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晨扶着腰坐下,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咬牙切齿:“鱼找鱼…虾找虾……那王八蛋更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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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传统豪门世家的傅瑾,思想也传统。
他看不惯侄子不务正业,更看不惯白佩晨觊觎豪门,别有所图的心态。
傅瑾受兄长嘱托,下场干预侄子恋情。
冷声告诉白佩晨:“拿了钱就要听话消失,别把自己玩进去。”
后来,热闹的毕业典礼上。
隔着一层帘幕,白佩晨被傅瑾按着在后台热情相拥,纵情接吻。
星河璀璨,藤蔓舒展。
白佩晨傲慢地勾着他的脖子:“傅瑾,好像先把自己玩进去的人,是你诶。”
第24章
夜色席卷残夜, 室内昏黄一片。
借着地灯的光能看见沈清鱼的背。
他背对着自己躺在沙发上,给他的被子横在腰间,长腿也在外面露着。
平稳地呼吸,听上去已经熟睡许久, 可商牧却睡不着了。
视线从他背上移开, 静静地看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个新换上去的灯泡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依旧夺目。
手从腹部向上游走, 略过薄薄的真丝睡衣, 碰到自己柔软的唇。
脑海里轰然一片,都是刚才的画面。
明明沈清鱼的动作缓慢, 贴上唇的力度柔和,可依然觉得当时思绪被掠夺得一无所有。
双唇相贴那一刻, 商牧确定,他再也无法忘记。
包括对方的名字、眼睛、微笑时牵动的嘴角弧度,以及每一次相处的感受。
纵使时间如流水洗刷一切痕迹,只要一想到他,就是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第二日, 他故意等沈清鱼洗漱完毕离开才睁开眼。
相信对方也明白此刻的心境, 不然也不会将吹风机搞得嗡嗡作响, 丝毫不怕吵醒他。
洗脸时,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脖子青紫的吻痕是与沈清鱼吻到喘不过气,无意识仰头被他印上去的。
他不轻不重地吸.吮, 一手握住自己的后颈, 一点点收紧再放松,如同大猫衔住小猫的命脉, 那一刻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商牧选了件墨绿色真丝衬衫,第一次解开最上面两颗纽扣,旁若无人走下楼吃早餐。
沈母看见他的一瞬间,疑惑的眼神变得复杂,当他走近坐在沈清鱼身边时,沈母和沈父对视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信息量。
沈清鱼则在这时快速为商牧立起衣领,‘掩耳盗铃’般说:“小牧哥,客厅有点冷,你系好。”
在两个人默契的演技里,没人能走出他们的戏。
沈母见状,问:“你们俩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呀?”
沈清鱼噗嗤一声笑出来:“要孩子?他能生还是我能生啊?”
“可以领养啊!”沈父开口,“国内国外的,有很多好看的小孩!”
“我和小牧哥都不喜欢小孩,”桌下,他用腿撞了下他的腿,“对不对?”
商牧点头:“孩子这种事,什么时候领养都可以。目前我和小鱼主要发展自身。”
“也是,”沈父点头,“你们还年轻,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呢!”
沈清鱼咧着嘴,将抹好蓝莓酱的吐司放到商牧盘中,掉出半粒蓝莓落在商牧虎口处,沈清鱼毫不犹豫拿起来塞进嘴里,抽了张纸将他手上的蓝莓酱擦干净。
一边擦一边说:“这款蓝莓酱超级贵,可惜了。”
商牧喉结翻涌,不自在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相信如果不是他爸妈在这里,他甚至能捧着自己的手,不浪费一点。
就像昨晚那样,吻痕制造完后,又轻缓舔舐他湿润的唇瓣,声音喑哑着开口:“小牧哥的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宝藏,不想浪费一点一滴。”
商牧闭了闭眼,隐忍着将脑海中的一切挥掉,笑道:“爸,妈,这个小长假我能空出三到四天的时间,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管提,国内外都可以,我和小鱼陪你们一起。”
沈母摆摆手:“不去国外,咱们就在国内玩玩。老沈啊,我记得你之前念叨着想钓鱼想骑马,钓鱼也钓过了,要不咱们去骑马?”
沈父瞥了她一眼:“老胳膊老腿掉下来再摔着!”
“不是有保护措施吗,”沈母问沈清鱼,“儿子,你对骑马精通吗?”
“我只对打篮球精通,骑马不如骑鱼。”
沈母撇了撇嘴:“小商,你呢?”
“略懂一些,而且我有个朋友以前经常赛马,最近几年不玩了,开了个马场,如果想去我可以提前联系。”
“小商的朋友还挺多!”
“没有几个,恰好符合你们的需求。”商牧谦虚道。
活动很快订下来,中午他们就抵达马场。
商牧为沈清鱼的父母各自选了合适的马,还请了教练一对一教学。
马厩里,沈清鱼拿着一捆牧草喂给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下打量商牧。
“我也不会骑马,小牧哥怎么不给我找教练?”
商牧冷眼瞥他:“多大的人了,骑个马而已还要人扶着上去?男子汉,骑上慢慢走两圈就什么都明白了。”
“啧啧……”沈清鱼咂咂嘴,眼皮轻蔑地抬着,“小牧哥,你的刀子嘴恢复得真快——”
说着他猛地凑近,靠近他的脸:“现在肯定不如昨晚软。”
气息喷洒在商牧脸上,商牧的心重重地跳。
可下一秒,沈清鱼已经牵着马转身离开。
高大漆黑的骏马跟在他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缰绳。第一次骑马的人通常会选择颜色浅,体型小,看起来温顺的马,可沈清鱼却选了看上去凶悍无比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商牧松了口气,随手牵起一匹马走出去。一眼就看见沈清鱼骑在马背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绕着马场缓缓地走。
白裤黑靴,专业的骑马服,那姿态像极了打了胜仗的将军,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走进城墙。
偶然对视,沈清鱼勾起一边嘴角,挑衅滋味不言而喻。
商牧不服输,也上了马几步追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
“小牧哥,”沈清鱼嘴角含笑,问他,“要不要比赛跑一圈?”
商牧:“你不是不会?骗子。”
沈清鱼低笑一声:“是谁说男子汉骑上去走两圈就会了?我这不是学会了吗?”
商牧不与他争辩,鞭子轻敲,马儿跑得更快了些。
没一会儿又被沈清鱼赶上,听他不紧不慢道:“四岁之前家里养了只狗,性格温和,我经常抱着它,有一天心血来潮想骑着它走,没想到把它压疼了,追着我跑了大半个院子。”
“幸好家里的阿姨把它赶走,才让我没被咬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骑东西,当然,自行车和摩托车例外。”
商牧觉得他应该不会编出这种借口来哄骗自己,抬了抬眉,斥他:“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是啊,该怎么说呢。”
沈清鱼附和着,突然从马背上站起来,长腿跨过纵身一跃跳到商牧的马匹上,手牢牢扣住他的腰,在他身后坐下。
商牧没料到他竟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一时间失了力度,马跑得更快了些。
沈清鱼非但没怕,反而越过他的腰,扣住他攥紧缰绳的手:“小牧哥,我觉得我胆子很大,因为——”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凑到他耳廓轻吻一下,低声补充:“我也想让你成为例外。”
商牧心里顿时乱了,牵引着缰绳让马恢复成原来的速度,冷声道:“你讲话越来越没有边界感了。”
“我们可结婚了,你跟你的已婚爱人提边界感?”
“你忘了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吗?”
“可协议内容上分明写着,外人面前我们要恩爱,要顾及对方感受,白纸黑字可没有一句写着,要有分寸感。”
扣在他手的大手轻轻摩挲,手背上那根灵活的血管再次闯入眼中,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商牧沉沉地呼吸,告诫他:“不要以为昨晚发生的那件事会缓和我们的关系,缓和我对你的印象。”
“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将一切认为是情侣间正常的争吵,毕竟我不能让自己陷入‘和我结婚的人讨厌我’这种情绪里。”
他语调颇为委屈,商牧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视线只不由自主地落在和他摞在一起的手上。
本来属于自己的马,如今正在沈清鱼的指挥下,缓缓地走,眼看着就要追上沈父沈母的两匹马,商牧紧绷的脸有所缓和。
打了个招呼后,沈清鱼又拍了下马,迅速超过他们向前走。
两个人的对话继续。
沈清鱼问:“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呢?”
商牧说:“我做生意最讨厌遇见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人。”
沈清鱼索性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然后呢?”
商牧:“合约结束,永不合作。”
肩膀上那颗脑袋摇了摇:“不,小牧哥,你舍不得。”
“我很欣赏你的自信。”
沈清鱼低笑一声:“这不是自信,是我太了解你,了解我们,你一定舍不得,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他的嗓音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像是钢琴曲弹到一半,让商牧有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他目视前方,听沈清鱼在耳边开口:“你自诩是个直男,又有自尊。本来这是人之常情,可偏偏我在你心中又没留下好印象。”
“所以我们之间就像化学效应那样,本来任意两种结合都会有美好现象,可偏偏我们是三种原因结合到一起,以至于你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直到现在都不肯接受我。”
如果是之前商牧的情绪是表面平静,那在沈清鱼说完这句话后,汹涌已经浮上,犹如过渡沸腾的开水,人若是靠近想关火都要被烫红手背。
反正马的方向已经由沈清鱼控制,他索性闭上眼睛,待心跳不那么剧烈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胜券在握般开口:“你的化学反应缺少一种因素。”
沈清鱼不明所以:“什么?”
“喜欢。”
商牧说:“你说的这一切都应该基于‘我喜欢你’这个前提之下。只有我喜欢你,你的假设实验才会如同你想象的那样。可是沈清鱼,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你了?该不会就因为昨晚那个沉溺的吻吧?”
沈清鱼的嗓音里有隐忍的笑意:“小牧哥,你也承认你沉溺其中了?”
商牧后知后觉又拐进他的语言陷阱里,索性就坦然了:“没错,夜深人静正是人心动荡的时候,我通常在凌晨收到各种请求投资的邮件,可见这是心理学书籍都会一笔带过的人之常情。”
沈清鱼动了动,搂着他腰的手臂更紧了些:“那这样吧,待会儿把我爸妈安顿好,我们单独出去吃饭,就找光天化日人不静的地方,我保证你会再次和我沉溺。”
“还想让我听你摆弄?”商牧耸了下腰,掀开他的手臂,“要是你真有本事,抱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没让我沉溺啊?滚下去!”
马儿停下,沈清鱼也被撂在原地。
他不气也不恼,整理了下腰带,缓缓朝刚才被扔下的黑马那走。
艳阳高照,沈清鱼驾马再次追赶上商牧:“这样吧,我们比赛就围着马场跑三圈——”
他抬了抬帽檐,看向远处,随手指着一个彩色栏杆说:“那里就是终点,你输了就跟我单独吃顿饭。”
商牧冲破蛊惑的结界,此时正是洋洋得意之时,问他:“你输呢?”
“一年之后我乖乖滚蛋,绝不会再打扰你。”
商牧听了,拽着缰绳的手一顿,继而垂下眼。
半晌,沈清鱼低笑一声:“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那就乖乖跟我吃饭,我给你个台阶下。”
“我只是在考虑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跟你要点精神损失费。”商牧扯了下缰绳,马儿仰天吼了一声,和它的主人一样充满干劲。
他们并排站在一起,商牧聚精会神,握着马鞭的手都泛白,转头一看沈清鱼,眉眼懒散,颇有种玩过家家的意思。
这更能激发商牧的胜负欲,他开口:“来吧。”
沈清鱼弯了弯唇,平静又松散说了句:“开始。”
马蹄声响起,溅起尘土飞扬。
两个马匹的高度不相上下,速度自然也相同,半圈下来依然难分胜负,休息区坐着沈父沈母,听见剧烈的马蹄声抬眼看向场内。
在两匹马绕到眼前时连连招手,高喊:“你们俩慢点骑,太危险了!”
声音还没传到两人耳朵里就融化在风中,沈父压下她的手臂,视线凝重:“你昨晚不是跟我说这俩人不对劲吗,今天也没看出来啊!”
“昨晚是觉得不对劲,小商的衣帽间那么大,中间空出一片能修个花园,愣是没给小鱼留个衣柜。小鱼把那些手表当成他的命,你忘了以前都定期清洁,拿着工具一擦就是一天,现在居然没带在身边,多奇怪啊!”
沈父的视线还看着他们,沉声说:“儿子不是告诉你了,他还没毕业,东西都在兴南吗!”
“今天早上,你看见小商脖子了?那总不能是自己用手掐的吧?”
沈母皱眉:“你怎么知道不是掐的?”
沈父叹了口气,小声说:“掐的是竖着的,他脖子那是……那是圆的!!”
“而且刚刚他们俩骑一匹马,你看儿子把小商搂得多紧啊,不像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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