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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穿越重生)——青云碎月

时间:2025-04-16 08:20:14  作者:青云碎月
  宗聿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只是一场小雨,算不得什么。
  可是看见江瑾年,他把话都咽回去,端过姜汤一饮而尽。
  姜汤味辛,再多的糖也无法掩盖那股味道,可宗聿第一次没有排斥。
  在这个雨夜,他内心痛苦难过,可他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江瑾年一直陪着他,不需要多少关切的话语,他光是站在这里,就足以抚慰宗聿的内心。
  一碗热辣的姜汤驱散了寒意,外面的仆人已经备好热水,
  宗聿脱了衣服跨进浴桶,温热的水流漫过胸口,热气舒缓四肢,胸中的郁结之气随之舒缓。
  江瑾年让人进来收拾房间,将宗聿的衣服拿去清洗。
  宗聿靠着浴桶,情绪大起大落,被热水一激,就有些犯困。他听见往这边走的脚步声,一抬头看向是江瑾年,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江瑾年是过来送寝衣,他把白榆和小福子都支出去,这种小事就是他自己来。
  宗聿浑身赤裸,只觉无所遁形,道:“你就放在门口,我等下自己拿。”
  江瑾年没听,继续往前走。宗聿肌肉紧绷,拉下浴桶边上搭着的布巾,往下身遮了遮。
  【殿下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江瑾年放下衣服,走到浴桶边上,视线落在宗聿泛起红晕的脸上,【小福子出去了,让我来吧。】
  宗聿结巴道:“我,我自己来。”
  说着脸更红了,满脸写着抗拒,甚至有些慌乱。
  他长这么大,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就算是侍女靠近,他都没有这般紧张。心脏仿佛跳到嗓子眼,手脚不听使唤。
  江瑾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视线落在宗聿赤裸的身体上。不可否认,宗聿常年习武,自然拥有一副好身材,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可在这具身体上,也有不少的伤痕。横七竖八,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少年,凭着一腔的孤勇走上战场,近七年的战场厮杀,从一个小兵步步走到今天,经历的战场凶险,常人难以想象。
  江瑾年的手落在宗聿左肩的伤痕上,秀眉微蹙:【疼吗?】
  宗聿本能的想躲开,可看见江瑾年难过的神情,他压住了逃离的冲动。
  “早就不疼了。”宗聿放松身体,道,“这都是刚上战场那两年受的伤,那个时候个子不高,体格不强,就容易被伤到。等我长了个子,熟悉了战场,受伤的情况就少了。”
  十三岁的孩子到底是比不过那些强大的士兵,而且宗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没有接受任何的优待,从一个刚入伍的小兵做起。
  边关苦寒,就算大家平日里会因为他年纪小让着他,上了战场刀光剑影,众人自顾不暇,又那有时间时刻盯着他?
  宗聿一开始还是会哭的,可后来伤着伤着就习惯了。那片土地上充斥着太多的生离死别,伤痛也会随之麻木。
  江瑾年知道宗聿是在宽慰他,那么多的伤痕,怎么可能会不痛呢?他见过十三岁的宗聿,手上的口子都能疼的他睡不着,更何况是那么多的伤?
  江瑾年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他不禁想,若是先皇后没有病故,外祖父一家没有出事,宗聿是不是就不用被迫上战场,为他皇兄去争那份兵权?
  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江瑾年心中酸涩,眼底布满水雾,视线有些模糊。
  宗聿见不得他难过,看见他掉眼泪,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抱人。可他人在水中,赤身裸体,实在不敢在他面前起身,只得小幅度移动到江瑾年身旁,抬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花,低声哄道:“真的不疼。”
  江瑾年低声应和,脸上却不见笑意。
  他往后退了两步,道:【水凉了,殿下起身吧。】
  水只剩一点余温,再泡下去就不是驱寒了。
  江瑾年退至门外,宗聿这才从水中出来,他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寝衣走出去,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
  江瑾年在吩咐白榆去做点吃的,宗聿道:“不用做,我没胃口。”
  江瑾年回头看他,让白榆先退下。
  宗聿走进卧房,坐在藤椅上,江瑾年拿了一张干净的布巾走来,替他擦拭头发。
  宗聿发质偏硬,乌黑发亮。江瑾年用布巾裹住发尾,一点点往上轻擦。他动作轻柔,十分有耐心。
  宗聿背对着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透过不远处的铜镜,能够看见他的身影。他知道宗聿心情低落,没有贸然追问,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宗聿。
  他的手拂过宗聿的头发,是温情也是怜惜。
  不是只有宗聿在乎他,他也珍视和宗聿有关的一切,包括宗聿这个人。
  此生结发,愿有朝暮。
 
 
第37章
  窗外的雨没有停歇, 雨声滴滴答答连成一片。
  屋内的烛火留了床头的一盏,宗聿和江瑾年和衣躺在床上,纱帐轻垂, 把床内和床外分成了两个天地。
  宗聿心里装着事, 越想越睡不着,江瑾年就陪着他说话。两个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在这个柔和的雨夜, 诉说着不曾对外提起的心里话。
  “母后离世时, 我还是个似懂非懂的小豆丁。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躺在那么窄小的地方睡觉。棺材板又硬又冷, 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宗聿已经平复下情绪, 语气淡淡的, 却每一句都透露着心酸。
  他知道棺材板睡起来又硬又冷, 是因为他当时也睡在里面。
  先皇后的离世对先帝的打击不小,那个时候宫里人心惶惶。先帝不肯接受发妻死亡的事实, 一连问罪了好几个太医。
  可这些太医和此事无关,他们也是无辜受累。
  朝臣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先皇的霉头,就只有身为嫡长子的宗熠出面劝阻。
  然而也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 宗聿就消失在宫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照顾他的宫人语无伦次, 一会儿说宗聿吵着要找母后,一会儿又说宗聿吵着要找哥哥, 他一晃眼人就没了。
  宫人有意推脱, 无非是觉得先皇后没了,先帝又正值壮年, 后宫早晚会易主。后宫的人都会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宗熠嫡长子的身份, 只会让两兄弟的处境变得尴尬。
  宫人想另谋出路,照顾宗聿就没那么上心。找都没找,便想着糊弄过去。
  可他未免太过心急,先皇后丧期未过,先帝又在痛苦中,他此刻对两个孩子的关怀怜惜最是顶峰。
  宫人被直接下狱,若是宗聿有个三长两短,夷三族。
  后宫之人寒蝉若惊,刚才还推说没有看见的人,纷纷回忆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可那些话又相互矛盾,没有太大的意义。
  直到添香烛的宫人听见棺材内有声响,颤颤巍巍地往里面看一眼,才发现宗聿所在。
  他蜷缩起身体躺在先皇后身边的空隙中,挨着先皇后的遗体呼呼大睡。额上鼻尖上全是汗珠,碎发湿漉漉地贴着脸,手上还拿着先皇后买给他的小木马。
  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哥哥说是永远的睡着了,永远太过深奥,他听不懂,可是他知道什么是睡着了。
  他以为母后只是在睡觉,所以他带着最喜欢的小木马陪母后一起睡,等他醒了,母后肯定就能陪他玩游戏了。
  可最终他醒了,母后没有,她永远沉睡在那个大盒子里。
  宗聿抱着他的玩具等了又等,等到先皇后出殡,等来疾风骤雨,突然明白永远睡着了意味着什么,嚎啕大哭。
  “母后死后,大概是觉得我们翻身无望,她殿内的宫人开始另谋出路,就剩下贴身的宫人照顾我和两位哥哥。父皇知道后,直接定下大哥储君的位置,他把对母后的爱投射到了我们身上。
  在后宫中没有母妃没有背景的孩子很容易被欺负,宗樾就是最好的典型,他母妃出生低微,是遭人暗算才有了他,而且生下他后不久就死了。
  如果不是先皇后把宗樾带回去抚养,他现在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宗聿两兄弟要比他好太多,他们外祖是手握兵权的镇北候,就算母后不在,也能保他们平安。
  可先帝的打算远远不止如此。
  “我们几兄弟还小,身边不能没人教导,父皇几番思虑后,把当时只是妃位又失了孩子的太后升为皇贵妃,让她抚养我们兄弟三人。我们外祖父在武,江家在文,其实那个时候父皇就已经在为大哥铺路,他想把一切都替大哥准备好。可谁也没想到,他会倒在江家野心最膨胀之时。”
  先帝爱屋及乌,对孩子的爱同样毫无保留,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来得及打压江家的野心。
  宗熠上位后,江家野心勃勃,若非外祖父镇得住,只怕宗熠要成傀儡皇帝。
  可厄运总会在不经意间找上门,三年后的战场破碎了一切。
  宗聿的声音有些沙哑,幸福快乐的童年是那么的短暂,他们一直在聚散别离。而也正因为失去的多,宗熠很在乎他们,从来不会过分约束。
  他作为大哥,有担当,有责任心,瞒下先皇后的死因,是因为没有找到凶手。他更想在事情水落石出后,让宗聿的痛苦可以发泄,而不是同他一般,深埋在心底。
  宗聿难过,为母后难过,也为宗熠难过。
  “我不知道在皇兄心里,长兄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没有收走我的兵权,是希望我不依赖他也有自保的能力,让御史弹劾我,则是堵悠悠众口,让其他人不能借题发挥。可我以前不懂,还会因为御史弹劾不去上朝。”
  宗聿说着说着,自嘲一笑:“我是不是很任性?”
  他侧身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和江瑾年面对面。
  前世种种恍若昨日,他因亲事和宗熠生出嫌隙,加上徐归的挑拨,种种小事的堆积,他变成别扭的小孩,哪怕心里紧张在乎,也很难表达出来。
  他总觉得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弥补,可现实永远残酷,别离更像是一种诅咒,从他幼年起就不曾停歇,只不过最后轮到他自己。
  魂游天际,他见众生相,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真的错失太多。
  兄长的疼爱,江瑾年的执着,他一直是被爱的那一个。
  【殿下为了不让皇……皇兄受制于人,在边关坚持了七年,回来后没有拥兵自重,继续用皇兄给的人手。你说自己是臣,不想引皇兄猜忌,其实那都是借口。殿下在乎当初的感情,心里知道回不到过去的纯粹,就想尽可能的远离权利中心。你讨厌被弹劾,不是因为你任性,而是你觉得委屈。】
  江瑾年上次就和宗聿谈过这个话题,宗聿笑的一脸无所谓,他可以不在乎身边是谁的人,可他在乎皇兄的信任。
  年少的接连失去,并没有让他变得麻木,反而让他更懂得珍惜。
  他的皇兄是天下人的君父,也是他唯一的亲哥哥。
  被弹劾,会让他觉得不被信任。虽然那只是朝堂上的权衡之策,但还是会让他觉得像是被扎了一下。
  宗聿怔愣,江瑾年的话击中了他的内心,他竖起来的高墙被江瑾年伸手推倒。江瑾年把高墙后面那个困在过去和现在的自己拉出来,轻声细语地说知道他的委屈。
  宗聿的眼眶有些热,眼前这个人,两辈子都是他的救赎。
  “瑾年,我……”被抚慰的情感有了一瞬的冲动,那句喜欢就在嘴边,却在对上江瑾年柔软的眼神时被止住。
  欢喜是一时的好感,宗聿可以说的毫无负担。
  喜欢是情意的表达,说出去以后,就会变成责任和担当。它应该更谨慎,更郑重,是在两情相悦之后,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单方面的自我沉沦。
  宗聿平复下心绪,低声道:“我想抱抱你。”
  江瑾年滚进他的怀里,这一次他没有使坏,拉过宗聿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道:【抱住了。】
  江瑾年的腰柔韧精瘦,不说一只手就可以揽住,但也大差不差。
  他神情温和地看着宗聿,带着少许的纵容,眼神明亮而温柔。他似人间的一缕清风,吹散宗聿心中的阴霾。
  宗聿扣住他的腰,把人搂进怀中,埋进他的脖颈。不带欲念的亲密,蔓延的是无尽的温情。
  窗外雨声减弱,逐渐停歇。
  江瑾年轻抚宗聿的后背,等人放下心事睡着后,他轻轻挪开宗聿的手,从他怀里钻出来。
  雨停后,乌云散去,一轮残月高悬,银光流泻。
  江瑾年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束发戴冠,没了平日的柔软温和,一双秀眉也难掩英气。
  睡在耳房的白榆听见声响起身,看见他的打扮楞了一下,瞬间睡意全无,神情严肃:“主子,你要出去?”
  江瑾年颔首:【如果宗聿醒了,替我遮掩一二。】
  白榆愣住:“你不带上我?”
  【王府守卫森严,你的轻功避不开他们的耳目。】
  江瑾年说着,找出一张银质的蝴蝶面具。他把面具往脸上一戴,那抹银光透着寒意,完全剥离了他身上的温和,让他看起来更像冷酷的杀手。
  他推开门,走入暮色,足尖轻点,身体犹如轻盈的燕子一般,敏捷地避开王府的守卫,出了院墙。
  漆黑的暮色里,不会有人注意那稍纵即逝的残影。
  京都的街角,一家不起眼的胭脂铺子门前,点着一盏红色的灯笼。那灯笼纸不知道是用什么草料染成,烛光一透,映着大片大片的红,如同血迹一般,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江瑾年现身此地,上前敲门,五短一长。
  他等待两息,铺子的小门被人打开,江瑾年侧身而入。
  替他开门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一身粗麻布衣,双眼如电,太阳穴微凸,双手细长,犹如鹰爪。
  他看见江瑾年,毕恭毕敬地行礼,抬手递上纸笔:“主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吩咐?”
  江瑾年没有接他的纸笔,而是往铺子的里间走去。
  小小的胭脂铺,站在外面往里看,一眼便可到底,小的可怜。但往里一走,过了偏门,便会出现一个楼梯,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就能到一扇暗门前。
  暗门的周围堆着货物,会让人以为这是个小货仓。
  男人紧随江瑾年,见他停下连忙上前拨动机关,打开暗门,一条明亮的通道出现在二人眼前,江瑾年继续往里走,男人却停下了,守在门口。
  门内别有洞天,四周修成一个圆弧的广场,广场上分布着十八根圆柱,而每一根圆柱的顶端都盘膝坐着一个黑袍人。
  在圆柱的后方,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竹简和竹筒。这些竹筒竹简内藏着四面八方的消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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