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向寡淡的亚雌戴上婚戒轻吻的模样,美爆了!
激情之下,他又给梅菲利尔做了一枚配套的胸针,同样的太阳图腾,和浓郁的火红、苍翠配色。
前天梅菲利尔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戴了那枚。
梅菲利尔戴着他们举行婚礼时配的胸针,参加了升职宴会。
这个认知,让塔泊亚心里有些发胀。
视线落回自己空荡荡的十指,莫名的就开始心虚。
……有一种可能要哄不好了的预感。
*
行政大楼的工作虫们,今天明显地感觉到那位新贵心情极佳。
虽然平时也不是太严肃的样式,但总给虫一种笑里藏刀的危险感。
见鬼,一只B级亚雌居然能带来这种威慑力。
但是今天明显不一样,经过一天的修整,怀特议员的状态松缓了很多,连笑容都显得真诚了。
午休时间,英格瓦尔端着一碟草莓饼干,来找梅菲利尔聊天。
“你中了巫术?”
听到下属们的议论,英格瓦尔一百个不信。
梅菲利尔还有真诚的一天?恒星爆炸的可能性都比这高。
但是亲眼见到,英格瓦尔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诡异了,这真是梅菲利尔?真是不是被换魂了?
明明前两天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疯癫样子。
梅菲利尔抿着补充剂,斜了他一眼,心情颇好不跟傻子计较。
“不劳你费心,我雄主回来了。”
“……”
梅菲利尔对瞬间僵硬的英格瓦尔投以同情的目光,如同顺利上岸的悲悯还在海里挣扎的。
“卡洛莓斯还没回来吧,八成是不要你了,你可以准备准备净身出户了。”
“……”
两句话下去,英格瓦尔都没有反驳,连跳脚都没有。梅菲利尔脑子里转了一圈,吸了口补充剂压惊,试探着问:
“喂,你不会真被甩离婚协议了吧?”
“……”
英格瓦尔默默端着那碟草莓饼干,从哪来的回哪去,只字不语。
【默认了……】
梅菲利尔再次吸了口补充剂压惊,深感庆幸。
【还是塔泊亚心软啊,卡洛莓斯狠起来,英格瓦尔居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塔泊亚还是给了他挽救的机会的。果然啊,他的少爷看起来锋利,其实是最心软的那个了。
想想昨天列好的认错摘要,梅菲利尔暗暗祈祷,千万别把他雄主气死了。
*
整座别墅很大,又很空。
塔泊亚没有聘请常驻的工作虫,一切工作都可以交给机械侍者解决,他就不希望还有其他虫入侵他们的家。
以往跟梅菲利尔待在一起,塔泊亚也没有觉得别墅这么空荡荡的。现在独身待着,倒是觉出些寂寞。
梅菲利尔下班回家时,塔泊亚正在翻看那厚厚一沓情书,逐字逐句,格外认真。
他当时只看了几页就心痛到受不了了,剩下的一直丢在那,没有翻过。
现在,知道这么厚一沓情书大概率是写给他的,塔泊亚来了兴致,盘在沙发上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曾经穿心的利剑,此时都化为了蜜糖和烈酒,一会儿甜得他发晕,一会儿辣得他脸红。
……本来就知道梅菲利尔下限很低,但是也没想到能低到这种境界。
谁在情书里演生命大和谐啊!
光有文字版还不够,他居然还画出来了!
塔泊亚刚翻过来,羞到满脸通红,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决定看还是不看,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点在画纸上,吓得塔泊亚差点把本子抛飞。
梅菲利尔单手按住塔泊亚的肩膀,阻止他的小少爷逃跑的尝试,一手点在那副细节满满的画上,认认真真地点评,跟鉴赏艺术品一样。
“这里画得不太对,那个时候您还没有经历生理觉醒,我也没料到您觉醒完……”
“你闭嘴!”
塔泊亚从头到脚都红了,双手伸直死死捂着梅菲利尔的嘴,阻止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梅菲利尔垂眸就对上了那双水光洌滟的翡翠瞳,眼眶通红一片,害羞得恨不能找个罐子蹲进去。
【就是因为每次逗都是这么可爱的反应,才屡次不改嘛。】
梅菲利尔眯眯眼点头,表示不说了,塔泊亚才松手。
第一件事就是把本子合上,那么破下限的东西怎么都不能跟梅菲利尔一起看的。
万一看着看着,突然开始实践了怎么办?
塔泊亚刚想捏着本子就跑,又被梅菲利尔按住了。
几缕白发滑到他肩头,梅菲利尔一手捏住他的手腕,贴着他耳边低语:
“少爷,您的婚戒呢?”
第38章
手腕上的温度很烫, 一片软烫中唯一的那点坚硬寒凉,就显得格外突兀,难以忽视。
是梅菲利尔手上的婚戒, 从结婚那天起,他就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塔泊亚捏着戒环轻旋,端详戒面上那颗祖母绿。
非常纯净浓郁的一颗绿宝石,没有一丝裂隙, 也没有杂质结晶。不需要遮挡修饰,所有的设计装饰都只是锦上添花,强化它的美。
跟他的粉钻是云泥之别。
无论是价格,还是美丽。
原本恰恰好的尺寸, 因着梅菲利尔近期不规律的饮食作息而显得稍大些许,戒环被旋转后, 隐隐有滑落的趋势。
梅菲利尔下意识勾起指节, 紧紧扣住他唯一的婚戒。
不详的预感在脑海中尖啸,打散升腾起的怒火和委屈。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他害怕,那是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是暂时不想戴, 所以收起来了吗?没关系的,不想戴就不戴。”
梅菲利尔试图收手离开, 将话题冻结在这里, 逃避真相。
但塔泊亚反手扣住了他, 力道不大, 却将梅菲利尔直接定住, 只能半躬着身僵在那里,等待达摩克利斯之剑斩下。
打磨光滑的戒环被褪到无名指的第二指节处,梅菲利尔死死扣着, 不让它彻底离开。
“梅菲利尔,松开。”塔泊亚指尖轻点在梅菲利尔苍白的指背上,提醒他松手。
躬身环着他的亚雌埋在他颈侧,声带的振动顺着相贴的皮肤传导过来,近乎哀求:
“少爷,这是您送给我的,您亲手给我戴上的,不可以再收回去。”
“它已经是我的了,不要抢走它好不好?”
哀哀切切的嗓音传进脑中,塔泊亚抿紧了唇,内心经过剧烈纠结,还是决定强硬到底。
“梅菲利尔,我回来是为了离婚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不是玩笑,是我认真拟出来的。”
带着哭腔的哀求瞬间消失,梅菲利尔一直低头埋着,试图逃避现实。
塔泊亚把埋在他脖颈里装死的亚雌扒出来,虎口卡着他的下巴,直视泛着泪花的烟粉瞳,跟梅菲利尔打商量:
“你不想跟我离婚,对不对?”
梅菲利尔含着泪频频点头,可怜巴巴地盯着塔泊亚。
“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枚戒指算是抵押,等都解决了就还给你。”
塔泊亚轻轻挠了挠他的脖子,略作安抚,“答应吗?”
“答应……”
不情不愿地应下,梅菲利尔松手让塔泊亚摘下了婚戒,但视线一直凝在上面。
塔泊亚一手攥着戒指,一手揉了揉梅菲利尔的脑袋,夸他乖。
他不知道的是,梅菲利尔已经在脑子里转了几圈,计算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最快速度地拿回戒指。
一手戒指,一手情书,塔泊亚拿着两只烫手山芋前往地下室,开门前发现梅菲利尔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观望着,没有丝毫上前的欲望。
他甚至还侧过身去,避免看到密码。
因为塔泊亚在共享别墅权限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地下室的权限不能给他,他不可以进去。
就一直遵守到了现在。
塔泊亚哑声片刻,心头仿佛被浇了一层蜂蜜,有些沉,又有些甜。
“过来吧,梅菲利尔,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他要求梅菲利尔对他完全坦白,没有隐瞒,那他必须自己先行一步,做出榜样才行。
哪怕他最初隐瞒的目的是为了维持这段婚姻,但也确实埋下了隐患。
梅菲利尔隐瞒引动他生理觉醒的事情,不也是硬生生让自己多背了五年的心理压力吗?
一无所知的他将这当成幸运,可梅菲利尔却认为自己做的是错事,害怕真相揭露会导致感情破裂,婚姻不存。
可是一段健康长久的婚姻,那些隐瞒都不应该存在。
如果他们不能信任彼此,那或许几年后再发生什么感情危机,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塔泊亚打开中控面板,把地下室的权限共享给梅菲利尔,给他录入了指纹和虹膜,然后当着梅菲利尔的面输入了数字密码:“40331021”。
不是梅菲利尔熟悉的任何一个密码。
这里没有铺地毯,原木色的地板和纯木质的家具,好几排架子都摆得满满当当,各色宝石封存在玻璃罩中。
“这里是我的工作室。”
塔泊亚把婚戒和情书各寻了个空格子摆进去,又从架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梅菲利尔坐在床边,塔泊亚反坐椅子,趴在椅背上一页页地给梅菲利尔展示自己这些年卖出的作品。
“这单的顾客超级难搞,给他改了三十来版,最后又要回了第一版。”
“这个是英格瓦尔的婚戒,那小子也龟毛,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顾客,但看在他很重视婚戒、很在意这段婚姻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卡洛莓斯跟他结婚了。”
“还有这个……”
塔泊亚挑着些记忆深刻的客单跟梅菲利尔讲讲,轻松随意地就揭过了当初难熬的日子。
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讲完也用不了多久,翻过最后一页,塔泊亚也就无话可说了。
塔泊亚沉默了会儿,抚了抚有些破旧的封面,轻轻叹了口气。
抬眼一看,入目就是梅菲利尔要哭不哭的样子,当下觉得好笑,可是想牵动唇角的时候,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亲手卖掉自己的心血,又怎么会不痛呢?
他第一次做客单就被刁难,反反复复修改,看着自己的作品逐渐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所有被强行咽下去的怒火都在一刻不停地烧着他的心。
交单的那一刻,他好像也不认识自己了。
在尾款到账后,茫茫然地走出地下室,塔泊亚在花园找到了梅菲利尔。
他打着可以遮蔽全身的遮阳伞,侍弄着玫瑰,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笑得很幸福。
塔泊亚回了一个笑,暖洋洋金灿灿的,一如往常。
但内里,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无声无息地碎掉了。
塔泊亚捏着笔记本,话在舌尖绕了几圈,才终于出口。
“嗯……其实雄父非常不赞成我们结婚。”
塔泊亚垂着头,一点点东拼西凑语言,尽量简短地解释。
“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说跟他断绝关系,然后就带着你搬出来了。”
“其实……自力更生的感觉也不错,不用依靠长辈就能养活自己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在其他雄虫还在当米虫的时候,我已经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了,比他们厉害多了。”
塔泊亚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成为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也确实是在他的规划中,只是实现的方式和时间与预想的不同罢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满足顾客的需求而将自己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
他的预想只是打出名气,让自己的心血得到欣赏,或许会参与拍卖,但绝不包括顺应他虫进行修改。
但是现在总也是熬出来了,不会再有虫对他的设计指手画脚了。
三言两语揭过五年的苦楚,塔泊亚抬头,刚想说点什么轻松一下气氛,就看到梅菲利尔在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泪水砸落在端起的掌心中,蓄了小小一滩。
他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梅菲利尔一把扯过椅子,把他抱下来搂紧怀里,埋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
塔泊亚再说不出什么故作轻松的话,只能揉了揉梅菲利尔的脑袋。
“都过去了。”
梅菲利尔喉口数次收缩,最终艰涩地逼出一声变调的“对不起”。
对不起……是他太没用了。
对不起……是他太自私才让塔泊亚背负了那么多。
对不起、对不起……
木架上的玻璃罩映出无数个他们的模样,每一个,都密不可分。
原本格格不入的两虫,打磨过后的模样却正正好契合。
*
梅菲利尔哭太狠了,塔泊亚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下来,哄睡着后,开始解决一直记挂的事。
地下城区脏污的街道,再次迎来明媚的贵客。
当塔泊亚带着半面面具出现时,阴湿处探出无数道目光,贪婪地舔舐在他身上。
但这次他不是来找沙包的,不想多生事端、耽误时间,塔泊亚快速穿过街区,在隐蔽处找到了会所。
第三次来,塔泊亚熟练地向老板撒了一把金币,迎着老板谄媚的笑容,点名要求侍仆。
“酒要最贵的,侍奉的虫就要一只银灰色长发、浅粉色虹膜的亚雌。”
变态得跟梅菲利尔如出一辙的那只。
而且粉色的虹膜很稀少,也不知道老板从哪里买到的。
跟上一次一模一样的流程,上酒水的侍仆离开后,塔泊亚靠坐在沙发上,一鞭抵住试图靠过来的亚雌,冷声道:
“过去,靠着对面墙站。”
被训诫得无比乖顺的亚雌照做,以为这位艳丽得过分的顾客想试试远距离鞭打,故意流露出胆怯可怜的情态。
29/57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