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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5-04-02 08:38:17  作者:识我惊惶
  赵皖江的身影猛地顿住。
  他转过身,看着裴野的眼神里满是戾气:“你他妈再说一遍?”
  他在不夜城这段时间,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妻儿。可赵皖江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有考虑过向不夜城老板求助,可这个念头很快被他自己打消了,不夜城是何等存在?他若为了一时安心将家人的存在暴露给□□的人,才更会招来后患无穷。
  他凝眸盯着裴野,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然而裴野喘过几口气来,表情却不再似方才那般激动。
  裴野回望着他低低说道: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二哥你没死,那时我怕组织想要斩草除根,所以提前找到嫂子,万幸他们娘儿俩在决战那天就发觉了不对劲从家里逃了出来,我已经把他们转移到了嫂子的乡下老家,那里环境相对宽松一点,不至于有人为难他们。”
  “新党现在的工作重心都在首都,外头有中部战区的人给他们顶着,但中部战区到底不至于挨家挨户去寻找一对‘孤儿寡母’……我怕嫂子过得拮据,定期给他们寄生活费,二哥如果不信,觉得我是把他们控制起来了,我有办法自证,只要你肯留下来。”
  赵皖江深望了他一会儿,嗤笑:
  “这点博同情的伎俩,就想让我留步?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裴野没有着急驳斥他的话,无奈地笑了笑,紧跟着因为扯到伤口眉心一跳。冷汗打湿了裴野乌黑浓密的头发,青年面如土色,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坚定。
  他忽然用一种极为笃定的、陈述的口吻问道:
  “二哥,其他七组人是不是并没有死?他们和你一样还活着,对吗?”
  赵皖江全身颤了颤,下颌绷紧了。
  他浑身呈现出野兽般防御性的姿态,戒备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面前微微佝偻着腰,行动迟缓的青年脸上。
  停车场内陷入凝结的沉默,连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裴野率先笑了:“我看到你还活着的时候就知道,七组人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决战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无从知晓,可我就是不信,战无不胜的第七组会这么稀里糊涂地溃败。”
  赵皖江拧眉:“谁告诉你的?”
  裴野仍然笑意不减:“二哥,你这人在熟人面前特别不会装。过去在外头多喝了二两酒,在嫂子面前你说谎连舌头都捋不直,更别提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了。”
  赵皖江眼里的光晦暗下来。
  裴野重新后退几步,靠回车门,放弃地垂下捂着伤口的手。
  “如果大家真的都死了,你必定恨透了我,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你一枪崩了我的脑袋。”他轻轻道,“可是你下不去手,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绝情的事……”
  他薄唇蠕动了一下,喉咙里不自觉发出痛苦自责的喘息。
  “到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在给我机会?”他悲哀地摇头,“你不该心软的,二哥,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还值得让你听我说话?你不怕我在狡辩,在利用你吗!”
  赵皖江狠狠一怔。
  裴野说完克制地闭了闭眼,忽而苦笑起来,方才激烈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赵皖江一个人的错觉。
  “这个节骨眼,活着可能比死了还要棘手,”裴野一板一眼分析道,“如果新党人知道七组人居然还活着,一定会拿大家的家人做威胁,既然我能知道二哥你没死,裴初他们反应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已经提前把所有能联系到的家属全都转移了,至少中央战区的人的手伸不到首都外面。”
  说完他低下头向左肩看去,伤势依然触目惊心得很,只不过伤口出血的速度已经变慢了。他重新把沾满鲜血的掌心覆上破损的制服外套,抬起头,看见赵皖江审视的眼睛。
  “你真的很矛盾,裴野,”再开口时赵皖江语气里已听不出怒火中烧的味道,“你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内疚?示好?”
  裴野自嘲地一笑:“二哥,你说呢?”
  赵皖江眼睑微微颤了颤,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难道——不可能……”
  他讥讽地笑了一声:“你这算什么,碟中谍?还是两姓家奴?”
  这话不可谓不刺耳,裴野却置之不理,甚至没有要否认的意图似的。
  他强撑着把身体重心靠在车门上好让自己不滑坐在地。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飘飘荡荡的晕眩中,双眼皮和困倦作斗争地打着架。
  “这算是我的第一份投名状。”
  裴野说。赵皖江眉目因为这话里的某个字眼牵扯一动,并没吭声。
  裴野隐忍地吐了口气:
  “这是我身为一个卑劣者的赎罪之路……因为深知有些伤痛无论如何也无法修补,所以我甘愿用行动,用余生去忏悔。”
  赵皖江神色愈加复杂地看着他。
  不夜城的喧嚣、混乱被抽离远去,裴野支持不住似的垂下头,面色灰白,疲惫地阖上眼帘。
  良久,他嘴唇动了动:
  “二哥,七组其余人的下落,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赵皖江呼吸轻滞。胸腔里泛起五味杂陈的刺痛,他听见自己叹了口气,握紧的手慢慢松开。
  “你是对的,”赵皖江说,“他们的确还活着。”
  裴野身体极轻地一颤,抿住嘴唇不说话,鼻腔里却松出口气来。
  赵皖江终于移开视线:
  “秘密行动——也就是你们那群混蛋口中的‘决战’那晚,一切都乱了套,原本军部是要自己派人护送部长去机场的,可他们或许是有所感应,把这份最危险的工作交给我们这群外人。按照原计划,七组人分为AB两组,A组由我们几个精锐在车上保卫一号人物安全,其余在机场附近的战备大厅待命,‘猫眼’则在机场接应以及指挥。”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放远了,眉头紧锁。
  “我们路上遭遇了来路不明的车队埋伏,不得已铤而走险,中途弃车换了一辆毫无加护设施的普通车辆。马上要到达机场时我们才和傅声恢复通讯,也是当时我们才知道袭击我们的居然是中部战区,他们已经和新党人勾结在一起,准备发动军.变……”
  在通讯器里听见傅声焦急地命令他们停车,到亲眼看见副驾驶的“一号人物”爆头身亡,这中间大概只有一秒不到。
  腥味的人血泼溅到脸上时,彼时坐在驾驶位的赵皖江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可车内陈姐的一声高呼将他混乱的思绪迅速扯回正道:
  “机场也被占领了!跳车!!”
  须臾刹那,十多年出生入死的职业生涯令赵皖江迅速恢复镇定,他意识到陈言心的话是对的。
  下一个遭殃的,必然是他们的车!
  他这才领会到傅声催促他们弃车的目的,可是已经晚了,流弹如黑夜中耀眼的启明星,裹挟着狂风旋转飞来!
  那是赵皖江一辈子反应最快、最当机立断的时刻。流弹即将顺着破洞的车窗射进车厢内爆炸开的几十分之一秒内,他看也不看,果断将方向盘一个猛打!
  轮胎偏转到最大角度的同时,流弹撞上汽车的A柱,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车子掀翻,连带着道旁的树林都刮起平地罡风,天旋地转之间,方向盘气囊“乓”地爆裂弹出,赵皖江被推力楔进驾驶座靠背,在翻滚中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道旁树林中已是火光冲天,而他脸朝地躺在一片干草堆里。
  赵皖江脑子都是懵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不远处被烧得焦黑的车子,副驾驶座已经被压缩成一个近乎九十度直角的薄片,里面的尸.体恐怕已经碾成了肉泥。
  然而这已经是赵皖江在生死之际能做出的伤害最小化的抉择。汽车偏离了原来的形式轨道,致使流弹没有飞进车内,然而连续几个冲滚外加一头撞上行道树导致发动机起火,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
  他立刻想到车上其余的七组人,跌跌撞撞爬起来四处搜寻,不幸中的万幸,车上的人都从震碎的车玻璃中飞进去滚进树林,他果然在附近找到了其他几个被甩出去的战友。
  陈言心因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车子被流弹击中时就跳下了车,但还是被爆炸的火烧伤了后背,但意识还清醒,甚至是四个人里面最先苏醒的那个,亲眼看见了中部战区的人驱车进入机场;魏超肋骨骨折,韩景谦因为躲闪不及受伤最重,一条腿被钢板扎穿,昏死过去。
  反倒是赵皖江,因为安全气囊的缓冲并没有伤筋动骨,意外成了唯一活动自如的幸运儿。他们三个抬着人事不知的韩景谦躲到树林深处,也如他们所料,不久便有人来检查燃烧的车辆,确认“一号人物”身亡,却并没有看见七组人的尸体。
  也就是在这时候新党人意识到,七组人可能并没有死。眼看着搜查范围逐渐向树林靠近,恰在这时韩景谦醒了,见此情景他果断让赵皖江他们丢下自己逃跑:
  “你们仨伤员带着我一个残废,咱们谁都走不掉!追击的时候被他们一枪打死,回头再随便编造个死亡理由,大家都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死不了,我爹妈会想办法找人捞我的,就算不能把我捞出来,他们花上点钱,至少可以保我一条命!”
  韩景谦靠在树底下疼得龇牙咧嘴,却不住地挥舞胳膊示意其余三人,“别管我,被他们发现就完了!快走!”
  当时陈言心哭得快要背过气去,还是赵皖江狠下心,撂下一句保重,拖着她和魏超从树林深处逃开了。
  他们绕了个大远回到战备大厅,却发现战备大厅也被炸塌了,原本三人万念俱灰,可陈言心因为受到韩景谦的刺激,说什么也要从废墟里把战友们的遗体带回去。
  谁知正是陈言心这个任性的决定,居然救了B组所有的战友一命。
  战备大厅结构空旷,密闭条件一般,新党提前布置的毒气弹完全没有达到致死的效果,许多战友都休克昏厥过去,身为分队长的阿顺在炸弹爆炸的最后几分钟前醒了过来,将战友一个个搬出室外,来不及的就挪到门口,导致坍塌时他们埋在废墟的边缘浅层。
  握住废墟里伸出的战友的手时,包括赵皖江在内的所有人都泣不成声。然而希望的鼓舞转瞬即逝,B组大部分人都行动不便,阿顺受毒气影响最重,已经双眼失明,他们不得不兵分两路,一行人想办法从远郊先离开首都,赵皖江三人在首都寻找傅君贤和傅声的下落。
  然而决战过后,傅家父子仿佛人间蒸发,彻底失去了踪迹。赵皖江凭着会一点出老千的技术联系到不夜城寻求帮助,可不夜城的态度鲜明:不夜城不接纳两个没用的可疑分子。
  陈言心和魏超不得已开始在街头东躲西藏,躲避新党人的追捕。一开始他们每两天进行一次通讯,可先是“突围”出首都的七组人失去了联络,随着事态越来越紧急,赵皖江不得不单方面切断了与陈言心二人的通讯。
  直到现在,他成了一座绝望封闭的孤岛,再没收到过任何人的音讯。
  “不夜城的路子算得上四通八达,说来也够讽刺,我这个‘条子’有朝一日居然需要靠着□□透给我的一点风吹草动判断局势。新党大概是不想再放任我们这些危险分子对他们造成隐患了……”
  停车场内,赵皖江的话音落下,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担忧的叹息。
  然而当他转过头,却发现裴野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眼神炯炯,脸上甚至有了些血色,与方才灰败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么说七组人真的都没有事!太好了,老天保佑……”
  他甚至破天荒地念了句用不着的,整个人倍感轻松,甚至仿佛因此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二哥,”他挣扎着直起身离开车子,“我可以给大家提供援助,不管是失联的那些人,还是被抓的韩总——”
  赵皖江眼神一凛:“知人知面不知心,裴野,七组人不会再听信一个只是声称自己‘很抱歉’的叛徒的鬼话!”
  裴野话音戛然而止,怔愣地和赵皖江对看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
  他摇了摇头,捂着伤口的手却忽然收紧,指尖用力到泛起青白,赵皖江愣了一下,看清他的动作后竟失声叫出来:
  “裴野你干嘛?!”
  “嗤”的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弱响,皮肉黏腻的摩擦伴随着大股鲜红色血液流出,裴野一个哆嗦,脱力地靠回去,而后传来弹片啪嗒掉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赵皖江的瞳孔颤抖地锁定住地上殷红的弹片,又缓缓抬眸,看向裴野重归苍白的脸。
  “你怎么找到的子弹——你怎么忍得住徒手把它取出来的?”
  莫说是一般人,就是他们那些受过训练、受伤如家常便饭的特警,也没有几个敢把子弹直接取出来的,这种刮骨疗毒的痛将普通人活活痛死甚至都不是不可能。
  赵皖江嘴巴张开,许久都没合拢:“裴野,你——”
  他想问裴野怎么会有这种超乎常人的耐力,又是怎么能把徒手取子弹这么邪门的手法掌握的如此熟练,然而裴野只是喘着粗气,另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先上车,嘶……二哥,这里真的不能久留——”
  “裴野你这个白眼狼!”
  赵皖江冲过来揪住他衣领,崩溃地嘶吼:“真心悔过的话就别藏着掖着,有一说一都做不到吗?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卧底暴露身份过了转移时限就必须自杀保住机密,谁他妈会教给自家卧底这种技能,嗯?!”
  裴野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笑了,铁了心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二哥你知道吗,”他强挤出笑容,“你虚张声势的样子可好辨认了……也许你并不真的希望和我这个白眼狼一刀两断,对吗?”
  赵皖江顿时如鲠在喉:“我——”
  “停车场还没人搜过!快点!”
  远远的有人大喝一声,停车场内二人皆是一震,裴野把钥匙丢给赵皖江:“真的来不及了,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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