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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近代现代)——carpediem丧鱼

时间:2025-04-11 09:47:06  作者:carpediem丧鱼
  谢明修抿嘴,皱皱眉,随后轻出一口气,因为紧张一直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他“嗯”了一声,犹豫地往谢玉的方向看了两眼。黑暗中因为看不到,所以感知变得更敏锐。谢玉仰着头,分明是往谢明修的方向看,因此谢明修的身体,因为这看不到的视线而不可遏制地轻颤。
  他的视线,收回来,呼吸稍稍变得有些急促。
  他说:“你突然过来,我被吓到了。”
  尽管语气还是略显生硬,但谢玉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谢玉爬起来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倒头靠在谢明修肩膀上。
  “我忘了,你不喜欢别人和你有肢体触碰。”谢玉说,“可是,以前你不是默许我和你睡一张床么?我以为现在也……”
  谢玉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因为谢明修推开了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天亮了去医院挂水,这张床今天就给你睡了。”说完,谢明修走出了房间。
  谢玉盯着空荡的房间眼底恢复了清明,他冷静得可怕,只是脸颊上还挂着异常的红。
  他自嘲地笑笑。他又忘了,忘了不该逾越规矩,忘了该一步步来。
  太心急了,他不能重蹈覆辙。
  谢明修在外面倒了一杯水,冰凉的水入喉,方才还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他垂眼望着手中的半杯水,眼皮上的细痣赤裸地暴露出来。他的视线移到他手上,仿佛还能感知到那抹滚烫,像是刚刚谢玉的手覆上去那样火热。
  谢明修转身靠在桌子上,用手捂着嘴巴,闭着眼,却已毫无睡意。
  早上,谢玉去医院之前,给了谢明修一张演奏会的票。谢明修看了眼,是前排最好的座位。
  “哥,你一定要来。”谢玉说。
  日期是一周后,可谢明修想起来一周后正好有个案子,需要出差。
  “那天我没空。”谢敏修把票放下,“给别人吧,这么好的位置,我去不了,浪费了。”
  谢玉失望地垂眼,把票强硬地塞到谢明修手上,说:“既然给哥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浪费就浪费,我情愿是你浪费,也不想是别人来。”
  谢玉走了,谢明修叹息他的倔强。
  他捏着这张入场券,低头反复看。
  一周后的演奏会,大剧院的门口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燕尾服,五官令人深刻到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的宣传海报,他的肩上放着一把小提琴,目光低垂,神色柔和地看着手上的琴。
  已经有很多人陆续进去,也有站在海报前合影的人。
  剧场内人满,指挥家站在中间,音乐团的人已就位,弦乐组包括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这些都是弦乐器,还有木管乐器、铜管乐器和打击乐器,足有几十人。谢玉在后台紧张地皱着眉,他的视线逐一扫过台下第一排,中间的一个座位仍空着。他的心往下沉了几分,但已经有人催促他了。他深出一口气,拿着小提琴上去了。他是首席演奏,上去后所有人发出一阵掌声,他朝台下鞠躬,可行动却迟缓。
  他还想再等等。
  音乐会一旦演奏开始,听众就不能再进来了。
  可谢明修却迟迟没有出现,谢玉已心死。
  但当他扫视场内一角的时候,瞳孔却猛地一缩,仿佛心跳突然停止了。
  因为谢玉看到了谢明修。他不是坐在谢玉给的位置上,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他穿得很正式,藏青色西装,系着领带,隔着昏黄柔和的剧场灯光,目光深沉地望着谢玉。
  指挥棒已经挥舞,身后响起乐声,谢玉把小提琴放在锁骨上,垂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他等待着,一场献给哥哥的独奏。
  演奏开始之前,谢明修是犹豫过。他站在剧院门口,思忖该不该进去。
  谢明修在那张巨大的海报前静立,像棵挺拔的竹,沉沉地望着画上的谢玉。
  谢玉脑后的头发有点长,从后面松松地扎起来,要说五年前的谢玉脸上还有一些年轻的青涩感,那现在的谢玉,便是收敛了,更稳重、温和。像他的名字,一块玉,小提琴增加了他的优雅,现在的他更像一个绅士。
  谢明修在停止入场的最后几分钟,还是决定进去,但却是坐在自己买到的座位上。当他坐在台下,才感叹,当年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成长得如此惊才绝艳。
  演奏结束后,谢玉看到谢明修拿着一束花出现在后台。
  他激动地跑过去,双臂张开一把抱住谢明修,他的心脏开心得都要跳出来了。
  谢玉把头埋进谢明修的颈窝里,声音掩不住兴奋。
  “哥,你真的来了。”
  谢玉每年都给谢明修寄演出票,可谢明修一次也没有来过,谢玉本以为,这次谢明修也不会来了。
  谢明修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过了会才分开谢玉。
  他轻咳了两声,说:“注意影响。”
  谢玉站好,笑着说:“对不起哥,你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谢明修见谢玉这般高兴,不由得忆起从前陪伴谢玉练琴的日子,僵硬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
  他把花送给谢玉。
  他说:“现在练琴,还要人催吗?”
  谢玉紧握着花,一瞬不瞬地瞧着谢明修,说:“不了。”
  自从离开家,离开谢明修,他便不能再任性了。
  作者有话说:
  过完年了,开工。
 
 
第5章 
  后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说话也不方便,谢玉便拉着谢明修去了他的休息室。
  谢明修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谢玉给他倒了杯茶。
  本打算送完花就走,看到对方当时那高兴的样子,便张不开嘴。
  “今天爸和小姑把爷爷接来了。”谢明修说。
  “我知道,爸告诉我了。”谢玉说。
  “今晚你如果没有其他安排,就回去一趟,爷爷说想你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谢明修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刚想接着说,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我接个电话。”
  说罢,谢明修离开了休息室。
  开门出去的时候,劈面碰见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燕尾服,看上去像是音乐团里的人,来这里,想必是找谢玉的。
  “喂,师父,你说……”谢明修压低声音说,一边瞥了眼这个男人,两人对视了一下,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对方已经进去了,坐在了谢明修刚才坐的位置。
  门慢慢地关上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谢明修便不知道了。
  他一阵沉默,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末了,谢明修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准时到。”
  挂断电话,谢明修站在谢玉的休息室门前,敲了敲门。
  谢玉来开门,说:“哥,不用敲门的。”
  谢明修先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后又把目光转到谢玉身上。
  “我准备先回去。”谢明修说,“你忙的话就等会再走。”
  “我不忙。”谢玉急忙说,“我跟哥一起走。”
  他忙着解了领结,从衣领上抽出来,对沙发上的男人说:“我今天不去了。”
  男人耸耸肩,站起来说了句“好吧”,与谢明修和谢玉二人擦肩而过。
  等谢玉换好衣服后,两人一同出来。
  坐上车,谢明修问:“就这么走当真没事么?”
  “吃饭而已,有我没我都没多大影响。”谢玉说。
  车子启动,因为长时间在外面停着,里面的热气早就散了,冷得令人直发抖。谢玉冷得戴上了身后的帽子。
  谢明修打开了车里的空调,发动车子离开剧院。
  这些天天气一直不好,没有太阳,因此路上的积雪没有完全融化,有的地方结成冰,两旁绿化带上盖着的雪早就冻上了,硬邦邦的一层。
  车里升温以后,谢明修才活动了一下方向盘上僵硬的手指,谢玉一直默不作声,谢明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五年太久了,人总会变的,以前兄弟二人亲密无间,如今生分了,谢明修就算再不愿看见谢玉,也架不住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二字。
  快到家了,谢明修放慢了速度。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谢明修问。
  谢玉抬眼,从后视镜里与谢明修对视了。
  “我……过段时间吧,最近在大陆这边有演出。”谢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眼睛更是避开了谢明修,他说,“订婚……你想好了吗?我听说,你和那个人才认识一个月。”
  谢明修的目光从谢玉脸上转到前方,神色平静,说:“我是这么教你的么,谢玉,你该叫什么?”
  “哥想让我叫什么?”谢玉低着头,脸色却阴沉得厉害,“你真的行吗哥?真的要结婚了?可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你到底想说的是对谁不公平?”谢明修说,“这是我的义务,以后,也会是你的义务。”
  “义务?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男——”谢玉被一个急刹打断要说的话。
  谢明修脸色难看,单手紧握着方向盘,冷声道:“谢玉,闭嘴。”
  谢玉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过了一会,他扯扯谢明修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不说了。”
  “下去。”
  谢玉抬起头,一脸慌张:“我错了,哥。”
  “别让我说第二遍。”
  闻言,谢玉慢慢松开了手指,说:“我下车,哥能不能别走,跟我一起回去。”
  谢明修没有回答谢玉,谢玉便下了车,站在寒风中他目送谢明修的车离开,接着打了一通电话。
  谢明修驱车回到他的住所,换了套衣服,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上了飞机,谢明修看着外面的黑夜,窗上映着自己的脸,想起了被丢下的谢玉。
  他摸到自己的口袋,发现是匆匆赶来时的机票,忘记丢了,还放在之前的西裤口袋里。
 
 
第6章 
  飞机落地之后,谢明修的师父来接他。
  出了机场后,谢明修因为太着急赶路,还撞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谢明修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
  外面风很大,温度很低,基本上都带着帽子,这个被撞到的男人也是,裹着围巾带着帽子口罩,着急忙慌地走了。
  谢明修这才感到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只听到不远处一道声音,喊着:“明修!”
  “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赶回去?你知不知道主任听说了这件事,私下发了脾气。”车内,沈知坐在驾驶座上说。
  沈知这人比谢明修年长几岁,儒雅得很,待人也亲和,鲜少发脾气,可这次却一脸愁云,说话也带情绪。
  这次的委托人是他们律所主任的朋友,要慎重对待,对方是个大忙人,因为谢明修临时走了,所以好不容易才抽出的会面的时间只能延后了。
  “抱歉。”
  “这可不像你。”沈知也是关心则乱,看谢明修闷葫芦的样子,生了些担忧,“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我爷爷回家,家父让我回去一趟。”谢明修说。
  “就这事儿?”沈知开着车,叹口气,“我说你爸也真是的,还是这么独断专行,就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让你回去,不过你的家务事我不便多说什么,但作为你师父,我劝一句,下次真的不能这样了,影响前途。”
  “我心里有数。”谢明修说。
  车子开到了酒店,谢明修和沈知一起上去。
  两人的房间挨着,开门进去之前,谢明修叫住了沈知,说:“师父,听说你离婚了。”
  沈知拿着房卡的手顿了顿,看向谢明修说:“离了。”
  谢家开着暖气,饭桌上围坐着人,一桌子好菜。
  谢老爷子拉着谢玉坐在他身边,可别看他现在对谢玉好,谢玉刚进门那会儿可不是很待见谢玉。老一辈儿的人都重男轻女,只因着谢玉是个男孩,也表现得懂事,很快便接受了谢玉的存在。
  谢立平坐在谢玉对面,虽然脸上有皱纹了,两鬓也有了白头发,可精气神儿倍儿好,谈了谈谢玉的事业,又谈起谢明修的大事。
  “你大哥要订婚了,你也要抓点紧。”谢立平说。
  谢玉不动声色地问:“大哥他什么时候订婚?”
  “快了。”谢立平说。
  “爸,你不觉得太快了吗?才认识一个月,彼此都不了解的吧……”
  “快什么?”
  谢立平打断了谢玉的话,面露不悦道:“都说三十而立,他都多大了还不成家,早就有人说闲话了,再说了你大哥能早点结婚生子,这也是你爷爷唯一盼着的事情,你也给我抓紧收心,你大哥结完婚就该你了。”
  谢玉脸上没有表现出生气,可眼神却变了,说出的话也尖锐起来:“爸,我就跟您直说了,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立平脸色突变。
  “行了。”谢老爷子发话,“吃饭吧。”
  “大哥你也是,好不容易谢玉回来一趟,”谢玉的小姑在中间打圆场,“行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年轻人跟我们那一辈的人不一样,你也别操这么多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赵轻诩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只能埋头干饭。
  谢立平脸色缓和一点。只是他感到奇怪,以前的谢玉从不会忤逆他。
  饭后,谢玉在阳台上抽烟,他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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