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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澄无语：“好友？”
“我和霍亭是多年好友，他的恋爱对象，我自然也是当作好友。”
“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
“嗯……也许他最近真的很忙？”顾清焰替好友说好话。
路景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忙到有时间找你帮忙客串电视剧？还有时间给我们科室打点电视剧的拍摄问题？却没时间给我发个微信？”
顾清焰默然，小两口有矛盾，他未知全貌，不好置评。
两人气氛诡异地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期间，顾清焰时不时地发个消息，还时不时抬头瞥一眼路景澄。
路景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和谁通风报信，但他现在不想理会这些。
吃完饭，顾清焰再次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医院门口人流量大，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给执勤人员造成困扰。
二人刚走出饭店大门，远远地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鲨鱼辣椒在门口一个转弯，游进了二院大门。
路景澄瞳孔一缩，撸起袖子就准备跑过去，吓了身旁还在鬼鬼祟祟观察形式的顾清焰一跳：“路医生？你怎么了？”
路景澄语速飞快，不给顾清焰插嘴的机会：“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谢谢您，您的新电影我一定去影院支持，但我刚才看到一个不守承诺也不尊医嘱还消失了十天左右的病人，我得过去找他好好谈一谈。”
顾清焰拉了拉口罩，好半天才接口道：“谢谢……以及，过马路小心。”
路景澄冲他一点头，转身离开。
他想明白了，有些话，确实是应该尽早和青衣说清楚了。
*
路景澄嘴上答应着顾清焰，但还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二院门口，期间差点被一辆突然冒头的电瓶车撞到。
青衣坐在驾驶座里，他自然是早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路景澄跑过来的样子，但他想当然地觉得，这是路景澄很久不见他后的自然表现。
小别胜新婚嘛，太兴奋了没看路，一会儿可以趁机调戏调戏，再教育♂教育，诶嘿嘿。
所以，当路景澄一路小跑着来到鲨鱼辣椒前，又抬手敲开他的玻璃窗时，他还很自信地摘下墨镜，冲路景澄抛了个媚眼：“宝贝，抱歉啊，我一会儿再来找你，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你们院长，我老爹今天有事儿，特地交代我跑这一趟……”
“第六次，”路景澄幽幽地开口，“这是你这周第六次说抱歉了。”
“不是，我真的……”
“我说不用你帮忙调解我和蒋晓的关系你还是做了，这虽然不是我本意但我可以理解，你百忙之中拜托顾清焰来客串我认为是为了电影我也理解，”路景澄做了个深呼吸，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你和我的相处，却越来越敷衍，已经到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我什么时候敷衍……”
路景澄抬手打断了青衣的解释，又轻轻喘了几声平复了下气息，看着青衣的眼睛很认真地道：“青衣队长，请问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青衣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结束？啥游戏？”
“我们之间的这场恋爱游戏。”
第33章
青衣的脸严肃下来， 语气肃穆：“路景澄，你什么意思？”
路景澄整理了下自己的白大褂，双手插兜， 脸上带上了些漫不经心：“青衣队长， 你老说我不肯打直球，不愿意直视自己内心，还嘴硬傲娇，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对你动心了， 我很喜欢你， 你的游戏胜利了，可以了吗？”
青衣的表情冷得像是能结霜一般，他一把推开车门，路景澄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青衣的脸上带着怒气， 但他极力地在控制着，他转身关上车门，紧握着车把的手青筋凸起：“路景澄，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青衣队长， 小霍总，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既然你我每天都忙的见不了面，哪怕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讲，不如好聚好散，”路景澄舔了舔嘴唇， “既然我们就是从一场游戏开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方面我承认我确实不如青衣队长。”
青衣气笑了：“哪方面？路景澄，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路景澄道：“青衣队长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看不到希望了吗？你最近忙，我理解，那就我来找你，结果你哪次不是把我晾在房间，自己去训练室复盘。”
“我那是在备赛，是在工作！”
路景澄冷笑：“如果你晚上有事儿，可以一开始就和我说明，我没那么犯贱，知道别人在忙，还舔着脸必须你陪着我，而不是像你这样，把我叫过来，又不搭理我。霍亭，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干脆利落些，不要互相浪费对方的时间了。”
路景澄转身就要走：“就这样吧。”
青衣拉住路景澄的手腕：“你是这么看我的？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就是你脑补的，纨绔子弟的形象。”
“大概两个月前，我记得我们院长和我说过……”
青衣不想听这些弯弯绕绕，他提高了音量：“有屁就放！”
“感情这东西，就怕一开始柴火烧得太旺，导致柴火很快就用完了。”路景澄看着青衣还握着他的手，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可笑我当初还反驳他，现在想来，他才是对的。”
“霍亭，我们就像那柴火已经烧完的篝火，什么都没剩下。”
青衣口不择言：“对，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对我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对你不好吗？我带你去的赛车场，王哥和我说你再也没去过，我送你衣服，送你礼物，你呢，也看不出什么高兴不高兴，嘴上还要吐槽我几句，拜托，我也是人，也需要情绪价值。”
青衣余光撇到跟过来的顾清焰，又冲他一指：“我之前和你提过要去看他的首映礼，结果呢，电影都上映几天了也没见你给我回话，我今天把人给你带到面前，结果你没想起来我们之间的约定，反而来和我提分手。路医生，扪心自问，你有心吗？”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但那时候我们还没确定关系吧，退一步说，上个月我没有尽可能的配合你的时间吗？既然咱们话不投机，那就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他转身就要走。
青衣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跳，咬着牙低声怒吼：“站住。”
路景澄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霍亭，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对你从头到尾就是纯纯的包养游戏？”
路景澄不说话，他倒还真没这么想，那天在法餐厅里的话，他明白，就是青衣的口嗨和追人的手段罢了。
青衣的眼睛里带着血丝，路景澄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都缺乏理智，就算要坐下来谈，还是等冷静后再说的好。
“我们先冷静冷静，再坐下来聊吧。”路景澄想挣脱开青衣禁锢着他的手，“你现在需要冷静。”
“放你娘的屁！”向来在联盟以儒雅有礼著称的青衣，第一次在路景澄面前说了脏话，“行，你觉得我在玩包养游戏是吧。”
路景澄眼角一跳：“你冷静……”
“老子现在冷静地很，”青衣拿出手机，颤抖着手调出支付宝，“那咱们就按市价来算，陪吃饭，陪约会，陪过夜……”
青衣咬了咬后槽牙，把手机递过去，他什么话也没说，手机页面停留在转账界面，态度不言而喻——“你自己输吧，要多少钱。”
路景澄的瞳孔猛地一缩，梧桐影子在他苍白的脸上碎裂。
三个礼拜前的午夜，他做完最后一台手术，累得差点站不稳，想着听听他的声音给他打电话，可听到的也是类似的话语——
「喂？啊我在外面呢，嗯联盟这边的活动，推脱不了，」
青衣与他打着电话，这时似乎有人来找他，青衣离远了话筒，但路景澄还是听见了：「行，多少钱你回头告诉我。」
后来他瘫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第二天在朋友圈里刷到，彼时的青衣正在魔都的灯红酒绿里与联盟大佬捧杯。
相似的话语在路景澄的脑海里炸开，好不容易维持着的淡然风度终于崩溃了：“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青衣崩溃地更早，他将手又往前伸了伸：“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马路对面的顾清焰不放心，早早地蹲在拐角偷听，生怕二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刚才青衣一伸手，他还以为要打架，连忙跳了出来：“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你有联盟压着，你有医院压着，打架对你俩都不好。”
顾清焰劝了半天，发现他们二人根本没想打架。
路景澄和青衣两双眼睛凉飕飕地盯着顾清焰。
顾清焰被看得背后发毛，弱弱地举手：“那什么，我爱人是律师……二位，需要法律援助吗？”
路景澄扭头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我把生日那天你送我的风衣还给你，另外，我要的是清晨睁眼就能触碰倒的体温，不是冷冰冰的银行到账提醒！”
他扭过头：“去和你的钱和游戏谈恋爱吧！”
*
IF战队主教练脚步带风地推开队长休息室的大门：“霍亭，别怪我没提醒你……”
后半句，教练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他看到他平时生龙活虎的队长……萎靡了。
办公室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盖着，偌大的办公室透不进一丝阳光，青衣就这么仰着头倒在转椅上，放空着自己。
教练轻轻关上门，清了清嗓子：“你没事吧？”
青衣连眼睛都懒得睁：“没提醒我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好好休息，就算是俱乐部给你的人文关怀。”
青衣轻笑出声：“呵，人文关怀……”
教练叹气：“谈恋爱嘛，分分合合很正常，休息两天就过去了。”
青衣背过身去不想理他。
教练带上门，一转身就撞到了一脸担心的雾眠。
“你小子！吓我一跳！”教练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老子心脏病差点没给你吓出来。”
“他没事吧？”雾眠有点担心。
主教练回头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间门，淡定开口：“你放心，只要今天晚上，你们队长还能出来吃饭，就说明没啥事儿。”
“嗯嗯嗯？？？”
“我记得你们队长是16岁的时候进的青训，17岁刚出道就以天才边路的身份拿下了第一个冠军，可在进击第二冠的时候，联盟出台了新规则，选手必须年满18周岁才能上场，他就这么被迫退下来了，在巅峰期。”
教练回忆着往事：“职业选手的生涯就这几年，更何况是巅峰期，那一年里你们队长经受的舆论和心理压力你无法想象，但哪次也没影响着他吃东西。哪怕是规则出台的当天晚上。”
雾眠张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的主教练：“SO……？”
“霍亭这个人吧，你知道哪里最让人害怕吗？”
“实力？”雾眠不解。
教练摇头：“不管怎么失败和成功，没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他能在失败的深渊尽情沉浮，亦能在巅峰的云巅肆意翱翔，在潮起潮落间，踏着命运奔赴辉煌。”
雾眠似懂非懂地歪了歪脑袋：“教练，你好文艺啊……”
末了他又想起了什么：“霍亭的半吊子土味情话是不是和您学的？”
教练恨铁不成钢：“我正经985毕业的，别拿我和他那狗屁不通的句子比！丢人！”
*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教练当玩笑。
正如他们的主教练所言，晚饭时间，青衣队长准时准点地出现在食堂。
他端着盘子坐在教练对面，用餐动作优雅，与周围狼吞虎咽的队友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青衣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依旧是那个优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青衣不允许自己颓废太久，他肩膀上背负着太多，即使内心再难过，面上依旧得淡定优雅，该怎样就怎样。
教练点了点头，心里很欣慰，很有队长的样子，不错。
青衣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又拿起手边的饮料喝了口，抽了两张桌上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整串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如果这里有个粉丝，怕是会兴奋地尖叫。
但此刻坐在青衣对面的人却没心思欣赏这一切，教练无奈地夹起红烧肉又吃了口：心灵驿站的环节要来了，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教练看着青衣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倒数：三、二、一。
“我刚才在屋子里想了一下午，还是觉得我没有任何问题——”
第34章
“我到底有什么错？我恨不得把金山银山， 一切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爱踩就踩爱摔就摔，他笑一笑我都觉得值千金。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下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结果呢， 全特么是镜花水月！”
青衣忽然起身，队服下摆扫落一块骨头，他又弯腰捡了起来：“是，我霍亭是不缺钱， 我承认我投胎投得好， 但我也不能真当这冤大头吧， 难道要我跟情圣似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反抗，得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窗外的马路车水马龙车笛长鸣，衬得他嗓音愈发嘶哑：“说我用钱侮辱他， 钱不是心意？别的霸总花钱包场就是爱得深沉，到了我这里，我带他开车兜风， 我给他送礼物， 就变成了是富二代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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