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商量过了,不会再去那个人底下挑事
:但如果他主动挑事,我们一定重拳出击
他们都表示非常自责, 作为粉丝,他们是一个团体, 出了这种事情第一件事是自责,不仅是对他们这个团体的声誉,更是对“水木尔”感到抱歉。
如果这种事情出得太多, 更多的人可能对他们的印象就不会太好,转而牵连到“水木尔”,他们是“水木尔”的粉丝,自然而然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有时候通过粉丝团体就能感受到正主是什么样。
江尔梵露出一个自然流露的微笑,眼神柔和,嘴角上扬,温柔得不像平时的他,“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样,不用自责,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喜欢那些真挚的人。”
他刚一说话,就听到弹幕在嗷嗷叫,扑哧一笑之后,又补充道,“可能是我从来没有说过的缘故,从而让你们对我没有信心,我确实是喜欢你们,一直都很喜欢。”
他的这番话让弹幕变成了大型的表白现场,连眼泪都能透过屏幕,真有人在屏幕背后抽着纸巾一抽一抽地感动着。
粉丝是什么,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们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水木尔”的真诚,尽管在成为粉丝后,就意味着不过是其中的一份子。
付出是单向,情感可能也是单向,一旦这种单向的情感变成双向,会有种迟迟的感想,“原来对方都是知道的”、“并不是无用的付出”类似于这样的想法。
在出了这种意外事故,江尔梵第一时间也不是责怪他们,而是承认他们的爱真切,给足了粉丝安全感,粉丝从来都不是独自在作战。
这番话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隔空的拥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本来很爱哥哥,现在更爱了
:谁懂啊,我粉的人向我告白了
:一直都知道他很好,没想到他这么好
江尔梵说出这些话,其实也是希望这些真正的粉丝不要被影响到,没必要被搞得乌烟瘴气,而之后也基本没出现什么挑刺的人,因为一出现,就会被粉丝的战斗力给冲了。
“水木尔”的这次直播非常成功,不仅内涵到了“古菇树”,还让不只是粉丝,更多的路人也对“水木尔”有了不错的印象。
如果是一个珍惜粉丝的人,大概率不会去教唆粉丝主动挑事情,因为出了事情,或许正主才是那个影响最深的。
原以为这件事会逐渐淡化,没想到还没结束,“古菇树”来了第二次卖惨。
他开了场直播,眼泪汪汪地向观众道歉,说或许是自己太招摇,才会让自己的粉丝受到排挤。
“我很爱你们,但我没想到粉上我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很抱歉,我总是带负面情绪给你们。”
他一边抽噎一边对粉丝告白,这下粉丝不止有感动的部分,更是不忿,凭什么“水木尔”就这么嚣张,小主播又怎么了,小主播也是他们的心头好。
:菇菇别哭,我们给你擦干眼泪
:呜呜呜呜看了好心疼
:那本来就是他们的错,凭什么啊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一位和他的舔狗
“古菇树”看见这种具有冲突的言论,蹙起眉安抚道,“没事的,我也没什么,这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起这些旧事,大家都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好。”
他朝着直播观众隔空比出了一个爱心,“爱你们哟!”
:啊啊啊啊是谁爱了我不说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可爱啊菇菇,老婆我爱你
:不要管那些没眼光的东西,这样宝藏的主播谁能不爱啊
事实上“古菇树”也并不算小主播,从第一次直播后他的人气就一直不低,虽然远远比不上“水木尔”庞大的受众群体,但比起那些真正默默无闻的小主播来说,确实是出名了许多。
蹭热度的好处从来不小,所以才会有很多主播即便冒着被冲的风险也要蹭上点。
原本只是这样的动静,或许江尔梵还不会去在意,直到他从私信里看到了“古菇树”名为道歉含义而发出的话。
他略微扫了几眼,通篇的意思就是说“他只是个小主播,所以希望不要太在意他,也希望之后能好好相处,他真的已经非常难过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简单概括,那就是通篇茶言茶语,江尔梵看了都觉得想笑,没想到他还没找上门,对方就先自己送上来。
他直接甩出拜托程烨文调查的证据,上次那个过激扬言要威胁他的黑粉,以及那一位在“古菇树”的直播中骂他的粉丝,顺着ip摸过去,查到了点有趣的东西,和这位主播正好都是同一个,还很巧,他们在同一个市里。
所以说为什么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次被黑,唯独这一次的黑粉不仅知道他的过去,还异常过激。
就算只是单纯过激的黑粉,一般也需要等到发酵了一段时间后,才有点可能,而这次过激得非常迅速,就好像早就在等待这个事件。
发过去之后,这回对方沉默了不少,也久久没有回复。
在他们都在直播间里表白粉丝后,“狐狸一只”忽视了“古菇树”,直接发出明面支持“水木尔”的言论。
全是在赞美“水木尔”有多好,不知道的甚至以为他也是“水木尔”的粉丝,转而又想“狐狸一只”可是在第一次直播就表白“水木尔”的人。
一直以来他的立场都非常明确,那就是支持“水木尔”,安利“水木尔”。
这么一想瞬间就合理了许多,啊,果然就是粉丝。
不止他们有些疑惑为什么“狐狸一只”这么支持“水木尔”,江尔梵也在想,究竟有什么理由值得他这么做,“狐狸一只”出现得没有任何征兆,还是顶着那副装扮,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
正当他怀疑着,被金宇打了岔,他兴冲冲地找过来,神情非常高兴,活像是他扬眉吐气了一般,给江尔梵带来了一斤小龙虾。
“江哥,这你牛啊,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就应该给那个‘古菇树’一个下马威,早就看他不爽,看见他那张脸,恶心得我快吃不下饭,所以这才上门来找您调理一下。”
金宇挤眉弄眼地对他说。
江尔梵给后背系上围裙,圈起的腰身更细了些,有时才搭上他的话,“是啊,既然觉得你江哥厉害,下次能不能直接带能端上盘的龙虾犒劳一下?”
他的眼尾上挑,打趣道。
“我也是难得才知道江哥有这厨艺。”
金宇啧啧称赞,一边在旁边打下手。他也没想到江尔梵看起来这么懒的人,竟然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
不过江尔梵下厨的次数确实少之又少,还时常让金宇给他买饭,如果不是他乐意,基本不可能让他做上一顿,江尔梵不吃饭的几率可能更大。
江尔梵垂眸处理着手上的食材,轻声说,“如果在几年前,我确实什么都不会,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机会。”
“为啥啊?”
金宇下意识接问了一句。
这回江尔梵没有回话,过了会才笑着说:“吃你的,话还那么多。”
“这不是还没好,已经在等了,等会好了准没心思顾得上说话。”
金宇调侃道。
他来这一趟,不仅带回了好心情,连肚子都鼓实了不少。
甚至连锅里没吃完的都有了想法,他朝江尔梵示意,“江哥,小雨还没吃呢,给她带点回去呗。”
江尔梵好笑地睨了他一眼,“你妹妹没吃你现在才记起,有你这么一位哥也是她的福气。”
金宇嘿嘿一笑。
“行了,那边还有。”江尔梵让他看往另一边,是单独装好还没吃的。
“江哥你可真贤惠!”
金宇惊叹道,什么人能有江尔梵贴心,少有啊。
然后被江尔梵轰出了门。
收拾完之后,江尔梵刚一坐下,就收到了“狐狸一只”的私信,那是一个邀请,邀请他后天去一个小酒馆。
据他所说,到时候“古菇树”也会来。
这就有意思了,江尔梵心想。
第37章 和“狐狸”的见面
想了想, 江尔梵还是应了约。
在去之前,他给金宇发了消息,如果赴约隔两个小时没有和他联系,或是觉得哪里怪异, 就拨打一个电话。
金宇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江尔梵也没有瞒着, 说是要和“狐狸一只”线下见面, 到时候“古菇树”有可能也会去。
当他说完, 金宇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哥, 你需要我陪你去吗?虽然‘狐狸一只’好像一直站在你这边,但说不定呢,搞不好他就和‘古菇树’是一伙的,就等着给你下套。”
金宇难得阴暗揣测了一回,尽管都是主播, 严格意义上算也还是网友见面,不容轻视。
江尔梵让他再安心一些, “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不算远, 那个地方也不算偏僻,”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我对‘狐狸一只’......”
他的话还没说完, 对面传来一阵杂乱又刺耳的噪声,听起来像是有东西在敲打, 又像是电钻正在滋滋嗡嗡地钻入墙壁。
等待片刻,电话对面终于清净了不少。
“江哥,你刚刚说什么?我这里有邻居在装修, 天天吵得要死,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这回的声音明显透露着烦躁。
江尔梵轻笑了声,没有再继续讲下去,“没什么,要是嫌太吵,你也可以先来我家的客房住几天。”
“江哥你太好了,哪里来的好上司,哦,原来是我的。”
金宇的语气太装,即便是隔着电话,江尔梵都能想到他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地说:“得了,就只给你住几天,要是太烦你还是回去自己住。”
“好的。”
这回答应得十分果断,多一分语气都没有,之后就迅速挂了电话。
约定的时间在傍晚时分,天空染上了橙橘色的暮色,夕阳照映在远边天际,回转到眼前。
江尔梵对照着手机地址,抬头看到确实是对的。
这家小酒馆名为“暮色”,在街道的尽头,四周布满了翠绿色的藤蔓,攀岩在墙壁边缘,店门的装饰看上去是整体的酒红色,看不透里头的景象。
他推开门,门铃轻响。
店里很安静,似乎还没有正式开张,桌椅之类的倒是算完善,吧台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正调着酒。
江尔梵站在门边往里面望。
男人低垂着头,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他的脸上正带着直播时用的黑色狐狸形面具,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先生就是“狐狸一只”。
过于相似的场景,江尔梵有一瞬间梦回到几年前,他曾经在清吧那会兼职的时候。
可惜之前的那间清吧后来不开了,连“狐狸先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印象中的人太像了,像到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喊出那个称呼。
“狐狸......”江尔梵还是清醒了回来,“一只。”
他往那边走近,“狐狸一只”抬起头,声音又慢又缓,“欢迎,这位客人。”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江尔梵这是才知道为什么他要用合成音,而不是他自己的原声,因为这个声音过于滞涩,带着些许地不舒适,仿佛是经历过什么,从而导致的声带损伤。
男人似乎知道江尔梵被他的声音惊吓到,含着歉意做出解释,“抱歉,可能有些难听,可能需要客人稍微忍耐下。”
他招待江尔梵坐在吧台正对面的高脚椅上,江尔梵屈膝踩在椅子下方的横杠上,脚轻微蹬了下,随即坐在上面,另一条腿顺势搭上去。
江尔梵面上勾起一个浅笑,“客人自然没有嫌弃的道理,我还应该感谢你。”
“狐狸一只”倒酒的动作一顿,“感谢什么?”
江尔梵身子往前倾,对着他含笑道:“谢谢你支持我。”
男人的动作又顺畅了不少,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他的动作再熟络不过,能看得出来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调酒师。
他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小事情。”
酒液徐徐倾倒,咕咚咕咚地落入酒杯中。
江尔梵环视了下,没有发现其他人,而后问道:“原来这是您的酒馆?”
“小本生意。”
男人将酒杯推到他面前,“请享用。”
江尔梵把酒杯的位置挪好,看着那张无法显露表情的面具,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正与他对视。
他浅浅试探了句,“另外,其实我有些好奇,您的面具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江尔梵以为冒犯对了对方,继续补充了句,“如果让你感动困扰,我很抱歉,只不过我有位故人,看见您就让我想起了他。”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握起江尔梵的手腕,将此搭在他的半边面具上。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艰涩,“如果您感到好奇,自然可以让您看,只不过,请不要害怕。”
“冒犯了。”
江尔梵的手心压在那张冰冷的面具上,挑开一边的勾绳,缓缓挪开一点,当看见一点面目时,他已然无法继续看下去。
即便他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依旧被他露出的脸给惊惧到,那好像是烧伤,脸上被烧灼过的皮肤宛如经过焚烧的木头,干枯、萎缩,单单只是见到这种伤,便已经能想象到那种痛楚。
“抱歉。”
江尔梵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立刻缩手道了歉。
门铃声将他们的对话打断。
“您好?”
来人进门时还算有礼貌,当他转头看到江尔梵时,目光隐含着厌恶与嫉妒的情绪,是“古菇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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