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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私生子艰难求生(玄幻灵异)——又菜

时间:2025-04-10 08:28:24  作者:又菜
  ‘快跑!路德维希,去找你的父亲,他会保护你。’
  我就在那个雨夜拼命跑啊跑,终于找到了父亲去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杀死,尸体扔进了里恩河里……”
  莱西声音晦涩:“王后她不是异教徒。”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相信呢,他们抓了一群女人,甚至不知道里面有这个国家的王后,她只*是想带着嘴馋的孩子偷偷溜出去给他买一些王宫里没有的糖——那颗糖的代价真是太大了。”
  路德维希苦涩地笑笑。莱西有些难过地看着他的王子殿下,他现在已经不哭泣了,但心里面是否在悄悄流泪,或者那场暴雨始终在他的心里重复倾泄,像坏掉了关不上的留声机。
  路德维希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不要再叫她王后了,现在王宫里已经有了新的王后,如果她听到会不高兴的。”
  “……是。”
  “今晚这样大的雨,玫瑰花园还好吗?”
  “侍女们把它保护的很好。”莱西低声说。
  莱西站在床边,王子殿下已经沉沉睡去,埋进枕头里的脸上满是不安与惶恐,他上前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寂静的夜晚,他站在那许久,直到天空泛起白色。
  ***
  “唰——”
  “咳咳!”瓦勒莉拼命捶打胸口,将呛进气管的水咳出来。
  她红着眼睛看向把自己从水里拽出来的人,温和的年轻人沉默着掏出一条干净的巾子递给她。
  瓦勒莉接过来,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头发,她脸上的面罩早在流水中丢失,暗红色的头发也露了出来。
  此时空中还下着雨,他们一站一跪坐在河道边,这个地方距离里恩监狱不过四里地。
  “你怎么会在这里?”瓦勒莉这会的嗓子真正哑了起来,她呛进太多水,喉道鼻腔火辣辣的。
  琼斯揉了揉鼻子,将视线从地上瘫坐着的火辣女人胸前挪开。
  他有些抱怨似地说:“你出去相亲那么晚还不回来,万一相亲那小子不怀好意怎么办,我正要去找你,就来了一辆马车……”
  琼斯急匆匆顶着暴雨出门时,那辆马车擦肩而过,得益于他闻过无数香料与试剂的鼻子,即使是这样大的雨他仍旧闻到了一丝老板娘的气息。
  于是他站在屋檐下想着只要确认老板娘安全回来了就回去睡觉。
  然而从马车上的人刚迈出一条腿下来时,他就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劲。
  虽然那件衣服是老板娘的没错,并且那个人也顶着红发极力模仿老板娘走路的姿态,但琼斯就是知道那不是老板娘。
  因为,老板娘的身材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平庸!
  那条迈出来的腿不如老板娘的细长和白皙,就连胸前的衣服也稍显宽松。
  马车驶离后,他跟随假老板娘进入旅馆,在门前堵住了她,扯开遮面的帽纱,那张脸果然不是老板娘的。
  什么原因需要老板娘找一个人假装自己,伪造回到旅馆的假象,她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奥古斯特安排的眼线发现她不在旅馆。
  于是琼斯根据信息找到那家餐厅,花了点钱买通沿街的乞丐。那些乞丐通常半夜也不睡觉,指望能在富人区的垃圾箱里找到饱腹的美食。
  根据极少的信息,他寻遍许多街道,直到被里恩监狱的声响吸引,再后来就是在河边看到了漂浮着的老板娘。
  瓦勒莉踉跄着站起来,向远处望了望,此时的天已经快要亮了,这里并不安全,她需要尽快回到下城区。
  “不管如何,谢谢你。”瓦勒莉喘息着说:“但是不要问太多问题,我没有耐心回答。”
  琼斯的话被堵住,他悻悻地上来搀扶差点站不稳的瓦勒莉。
  他嘟囔:“我也没说要问什么,老板娘你的防心真重!今天的天气都没有你说得话冰冷。”
  今天的瓦勒莉也和以往不一样,以前的她妩媚但总是调笑着说话,今天却有些冷漠,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为了节省时间,琼斯干脆直接背起瓦勒莉,瓦勒莉在短暂的挣扎后还是趴在了这个看起来不靠谱但实际上总是热心肠和心思细腻的男人肩上。
  她太累了,力气在争斗与水流中耗尽,眼皮也沉重地往下坠,但迷迷糊糊中总感觉忘了些东西。
  ***
  无尽的流水声在耳边回荡,还有些窸窣的杂音不停环绕。
  那些水冲刷着他的身体,祝尧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
  那种被包裹被保护的温暖,从某个雪夜开始,就是他再也体会不到了的感受。
  他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境里那个温柔地笑着看他的女人是谁?她又为什么不笑了?
  祝尧有些恐慌,他想要她继续笑,可那些从女人黑色眼睛中涌出来的泪把他淹没了,他祈求她不要哭泣,却毫无用处。
  直到他也流出泪来,天空中忽然雷电交加,那些泪交织在一起变成了风雨,喊叫与哭泣不绝于耳,还有梦境中连雨水也浇灭不了的冲天火光,呼啸着一起吞没他。
  忽然女人消失,天地间只剩下无边黑夜和永不止息的暴风雨。
  他在黑夜中不停去挣扎,去找寻,筋疲力竭,仍拼命伸出手去,终于一双手拉住了他。
  
 
第36章 智者“看来命运的齿轮始终围绕着每一……
  “咕噜咕噜——”
  祝尧睁开眼,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映入眼帘,白色短发乱糟糟的覆盖在头顶上,看起来苍老又邋遢。
  “你醒啦?”那人佝偻着腰问他。
  祝尧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处床榻上,一翻身甚至咯吱咯吱的响,还有他听到的咕噜声,是老人的炉子在煮东西,糊状,看起来是比黑面包还可怕的东西。
  这个不大的房间低矮潮湿,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有着悠久的历史痕迹。墙上有一个狭窄的窗子,从里往外面看是波光粼粼的河水。
  “你是?”他问。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年轻人忘性真大。”老人笑笑,他说:“我们见过,不止一次。”
  他从旁边断了一条腿的木凳上捡起衣服披在身上,转身坐在凳子上摆弄桌子上的东西。
  那件破旧的黑袍……
  祝尧惊呼:“您是销金窟里的那位老人!”
  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对那一枚金币的酒始终耿耿于怀,那是他少有的慷慨,也因此对老人说他是祸乱的疯癫行为念念不忘。
  不过他说不止一次,可祝尧并不记得还在哪里见过他。
  “坎特雷的酒的确好喝,也是因为那杯酒我才决定救你,不然你怕是要在冰冷的河里流干血死掉。”老人背对他说。
  祝尧站起身,头上一阵眩晕,他摸了摸脑袋,之前被石头磕到的地方被包扎起来。
  这么一回忆,他不由得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奇幻极了,而自己似乎又被卷进去了,他无言地捂住阵痛的头。
  “谢谢您……对了,您还有看到其他人吗?应该不止我一个人飘在河里。”他想到了瓦勒莉,西蒙斯,还有……被他第一个扔下去的赛罕,不知道他还好吗。
  “没有,只有你一个人顺着里恩河飘下来,其他的只有垃圾了,上城区总是喜欢往河里扔垃圾,因为他们知道那些垃圾都会飘到下城区,他们成心的!”
  老人说着说着开始不满地抱怨:“而我总是要被动的接受那些垃圾,哈,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总能在垃圾里找到些好货。”
  老人高兴地将手里的东西举过头顶,那是一副金丝眼镜,镜片上已经有许多划痕了,他将眼镜戴在眼上,这样看起来倒像一个痴心学术无心打理自己的学者了。
  “果然清晰多了……”他嘀咕,又开始捣腾手上的东西。
  祝尧恍惚,他们不在河里的话,难道都已经上岸了?但愿如此。
  这会他觉得身上不适极了,衣服黏腻的粘在皮肤上,多处破碎,显然是被河里的树枝与石头刮破了,本来他还觉得老人邋遢,现在最狼狈的是他才对,甚至还隐约有一股臭味。
  还没等他开口,老人抛过来一件白袍,质地柔软,摸起来是上好的料子,对着光线看上面甚至还有着暗纹。祝尧愣住,他有那么好的衣服为什么一直穿着那件破旧的黑袍。
  “许久不穿的旧衣服,你凑合用吧,不要太挑剔。”
  等他将白袍穿上,老人的目光忽然投过来,露出一丝缅怀的意味。
  那件白袍的胸口上有一块起了毛边,祝尧猜测那位置曾经是一块刺绣,后来被针线挑去了,只剩下一点点金线的痕迹。
  祝尧整理好有些宽大的衣袖,在收拾脱下的衣服时,他脸色忽然一变,张了张嘴。
  “您有见到我身上掉下什么东西吗?”他有些惶然地问。
  “你是说这个吗?”老人两指间夹着一枚金币,上面蒙着的脏污被他仔细的擦去了,只有金黄的光泽永存。
  祝尧两步上前,慌忙把它拿过来握紧手心,小心翼翼地看老人的脸色。
  “不要紧张,亚马蒂斯家的蔷薇金币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熟识了,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早就见不到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它还是在数十年前,一个美貌的女人拿着它求我救命。”
  老人说:“倒是跟你这枚相差无几呢。”
  他眯起眼睛,回忆了一番。每一枚特殊金币都有它独特的编号,从不重复,而数十年前那枚金币的编号赫然和眼前这枚相同。
  “你熟知亚马蒂斯?”祝尧愣住,他上前一步,迫切地问道:“那您知道这枚金币是属于谁的吗?!”
  “看来命运的齿轮始终围绕着每一个人转动。”老人感慨地说。
  “坐下来,我们慢慢说,也许你注定要知道某些东西,因为命运已经把你的脚往那条路上引了。”他从陶罐里盛出一碗被煮的黏糊糊的粥递给祝尧。
  那条路……是什么路啊?祝尧接过那碗看起来不详的粥,它更像是炼金术士们失败的产物,只要把所有稀奇古怪的材料往里面放就能得到这些。
  “我该怎么称呼您?”祝尧问。
  “名字?那是太遥远的事,我早就忘记了。现在他们都叫我拾荒者,乞丐,捞尸人,死老头……不过曾经有人叫我智者,我用那个名头生活了很多年。”老人微笑。
  捞尸人,他就是琼斯口中里恩河下游的捞尸人——原来自己飘了那么远,没成为尸体真是一件庆幸的事。
  最终祝尧还是喝下了那碗粥,他太饿了,肚子不停鸣叫,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碗粥竟然意外的美味。
  祝尧坐在同样缺了条腿的凳子上,与智者隔桌相望。
  智者手中拿着一只很古朴的笔,用羽毛制成,在迅速发展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使用这种效率极低的羽毛笔了。
  桌上摊开一本厚厚的书籍,从外面红色的封面和内里泛黄的纸张来看,这跟祝尧曾经看过的那本《神国往事》如出一辙。
  “您要说的是这本书上的内容?”祝尧扒着桌子好奇的问。
  “是的,”智者点头,“这些年来我的记忆总是容易出错,我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记录在上面,这样翻阅起来会令我重新记起那些往事。”
  祝尧一言难尽地说:“这本书里的东西真的重要吗?难道教皇和国王为了情妇大打出手是什么光彩的值得回味的事?”
  智者一愣,他花白的胡子翘起,回想了半天,忽然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说的是那本《神国往事》啊,那是我多年前流浪时太过贫穷,甚至连一块黑面包也买不起,为了不饿肚子才写下的那本书,里面的内容是我挑挑拣拣拼凑到一起的,真真假假的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智者一拍大腿:“但是那本书居然意外的火爆呢!看来大家都喜欢贵族们的桃色八卦。不过后来就被书里的人看到就恼羞成怒地查封了。”
  说着他好像很遗憾似得砸吧嘴。
  祝尧愕然,他一直以为是某个无聊的贵族在被得罪之后的报复之作,因为里面除了不着边际的八卦与虚无缥缈的奇闻轶事之外,对贵族生活刻画的十分传神,就好像亲身经历并为之厌倦了一样。
  他开始正视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扔到街头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乞丐的老人。
  一切细节似乎都说明了他的身份并不平凡。
  羽毛笔笔尖镶着金子,随手拿出的一件上好绸缎衣服,还有他在桌前的坐姿,虽然被黑袍遮掩,依然能看出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有贵族会无时无刻地矫正礼仪,甚至追求坐姿站姿这种细节。
  他做得端正,肩膀平直,那是被刻在骨子里的潜移默化的习惯。
  并且,他说他叫智者……只有具备渊博学识与洞悉真理的人才能被尊称为智者。
  祝尧想起诺尔送给他的那本《神学导论》,里面用细腻的笔触描写关于哲学与神学的联系,那本书令祝尧受益良多。
  他激动地抓住桌子,探身上前问:“智者!您是写了《神学导论》等多本理论书籍的智者吗?!您知道您曾写过的书在店里仍然卖着很高的价钱吗。”
  那些他买不起被摆放在玻璃橱柜中的书籍居然全是眼前这个人编著的,祝尧好似被巨大的幸福感砸晕,整个人飘忽起来。
  智者挠动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莫名的看了一眼祝尧:“你是说那些狗屁不通的教会书籍?”
  祝尧愣住。
  他不耐烦地说:“那都是年轻时候被所谓的神蒙蔽了头脑留下的东西,我早就忘了都写过什么混蛋内容了。”
  他又嚷嚷起来:“那些该死的人真是吸血的蚂蟥,他们居然用那些书赚钱甚至不分给他的作者!要我看那些书就该被火烧成灰烬!”
  祝尧有些惊讶,他从神学导论里看得出来,智者是一个对神狂热的人,信仰就如他的生命,那些时不时对神的赞美令祝尧尴尬,但他的学术造诣却深深迷倒了他。
  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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