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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玄幻灵异)——仗剑折花

时间:2025-04-03 08:19:32  作者:仗剑折花
  刚坐稳,热茶和香喷喷的烤红薯,就被塞到丹卿手里。
  陡然进入温暖内室,丹卿冻得通红的脸开始发烧,颜色更深了。
  众人以为他面皮薄,发出不含恶意的哄笑声。
  丹卿这下倒真有些不好意思,他问:“诸位乡亲,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一个微胖妇女笑道:“不急不急,你先吃两口热乎的,咱们随便唠唠嗑再说。”
  盛情难却,丹卿剥开红薯薄皮,趁热小口小口吃着,他动作斯文,人又长得特别秀气好看,还是郎中,几个婶婶阿婆瞧着,不由动了心思。
  “楚郎中,你年纪轻轻的,应该还没成家吧?”
  丹卿咽下食物,笑着回:“阿婆,我成家了。”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置信。
  牵红线的心思虽然暂且歇下,但好奇是大罗普众的通病。
  有人继续问:“楚郎中什么时候成的家啊!”
  丹卿笑得温和:“有段日子了。”
  “楚郎中生得一表人才,你家那位的相貌,肯定也特别标志。”
  “嗯,他很好看的。”
  屋中顷刻哄笑连连。
  “瞧瞧楚郎中,夸起自家夫人,还真一点儿都不害臊哈哈!”
  “楚郎中一看就特别宠妻。”
  “是啊,楚郎中你在家,该不会什么都听夫人的吧?”
  丹卿不懂他们为何笑得那般开怀。
  他回忆半晌,摇头道:“谁有道理,就听谁的。”
  “若是夫人向你撒娇呢?”
  “……”
  丹卿被问住。
  以段冽为人,用武力取胜的概率,比撒娇的可能性,肯定高多了。
  而且,他完全无法想象段冽撒娇的样子。
  见众人眼睛冒光地盯着他,丹卿硬着头皮,讪讪答:“那,便听他的吧。”
  话落,又引得大家好一阵轰然大笑。
 
 
第67章
  丹卿同村民们聊了会天, 言归正传,替他们把脉探病。
  这些热情淳朴的村民们,以劳作为生, 日积月累的大小毛病不少。譬如肩痹病、髋痹病,以及肺痨等。
  丹卿为他们一一看诊,有的药材他没随身带, 便道明日再送来。
  每到新的地方, 丹卿都会宿在当地客栈, 停留半月左右。
  这日深夜, 简陋床榻上,丹卿忽从梦中惊醒,他眼神迷茫,似还沉浸在梦境中。
  痴痴望着帐顶, 那两扇鸦羽般漆黑的睫毛,仍沾染着点点湿润。
  怔愣半晌,丹卿倏地侧眸,朝窗外望去。
  不知何时,夜空开始飘雪。
  轻盈的白羽纷扬降落人间,仿佛能洗涤所有的尘埃。
  丹卿点燃油灯, 披了大氅, 倚在窗口, 独自欣赏这场孤寂又苍美的雪景。
  看着看着, 丹卿忽然就想起漠北的雪。
  还想起白皑皑世界里, 段冽鲜活又英俊的面庞……
  雪下得有些大, 天亮时,积雪已淹没脚踝。
  丹卿没出门摇铃行医,他给啁啁喂了早餐, 坐在桌旁,誊写药方。
  摸约巳时初,梁阿婆和王老汉的小儿子匆匆赶来,请丹卿去治病。
  原来今儿一大早,王老汉上山砍柴,一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
  丹卿拎着药箱,也不耽搁时间,冒着大雪,随王小山赶到王家村,替王老汉把腿骨接上。
  因为错位的程度不算严重,若恢复得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丹卿走时,一家老少千恩万谢,还拼命往丹卿怀里塞了篮土鸡蛋。
  梁阿婆非常喜欢丹卿,极力邀请他来喝小儿子的喜酒。
  王小山快成家了,新娘是隔壁村的苗凤儿,吉日就定在后天。
  望着王小山害臊的大红脸,丹卿轻笑出声,见推辞不过,他爽快地应承下来。
  到了这天,丹卿拎着贺礼,来到挂满大红彩带的王家。
  他被王小山一家当成贵宾,安置得极细心。
  乡里婚事办得热闹,有不少好玩喜庆的习俗。
  丹卿坐在宴席,周遭俱是一张张眉开眼笑的脸。
  大家都很开心,丹卿望着幸福的新郎新娘,也不由弯起嘴角。
  晚膳席半,王小山腼腆地挨桌敬酒,许是受周围气氛影响,还有看客起哄,丹卿没禁住劝,不知不觉,便多饮了几杯。
  胃里仿佛燃起熊熊烈火,丹卿被酒气熏得面颊酡红。
  他笑得傻乎乎,喝到后面,丹卿竟主动拎起酒壶,频频给王小山送祝福。
  什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一句,他便主动喝一杯。
  王小山为人实在,只好陪着丹卿一起喝。
  最后还是王小山哥哥看不过眼,赶紧过来解围。
  给王小山使了个眼色,王老大把丹卿揽到桌旁,亲自招呼他:“楚郎中,嘿嘿,您是不是也想您媳妇儿了啊?”
  丹卿醉得晕乎乎的,似没听懂,他嘀咕着重复了声“媳妇儿”,心底纳闷,媳妇儿是什么?他有媳妇儿吗?
  看着这醒目又熟悉的满堂红,丹卿慢半拍意识到,哦!媳妇儿就是伴侣的意思吧,那他的媳妇儿,是段冽没错了!
  想起段冽,丹卿心里就难受,五脏六腑俱撕裂开来。
  他抿直嘴,右拳用力捶打着心口,颔首道:“想他。”嫌两个字不足够表达,又低声补充道,“特别想他。”
  丹卿眼眶瞬间泛红,把整桌客人都看愣。
  王老大怔了怔,暗道糟糕,都怪他混账,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楚郎中与尊夫人分隔两地,自然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她。
  桌上,有妇人小声耳语:“楚郎中真是好男人,你瞧,他都快哭了。”
  “是啊,做他妻子肯定特别幸福。”
  王老大好一阵手忙脚乱,他赶紧给丹卿斟酒赔罪,半是劝慰半是哄道:“喝酒喝酒,楚郎中我敬你,咱们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丹卿伤情地端着酒杯,认真瞅着王老大,纠正他的话:“你错了,喝酒,只会愁上加愁。”
  王老大尴尬得不行,他正要撤走酒,却又见丹卿睁着雾濛濛大眼,委屈巴巴道:“但我就是想喝。”
  王老大:“……”
  哭笑不得地与丹卿碰杯,王老大心道,喝醉的楚郎中,与平日淡然守礼的楚郎中,倒是很不一样。
  此时,人间霞光漫天,已至黄昏。
  九重天却是青天白日。
  栖梧宫,容陵静静伫立于拱桥,始终未动。
  他面容沉着,眉梢却拢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纠结。
  迟疑半晌,容陵终是挥袖拂开一面水镜,以法诀连接凡尘界。
  水波漾开层层涟漪,镜面恢复平静的瞬间,映现在容陵眼帘的,便是眼前这幅景象。
  “楚之钦”穿着半新的淡青色袄子,在乡野喜宴上大喝特喝,凡是前来敬他酒的,皆来者不拒。
  他顶着酡红的脸,一双潋滟水眸,仿佛映着大簇桃花色。
  一直喝到散席,宾客相继告辞,丹卿才消停地趴在狼藉桌面,像是睡着了。
  两个庄稼汉笑着同他说话,他嫌吵,咕哝了声,把头转向另一边,继续睡。
  王老大没办法,他用牛车把丹卿送回客栈,然后给丹卿简单擦了脸,盖上厚重褥子。
  好在喝醉的楚郎中非常安静,不吵不闹,只闭着眼睛睡觉。
  又等半时辰,王老大困得哈欠连连,见楚郎中睡得熟,遂放心地赶着牛车,匆匆回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榻上丹卿突然皱了皱眉,被胃部的烧灼感痛醒。
  他踉跄起身,一时腿软,跌在床底,摸索着爬起来,丹卿张口就喊:“段冽,我想喝水。”
  这句话,也只是潜意识过过嘴罢了,丹卿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倚在桌旁,丹卿灌了两杯凉水,总算好受些。
  他揉揉眼睛,推开房门,走进院子。
  乡下的小客栈,住客极少。
  丹卿吸了吸鼻子,蜷缩着坐到石凳上。
  雪后天晴,今晚月亮特别圆、特别亮,但夜风仍裹挟着凛冽寒意。
  丹卿穿得单薄,他像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就算冷得发抖,也不知回屋添件衣裳。
  掌心摩挲着臂膀,丹卿唇色泛白。
  他思绪陷在混沌里,当身体越来越冷,他神识逐渐清明起来。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丹卿扁扁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他平日没那么脆弱的,更不会啪地一下打开,装满段冽全部回忆的匣子。
  丹卿每天都会想段冽,但丹卿很聪明,他只想一点点。这样很好,他既能正常的过日子,又能重新走一遍他和段冽相识相知的人生。
  但现在不行了。
  有关段冽的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住。
  所有画面汹涌地撞入丹卿眼睛里、脑海里。
  颤抖着取出贴身存放的小瓷瓶,丹卿紧紧攥在掌心,鼻尖酸涩。
  他讨厌段冽。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他可以靠死亡脱身?
  他最讨厌他了。
  因为这一点儿都不公平。
  埋首于膝盖,丹卿双肩止不住地颤栗,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他忍不住想,现在的段冽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已经走过奈何桥,他会不会已经顺利转世。
  段冽丢下他,成为另个陌生人了吗?
  可是他还停留在原地。
  他还得活在这寂寂人间……
  寒风拂来,丹卿哽咽着抬起头,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眼也不眨盯着那棵扶桑树。
  “段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丹卿赫然起身,魂不守舍地,直直朝扶桑树而去。
  皓月当空,无数月华洒落人间,像极了他们生死相隔的那一夜。
  盐白月色里,叶影婆娑。
  扶桑树下,容陵望着逐渐逼近的“楚之钦”,一时竟无法动弹。
  迎面而来的小公子眼眶通红,衣衫如此单薄。寒风里,他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
  许是刚回归九重天,对人世间的经历,容陵仍记得清清楚楚,比段冽都更清楚。
  因为他现在是神仙。
  仙凡终有别。
  容陵能切身感受段冽的万般情绪,他的痛,他的不舍,他的遗憾,甚至是他的爱。
  可他,不再只是段冽。
  他是容陵,能克制住那些欲望的容陵。
  二人目目相触,容陵微怔,旋即恢复淡然。
  “楚之钦”能看见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丹卿,九重天兜率宫的青丘狐狸,宴丹卿。
  容陵蹙眉盯着宴丹卿,略有些不解,他神魂仍未归位,理应看不见仙诀护体的他。
  况且,他如今并非段冽的模样。
  容陵正想着,便见丹卿与他擦肩,直愣愣走到扶桑树后。
  那儿扎了个草人,是客栈主人防鸟雀用的。
  月光把稻草人的倒影拉得狭长,很像挺拔男子的身影。
  丹卿步伐顿住。
  他站在扶桑树下,显然已看清。
  时间仿若停止。
  容陵默默望着丹卿背影,随即走到他身旁,漫不经心地侧眸望去。
  他满脸都是泪。
  容陵心头蓦地涌上一股酸痛,他当即转过头,动作略有些狼狈。
  闭了闭眼,容陵缓缓松开袖中不自觉攥紧的手心。或许,他现在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但时间,会告诉他正确的答案。
  容陵挥退那些繁杂的情绪,拔步朝反向离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忽然,丹卿用袖摆擦了擦眼泪,轻声说:“你不是让我忘掉你吗?我决定了,等我明天醒来,我就要忘掉你了。反正,你现在也不记得我了。”
  容陵没有回头,他面色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起伏。
  他只顿了顿,尔后消失在人间月夜里。
  倔强地望着圆月,丹卿眼底的泪,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流个不停。
  为什么会那么痛呢?
  丹卿捂着心口,痛得弯下腰。
  是他错了。
  他要收回那些赌气的话。
  他当然不会忘记段冽,他也根本就没有忘记他的能力。
 
 
第68章
  自那夜后, 丹卿再没碰过酒水。
  他带着啁啁,游走在这片锦绣山河,努力过好每一天。
  冬去春来, 枝头缀满绿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丹卿写了封家书,托近期到长安的商队, 帮忙送至楚府。
  前些日子, 新皇登基, 民间十分热闹。
  段璧到底还是得偿所愿了。
  楚铮离开时, 曾对丹卿说,现在所有的选择权,都在你自己手上,万事朝前看, 一切都会好的。
  丹卿不知段冽与段璧,是否达成过什么约定。总之,段璧再没找过他麻烦。
  无论如何,丹卿都希望白帝姬雪年,能顺利渡过这场凡间的劫难。
  春季,是各种病情的高发期。
  丹卿无论走到哪里, 都很忙碌。
  就在丹卿忙得焦头烂额之际, 啁啁也病了, 是肺部内脏出了问题。
  丹卿大受打击, 他开始整日整夜地闭门不出, 疯狂寻找治疗啁啁的方法。
  可啁啁还是一天比一天衰弱, 它极少进食,饮水也少。
  大多数时间,它都静静蜷缩在丹卿怀里, 难受时,它会不停抽搐喘气,像是无法顺畅呼吸。
  丹卿经常彻夜失眠。
  他抱着啁啁,呆呆望向窗外,眼神空洞而麻木。
  丹卿知道,啁啁的生命已然走至尽头。
  他终于没办法自欺欺人,就算排斥抗拒,丹卿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那个寒冷的冬天,丹卿曾这样送走段冽,如今,他又要再次送走啁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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