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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那些文物弄坏了也没见他父亲有多心疼，那不就是摆出来好看和装饰而已的东西吗？
而且他们刚刚的商量好像和什么也没说一样。
“有那么多贵族驻扎在这里，就算是加强人手保护，也不需要再多说一遍吧？”他小声的问蛇泰，企图从他这里知道点什么。
蛇泰看他那副蠢样儿，都不明白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家伙是他的对手。
他不耐烦的说：“你让孔旻赶紧过来，也不用管涂然的事了。让你家里给你解释去。”
宴会和谈话很快结束，所有的贵族也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蛇泰回到帐篷中，就看到规规矩矩的跪坐着等着他回来的猫菲。他今晚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摆了摆手。
“下去吧。”
猫菲心下松口气，规矩的回到那个额外给她搭建的帐篷里。
*
夜里冷风阵阵，守夜的雷安往火堆里添了柴火。
他和风天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吐槽说：“我觉得燕哥好像变了，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
风天调出许多数据和科学理论反驳：“人是多样性的，或许只是因为你对舰长的了解不足才会产生这种错觉。根据我所收集到的数据分析比对，舰长并没有被人替换。”
雷安被噎了一下，“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风天真心实意的请教，“你不说，我也不会懂。”
“就是，怎么说呢，”雷安想了想，“跟我想得不一样，我以为燕哥永远都不会和谁真正交心。”
“就算我们和他是朋友，也好像隔着一层纱，我从来都没有摸清过燕哥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以为燕哥永远也不会露出除了沉稳稳重之外的什么表情，可是今天你看他找不到涂然的那个状态，不用我说，都快急死了。”
“我本来还以为他找到涂然后会生气，谁知道他连骂都舍不得骂，感觉还挺不可思议的。”
但转过头来他又说：“不过换成我，我也舍不得骂。然然这么漂亮可爱，谁舍得啊。”
风天沉默：……
或许是因为他对人类还是不够了解，所以并没有从燕时淮和涂然的相处中分析出什么不对。
甚至因为比雷安多了更多和他们两人接触的时间，反而觉得燕时淮对涂然的担忧和耐心，照顾都是很正常的，毕竟这几天燕时淮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经过雷安这么一说，他也发现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久雷安也不再说话，夜里只剩下风声和火堆噼啪的声音。
雷安忽然凌厉地看向正中央仪器四周。
那些强烈的灯光早就关了，现在漆黑一片。
那片阴影里影影绰绰的，除了树林叶子落下的阴影外，本该安安静静的影子里，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
第37章 损坏
风天扫描出影子的轮廓, 那是人影，而那些人一动，又多了几道身影的出现。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雷安。
雷安迅速起身, 低声道：“风天, 你去叫燕哥他们起来。”
“好的。”
小机器人静悄悄的飞往燕时淮所在处。
涂然睡得很沉，被捂得严实，他周身都暖洋洋的。
只是好像听到了很多嘈杂声, 像打斗又在说话。
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又过了片刻, 他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好几道闷闷的敲打, 伴随着碎片掉落, 声音有些尖锐。
好吵。
他头靠在燕时淮的胸膛, 往燕时淮怀里钻的更厉害了, 企图遮盖住外界传来的响动。
燕时淮眉心一蹙, 他睡眠很浅, 外面一有动静, 他就清醒了。
外头似乎很乱, 还有人走来走去和各种喊声, 似乎在说：“抓到了！”
“别让他跑了！”
他看着涂然一颤一颤的耳朵，伸出手拉了一下被子，虚虚的盖了上去。
只是外面的人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意思, 吵闹一阵接一阵，涂然也跟着动来动去睡不安稳。
他模模糊糊想要捞被子，伸出手去好像碰到了什么，隔着布料触感很柔软，似乎不太对劲。
什么东西？
不像是被子。
涂然下意识的伸手一摸, 热热的挺暖和，还挺好摸。
燕时淮陡然一僵，连忙抓住那只在他胸膛上乱来的手。
“唔，谁抓我？”
涂然缩回手，骤然睁开了双眼。
他茫然片刻，接着看到了燕时淮那张俊美放大的脸庞。
回头一看，自己根本不在原来的被窝里，整个人都钻到了燕时淮怀中。
他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清醒了，立即蹦了起来，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不巧的是，燕时淮正睁着眼睛幽幽看着他。
明明平时睡觉不会乱动的，怎么这次偏偏就……
涂然赶忙把自己的被子扒拉过来，又拖着被褥离他远远的都快到角落里去了。
他耸拉着脑袋，尴尬的说：“淮哥，你骂我吧。”
“我骂你做什么，”燕时淮揉了揉太阳穴，难得不自在的快速略过这个话题：“不过下回不要乱摸就是了。”
“嗯嗯。”
涂然胡乱点头，垂着脑袋挡住有些发烫的脸颊，完全没注意到燕时淮同样不自然的表情。
心想没有下次了，他一定要管住自己的爪子。
帐篷外声音越来越杂乱，燕时淮开灯换上衣服：“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出去看看。”
涂然这会儿完全清醒：“我和你一起去。”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留涂然在这里也不安全，燕时淮便同意了。
涂然再次变回兽形，这次燕时淮换了一身防护服，看着和之前的差别不大，但涂然进了口袋里才发现好像不大一样。
之前那件衣服口袋是开口的，而这件却是带有拉链还有纽扣。
燕时淮把小雪兔放进口袋之后就拉上了口袋链，还扣上了最外层的纽扣，只留下一个可以换气的小口。
涂然抬爪子试图打开，发现弄不开，就“吱吱”的叫，气鼓鼓的隔着衣服挠着。
干嘛弄得这么严实。
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隔着衣服碰到燕时淮的腰际部位，除了挠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压根不疼。
燕时淮面不改色，兜里的小兔子就像是在闹脾气似的，爪子对他伤害性几乎为零。
不过怕涂然气到自己，燕时淮还是轻柔的抚摸着口袋，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说道：“然然听话，这样更安全。”
涂然呆滞几秒，两只爪子抓住耳朵往下捂住，口袋里倏地安静下来。
他缓缓趴下来滚成圆球，愤愤的想，这声音太犯规了。
燕时淮无声的笑了笑，变成了小兔子的涂然好像都活泼了不少。
他往外走就撞上了来找他的风天。
“外面什么情况？”
“有人想对仪器下手。”
风天率先通知了波蒂亚，跟着燕时淮往外走，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
燕时淮听完也看见了外面的乱象。
贵族的侍从手下把仪器团团围住，手下还抓了几个人，而贵族们也端坐在仪器附近，离得太远他看不大清长相。
四周帐篷里睡着的人都醒来了，有些胆子大的人在旁边凑热闹，他们要么破口大骂，要么满脸疑惑，还有些不想惹事的人事不关己隔岸观火。
还有些理智又机警的人收好了所有东西，事态一有不对劲就立即离开。
“燕哥，”雷安看了有一会儿，他把事情始末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刚有人摸到那仪器，贵族那就有人冒了出来。抓人的人都是那帮贵族的手下，他们一群人三两下就把那几个人抓住了。”
“现在压着的不止最先被抓住的那几个人，还有一些想浑水摸鱼的。”
雷安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等其他人也出来之后，有些人谨慎，一看情况不对就悄悄的跑了。”
“看样子他们早就埋伏在附近，等着抓个现行了。”波蒂亚可太熟悉这种套路了，常用的钓鱼手段。
几个贵族叫人搬了椅子坐在仪器旁，又让手下捆住那些人，看样子是不打算睡了，要趁机处理了这些人。
燕时淮不方便过去，只让风天过去，并同步视频。
他们一打开实时拍摄视频，就听到还有不明情况的人高声喊：“有人打算偷走仪器？！”
波蒂亚无趣的瞥了眼，显而易见的事还再说一遍，这也不是个聪明的。
燕时淮的目光却落在了坐在首位的那个贵族身上。
“蛇泰他确实也在这里。”
这话是对涂然说的，涂然动了动，表示听到了。
燕时淮这边没什么人，还算轻松。
围着仪器那里却乱作一团，如果不是贵族们带的人多，恐怕谁是今晚的螳螂，谁是黄雀也不可知。
有些贵族铁青着脸，让手下摆出强杀伤性武器震慑，人群里的哄闹声总算平息下来。
才算是有时间来处理那些被抓住捆绑着的人。
可是风天这时却没有把摄像头对准被捆着跪躺在地上的人，而是向上调整角度拍摄上那个仪器。
原本还算完整的球状仪器，经历了成百上千年风吹日晒都还屹立不倒，却不再见几个小时前的模样，流畅的机身出现坑坑洼洼的几个大洞，碎裂的外壳像渣子一样散落在地。
涂然也早早链接上了风天的信号，从光脑中看到那机身七零八碎的，几乎全靠内部机架顽强支撑的仪器，他呼吸沉了又沉。
燕时淮几人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雷安暴了声粗，气愤的道：“我敢保证那些人压根就没有摸到仪器，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那些隐藏在暗处贵族的动作那么快，那些人跑还来不及，根本没时间损毁仪器。
雷安回忆着说：“我想起来了，刚刚我是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东西碎裂的动静。刚刚人太多吵的太厉害了，我没听清。”
“我可以作证。”
波蒂亚坐直身体，她出来的很快，首先注意的就是他们最关注的仪器，她看到的时候，仪器压根没有出现问题。
那时几乎所有闹事的人都被抓了，根本不可能还有动手的机会。
可是他们现在从远处来看，根本看不出仪器被毁了几块。
涂然这时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响动。
他那时光顾着想自己睡觉姿势不安稳，也忽略了一阵阵侵扰他睡眠的声音。
他赶紧打字发给燕时淮：【我睡觉的时候也听到了，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掉落，而且比打斗声要来得迟一些。】
涂然加上雷安他们的线索，基本排除掉了被捆着的人损毁仪器的可能。
几人的怀疑立即转向贵族等人。
涂然思忖：【那些贵族为什么要损坏仪器？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燕时淮很快便摸到了一点头绪。
“如果贵族的目的只是科考研究，那么他们确实没有必要损坏仪器。但是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个不知道来做什么的二皇子。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文物，至少不是文物本身。”
涂然疑惑更深，他也不再说话，没精打采的看视频，那个仪器在视频里不停地晃着他的眼睛。
现在事情进展到了那些没有参与夜晚行动的人也发现仪器损毁，然后大声讨伐偷盗的人，要求严惩他们。
“不是我们干的！”
有人慌乱之下连忙求饶。
“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刚过来就被抓了！”
这里大部分探险的人大都会有一种心理。
如果遇到的不是一个具有研究价值的仪器，而是别的什么资源，例如能量石，核晶，那绝对是得不到也要毁掉才善罢甘休。
所以许多人都不相信。
这几个人本来就准备来偷走仪器，谁知道会不会打着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
也有聪明的早就看出来这是个局，只是现在局面混乱，装着鹌鹑混在人群里，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那些贵族手下压根不担心，不需要捂住他们的嘴，任由他们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会提他们说话。
反正没人看到是谁毁掉的仪器，那总需要有人承担后果，这几个就注定了是替罪羔羊。
毁了仪器的程度远比只是想要偷走却未遂要严重得多，这几人意识到了严重性，不断求饶辩解。
蛇泰翘着二郎腿看着仿佛歌剧似的热闹，忽然对上了远处的燕时淮望过来的视线。
他看向燕时淮身旁附近，搜寻着涂然的身影，还是没有看到，他有些遗憾可惜。
杜克罗烦躁不已，转过头就看到蛇泰似笑非笑阴森森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
他也抬头看，乌泱泱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蛇泰长手一伸点了点远处没有过来的三人，“看见中间那个黑发的了吗？就是那个……”他记不起涂然名字，“兔子跟过的人类。”
杜克罗：“是他？行，我记住了。”
他会告诉孔旻的，反正他不会管这件事了。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军官很快就宣布会带着那些人上法庭，到时会由法院来制裁他们的所作所为。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那些眼神闪烁明显还存在着小心思的人，也暂时压下想法。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偷盗，不就是因为这个仪器现在还算是未开拓资源里的东西吗？
如果有意追责的话，那一个故意损坏文物的惩罚是避免不了的。
损坏文物是可能要面临刑事责任处罚的，根据文物重要性而定，而这个仪器还很可能和古蓝星文明有关，又传播的沸沸扬扬，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被毁了。
他们看向那几个出头的人，眼里多了几分怜悯，这几人多半要去帝国监狱里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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