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吞咽不及,水顺着嘴角流下去,漫过下巴,滑过脖颈,打湿前襟,呛进口腔,侧脸躲开,狼狈地咳嗽。
“是你非要让我喂你的。”
温砚托着她下巴抬起来,手指探进谢不辞口中,撬开她唇齿,重新将水杯贴上谢不辞唇瓣:“不能浪费。”
保温壶容量是一千毫升,温砚给谢不辞喂了一半才停手,谢不辞的下巴和衬衫前襟已经被水打湿,眼睛里也氤氲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你往水里加了什么?药?”
谢不辞撑着床面喘息,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握住温砚攥着玻璃杯的手,靠近,在温砚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掀起眸子看她:“只喂这些,可以解气吗?”
她看得出温砚是故意的。
“当然,解不了气。”
温砚把她推倒在床上,扯着另一端锁链在床头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锁链长度短到只剩十厘米,谢不辞的手被迫上举贴着床头,才把钥匙上的红线穿过锁链孔隙,扣上一串结,卡住锁链。
谢不辞全程都很配合,手腕被手铐吊着,腿还贴着温砚后腰蹭:“那要怎么才能解气?”
温砚手指在谢不辞侧脸轻拍,说一句拍一下:“怎么也得,让你,尝尝我的,感受吧?”
谢不辞稍稍侧过脸,轻轻咬住温砚手指,含糊不清:“想尝尝你。”
温砚手指陷进谢不辞口中,指尖慢悠悠在她上颚时轻时重地碾着勾擦。
细密敏锐的痒意涌上大脑皮层,谢不辞后背绷紧,吊在手铐上的手指屈起又张开,最终攥紧*铁链。
她想避开,却被抓着下巴,想合上嘴巴,又被温砚的手指撑开。
“不是想尝吗?闭什么嘴?闭上嘴还怎么尝?”
谢不辞说不出话,半闭不闭的睫毛沾着泪光,颤个不停。
半晌后,温砚在谢不辞那件昂贵的,被水打湿前襟的衬衫上擦干手指。
谢不辞才缓缓,缓缓合上有些酸软的下巴,喉咙轻轻滚动,吞下口水喘息,嗓音里还带着笑意:“温砚,还擦干做什么?”
温砚没脱谢不辞的衣服,笑眯眯道:“不擦也多余,你又用不上。”
谢不辞下意识曲起腿,被温砚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腿再起来一下,就不做了。”
温砚能感觉到谢不辞的肌肉在颤抖,她胸膛起伏着,屈起的腿一点一点滑下去。
“好。”
她说:“我会听话。”
温砚慢悠悠哦了一声:“听话,那要给你奖励。”
连着手铐的锁链叮当乱响,谢不辞的手指攥在银色的锁链上,指尖用力到发白。
系到最上一粒扣子的衬衫领口掩住了锁骨,颈间筋骨顶起细腻皮肤,喉部随着不间断的喘息轻微震颤。
十几分钟后药效发作,身上的力气逐渐流失,谢不辞终于忍不住尽力屈腿,可温砚只顿了一下,轻飘飘瞥了眼谢不辞,又继续。
失力的腿没办法让温砚停下,谢不辞只能用没被拷起来的那只手,去抓温砚手臂。
温砚动作微缓却没停,慢条斯理问一句:“什么事?” :
谢不辞竭力抬了下头,又因为身体无力倒回去,她语气急促,断断续续:“你说,腿,抬起来,就,就不做了……”
“你抬起来的时候不是停了一下吗?”温砚有理有据:“那时候停了一下,没继续做,现在是第二场。”
“不做了,”谢不辞的手指落在温砚手臂上,却没力气抓紧:“温砚,我想去厕所……”
“是吗?你不是上完了吗?不然怎么湿透了?”温砚手指掀起床单一角,揪成一团,压住谢不辞舌头,塞进她嘴里:“骗人的惩罚。”
谢不辞嘴巴被堵住,声音闷下去,呼吸也愈发急促。身上没了力气,连躲避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承受。
等到温砚终于停手,拔出她嘴里的床单,谢不辞仍旧没回神似的张着唇瓣,温砚看她两秒,在她衬衫上擦干手指,很贴心地又接了一杯水,扶起谢不辞后脑给她灌进去。
谢不辞被迫又吞下半杯水,喉咙急促滚动,没被锁住的那只手下意识抬起,按在温砚手臂上,轻轻颤抖着,却没力气推开。
温砚目光落在谢不辞搭在她手腕的那只手上,动作微顿,放缓了喂水的速度。
喝过杯子里的水,谢不辞轻轻喘息几声:“消气了吗?”
温砚看她两秒,一巴掌扇上去。
谢不辞身体控制不住地猛颤,闷哼一声。
温砚又接了一杯水,慢慢灌给谢不辞:“不太够,怎么办?离消气还差点呢。”
这杯水没喂完,谢不辞就侧脸躲开,语气低下去:“不行了,温砚,真的喝不下去了。”
温砚隔着一层衬衫摸谢不辞的胃,确实已经撑得鼓起来了,她的手落在谢不辞同样微胀的小腹上,轻轻拍了两下:“可是还剩小半杯呢,怎么办啊?”
谢不辞喉咙滚了下,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她湿润的唇瓣轻轻抿了一下,轻轻闭了下眼:“真的,喝不下了。”
温砚拧着眉,似乎在认真思考,几秒后攥着杯子移开,谢不辞一口气还没松,身体骤然绷紧,闷哼一声。
“喝不下,也不能浪费,”温砚把空了的杯子收回来,两指拉起被温水浸湿的衣服,轻轻一松,发出啪的一声弹响:“刚好用来给你降降温。”
谢不辞说不出话,她侧着脸,并拢着双腿,可温水浸透衣服,接触空气,仍旧很快凉下去,带来冰凉湿润的异样触感。
大脑似乎都陷入短暂的空白,直到侧脸被轻拍两下,谢不辞才呆呆抬起眸子,温砚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一下:“谢不辞,休息会儿吧。”
“我过两个小时再回来看你。”
两个小时?
谢不辞下意识抬手想抓住温砚衣角,可手臂没能抬起,就不受控制般重重落下去:“温砚……别走……”
温砚也学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从房间里离开。
地毯最大限度掩盖了声响,但锁链在地毯上拖曳,仍旧发出轻微摩擦声,与锁链在床脚的缠绕的撞击声。
谢不辞竭力翻了个身,眸子望向什么都看不见的卧室门。
温砚拖着脚链,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书房锁着门,其他房间她都看过,没有她的行李,谢不辞会不会把她的行李放在书房或一楼?
书房上了锁,一楼她去不了,谢不辞如果想藏什么不想让她拿到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书房上锁暂时没办法解决,想去一楼,还是得先把脚铐的问题解决。
温砚回头看了眼安安静静的卧室,开始在房子里搜寻能撬锁的工具,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她有些丧气地躺坐在沙发上,放空有些发胀的大脑。
目光游离乱晃,最终定格在茶几的假花盆栽上,温砚眸子微眯,忽然坐起来,凑近打量盆栽。
她把盆栽拿起来仔细打量,小心摘掉装饰假花,果然在绿色根茎下看到用来支撑枝干的铁丝。
温砚又回头看了眼卧室,卧室里仍旧是静悄悄的。
她给谢不辞下的药剂量不算小,按理说这几个小时,谢不辞都别想从床上坐起来,更别说走出来看她在干什么。
安全。
抽出插在底座上的根茎,温砚从底下扯出铁丝,咬成合适的弯钩,小心插进脚铐锁眼。
她没撬过脚铐,但知道脚铐的结构原理,尝试过十几分钟,终于听见啪嗒一声轻响。
锁开了。
她现在没被手铐锁着,谢不辞被她喂了药,躺在床上动不了,就算她现在跑,谢不辞也肯定没办法追她……看起来好像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可她要是现在就跑,难道要让谢不辞继续憋着?谢不辞这么体面的人,做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总不能因为灌她水,把人锁在床上哪也去不了,被逼到失。禁。
让谢不辞上完厕所再跑?可她没去过一楼,也没出过门,不知道一楼有没有监控,外面有没有谢不辞安排的保镖……况且她还没找到自己的行李,身上只有件睡裙,拖鞋,身无分文,没有护照,没有手机,就算能找到谢不辞的车钥匙,都开不了车。
哦,她不会开车。
当初谢不辞说要她接送上下班,温砚以不会开车为理由拒绝,那时候她说的是去学开车,等考下驾照,再送谢不辞上下班。
谢不辞宁愿天天坐她的电动自行车上下班,都没同意让她去学开车……谢不辞那时候是不是还说了句什么,不会,很好?
温砚忽然觉得后背发麻,如果她想的没错,该不会从那时候起,谢不辞就在想把她关到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她即便出门都没办法跑掉吧?
如果这是真的,谢不辞从多早前就开始想把她关起来了?温砚又想起从前,她以不想看见谢不辞公司机密为由,拒绝跟谢不辞在同一个书房……那时候谢不辞说,她可以把核心机密卖给别人,作为惩罚,会把她关起来。
那时温砚没当回事,只以为谢不辞是在开玩笑……谢不辞的玩笑从来都是能冻死人的冷幽默,怎么会听起来那么正常?
关起来,确定这个关键词,从前的回忆涌上,温砚才发现谢不辞似乎不止一次说过要把她关起来,每次提到离开的话题,谢不辞总会附带一句威胁,说要把她关起来。
她也不是没有警惕过,可后来她们的相处明明那么顺利,她又没再想过离开,当然不会把离开的威胁放在心上。感情逐步升温,麻烦也被一点一点解决,连家里都……等等,当初被发现,真的是意外吗?
谢不辞早就想把她关起来,当初冬令营,谢不辞一开始表现的是不能接受,最后却又同意她去,冬令营期间态度和缓任她学习,紧接着就是被孙何婷发现她们的关系,被迫提前出柜。
虽然不是被赶出家门,但她确实和谢不辞一起离家……按照她原来跟谢不辞说的,她会跟谢不辞假分手,安抚孙何婷,如果她真的那么做,她跟谢不辞很难走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矛盾,那时谢不辞是不是就要理直气壮把她关起来?
可她那时没放开谢不辞,所以一起回洛海,开学后她忙起来的那段时间,谢不辞也没像往常一样黏着她,天天念叨着让她退学。
紧接着就是带她来国外,学习期间谢不辞对她全心全意学习的行径,仍旧宽容得过分,学完要走,放在从前会爆发争吵的境况,最终都以谢不辞退步妥协提前结束。
再之后谢不辞直接把她药晕关起来……所以之前的宽容,妥协,退步算什么?算谢不辞决定要关她,良心愧疚难安的补偿?
温砚盯着被打开的脚铐,眸子微微眯起,忍下翻涌的思绪,重新把脚铐拷回脚腕。
谢不辞要真的从那么早就开始想着关她,准备应该很充分,她现在要什么什么没有,还是冷静一点,不要贸贸然逃跑,一旦被发现,肯定更完蛋。
她在沙发边反复练习了半个多小时开锁,直到能够稳定保持一分钟内打开脚铐,才停下动作,重新把脚铐扣回脚腕。
把铁丝和根茎恢复原样,插回盆栽底座,温砚又将假花装回去,盆栽小心放回原位。
从卧室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温砚提着锁链走回去,卧室门关不上,她靠在门框边,看谢不辞。
谢不辞脸色通红,她出了很多汗,碎发湿漉漉贴在额头,同温砚一样弓着身子,一只手还吊在手铐上,一只手深深陷进床单,略微急促的呼吸中,似乎都带了些浅浅的泣音。
她确实哭了。
睫毛已经被打湿,粘连成一绺一绺,紧紧贴在下眼睑。
温砚走过去,锁链蹭到床脚,发出清脆撞击声,谢不辞像是刚刚听到声音回过身,睁开眼看她。
“温砚……”
温砚坐到床侧,手掌慢悠悠贴在谢不辞小腹。
好胀。
谢不辞抖了一下,明明没力气,那只没被铐起来的手臂抬起,挣扎着想推开温砚的手。
温砚手掌扶住谢不辞后腰,稍稍用力抬起,把谢不辞那只手压到她自己身下,拍了下谢不辞小腹。
谢不辞猛地闭上眼,眸子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滚下去,微张的唇瓣发出赫赫喘息。
“温砚……我想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温砚打断她的话,再次重复:“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把我关起来……当初在家里,我妈发现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你设计的?”
“不是……”
小腹上传来压力,谢不辞闷哼一声,轻轻抽气,唇瓣颤抖。
“不要说谎,”温砚抬起手,却又轻轻在她小腹上拍了两下:“谢不辞,我不想听谎话……我要听实话,实话实说,否则我会继续。”
“没有骗你,”谢不辞磕磕绊绊,却没改变回答:“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不要这样揣测我,温砚。”
温砚轻轻向下按:“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温砚的手没起来,她维持着下压的姿势,轻轻揉动,语气缓慢:“真的,不是?”
谢不辞的声线带着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滚,似乎快要崩溃:“不是……”
温砚松开手:“准备关我多久?”
谢不辞喘息片刻,才哑着声音回答:“不知道,放走你,你就不会回来了……”
温砚问:“脚铐钥匙在哪?我的行李在哪?”
谢不辞摇头不语。
温砚手掌又按在谢不辞小腹上,只是没用力:“你不说,我就一直揉,揉到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溢出来。”
谢不辞的眸子不断颤抖着,轻轻闭上:“不可能告诉你……你知道就会离开,做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温砚不怀疑谢不辞这句话的真假,她也不可能真给谢不辞揉到失。禁……她就是说出来吓吓谢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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