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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小仙君沦为废人后(玄幻灵异)——听眠枕弦

时间:2025-04-09 09:07:14  作者:听眠枕弦
  宗尧惊惧地望着状若疯魔的谢濯玉。
  在对上那双已经赤红一片的眼睛后,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此刻的谢濯玉已有堕魔的迹象。
  谢濯玉又吐出一口血,浓墨一般的怨气在下一秒冲天而起,一点点凝实。
  只听喀嚓几声,锁在他手脚处的铁链尽数断裂。
  ——他竟将南明设下的灵力封印冲开了一部分!
  南明眉毛微蹙,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按在了谢濯玉眉心。
  “玉儿,你当真让为师失望。”南明轻叹一声,另一只手伸出去要抽走谢濯玉紧紧抱住的那根龙骨。
  谢濯玉紧紧攥住龙骨的尖端,哪怕手掌已经被割得鲜血淋漓也不肯松手,甚至更加用力。
  南明脸色更冷,按在他眉心的食指添了两分力,然后用力地抽走了那根龙骨,随手抛给了宗尧。
  谢濯玉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凶兽一般,眼中血色更重:“还给我——”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南明松开手指,手指于空中轻点,数根银色锁链便凭空出现,分别锁上了谢濯玉的四肢后便有无数符咒浮现。
  符咒飞速运转,他冲开封印的那部分狂躁灵力再次被无情镇压。
  谢濯玉双手被绑于身后,脊背如负山岳,任是再不心甘情愿也只能一点点弯下去。
  他被迫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棺底,却仍要掀起眼皮向上去望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南明。
  “你为了一头龙便丧失理智、目无尊长,眼下竟是险些堕魔,”南明冷声道,“我从前夸你心性沉稳,竟是看走了眼。孽障!”
  谢濯玉冷笑一声,昳丽眉眼间戾气横生,瞧着竟有几分妖冶:“那你便杀了我,也将我的脊骨抽出来。”
  “你既总说我根骨优异,说不定我的骨头很适合和龙骨一起炼器。”
  南明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天赋卓绝,是最有希望问鼎大道的人。如今种种,不过是你所需经历的一道劫。”
  “玉儿,你只能是神剑,不可为朽器。”
  话音落下后,南明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笔。
  那笔的笔尖不同寻常毛笔,如玄铁一般坚硬,笔身却又好像有金色的液体在其上流动。
  光从其散发的气息来看,此笔该是件半神器。
  南明握住笔,竟以谢濯玉掌心的血为墨,于空中刻画出一个血红咒印。
  仔细看去,那咒印的每一笔竟都包含了一个精妙的小阵法,无数小阵法环环相扣组成了咒印。
  “此咒名为枯情,是一种已经失传的上古咒印,是为师特向仙尊所求,”南明淡声道,“等咒印彻底融入你的神魂,你便不会再记得那头龙了。”
  “等你真正地绝情断爱,便不会再像今日这样,因为旁人而险些堕魔。”
  谢濯玉听着他的话浑身战栗,眼中流露出些许惊惧。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天真。
  南明能对付他的手段太多太多了。只要南明想,他会永远五感尽失地被关在石棺里。而现在南明只需下个咒印,他就会将晏沉遗忘!
  天赋再好又如何,现在的他在南明面前不过是只雏鸟。
  宗尧说得对,他该认错的,他不该做无谓的意气之争。
  谢濯玉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师尊!弟子,”谢濯玉颤声开口道,“逆徒知错。我知错了,我以后会潜心修行的,我不会再乱跑了。我不要枯情,求您,师尊,求求您……”
  话到最后他语无伦次,哀求得不顾任何尊严。
  人死如灯灭,而被遗忘是第二次死亡。
  至少他不能忘记晏沉,只有他不能忘记!
  南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动作不停,飞快地完善咒印。
  笔尖点在咒印核心的下一秒,那血红的咒印便一点点向谢濯玉靠近,然后落到他眉心,很快便隐匿不见。
  与此同时,谢濯玉只觉神魂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上面书写。
  神魂脆弱,这种痛苦远胜凌迟,谁也无法忍受。
  即使是谢濯玉的心性也没能忍住惨叫出声。
  他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尖叫,痛得用头去撞石棺底部,硬生生将额头磕得头破血流。
  “停下……停,好痛……啊啊——”
  宗尧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心中一疼,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面色冷凝的师尊,轻声道:“师尊,师弟不会有事吧,这也……”
  南明扫了他一眼,背过身道:“你可知枯情为何失传?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能助人修炼无情道的好东西,若只是痛苦些许,仍是有许多人愿意一试的。”
  宗尧看了谢濯玉一眼只觉头皮发麻,心说这算个鸡毛好东西,面上却恭恭敬敬:“徒弟不知。”
  南明哂笑一声:“这咒印必须完全融合神魂,相当于直接在神魂上刻画,除了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之外,风险也很大。神魂重创都是幸事,更大可能是神魂碎裂、身死道消。”
  宗尧瞪圆了眼睛,惊叫出声:“师尊,那师弟他!”
  “熬过去了,他便能堪破大道,成为天尊之下第一人,那时的他会是我们最锋利的神兵。若熬不过去,”南明说着眼眸微眯,语气有几分可惜,“那便是无用之人的命,怨不得人。况且,我刻下咒印时留了一抹气息,可以帮助他神魂不碎。”
  “走吧,”他抬手向谢濯玉甩出一个刻画了传送阵法的卷轴便不再停留视线,“接下来无人能帮他,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了。”
  宗尧快步跟上,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石棺已经空空如也,想来谢濯玉已经被师尊关到别的石室去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陈杂,惋惜与同情之后却有几分无能为力的愧疚。
  *——*
  “疼……好疼……啊啊啊……”低声呢喃在寂静室内不时响起,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声音。
  谢濯玉记不清自己在这个石室内待了多久。
  南明没有再封存他的感知,甚至将视觉也还给了他。
  然而这个封闭石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神识上撕裂般的疼痛一刻也不曾停歇。
  谢濯玉捂着头,痛得最厉害时只能用力拿头去撞地面,试图以此缓解神识上的痛。
  他已经没有力气尖叫,连呼痛都是呢喃。
  而且,南明没有骗他。
  他真的开始淡忘。
  先是怎样也回忆不起晏沉的脸,然后是想不起晏沉的声音……一点一点,他连晏沉的名字都要忘记。
 
 
第100章 遗忘
  不知不觉,又是七夕。
  这个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石室外面终于来了人。
  有节奏的敲击声从洞口的石壁传来,闷闷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内回荡。
  石室角落里,身体蜷缩一成团的人却置若罔闻,甚至不曾动弹一下。
  他已经认清了现实——没有任何人会来探望一个弃卒。
  曾有无数次,他忍着疼痛撑起身体,满怀期盼循声奔去却发现不过是疼到极致才产生的幻听。
  然而外面的人却不识趣,不得回复不罢休一样敲个不停。
  谢濯玉闭着眼,眼珠子在眼皮下轻轻转动了两下。麻木的大脑艰难运作,终于在意识到这次竟是真的。
  真的有人来了。
  谢濯玉撑着墙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才消停了没一会的大脑又开始剧痛。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好不艰难地挪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费力地抬起手轻敲石壁。
  顽固的敲击声终于停了,然后一个银色的阵法慢慢浮现。
  只听细微的咔嚓声响起,洞口严实的石壁终于露出一道缝隙。
  几束皎洁的月光从缝中挤过,钻进这幽暗刑室,驱散了洞口这一小片地方的昏暗,悠悠落到了谢濯玉的膝上。
  在看见月光的那一瞬,谢濯玉突然觉得眼睛又酸又胀,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想要流泪的冲动。
  上一次见到月亮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谢濯玉眯着眼,恍惚地想,那时的他似乎是很开心的,因为有人陪着他一起看月亮,还对他说了许多让人心都要软成棉花的话。
  那是谁?是谁呢……谢濯玉头疼欲裂,回忆又一次戛然而止。
  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想不起来他的长相。
  谢濯玉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他想自己可能已经疼坏了脑子。
  也许是因为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他的头又总是那么疼,几乎一刻也不消停。
  也许是他听不见除了心跳和呼吸以外的声音,看不见一点光,一日又一日地待在这,孤单得难以忍受。
  所以他臆想出了一个人,一个对他很好的、爱他爱到会奋不顾身来救他的人。
  究竟何为真,何为假?
  眼前的月光会不会也是他的臆想?他所处的这间刑室一定是真的吗?
  纷杂如线团的思绪无疑加剧了谢濯玉的痛苦。
  他艰难地跪坐起来,额头抵在石壁上用力地磕了两下,用力按在石壁上的十指已经痉挛。
  “师弟……”一个饱含担忧与怜惜的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在此刻倒像是根救命的稻草。
  谢濯玉微微偏过头,透过缝隙,对上了宗尧的眼睛。
  宗尧死死地盯着谢濯玉,良好的视力让他能将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也是在看清的一刻,他本来已经打好的腹稿突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会是谢濯玉呢。
  他这进门最晚的师弟谢濯玉,虽生了一张昳丽绝色的芙蓉面,却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一点也不好相与。
  印象里,谢濯玉永远衣不染尘,端方雅正。
  可眼前的人一袭单薄白衣皱巴巴的,其上的尘土已经污得衣服快看不出来本色。
  领口也松松垮垮,露出大半锁骨。
  平日束得整齐的墨发尽数散了下来,又乱又打结,没有一点光泽,跟枯草似的。
  那双从来澄澈干净宛若琥珀与琉璃的浅棕眼瞳此刻黯然无光,明明在看着人又好像没有聚焦。
  宗尧的视线凝在谢濯玉额角的血痂上,然后缓慢地落到谢濯玉手背和手腕上的道道血痕,突然就觉得嗓子干涩无比。
  纵使灵力俱封,到底是仙人之躯,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凡人可比。所以那血痂和抓痕意味着,谢濯玉的伤口总是在未愈合时就被抓破,从没好过。
  “师弟,今日是七月初七,我求了师尊准许来看看你,”宗尧稳了稳心神,率先别过视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说着,他从储物芥子中拿出了一个扁扁的木盒、一个巴掌大的玉瓶,然后从缝隙里塞进了石室。
  谢濯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木盒和玉瓶,半晌才在宗尧的催促下去开。
  木盒打开后,淡淡的甜味溢散出来——小小的木盒里,静静地躺着四五块桂花糕,俱做成了月牙的形状,瞧着很是精致。
  他拈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一股淡淡的甜味便在口中蔓延。他捏着剩下半块,下意识转过头去:“这个好吃,你……”他望着宗尧愣住,话语戛然而止。
  宗尧心头一颤,心里很是清楚他这反应是因为谁,面上却得装傻,只能转开头轻描淡写道:“特意为你带的,你喜欢就好,不必分给我。”
  谢濯玉放下木盒,伸手握住玉瓶,捏住瓶口塞子时手指颤抖得厉害。
  那塞子也是玉做的,他手指没什么力,只是平直伸着都会抖,此刻只是觉得这玉塞捏不住。
  尝试数次,终于打开了。
  谢濯玉低下头,将瓶口凑到鼻尖,小心地嗅闻。
  醇厚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突然觉得嗓子发干,甚至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他将玉瓶抵到唇边,只浅浅抿了抿酒液。
  清甜的口感莫名熟悉,好像他曾与人一同饮过许多。
  然而下一刻,谢濯玉又在剧痛中开始怀疑这也是自己的幻想,险些握不住玉瓶将酒洒了出来,但到底是稳住了。
  宗尧早已经转回了头,在谢濯玉查看东西时就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也将他开个玉瓶都费劲的样子尽收眼底。
  “师弟,”宗尧脑子一热,不自觉地提高音量,语气也急躁了些许,心底转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你别再想着那头龙了!”
  谢濯玉塞好玉瓶才抬起头,望着他时一脸茫然。
  他轻声反问道:“龙?”
  宗尧自知失言,目光闪躲,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什么龙,我应该想他吗?”谢濯玉凑近几分,紧紧盯着他,“我是因为他才被关在这里吗……师兄?”
  宗尧不语,仓惶地把头低下去了,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什么龙,我脑子糊涂了……你莫再问了。”
  谢濯玉不再追问,只是抿着唇静静地望着他。
  宗尧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储物芥子里取出了一根桃花枝,小心翼翼地塞给谢濯玉。
  “师弟,我记得你是很喜欢桃花的。”
  “你还记得那次群仙宴吗?那日你喝醉了,跑到林子里睡了一觉,走时还折了根桃花枝。你宝贝得很,碰都不让碰。”他轻声道,“你的洞府有禁制,我进不去,那根是拿不到了,所以我便去鹤鸣山特意为你折了一枝桃花来。”
  “师弟,我想你心中有许多事想做,可你只要被关在这一日,便一日做不成,一件也做不到。”宗尧吸了吸气,苦口婆心地劝,“师尊说你是千百年来绝无仅有的好苗子,是所有人里最有希望问鼎大道的,若真有那一日,有什么实现不了呢……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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