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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5-04-02 08:38:17  作者:识我惊惶
  电梯停在重山医院七层,房门打开,赵皖江和徐怀宇走入病房。
  病房内,裴野正伏在床边,而傅声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打着吊瓶,另一只手被裴野紧紧握在手中。
  两天过去,傅声的身体恢复得竟意外的好,已经摘掉呼吸面罩,各项指标也趋于稳定,转到了普通病房。
  然而不知为何,直到现在,傅声也没有任何转型的迹象。
  他们以为裴野陪护太久累到睡着了,想放轻脚步,可裴野背影一动,很快坐起身。
  两日的时光,已然让裴野看上去憔悴了好几分。
  “二哥,怀宇,”裴野嗓音哑得像揉了把沙子,“你们来了。”
  徐怀宇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野哥,一直不眠不休的,也不是个办法。把东西吃了,回家睡一觉吧,要不然还没等到声哥醒,你就先倒下了。”
  裴野看都没看一眼,转过脸重新看向沉睡的傅声。
  他苦涩地勾勾唇:“不用,我现在还撑得住。”
  徐怀宇面露难色,倒是旁边的赵皖江始终没有作声。
  裴野伸出手,不知第多少次开始替睡着的傅声整理发丝。青年眼底乌青浓重,唇色发白,可为床上的人拨开头发的手却温柔极了。
  “怀宇你不知道,”裴野垂眼看着傅声的睡颜,“十三岁那年,我也曾经这样在医院病房里守着他。当时我懵懵懂懂,一会儿觉得他死了,我的任务或许就失败了,一会儿又觉得失去他远比任务失败还让我难受。”
  他惨淡一笑:“我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在他床边哭。哭到最后,我握着他的手许愿,希望上苍给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给我一个拥有家的机会……然后他就醒过来了,告诉我,是因为我没有放开他的手,所以才冥冥中救了他一命。”
  “所以这次我也不能走,”裴野慢慢放下手,握住傅声柔软冰凉的掌心,“我放手了,我们的缘就散了。”
  徐怀宇彻底哑口无言。他几次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被人扼住般发不出一点音节,直到赵皖江面色沉重地抬起手,制止他上前。
  “小野,”赵皖江唤道,“我们不赶你走,你就留在这儿陪着他。”
  裴野没有回头,深深望着傅声,无奈地笑笑,眼里却布满惆怅。
  “先吃饭,啊。”赵皖江劝说,“你嫂子煮的,没有小声以前给你做的合你口味,将就着吃。”
  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青年的心弦,裴野嗯了一声,最后不放心地看了傅声一眼,把椅子调转了个方向,面向床头柜,慢吞吞地打开保温桶。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动静。或许是紧绷了太久,裴野身形明显地有些驼背,脑后的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翘起两根黑发。
  徐怀宇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愿杵在一旁没事做,于是再次上前:“屋里温度不高,我想着带一个热水袋来,给声哥捂捂手……你先吃着,我来给他垫上。”
  裴野囫囵地嗯了一声,垂着头,连多应一个字的心情似乎都没有。
  徐怀宇取了热水袋,灌好热水,绕到傅声打着吊瓶的那边床头,把被子微微掀开一点,握住傅声手腕。青年的腕子很细,腕骨突出到硌手,皮肤细腻,温度却低得吓人。
  他自我安慰地喃喃道:“正好,声哥这手太凉了,就该……”
  突然,徐怀宇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抓着热水袋的手一松,热水袋啪地掉在地面。
  响声吸引另外二人侧目,裴野熬了两个大夜,反应都迟钝了,赵皖江却不然,立刻皱眉:“怎么了小子?”
  徐怀宇用力咽了口口水,声音打颤:
  “刚刚,声哥的手好像,动了……!”
  当啷一声,裴野扔下筷子,站起身来:“醒了吗?!声哥?声哥!”
  这下连赵皖江也跟着凑过来。裴野急忙俯下身,果然看见傅声苍白的眼睑动了动,嘴唇小幅轻抿,俨然是要苏醒的征兆!
  他猛地拍下床头的按铃,又回身查看,抬手颤抖着去抚摸傅声的脸:“能听见我说话吗?声哥?……”
  他狂热而急切地死死盯着傅声的脸,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终于,傅声低低地闷哼一声,缓慢抬起眼皮,露出尚且涣散的那双琥珀色眸子。
  “唔……”
  裴野呼吸登时粗重,一直灰败的脸上露出惊喜若狂的光彩,身子都哆嗦起来,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弯腰抵在床边痛哭一场似的,然而他迅速止住了那些失控的情绪,再开口时嗓音却哽咽得要说不出话来:
  “声哥,是我……我就知道,我不放开你,你就舍不得丢下我走……”
  傅声的胸膛渐渐起伏,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在徐怀宇和赵皖江的脸上扫视一圈,又落在两眼通红的裴野脸上。
  而后他停了停,咬住下唇。
  裴野已经激动得快要落泪,全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然而另外二人迅速意识到哪里不对,赵皖江脸上的笑容慢慢被抽干了,试探着走上前一步,把床头摇起来一些。
  傅声的上半身于是稍微坐起来了点,然而他直勾勾地盯着赵皖江,眼里有种诡异的茫然。
  他的目光随着赵皖江的靠近而移动,旁边两个年轻人在他眼里仿佛不存在一般。
  良久,傅声哑着嗓子道:
  “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整个病房骤然安静下来。
  连裴野压抑的哽咽声也一同消失了。
  青年陡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傅声的侧脸。
  然而被凝视的人自己浑然察觉不到气氛的改变,盯着惊愕的赵皖江,虚弱却一字一句地问:
  “二哥,我现在是在医院吗?我又受伤了?”
  这次轮到赵皖江悚然无语。一种难言的恐惧抓住了病床边三人的肺腑,徐怀宇小心翼翼地插话:
  “声哥,你不是掉进江里,昏迷不醒了吗?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傅声这才转过头,视线如掠过空气般在裴野脸上再次划过,锁定住徐怀宇。
  徐怀宇心头一揪。
  “你是谁?”
  傅声问。
  徐怀宇的嘴无意识地张开。
  “我,”他说,“我是怀宇啊,我是裴野的室友,也是你在别院时的——”
  混沌的神经终于在听见某个字眼时,瞬间找回应有的秩序。
  傅声浑身一颤,瘦削的肩膀肉眼可见地绷紧,不顾伤势大幅度地转身:
  “小野——对,小野呢?我受伤这么久,谁在照顾小野?”
  他动作大到险些扯掉手上的输液针头,用力抓住赵皖江的胳膊:“二哥,小野在哪?我受了伤,他不会不来医院看我的,我要去找他!你帮我办出院好不好?”
  他乞求地摇了摇赵皖江的胳膊,却全然没注意到赵皖江黯下来的眼神。
  赵皖江没有去看傅声,而是和徐怀宇一起转过头,向另一侧看去。
  在他们的注视下,裴野正呆滞地站在一旁,瞳孔无助地瞪大,里面倒映出傅声那正焦急寻找着“小野”的,清瘦的身影。
  *
  措手不及的场面,在医生和护士赶来后得以中止。
  “医生,您的意思是说,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问出这话时,傅声已经被注射了镇静药物,重新睡着了。裴野噌地站起来,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很快被另外两个合理按住。
  “裴野,你闹情绪没有用,听大夫说!”
  “什么叫不知道,你们经手了他的病情,怎么能随随便便一句不知道就应付了事!”裴野浑身发抖,“他现在不认得我,他明明还记得我却认不出我来!”
  “家属您不要激动,”医生同样眉头紧锁,“我们刚刚已经给他做了检查,说实话,我从业这么多年,根本没见过这种情况。非要给你们做个比喻的话……你们听说过失智症吗?”
  裴野挣扎的动作停下来:“你是说声哥他……”
  医生:“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从实际情况来看,病情可能要更加复杂,或许是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创,患者表现出一种渐退式的失忆,不知道未来治理水平是否会随着失忆程度加深而倒退。检查结果显示,他现在的记忆和智力水平都停留在十八岁,至于是否稳定还有待观察。”
  三人都愣住了。
  病房内阴云密布,医生推了推眼镜:“按理来说,失智症不会只因为头部受击而诱发……”
  “小声他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类致病基因,”赵皖江打断道,“和这个有关系吗?”
  “这不是一回事,”医生说,“就算有关,刚刚我也说了,他的临床表现与失智症并不完全相同,他理应从现在的认知水平开始一点点退化,而不是……”
  医生把病例合上:“病人的身体素质恢复得比预期好很多,我建议再留院观察几天,说不准这个混乱只是暂时的,先不必往最坏的方向想。”
  裴野肩膀慢慢塌下来,失神地盯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
  怪不得。他在心里说。
  怪不得傅声会无缘无故地认为赵皖江“变老”了,怪不得他认不得徐怀宇,更认不得现在的自己。
  裴野没有消失,傅声心心念念的十三岁的小野却已经不在了。
  突然间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小护士拿着手机走进来:“请问哪位是裴野先生?”
  裴野一怔,还是起身:“我是。”
  “我们医院的股东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有事要找您。麻烦您接一下电话。”
  裴野有些意外,拿过手机。屏幕面向自己的那一刻,他才看清这是个视频通话,而出现在画面中的人正对自己微笑着,看见对方的脸时裴野胸口生理性地蔓延上来一股燥火,可当他意识到对方是谁时,却立时狠狠愣住。
  重山医院的股东之一,顾氏医疗的总裁顾承影,正坐在办公桌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裴警官,”顾承影推了推金丝眼镜,“看到你此刻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我一定打对了。”
 
 
第111章 
  裴野迅速反应过来, 握紧了手机:“顾承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医生和护士已经退出病房外,傅声还在床上毫无知觉地睡着。
  徐怀宇和赵皖江都面露困惑,试图探身向屏幕看去。
  画面内, 顾承影大方承认:“当初在君庭豪苑的地下室门外,你忙着破门而入的那几分钟里, 傅声已经把秘密对我和盘托出……准确来说, 我们做了一个交易。而现在正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
  裴野皱眉:“你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
  顾承影回答:“傅先生很聪明, 他发现了顾氏的一些秘密, 他捏着这个秘密, 答应替我保守,为了顾氏医疗, 我不得不答应他一个要求。”
  他慢慢笑起来:“裴警官,你知道傅先生一直在服用‘极夜’的事吗?”
  徐怀宇愣了愣,裴野也恍然大悟:“你说的极夜,难道就是声哥一直在服用的那个找不出来源的药?!”
  顾承影颔首:“很好, 看来你了解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贫瘠。原谅我习惯性地低估你的洞察力,裴警官,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就好进展多了。”
  “极夜是一种可以让人丧失神智, 直至沦为活死人的药物。我们约定过,顾氏医疗需要研制出极夜的解药, 并且无条件给所有受过极夜迫害的人使用。”
  他说, “如今解药研发基本已经结束,不过问题在于,受制于极夜的不稳定性,解药注定不可能是百分之百见效的。”
  裴野脸上闪过的希望像风中残烛般熄灭:“不见效还算什么解药?顾承影,你——”
  “听我说完, ”顾承影从容道,“我已经在服用过极夜的人身上做出了第二次‘实验’,有的人会恢复如初,也有的人反而会慢慢沦为失去外界感知的行尸走肉,和婴儿没有区别……这个概率非常凑巧,在百分之五十上下波动。”
  他顿了顿:“现在,我可以派人把解药送给你,裴警官。”
  屋里的三个人皆是一怔。
  半晌,裴野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吗,”顾承影呵笑,“如果你指的是送出解药,我只能说,这并非出于慷慨,而是商业的契约精神。原本我以为傅先生必死无疑,不是死于极夜,也会因为你们策划的变革丧命,不过他活下来了,既然现在他还活着,就也属于需要被投放解药的病人范围内。”
  裴野提防地盯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顾承影也并不在乎,道:
  “原本我一直盼着傅先生理想破灭的那一天,但我实在没想到……”
  他突兀地叹了口气,略显怅然似的。
  顾承影:“明明是拥有‘猫眼’这个代号的亲军派旧部,在明知自己必死之际,想到的居然还是拯救更多他见都没见过的人。曾经他不赞同我把现实看的太黑暗,我也对他的幼稚不屑一顾,不过现在来看,如果没有他救赎他人的执念,也就不会等来这份解药。”
  “或许在这一点上我确实错了,”他说,“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你和傅先生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来拯救这个世界的。联邦已经因为你们而变天了,恭喜你得偿所愿,裴警官。”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推开,小护士拿着一个透明保温箱进来,把箱子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裴野抬头看去,之间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透明液体。
  顾承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按照医院的反馈,以傅声的状况,他撑不下去太久。解药只在一个月内有效,过了这个期限,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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