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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医生,我追定了!(近代现代)——红烧罗非鱼

时间:2025-04-16 08:18:40  作者:红烧罗非鱼
  *
  秘书小姐带着玉坠回国。
  整个包装盒都很完整,青衣打开盒子,里面的实物让他发出一声惊叹。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青衣拿着玉坠看得有些傻眼,因为这块比他的那块,更为精致。
  收藏家保养得好,上好的羊脂玉通体润泽,时间在它身上留下了别样的韵味。
  青衣在包装盒下发现了一个放大镜,他有些不解,问秘书小姐:“这是干嘛的,里面有玄机?”
  秘书小姐显然已经看过了,表情有些深奥:“小霍总,我觉得,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青衣疑惑地拿起放大镜。
  玉坠最外层是八宝莲花衬着的万字纹,中层是云雷纹勾连成的山河脉络,最里面却用阴刻雕着半阙词。
  青衣在文化造诣上面不深,他疑惑地望向秘书小姐。
  “我来的时候已经查过了,据说这首词是后来加上去的,当年楚国王爷顾其琛出征前,丞相陆斯年特地去找工匠加上去的。”
  青衣继续眯着眼睛仔细看——时间久远,一些字迹已经被磨损得认不清了,青衣只能勉勉强强认出最后半句: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秘书小姐继续解释道:“我合理怀疑你的那块和这块就是一对,应该就是当初顾其琛为陆斯年专门打造的。”
  “照你这么说,他俩最后天人永隔了?”青衣不解,“我记得历史上他俩的结局……不是寿终正寝吗?我记错了?”
  “没有,历史上他俩的结局确实不错。”
  青衣不解:“那怎么这词看着不太吉利?”
  “所以我推测应该是顾其琛平五王之乱前夕,陆斯年送的,”秘书小姐从包里翻出一份资料递给青衣,“那场战役,在战前朝堂上确实反对人居多,大家都觉得赢不了,只有丞相陆斯年赞同。”
  秘书小姐又给青衣科普了不少这一段的历史才告辞。
  青衣送走了秘书小姐,在落地窗前站定,拿着玉坠在月光下眯着眼睛用力看,角度变化之际,一束月光斜照在上面,那“斯年”的名字后,竟从云纹缝隙里又显现出两个字来——
  吾爱。
  把东西包装好放进保险箱,青衣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他便打开门,冲出俱乐部,跑向二院。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路景澄,他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们二人的感情,穿越了时间。
  *
  同一时间,病房里,路景澄睡得并不安稳。
  他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呼吸急促,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路景澄从沙发上弹起来时,右手还保持着梦里拉扯的姿势——方才青衣在他面前被一辆呼啸而过的卡车撞飞出去,如破碎的玩偶般砸在地上。
  路景澄惊醒时,冷汗早已顺着脖颈滑进白大褂的领口,他抽了几张纸巾抹了把脸,又灌下了一口杯子里早已冷掉的咖啡。
  墙上的时钟正好走到十一点十七分,路景澄恍惚了下,那天他们在医院门口争执时,也正好是中午的十一点十七分。
  路景澄的眼皮又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用力按了按,不断地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别特么自己吓自己,明天一早下班后就去找霍亭滑轨道歉。
  “Monki呀Monki,mamama monki dei monki,叭叭叭嘟嘟嘟噜——”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映亮了办公室墙上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路景澄眼皮子跳了跳,平时听着可爱的梦奇之歌此刻却格外炸耳,不知为何,他有点不敢接这个电话。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响了几声,许是对方看没人接听,就挂断了。
  路景澄按住眼睛,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脏也蹦得厉害,像是要从他的胸腔蹦出来一般,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没等路景澄起身开门,蒋晓就开门进来,语气焦急:“快,起来,跟我走!出事了!”
  虽然蒋晓平时待路景澄的态度时好时坏,但路景澄明白,她在本职工作上并不会开玩笑。
  最近医院改革,管理层们带头值班,算起来,蒋晓的值班时间反而多了许多,但她也只是嘴巴上抱怨几句,干得事情也并不马虎。
  整体来说,路景澄对她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他肯定她的技术,但也不喜欢她老让自己做那些没用的PPT。
  但凭良心说,进二院以来,路景澄一直觉得蒋晓算得上是一个情绪稳定,遇到事情能够冷静处理的人,可现在她却语气焦急。
  “刚才交警支队打来电话,有私生饭……或者应该说是黑粉持刀推搡,拉扯间有人被路过的汽车撞倒。”
  路景澄眼皮一跳,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强装着冷静,问道:“受伤的人叫什么?”
  蒋晓喘了口气:“霍亭。”
 
 
第36章
  黑粉和极端粉丝在任何时候都是没有理智的。
  那人在IF战队俱乐部下徘徊了一天, 只为了一举击垮IF战队这个本赛季的夺冠大热门。
  黑粉姓李,十三四岁的年纪,还在读初二。
  平日里整天混在战队的超话里, 朋友圈微博全是自己追比赛的日常, 也不读书,成天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粉圈小世界。
  是一个典型追星追到魔怔的人。
  青衣跑出俱乐部的时候,正好被蹲了半天的她看到,胖胖的身躯直冲上前, 胳膊紧紧箍着青衣, 一手拿着把水果刀, 抵在青衣的脖子上。
  青衣被吓得不轻,但手臂却被箍住,不好发力。
  女孩约莫有一百四五十斤,力气大得很, 青衣这几天十分颓唐,整个人萎靡地不行,此消彼长之下, 青衣被拿捏地死死的。
  “你, 你冷静点, 你这是犯罪。”青衣一开始还小幅度挣扎了一下, 后来发现对方没什么理智可言,自己越挣扎对方箍得越紧。
  他想说些什么让她冷静下来,但安全没有作用,女孩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你上不了场, 我的主队就能赢,其他的队伍也能赢, 只要你们下去了,其他队伍就能百花齐放,他们会感谢我的,会感谢我的哈哈哈哈。”
  女孩越说越癫狂:“也许这样,他们就会感谢我,我就能见到我的男神,也许还能,也许还能……”
  青衣有点无语:“也许你还能嫁给他?”
  青衣试图让女孩看清这个世界:“小姐姐,不是我打击你,我们这些人就是帮打游戏的,本质就是一帮子宅男,离了游戏啥技能也没有。或者这样行吗,你告诉我你男神是谁,我和他说说,让他带你打打游戏行吗?”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话!”女孩满目狰狞,没有一丝这个年纪少女的青春活力,“要怪就怪你这赛季太强,挡了别人的路。”
  “强就该死吗?”
  “挡了我男神的路的人,都该死。”
  女孩发出狰狞的笑声,青衣的颈部被水果刀割开一道口子,血在衣领处蔓延开来。
  青衣不敢乱动,他记得路景澄和他说过——
  脖子,是人类十分脆弱的地方。
  青衣在心里嘲笑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路景澄的话。
  “去死吧!”不知不觉间,女孩已经拖着青衣来到了马路边,一个用力,将青衣推向了机动车道,而此时,一辆小轿车正朝他们驶来……
  救护车拼了命地往医院赶,闻讯而来的雾眠在车里看着医生给青衣做急救。急得想嚎啕大哭,却被随车医生打断施法:“是让你来让他保持清醒,不是让你来制造噪音!憋回去!”
  雾眠被吓得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打了个哭嗝:“队长,你没事吧,你挺住啊”
  随车医生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青衣表情痛苦:“不太好……嘶——浑身跟,跟断了一样。”
  “不是感觉,就是断了。”
  青衣:“……”
  *
  路景澄站在急诊大厅里,和蒋主任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去,立刻准备手术室,调血库的B型血准备。”
  “霍亭,男,二十四岁,B型血,无手术病史,上个月在咱们院体检结果良好,”蒋晓说着青衣的身体情况,又看向路景澄,“需要查下过敏源吗?”
  路景澄冷静道:“他没有药物过敏记录,随车医生电话里怎么说?”
  蒋晓道:“还好事故车辆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快,司机反应及时,而且事故地点离咱们医院近,送的很及时。”
  她拍了拍路景澄的肩膀:“放心,没事的。”随即又看向护士长,“准备手术。”
  行政院长这时也赶到了,事故确实如蒋晓所言并不大,但出事的人却影响重大。
  他还得联系俱乐部,联系警察,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联系霍亭的家人了吗?”
  “霍总和他夫人正在国外度假,刚才霍亭在昏迷前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想他父母担心。”
  “胡闹。”路景澄捏了捏眉心,“怎么能不告诉父母……”
  蒋晓拦住他:“等等,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替他决定的好,你们还在冷战吧,还是不要逆着他的意思,等他手术结束,你们再好好聊聊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
  蒋晓无奈:“景澄,我也谈过恋爱,我两个孩子都小学了,我又不瞎,你俩啥样都写在脸上。”
  而且医院的八卦小群早就传了你们好几个版本了,恐怕只有你还不知道吧。蒋晓在心里默默吐槽。
  路景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么明显啊,我们那会儿感情确实很好。”
  “因为什么吵架的?”
  “他太忙了,没时间相处。”
  蒋晓扶额:“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你也就是上个月碰巧空一点,后面我不在,有的你们忙。”
  她眼睛一瞪,“等霍亭好了,给我去道歉,没一点眼力劲儿,怎么当的男友,换做是我老公,我把他头拧掉。”
  路景澄:“……”
  蒋晓继续输出:“我告诉你,霍亭可是我们科室的金饽饽,要是因为你这金饽饽飞了……你给我等着。”
  路景澄伸着脖子往外看,他心急如焚,他知道蒋晓故意找他扯东扯西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可他却做不到。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青衣一起被车子撞碎了。
  *
  救护车一到,随车医生推着床就往里面跑,他在门口见着路景澄,以为这次手术是他要上,连忙和他解释道:“全身多处骨折,我检查了,所幸脊椎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几处出血,来的时候已经昏迷……”
  路景澄表情麻木:“这次手术蒋主任上。”
  不光是随车医生,连蒋晓也愣了愣:“你是另外有事儿?他的手术你不亲自做?”
  路景澄跟在推车后面,手轻轻抚上青衣带着氧气罩的面颊。
  他的小队长此刻面部完全没有血色,眼睛紧闭着。
  路景澄感觉他的眼睛有点湿,他的小队长为什么闭着眼睛?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明明自己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给他道歉了,他应该瞪着眼睛和自己吵架,应该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他这段时间没去找他。
  唯独不应该躺在这里,他怎么就这么……倒下了?
  “景澄?”蒋晓又喊了他一声。
  路景澄冲着蒋晓伸出自己的双手,自嘲一笑:“我这个样子,怎么上?”
  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
  蒋晓比路景澄大了十岁左右,当初崔院长把路景澄挖过来之前,她其实就听过路景澄的名声。
  父母都是全国知名的外科医生,他自己也处理过很多大手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路景澄刚来的时候,蒋晓还和他一起上过几次手术。
  她记得路景澄的手一直很稳。
  她记得那时候她还夸过路景澄的手很稳,并不是出于对新同事的客气,是真的觉得很稳。
  可那时候的路景澄在手术室外说的什么?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
  “蒋主任,我妈在我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医生的手必须要保持稳健,只有医生不慌,病人才能放心。”
  可现在,此刻,这双为拿手术刀而生的,沉稳修长的手,在发抖。
  “那你准备下其他东西,本来行政院长一会儿要找我谈这事儿,你去吧。”蒋晓没时间多感慨,就推着推床奔向手术室。
  她虽然对于路景澄最开始的时候无意间抢了霍亭这个大金主这件事耿耿于怀,但那也是在平时给他使点绊子。
  在蒋晓心里,她也许会动点歪脑筋多赚点钱,但绝对不会害你的命,病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至于路景澄那些破事儿,大不了以后扣他点绩效就是了。
  反正霍亭也不差钱。蒋晓愤愤不平,她的小金饽饽啊。
  路景澄跟着一起来到手术室外,蒋晓正要进去,被路景澄一把拉住胳膊。
  蒋晓皱眉:“你怎么还呆在这儿?”
  路景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暗哑:“拜托蒋主任了,拜托了。”
  蒋晓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语气揶揄:“我记得你以前吐槽过,对于家属拜托你好好治之类的话,总觉得是句废话,还说什么这句话没意义,怎么轮到自己了,就变得有意义了?”
  “有。”路景澄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有的。”
  蒋晓不再调侃他:“放心吧,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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