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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和我不太熟怎么办(近代现代)——醺桃

时间:2025-04-10 08:32:37  作者:醺桃
  “好。”
  纪想应下,换上白衬衫下楼,走到室外感受到早晨的温差才后悔没带件外套出来。
  他在纠结中望见杨潮生,想着中午气温会回升,也就懒得再折返回家耽误时间了。
  杨潮生站在花圃旁,手长脚长的很是瞩目。他依旧是最正经不过的装扮,一身鲨鱼纹黑西装,搭配同色衬衫和马甲,打着银灰的缎面领带,浑身上下透露着矜贵的气质。
  纪想不太爱穿西装,总觉得束缚。除了工作局上的某些必要,他基本都是以休闲装示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本以为白衬衫已经够庄重了,杨潮生却比他还严谨。若是给杨潮生带上胸花,他可以直接无负担地奔赴婚礼现场。
  杨潮生始终望着单元门的出入口,纪想甫一出现就重新站直身体,朝他迈步。
  他看出来纪想亦是精心准备过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重视和期待这个日子的这个认知让杨潮生心中隐隐雀跃。
  他不在乎纪想穿的白衬衫是否相配,反而觉得那一件单薄:“只穿一件白衬衫吗?”
  纪想回想起朋友圈看到的那些晒出的双人证件照:“难道不是吗?大家领证不都穿白衬衫吗?”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这话不对,夸道:“你这样也很好看,我们黑白配嘛。”
  杨潮生微扬唇角,把身上的外套给纪想披上:“穿什么都没关系,只是怕你觉得冷。”
  纪想这才了然,摸了摸鼻尖:“……谢谢。”
  他拽着西装衣领,再次闻到了比上次还要重一点的那股水生调,甘冽清香,让纪想早起的头脑更清醒了些。
  也许是他嗅的动作太明显,杨潮生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纪想被抓了个现行,有些尴尬:“杨律用的香水……还不错。”
  “不是香水。”杨潮生以为纪想不懂,温和解释,“大概是信息素,领子上容易沾到。你介意的话我后座有瓶阻隔剂,可以喷一下。”
  纪想不知道这是杨潮生的信息素,毕竟beta一般情况下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但也有少许beta能够分辨,这基于一定的条件——需要和alpha或者omega的匹配度足够高。
  但再高,beta也无法进行标记与被标记。
  纪想闹了个大脸红,在ao之间,未经允许像小狗一样乱嗅他人信息素气味实在是太不礼貌,而且嗅信息素本身就是一种安抚和求取行为,在闻得见信息素的beta上也同理,他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说什么都像流氓。
  
 
第21章
  纪想一路上难得沉默寡言,杨潮生放了几首他可能会喜欢的歌曲解闷,时不时从车内镜里觑一眼对方不自然的小动作。
  纪想用裹毛毯的方式盖着西装,脑袋朝向窗外,耳朵从头红到尾。杨潮生自认为贴心地又给他摇上车窗,省得吹感冒了。
  到民政局门口,纪想便将外套还给杨潮生,跟在他身侧进入。
  原本纪想有些紧张,但看到身边一对对进出恩爱的璧人,他的心思不由得飞到不同的爱情百态上。
  有互相抵肩坐在大厅等待的,有领完证携手而出相视一笑的……每个人都有不同幸福的模样。
  纪想忽然觉得自己和杨潮生有些格格不入。
  论情人之间没有情,多日相处只称得上友情。爱就更谈不上了,既不深厚也不独有。
  杨潮生心里怎么想纪想不知道,反正他对即将要见证而成的婚姻感到心虚和茫然。
  “怎么了?”杨潮生取完号回过头,发现纪想正歪着头对着“金台区婚姻登记处”发呆。
  纪想收回目光,忽然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会后悔自己曾做过的选择和因你而发生的事吗?”
  杨潮生不懂怎么就进入了人生哲理的范畴,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会,很多次。但其实回过头来看,也许是会后悔,但也不见得那时候选择其他选项,会比现在满意。”
  就像当年他将一厢情愿藏起,于他而言会心酸,也会在某一时刻懊悔,但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杨潮生勇敢剖白未必会有像现在这样,与纪想正在稳步地朝婚姻迈进的“好结果”。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杨潮生紧张道。
  无人知晓他心中忐忑,多怕下一秒纪想和他说,这婚结不了。
  “随便问问,只是想确认下杨律的想法。”纪想靠近他,“‘婚前不平等协议’签了,要和我这样的陌生人领证了,你不后悔?”
  “不。”杨潮生言简意赅,深深地望着纪想,只有他知道自己容易心口不一,“那你呢?如果你后悔,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临阵脱逃?我从来不干这事。”
  杨潮生正色道:“是你永远都有反悔和拒绝的权利。”
  纪想一怔,失语少顷,又很快地挽上杨潮生的手臂,故意玩笑道:“那我也承诺你永远都有挽回我的权利好了。”
  他至少此刻是心无芥蒂地和杨潮生登记填写信息,拍下人生第一张双人红底的证件照。
  拿到正式的结婚证时,纪想反倒平和了许多。他第一时间翻开内页,将属于杨潮生的那本递了过去。
  照片上的两人,纪想在左边笑容粲然,而右边的杨潮生笑得内敛,却不掩眉宇间那点欣然。
  纪想对这张照片还算满意,毕竟是在工作人员多次引导和试错下诞生的。
  杨潮生拍照很是拘谨,不懂是太紧张还是单纯不习惯镜头。一开始是紧绷着唇,好似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提醒后放松开,又把肩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很僵硬。
  摄影师想让杨潮生再多靠近纪想一些,他也只敢类似一次一厘米地这样挪,后来还是纪想主动地倚过去。
  纪想看向杨潮生新换的白衬衫,是去隔壁商场临时买的,想到进门前工作人员开玩笑说他们俩穿得像黑白双煞,忍俊不禁:“感觉是比黑白配和谐。”
  杨潮生轻扬嘴唇,没听清纪想说了什么,只一味地用指腹摩挲着小红本的质感。
  “介意我发朋友圈吗?”他严谨地问。
  纪想好笑道:“杨律,这也要问我吗?我没打算‘地下恋情’的。”
  杨潮生表情肉眼可见地生动多了,走出大厅,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身上,手中的结婚证也变得神圣无比。
  杨潮生拍了张内页照片,他技术欠佳,也只是能看得清是什么东西的水平,什么文案都没配,同步到了朋友圈。
  发上去不过短短几分钟,就收到了八方祝福。有评论也有私信,皆是祝他“新婚快乐”。
  曹知勉来得最快,火速评论。
  【曹: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Y 回复曹:?】
  曹知勉像是守在手机面前,就等着杨潮生来问,私聊分享给他一首歌。
  【曹知勉:[分享歌曲-《我们俩》]】
  【曹知勉:[语音4”]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Y:……】
  他这下记起来了,是来时车上曾放过的小情歌。
  虽然曹知勉话后带着波浪号很欠揍,但不得不说歌词确实很符合他的心境。
  他暗恋多年,即使心还未就位,但身份已名正言顺。
  杨潮生收起手机,准备送纪想回家。两人都是工作日请了半天假专门去领证,下午都得各归各位。
  “上次搬家的事,考虑得怎么样?”杨潮生问,“你要是决定了,这周我可以去帮你整理东西打包行李。”
  “可以,那就麻烦杨律了。”
  纪想其实不太想搬家,很大原因就是不怎么爱收拾东西,实在过于麻烦。但杨潮生之前说的关于不同住会产生一系列有可能的问题暂时没法得到很好的解决,他只能同意了搬家这个方案,和杨潮生住在同一屋檐下。
  “那你有空的话可以先去我那边看看,想想有什么还需要重装重修的。”
  “好。”纪想思忖半晌,“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就好了,等有客人来我再把一些东西收拾去你房间。”
  杨潮生颔首,算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搬家当天,纪想还在捣鼓家里各种闲置的东西,整理一摞出来,等杨潮生来再问他要不要一起带走。
  像豆浆机,反正他独居在这公寓也不太用,万一两人一时兴起,也不算埋没当初他信誓旦旦买豆浆机的心。
  杨潮生从门口进来,看见纪想盘坐在地上,身边围了三四个箱子,神色带着疑惑,像是在思考这些物件是怎么出现在家里的,他出声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纪想抬头,今日的杨潮生是专程来给纪想搬家的,穿了件浅卡其色的夹克外套,没有平时那么板正,乍一看还挺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纪想拿出煎蛋神器,甚至还有个自动炒菜机,两手并提:“你需要这些吗?”
  “……这是?”杨潮生挑眉,在他眼里这些就是形态各异的锅碗瓢盆。
  纪想给他介绍起来,正好冰箱里还有几个没吃完的鸡蛋,直接上手煎了两个。
  杨潮生若有所思,看起来是有点用,随后又指着像放蔬果的菜篮的炒菜机问:“那这个呢?”
  纪想打了个响指:“看我。”
  他倒油启动,拿了两个鸡蛋打散,直接倒入炒菜机里。
  杨潮生平静地看着炒菜机卡顿地运作,直到来回摆了两三次,中间那个摇杆像跳绳似的甩了起来,机器也为之振动。
  没过多久,蛋液飞溅,另一边的煎蛋神器传来一股糊糊的焦味——纪想忘记关开关了。
  杨潮生:“……我觉得应该不太需要这些,我的厨艺应该还可以?”
  纪想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好吧,也是。”
  他把这些物件清洗干净,收纳进橱柜里,走到小客厅和杨潮生开始搬东西下楼。
  纪想想把多年没碰的吉他也一起束之高阁,杨潮生瞥见了:“这个不带走吗?”
  “算了,有点占地方,反正毕业之后也不再弹了。”
  “不占。”杨潮生摇摇头,主动背上那把吉他,“喜欢就带走,不好好保养以后某天要是想用都难。”
  纪想欲言又止,看他这么坚持,也没再拒绝,神情反而更像是安了心。到最后整来整去拖走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他反锁了公寓的门,和杨潮生朝“新家”而去。
  纪想是第一次来杨潮生家,他常住在金台区的那套琼华湾的大平层里,位于市中心,地段繁华,面朝横切桐城的琼江。
  他总是在网上刷到在琼华湾俯瞰桐城夜景的视频,除了这些,日出日落霞光万道,也一样震撼惊艳。
  纪想先把装着衣服的行李箱带上楼,杨潮生抱着纪想装书的箱子,背上挎着旧吉他,告诉他门牌号后,让纪想录入了指纹。
  纪想在录入的机械音中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在抓挠门案的声音,嘎吱嘎吱的。
  “你家里有人?”
  “没有。”杨潮生示意让纪想录好后径直开门,“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纪想疑惑地回头望着他,在杨潮生的鼓励下,用指纹识别开了锁。
  有一只毛绒绒的白中带着轻微焦黄色的不明物体像水一样从门缝里“流”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嗲里嗲气的喵喵叫,纪想欣喜地认出这是一只年岁不大的布偶猫,大约两三个月。
  纪想的心被瞬间俘虏,行李箱也撒开了,蹲下抱起布偶,在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和脑袋。
  “还喜欢吗?”杨潮生局促地问,“它很乖的,偶尔可能有点粘人,但问题不大。”
  布偶朝杨潮生伸出粉嫩的爪垫,杨潮生配合地微微俯身,和它“击掌”。
  “喜欢……很喜欢。”纪想坚定地说。
  “那就好。”杨潮生偷偷舒了一口气,“欢迎你加入这个家。”
  
 
第22章
  纪想从没想过自己的随口一说会被杨潮生记在心上。
  经过这么多年热情消磨,他已经对养一只猫的这个念头麻痹了。反正街边的野猫和家养猫喂哪个不是喂,他安慰自己不养猫也算是给他省点事。
  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孤独,但下定决心要细养的小猫不能。
  可杨潮生给了他惊喜,真的筑成他从前有时会羡慕的三人小家,现在领着猫孩子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纪想用脸贴了贴布偶,眼底有些湿润,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动,亦或是两者都有。
  布偶才来新家不过几天,就被杨潮生养得盘顺条靓。它还没取名,杨潮生就顺势把这个重大抉择权交给纪想。
  纪想受宠若惊,语调不自觉地提高:“可以吗?”
  “可以,这是……我们的猫。”杨潮生略微偏过头,不敢对视上纪想的眼神。
  “我们”于杨潮生来说不过普通二字,但形容他和纪想,又是意义非凡。
  “叫焦糖吧。”纪想稍作沉思,指着布偶的微黄的毛发,再抬眼望着杨潮生,“怎么样?”
  纪想嘴唇微翘,眼睛亮亮的,在玄关灯的照耀下像是铺了层波光粼粼的碎钻。
  杨潮生一怔,后知后觉咳嗽几声:“……好听。”
  他再次伸手点了下猫咪的脑袋,温和地唤道:“焦糖?”
  纪想笑眯眯,把小猫猛地捧起来,焦糖茫然地喵了一声,算是对这个名字的回应。
  有焦糖在,纪想一上午收拾东西都收得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收到一半就过去摆弄一下小猫。焦糖也很有灵性,在杨潮生任劳任怨地当起搬运工时凑过去围着他转,纪想怕它被不小心踩到,就暂时把焦糖放在了空纸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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