退去殿外,话音极尽沉稳轻柔,希求这人能改改态度,弃了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臣并未觉得有何处不妥,亦是在同您好生回话。臣说过,事事如您所愿。您觉得臣不合意,只管遣了人将臣修理合意即可。御园中的生灵,都是任人修理的,臣不该例外。”江映华眸色淡淡的,话音无波澜,仔细看去,她半转回的视线里涔着一丝阴森的冷笑。
  “你未免猖狂的早了些,再如此阴阳怪调,朕不介意将颜皖知抓回来。”陛下凤眸半觑,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危险。
  “随您。臣不似您,出尔反尔也有底气,臣倒是一诺千金的脾气。她颜皖知出事,臣自去忘川追她。生离的苦难捱,臣正想问问她,当初缘何胡来,落得今时这般惨淡结局呢。若真有苦难言,亡命鸳鸯可也是一段佳话,惊天地泣鬼神呢。”
  江映华索性连半张侧脸也不肯给了,只看着院外的玉堂春,脸上竟带着妖冶的笑,说话时云淡风轻的,当真心无挂碍一般。
  她说得轻巧,可掌心里分明涔着津津汗渍。她只是想让陛下割舍了颜皖知这个活靶子,不然日后时时处处的提及,总要令江映华步履维艰,胆战心惊。饶是绝大多数从未谋面,从未唤醒的影卫都被她指了出去,她的心神也难有半刻安然。
  这话伴着那一声轻蔑地哂笑,落在陛下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她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自问鼎九五以来,还无人令她这般恼怒过。
  她拖着本就疲乏的身子来此,被江映华怼了数遍,再大的耐性也被生耗了去。听见那上扬挑衅的尾音里所谓的“亡命鸳鸯”的混账说辞,陛下顿觉眩晕,喉头隐隐泛起一股子咸腥来。
  她不能在此雷霆大发,被圈禁日久的江映华身体虚浮,受不得捶楚磋磨。是以她迅速起身,本要拂袖而去,孰料胸腔一阵翻涌,竟呕出一口血来,喷在了一身绀紫色的燕居服上,点点殷红漫过了衣襟上的如意云纹,很是惹眼。
  陛下自己亦是心惊,她的身子已经连一句气话都禁不住了么,竟当真被这人气得吐血。
  来不及多思,一片漆黑席卷眼前,她慌乱的抬手想寻个倚仗,却打翻了榻前小几上的茶盏,“哐当…”,继而便是茶盏碎在地上的清脆,和人应声倒地的闷响交织。
  听到茶盏碎裂的声音,江映华一抹笑意僵持在脸上,只当那人装不下去,要龙颜大怒了。可紧随其后的那个声响,倒令她纳闷儿,太闷了,太重了。她诧异的冷眼回眸,在扫见地上一袭晶紫锦绣旁的点点红光之时,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嘴角半张,傻在了原地。
  脑子嗡的一声,连呼吸都停滞了去。她好似被人抽了魂儿,踉跄着跑了过去,一双手颤巍巍的,却连碰都不敢,喃喃的唤了声:“陛下…,陛…下”
  倒地的人毫无反应,江映华彻底慌了心神,拨开那人宽大的广袖,伸手将人揽在了怀里,方看清了陛下嘴角的血迹,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茫然的大吼:“来人!御医,传御医!”
  外间的随侍听见一声怒吼,吓得一个机灵,快步入殿,看见瘫坐在地的江映华怀里揽着的,不省人事的陛下,登时吓软了腿。好在尚有胆子大的,撒丫子一路狂奔,去了太医署请人。
  江映华抬袖胡乱的抹着陛下脸上的血痕,她想不明白,如何一句话出去,就变成了现下这般模样。到底是血脉至亲,她的初心从不在此。混乱的呼吸节奏昭示着她的慌乱,冰凉的指尖落在陛下的倦容上,不觉间眼角已然滚落了一滴泪痕。
  比御医来的更早的,是得了黄门消息后心急如焚的太后。怜她一把年岁一路气喘吁吁的赶来,入殿便瞧见呆愣的江映华满脸清泪的搂着陛下,将人攥的紧紧的,痴痴的盯着。那群吓傻了的宫人都匍匐在地,竟无一人上前,将昏迷的陛下安放到床榻上。
  “把昭王押送掖庭狱,听候发落。”太后的声音寒意刺骨,得了命令的侍卫上前搀走了江映华,太后身边的随侍就赶紧将陛下扶去了床榻上。
  江映华人还懵着,被人架着往何处走,她全然不在乎。满脑子里都是陛下衣襟前那一大片喷溅的血迹。她茫然,自问说出的话算不得狠厉,那人先前的语气也并不激动,二人过招多年,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忧心忡忡的太后命人严防死守,免得这等消息传了出去,广元殿阖宫上下都被禁卫看了起来。
  御医来后,只道是急火攻心,看着骇人,却也无有大碍。只陛下脉象到底虚弱,近日务必静养,不可再劳神忧思。针灸过后,陛下幽幽转醒,便见太后满是担忧的守在床头。
  她扫视着周遭的陈设,知晓自己还在广元殿,便赶紧挣扎起身,问着太后:“华儿呢?”
  太后伸手扶着她,嗔怪道:“起这么急作甚?躺下歇着,你放心,此间消息封锁了,等你好些再回承明殿。江映华这个逆子,我替你处置了就是。”
  “怪不得她,母亲,让华儿来见我吧。她的心若冷透了,就悟不回了。”陛下知晓,若太后动怒,便是公事公论,自是她这个帝王为要,江映华大抵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陛下说得恳切,太后亦然无奈,吩咐近侍道:“将人提来。”随侍领命出去,她又转头道:“我在此处盯着,你切切不可再恼了心神。她若听劝便罢,若一味胡来,不顾体统礼法,你先前的打算,我第一个不答应。顽劣不堪,废了她流放边地了事。”
  也就一刻的功夫,被扔进掖庭狱的江映华又被拎了回来。她木讷的跟着宫人入内,小心翼翼地抬眼,便瞧见了半倚在床前,已然转醒的陛下,还有一旁脸色乌青的,负手而立怒视着她的太后。
  醒了便好。江映华如是想着,怯怯的未敢再上前。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给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尽快过去。她蜷曲的手指捏着裙摆,水蓝色的衣袖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挣扎了许久,才抬起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走到了榻前,屈膝跪地,垂眸不语。
  闯了祸的孩子,大抵都是这般模样。已然二十有四的江映华也不能免俗,毕竟被她气得背过了气的,乃是一朝君王。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便成了举国上下唾骂、臭名长留史书的千古罪人,这个罪名太重,她担不起。
  陛下瞥见她衣袖上的红痕,便知晓她良心未泯,还是在意她这个亲姐姐的。见人默然,便柔声发问:“吓着了?”
  江映华的头垂的很低,怂怂的未敢言语。早先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陛下招了招手,又道:“过来些,和你聊聊。”
  江映华踟蹰间,太后沉声斥道:“听不见?磨蹭什么!”
  话音未落,江映华赶紧膝行几步,到了榻前。这般乖巧,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了。陛下抬眼和太后对了个视线,伸手勾起江映华低垂的脸颊,端详须臾道:
  “眼眶都红了,到底是念着朕的。就非要句句话带着刺儿,将自己的性命视如草芥的气人,你心里才好过?若朕有个三长两短,你真能快活?”
  这话说的,倒显得是先前是江映华莫名奇妙的耍疯了。只眼下,她不敢再反驳一句,方才当真叫人惶然难安。她默然地摇了摇脑袋,逃离桎梏,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世子论容貌、出身、才情,都是难寻的佳人,你当真不肯试着与人相处一二?朕记得你和颜皖知初见,很是厌恶她的。多年留在北境,你身边少人,依恋她也是难免,可那当真是两人间的深情么?你年岁是不小了,可生活单调,如何通晓情爱?”陛下将人拉起来,按坐在了床边,温声软语的,试图借机让江映华应承下来。
  江映华腹诽,我不通情爱,那你便懂了?半生未嫁,何苦这般威逼利诱。既是佳人,怎不收去后宫,偏要拆了她的情爱,作践她在意的心上人。
  她嘴角动了动,余光瞥见了上首传来的,太后凌厉的寒芒。一瞬间,她似是懂了,一红脸一白脸,今日这关实在难过,毕竟陛下吐血是真,容不得她再放肆撒野的回嘴了。
  “臣,去找赢枫,晚间东海王饯行宴,与他…同往。”江映华极不情愿的作了承诺,“陛下恕罪,臣,臣不敢胡闹了,您好生静养,臣这就去偏殿唤人更衣梳洗,可好?”
  陛下敛眸,眼底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只淡淡道:“去吧。”
  江映华眼底的挣扎,话音中的勉强,根本不曾逃过江镜澈狡黠的视线。但这人能因着自己身体之故,让步至此,便让她了然,江映华终究是重情念旧的,对颜皖知如此,对这些血脉至亲更是如此,骨子里的东西,最是难改。
  江映华收拾停当,一身朱红色云锦华服衬得气色尚可。她心中憋闷,脚步走得极快,问了宫人赢枫的宫殿所在,便急切地赶了过去,将身后的随侍甩了半条街远。
  赢枫的院中人都是陛下从内侍省和掖庭司调拨的,但掌事的大太监,却是东海来的。江映华一人步履生风来此的时候,那人错愕须臾,他并未见过昭王真容。只觉得这人霸气侧漏,目空一切的直奔正殿,侍卫纷纷见礼,便猜到一二。
  他匆忙追了过去,想拦阻后去通传自家主子,“可是昭王殿……”
  话未说完,江映华剜了他一记眼刀,闪身便愤然推门入殿。只一刹那,正在屏风后更衣的赢枫和贴身婢子大惊失色。江映华瞧见眼前景象,亦怔愣当场,惊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慌乱间,赢枫勒紧胸腹的长条布帛散落一地,她慌乱的扯过衣衫遮蔽身体,婢女早已吓得战战兢兢。倒是江映华今日受够了惊吓,回神快些,赶紧转身合拢了被自己踢开的殿门,下了门闩,冷着脸又走了回来,抬脚近前,一把扯去了赢枫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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