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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他的目光落在贺愿眉宇间,仿佛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朕不是个好皇帝,未能替皇兄守住这大虞江山……”
  他抬手摘下冠冕,露出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今日,朕便传位于易王贺愿。”
 
 
第37章 
  谢雪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群臣心上。
  他缓缓从身后案上取出传国玉玺,双手捧至贺愿面前。
  贺愿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设想过千百种与谢雪尽对峙的场景,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怎么?”谢雪尽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朕这皇位,你不想要?”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华系舟一袭银甲立于殿前,手中长枪直指苍穹:“玄武二十万大军已控制九门,请新君示下!”
  群臣哗然。
  宋敛忽然单膝跪地:“请陛下登基。”
  这一跪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满朝文武纷纷跪伏,山呼万岁之声震得殿梁微颤。
  贺愿却只是死死盯着谢雪尽手中的玉玺,喉结滚动:“为什么?”
  “因为朕累了。”谢雪尽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这二十三年……朕每日都在想,若是当年死的是朕……”
  故人不可见,汉水日东流。
  心上人死于怀中,江山社稷也已后继有人。
  谢雪尽是真的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他抹去唇边血迹,转向贺愿:“这些年,朕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所以你故意派我去边关送死?”贺愿冷笑,“放任赵恒残害白袍军旧部?”
  谢雪尽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放在案上:“白袍军七千亡魂的冤屈,朕今日一并还你。”
  虎符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是剩余八万白袍军的信物。
  宋敛突然上前一步:“陛下好算计。”
  他耳垂上的莲花坠子无风自动,殷红流苏恍若泣血。
  “让阿愿亲手了结仇怨,再以退位为名……”宋敛的指尖按在剑柄上,“是要他背负弑君篡位的骂名?”
  谢雪尽闻言竟低笑出声:“宋敛啊宋敛……”他忽然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在明黄龙袍上。
  “朕若真想害他,又何必等到今日?”
  他踉跄着抓住贺愿的衣袖:“你父亲出征前……曾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贺愿不得不俯身去听。
  “他说……”谢雪尽的唇几乎贴上贺愿的耳廓,“想要……解甲归田……带你……”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贺愿肩头。
  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去,被贺愿一把接住。
  “太医!传太医!”贺愿厉声喝道,手指死死攥紧谢雪尽的手腕。
  宋敛探了探谢雪尽的脉搏,面色骤变:“是见山红。”
  贺愿突然明白过来。
  谢雪尽这些年为何性情大变,为何对朝政日渐懈怠。
  他根本就是在求死。
  殿外忽然传来骚动。
  裴郁押着五花大绑的谢闻知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队金羽卫。
  “哟,来晚了?”裴郁挑眉看着殿内情形,随手将谢闻知扔在地上,“这小子半路想跑,被我逮回来了。”
  谢闻知挣扎着抬头,看到谢雪尽的样子后突然僵住:“父皇……”
  贺愿缓缓起身,染血的衣袖垂落。
  他环视殿内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宋敛身上。
  宋敛会意,起身高声道:“今上自愿退位,传位于易王贺愿。”
  华系舟的银枪重重顿地:“玄武国愿奉新君!”
  “臣等恭请殿下登基!”平华侯率先跪拜。
  贺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伸手接过谢雪尽手中的玉玺,转身走向那方御座。
  玉玺入手冰凉刺骨,贺愿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转身时衣袍下摆扫过谢雪尽染血的手指,眼底翻涌着无人得见的暗潮。
  “传旨。”贺愿的声音惊碎了满殿死寂,“太医院全体值守紫宸殿,救不活先帝……”
  “提头来见。”
  裴郁突然嗤笑出声,腰间弯刀映出谢闻知惨白的脸:“新君倒是念旧。”话音未落,华系舟的枪杆已重重击在他膝窝。
  华系舟的银枪横在裴郁颈前:“玄武国既奉新君,便该行玄武之礼。”
  贺愿抬手制止了这场骚动。
  “第二道旨。”新帝的声音忽然浸满寒意,“彻查康定三十一年宫变案,凡涉事者……”他望向蜷缩在地的谢闻知,“无论王侯将相,斩立决。”
  “第三道旨。”新帝掀起珠帘,“即日起,大虞改年号为‘昭雪’。”
  贺愿缓缓落座龙椅,紫宸殿外传来白袍军震天的怒吼。
  他万民跪拜中抬眼,看见谢雪尽苍白的指尖正微微颤动。
  三日后,登基大典。
  寅时刚过,贺愿便已起身。
  挽歌与思画捧着龙袍缓步入内,十二纹章的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暗金流光。
  “陛下,该更衣了。”思画轻声道。
  贺愿展开双臂,任由她们将沉重的龙袍一层层披挂上身。
  织金云纹的广袖垂落,腰封上的五爪金龙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当思画要为他系上象征皇权的蟠龙玉佩时,他却突然抬手制止。
  “戴这个。”贺愿从袖中取出玉环。
  挽歌捧着九龙冠冕上前,眼角瞥见玉环,不由莞尔:“陛下与小侯爷的情谊,当真令人艳羡。”
  贺愿没有答话,只是对着铜镜将冠冕缓缓戴正。
  鎏金冕旒垂落,在额前投下细碎阴影,镜中渐渐浮现出宋敛的容颜。
  那人一袭绛紫官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他虚虚环住贺愿的腰身,下颌抵在龙袍肩头的日月纹饰上:“我的陛下,当真是……”
  “好看?”贺愿接话,掌心覆上缠绕在腰间的手。
  宋敛的笑声在耳畔响起:“是啊,好看得让我……”
  “陛下。”挽歌的声音将幻影打散,“吉时将至。”
  贺愿收回望向铜镜的目光:“走吧,别误了时辰。”
  寅时三刻,紫宸殿外。
  朝阳初升,金辉洒落,汉白玉阶两侧白袍军持戟肃立,银甲映日,寒光凛凛。
  贺愿身着十二章纹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缓步踏上玉阶。
  他的身后,文武百官伏地而拜,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层层荡开,震彻云霄。
  宋敛按剑立于阶下,绛紫官袍衬得他眉目如画,耳垂上那枚莲花坠子衬得眼尾朱砂痣如未凝的血。
  登基大典进行得极为顺利,礼官高唱仪程,钟鼓齐鸣,太庙香火缭绕。
  贺愿接过传国玉玺时,指尖微顿,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宋敛身上。
  四目相对,宋敛唇角微扬,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我的陛下。”
  贺愿冕旒遮掩下的唇角亦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礼成——”
  新帝即位,改元“昭雪”,大赦天下。
  当日,紫宸殿内,贺愿召见群臣,第一道圣旨便是为白袍军平反。
  “康定三十四年,白袍军主帅贺骁蒙冤而死,七千将士血染渡军峡。”新帝的声音冷冽如霜,“今查证,此案系赵恒、安岁华勾结突厥所为,罪证确凿。”
  他抬手,侍从捧上一卷染血的军册。
  “白袍军忠魂未散,朕今日,还他们一个清白。”
  殿内寂静一瞬,随即,以宋敛为首的武将齐刷刷跪地,声震殿宇:“陛下圣明!”
  二十年的血债,终于偿还。
  东方既白,晨光微熹。
  贺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宫,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敛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腰间玉带,繁复的龙袍如花瓣般层层剥落,最终委顿于地。
  “累不累?”宋敛温热的手掌贴上贺愿后腰,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紧绷的肌肉。
  贺愿抬眸,眼尾还带着未散的倦意:“登基大典倒不累,倒是昨夜某人……”
  话未说完,眼波已横。
  宋敛低笑一声,将脸埋进贺愿颈窝轻蹭:“好阿愿,饶了师父这回。”
  温热的鼻息拂过肌肤,惹得贺愿耳尖微红。
  “说正事。”他以指抵住宋敛胸膛,稍稍拉开距离,“封陵王的丧仪准备得如何了?”
  谢雪尽抱着必死的决心,饮下的见山红足以致命,那日偏殿内弥漫的血腥气至今萦绕在二人记忆里。
  “按制与景帝合葬皇陵。”宋敛指尖缠绕着贺愿一缕发丝,“史官们会记得,他始终是谢止的好弟弟,大虞的封陵王。”
  贺愿望向窗外天色:“玄武国那边……”
  “第七封国书今早刚到。”宋敛把玩着爱人修长的手指,“华系舟怕是要在大虞长住了。”
  贺愿轻笑出声:“无妨,虎符既已送回,由他去吧。”
  “陛下好生偏心。”宋敛突然捏住他下巴,佯怒道,“朝政问过,诸侯问过,连他国太子都问过,怎么独独不问臣?”
  四目相对,贺愿望进那双含笑的眼眸:“六月初六的婚期,小侯爷可准备好了?”
  “什么?”宋敛手上力道一松。
  “昨日你去兵营时定的。”贺愿被扑倒在锦褥间,宋敛的吻落下来。
  “我要你骑着照夜白从朱雀门入宫。”贺愿在缠绵的间隙喘息,手指插进对方散落的发间,“着宋帅甲胄,佩将军剑。”
  就像那年出征,万人空巷高呼“恭送镇北将军”时的模样。
  凤冠霞帔不是困住苍鹰的借口。
  他的将军合该永远骄傲,如同北疆不落的太阳。
  大婚当日,宋敛终究还是穿了婚服。
  只道是“沙场铁衣,怎配迎娶心上明月”。
  殷红交领间,那枚逾制的羊脂玉环悬得张扬,倒似故意要惹人非议。
  美其名曰,此乃与陛下的定情信物,合该叫天下万民共赏。
  宋敛勒马立于朱雀门前,忽觉掌心微潮。
  在官场浮沉数年的宋小侯爷,竟在婚服广袖下颤了指尖。
  “哟,小侯爷这是怕了?”裴郁笑着递上缠金马鞭。
  宋敛望着宫门内望不见尽头的红毯,喉结滚动:“比第一次带兵还慌。”
  华系舟和谢闻知趴在城墙边上。
  谢闻知晃着手中的折扇感叹道:“可惜了,陛下如此天人之姿,偏叫宋敛独占了……”
  华系舟一脚踹过去,谢闻知闪避不及,屁股上多了一个脚印。
  “你大爷!”谢闻知跳脚骂道。
  “你大爷。”华系舟已挽起袖口:“今日不打得你哭爹喊娘,本宫这太子便白当二十一年。”
  一旁宋乘景默默将云晚寒护在身后,袖中暗器已滑至掌心。
  “来了!”沿街茶楼突然爆出欢呼。
  宋敛抬眼望去,贺愿着帝王婚服立于丹墀之上,腰间玉环在正午阳光下泛着荧光。
  礼炮震落梧桐花雨时,宋敛突然策马疾驰。
  照夜白踏碎满地金箔,惊得礼官手中婚书飘落,被随后赶来的华系舟笑着接住。
  “赌赢了。”这位玄武国太子对身旁目瞪口呆的谢闻知低语,“我说过宋敛绝不会按章程来。”
  礼乐声震,红绸翻飞。
  宋敛纵马直闯,惊得礼官们慌忙避让,连声高呼“不合礼制”。
  可他却充耳不闻,照夜白长嘶一声,前蹄高扬,在御阶前生生剎住。
  贺愿立于高阶之上,冕旒垂珠微晃,眼底却漾开一丝笑意。
  “阿愿,我来嫁你了。”
  哪有人嫁人愣是做出了一副抢婚的架势。
  贺愿负手而立,嗓音清冷中透着一丝揶揄:“宋卿,朕的婚书都被你吓掉了,这礼数,是不是该罚?”
  宋敛翻身下马,广袖一甩,单膝跪地,却仰头直直望进帝王眼底:“臣知罪,但……”
  他唇角一勾,指尖轻抬,竟当众勾住贺愿腰间玉环:“臣今日是来讨名分的。”
  满朝哗然。
  新任的礼部尚书胡子直抖,颤巍巍地指着宋敛:“这、这成何体统!大婚之礼尚未行完,镇北将军竟敢……”
  “竟敢什么?”贺愿忽而轻笑,抬手一挥,止住了礼官的聒噪。
  他微微俯身,指尖挑起宋敛下颌,低声道:“宋卿,朕的玉环既给了你,这名分自然跑不掉。可你今日这般放肆,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纵着你?”
  宋敛低笑:“臣只是觉得,陛下若真要立规矩,不如先罚臣……”他话音未落,贺愿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起。
  “好。”帝王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那朕便罚你,今夜不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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