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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诚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也能把你养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孟凡知道他信了，心脏重重落回原处，笑容也变得轻松不少：“我才不要你养。”
腰上的软肉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孟凡疼得叫了一声，皱眉怨愤地看他，脱口道：“有病啊？”
梁诚眯眼：“你说什么？”
孟凡脖子往后缩了缩，讪讪地闭上嘴。
梁诚：“下次遇上这种事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孟凡点头，额头凑上去与他相抵：“知道啦。”
“还有，你声音怎么回事？”梁诚说，“感冒了？”
孟凡轻咳了一下，感觉还有点刺痛，不过已经好多了。
“没有，可能就是冷风吹多了。”
说罢，孟凡就想凑上去吻他。
梁诚却偏开了脸。
孟凡有些无助。
“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全是酒味。”梁诚嫌弃道，“很臭。”
孟凡：“……”
第2章 私会
洗完澡后，孟凡从浴室出来，发现卧室空荡荡。
他裹着浴袍，踩着湿哒哒的拖鞋出去晃了一圈，在书房看见了梁诚的身影。
书房门半开着，梁诚坐在电脑面前，面上没什么表情，看样子是还在处理工作。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眸望来，眼神中杂夹着一丝锐利，但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孟凡却下意识双脚并拢在原地站立。
梁诚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视线在孟凡身上打量。
裹着个浴袍傻愣愣地杵在门口，像只小企鹅。
梁诚不自觉勾了下嘴角，朝孟凡招了招手。
孟凡这才慢慢走过去。
刚一走进，梁诚就将人拉到了腿上。
孟凡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掉，有几滴落到了梁诚裤子上。
梁诚并没在意，只是将他腰间的带子解开再重新系好。
孟凡瞟了眼梁诚的电脑，上面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图表和走势线，全是商业相关的东西，他都不太认识。
虽然家里有那么大个集团，但其实孟凡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连公司都极少去。
他对商业经营这套不感兴趣，也没准备为家里作出多大贡献。
况且还有梁诚在，他就更没必要去学这些了。
梁诚给他擦完头发后将毛巾扔到一边，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处理工作。
孟凡靠在他肩上，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开始时还试图理解，可梁诚翻得太快了，上一页的东西他还没看明白就接着开始下一页了。
已经凌晨一点多，再加上文字的催眠，孟凡很快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
梁诚垂眼看他：“困了？”
孟凡眨了眨眼，眼角溢出两滴打哈欠打出来的生理泪水：“有点。”
“去睡觉吧。”
说着他就干脆利落地关了电脑。
孟凡：“你工作做完了？”
“明天去公司再做。”梁诚带着他走出书房。
“梁叔叔给你安排的什么职位啊，怎么每天这么多事？”
梁诚这也不过才回来一个多月，除了最开始那一个星期还比较轻松之外，剩下的日子没有哪一天是在晚上十一点前回家的，最近几天甚至都超过了十二点。
所以孟凡今晚才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打算玩到十二点再回。
主要还是因为憋得太厉害了，自从梁诚回来的那一天起，孟凡就再也没出去嗨过，都快要憋出蘑菇了。
恰好今天路千宇约他，他只略微思虑了两秒钟就答应了，赌的就是梁诚今晚也是十二点之后回。
可谁知梁诚今天居然回得这么早。
孟凡还以为他工作都处理完了呢。
“从最底层开始，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这些，还有很多东西要重新学。”
孟凡躺在他手臂上，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扛过枪的男人都这么猛吗，连着这样学了一个月了，简直比高考生还要刻苦。
梁诚关了灯：“睡吧，明天回家里吃饭。”
孟凡思绪收回：“明天？”
“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晚上。”
“你家还是我家？”
梁诚似乎对这个问题不太满意，拍了下他的屁股，说：“我家。”
一觉睡到自然醒，孟凡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十点，梁诚早就没了踪影。
孟凡躺在被窝里，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
昨天忘记充电，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又起来给手机插上电，刚开机，屏幕上就飞快地弹出了十几条微信消息和几通电话。
微信分别是梁诚、江月、陶子奕和他妈妈发来的，电话则全是江月的。
孟凡率先点开了梁诚那一条。
梁诚：醒了给我回个消息。
孟凡马上回了一个可爱的熊猫打滚的表情包。
下一秒，对话框上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梁诚：我今天四点下班，我去接你还是你来公司找我？
孟凡想了想，说：我直接去找你吧。
然后，孟凡才点开江月的聊天框。
一共十几条消息，从昨晚六点一直到今早九点。
江月：来了没？
江月：导演点你名了。
……
江月：你又放我鸽子！
……
江月：活该你一直火不了[愤怒].jpg
孟凡退出微信，给她拨了个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很快被接通。
江月的声音传来，第一句话就阴阳意味十足：“哟，孟少爷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呢？这是才睡醒吧？”
孟凡下床，去岛台倒了杯水。
“江姐，”孟凡喝了口水，早就习惯了江月说话的语气，开始为自己辩解，“昨晚我真有事。”
“你有什么事？又去哪里鬼混了？”江姐对他的话术了如指掌，“是不是跟那个路千宇一起的？”
谎话很轻易地被揭穿，孟凡除了有点惊讶江月的推理能力外，内心并无丝毫愧疚。
“孟凡，我真的搞不懂你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随心所欲？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怎么都不懂争取一下？”
孟凡倚靠在大理石台子上，姿态懒散，看着杯中的水花，嘟囔道：“你都说我随心所欲了，这个也无所谓吧。”
江月沉默了几秒，说：“行，那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孟凡讪笑两声，放软语气，带点撒娇的意味：“江姐，以后有赛车或者打戏那种刺激的本子还是可以帮我留意一下的。”
江月：“看我心情吧。”
“嘟嘟——”
手机黑屏，孟凡耸耸肩，把一杯水喝完了。
下午窝在书房里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三点钟左右的时候，孟凡才慢悠悠打车去找梁诚。
梁氏集团位于高新区，不堵车的话，距离兰鸣湾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孟凡刚把这局游戏结束，车子就稳稳当当停在了公司门口。
高新区是锦江市的DGP中心，各大互联网、金融公司和锦江市的龙头企业都位居于此，一眼望去全是高级豪华的写字楼。
此时正值下午，路上的人不多，但下车前孟凡还是往脸上套了个口罩。
好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尽管一直没什么名气，但凭借一张漂亮的脸蛋，他还是积累了小几十万的粉丝，外出时不时也会遇上那么一两次狗仔。
孟凡双手揣在衣兜，大步朝公司里面走。
还没走两步，前台的一位小姐姐就在后面喊他：
“孟少——”
孟凡脚步停住，回头望去。
前台小姐笑着小步朝他跑过来，眉眼弯弯：“来找小梁总的吧？”
孟凡“嗯”了一声。
之前梁诚上大学的时候，他还经常到这里来，梁诚走的五年，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今天还是五年来头一次。
眼前的小姐姐看起来很面生，应该是这几年新来的。
不过她为什么会认识他？
而且他还戴着口罩。
前台小姐姐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道：“我带你上去吧，小梁总换办公室了，怕你找不到，特地吩咐我等你的。”
孟凡点点头，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电梯抵达第28层，再拐了两个弯，孟凡才到了梁诚办公室。
前台小姐姐把他送到后就走了，孟凡手搭上扶手，往下一按，然后就停住了。
他思考了两秒，再抬起眼皮时，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孟凡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梁总，您在吗？”
大概过了几秒钟，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梁诚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领口一粒扣子解开，袖子被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小臂上精实有力的肌肉。
孟凡对他眨眨眼：“原来梁总都是亲自来开门的啊，真亲民。”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
梁诚抬手朝孟凡伸过来，指尖绕到他耳朵后，将他一边口罩带子勾了下来。
“大明星出门随时随地都要戴着口罩啊。”梁诚嘴角微勾，调侃道，“真了不得。”
孟凡：“出来跟梁氏集团的少爷私会，这能不戴口罩吗？”
梁诚把人拉进来，再把门推上，将人压在门板上，挑起孟凡的下巴：“私会？”
孟凡啄了一下梁诚的嘴唇：“是约会。”
梁诚笑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再垂头吻了吻他：“你自己先玩会，我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就走。”
孟凡在里面转了一圈，看起来跟他爸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简洁，除去办公桌，就只有一张沙发了。
孟凡半躺在沙发里，脚交叠着搭在茶几上，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今天的热搜榜比较无聊，孟凡大概翻了翻就退了出来。
头一偏，他看向办公桌后的梁诚，不由有些恍惚。
上一次这样看梁诚这样工作，他还在上高中，一眨眼就已经过去五年了。
梁诚变化不大，工作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投入，一个眼神也不会分给其他，只是孟凡就有些不同了。
单从心境来讲，孟凡这时是平缓放松的，没有任何压力，想睡觉就睡觉，想玩手机就玩手机，或者去公司大楼里逛一圈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五年前那个时候，梁诚的办公室对他来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他被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不许出去，不许玩手机，只准写作业，甚至还只能跟梁诚一个人说话。
梁诚工作起来又经常没完没了，对他也是爱答不理，常常都只能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看着窗外太阳慢慢落下，城市夜灯亮起，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办公桌后的男人一点离开的想法都没有……
那段日子孟凡都要被憋疯了，连从窗户直接跳下去的心都有过。
他憋屈得要命，但是又不能跟任何人申诉。
因为没有人会听他的，连从小到大惯着他的父母也只会更听梁诚的话，一个劲地给他灌输：“宝宝，梁诚都是为你好，你要乖乖的。”
他高考前十八年，梁诚可能就占据了他生活的百分之八十。
只有在学校的时候，他才不用和梁诚接触。
甚至每天放学都是梁诚来接他。
现在回想起来，孟凡还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搁在如今，被那样密不透风地管着，他迟早得疯掉。
孟凡出神地想着，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梁诚在看他。
或者说是他一直在盯着梁诚出神。
梁诚对他挑了下眉，表示疑惑。
孟凡摇了摇头，翻过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游戏启动界面。
梁诚扫了一眼，视线重新投到电脑上。
第3章 叛徒
到梁家时天还没黑，双方家长早已到了多时，正在后花园里喝茶聊天。
佣人带着两人进屋，长辈们也正好从花园里出来。
蒋湘绣和秦芬走在前面聊天，两位父亲走在后面谈论着生意上的事。
孟凡乖巧地跟梁诚父母问好：“秦姨好，梁叔叔好。”
秦芬虽年近六十，但保养得极好，脸上仅有几条细纹，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肩上搭了条狐绒披肩，头发挽起，十分优雅。
秦芬亲切地拉过孟凡的手，左右瞧了瞧，皱眉：“怎么感觉瘦了？”
孟凡笑笑：“在减肥。”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秦芬不理解。
蒋湘绣叹了口气，对秦芬说：“上镜好看呗。”
“不能为了好看就苦了自己。”秦芬表示不赞同。
每次都是这样，一谈起这事就没完了。
当初孟凡进娱乐圈的时候，他们几人就极度反对，说什么不希望他去外面卖唱卖跳，混一些乱七八糟的圈子，所以两家的资源是半点没给他沾上。
直到现在都要五年了，蒋湘绣还是不能接受他进娱乐圈，但又没办法让他回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见面就拉着他问一堆事，生怕他在外面受人欺负了不说。
梁诚站在孟凡身边，适时开口道：“绣姨，妈，咱们要不先进去吧，外面冷。”
几人进了餐厅，梁父坐主位，孟家夫妇坐一边，孟凡和梁诚坐另一边。
这还是梁诚退伍回来后，两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除去刚开始对孟凡瘦不瘦的讨论，后面的主题一直围绕在梁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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