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雨后闻腥(玄幻灵异)——木三观

时间:2025-04-19 07:27:10  作者:木三观
  景莲生此刻也受到了黑雾的影响。
  红眸在黑暗中闪烁,血色愈发鲜亮,如同被地狱之火点燃,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动摇,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阴云几乎遮蔽他的眼睛,但在那朦胧的视线中,他用余光瞥见身旁的白情。
  云遮雾罩的视线里,却只是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洁净的白衣,寥落的姿态,欲语还休的眼神……
  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某个远去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之中。
  景莲生的心神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咬牙从袖中伸出鬼手,让鬼爪如刃,插入掌心,刹那的疼痛刺破他脑中迷雾,叫他恢复神智。
  景莲生却也知道拖延下去不适办法,忽然停下脚步,决绝道:“退后。”
  话音未落,他双手迅速结印,周身鬼气骤然暴涨,如同漆黑的火焰般在他身周翻腾。
  鬼气凝聚成一道道锋利的黑色利刃,朝着前方的黑雾狠狠斩去。
  黑雾在鬼气的冲击下,硬生生被撕开了一道裂缝,露出了外界微弱的光亮。
  “走!”景莲生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身旁的白情,带着他朝裂缝疾冲而去。
  麟昭等人见状,连忙跟上。
  他们拼尽全力,终于在黑雾重新合拢之前冲了出去。
  冲出黑雾的瞬间,众人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从深海中浮出水面,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四周的空气虽然依旧阴冷,但比起那令人绝望的黑雾,已经算是天壤之别。
  白情站稳身形,目光不经意间低垂,落在了景莲生那只依旧握紧自己的手上。景莲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把手松开。
  白情却一把攒紧景莲生的鬼手,一副受惊小鸟的模样:“莲生,刚刚可吓死我了!那黑雾里阴森森的,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怕是早就迷失在里面了。你可要把我牵得紧紧的,千万别松手啊!”
  景莲生一副没法甩脱的样子,只好抿着唇点头。
  三个长老:……这就是楚泽爱徒的驯鬼秘法吗?
  麟昭:……还想着偷师学学呢,这根本学不来啊。
  不过,爱好学术的麟昭还是默默记在心头,开始思考是否要开一门新课题《夹子音驯鬼案例研究》。
  白情环视四周,可见黑色的雾气稀薄了许多,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也淡了不少。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不再刺骨阴冷,反而让人感到些许清爽。四周的寂静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虽然声音微弱,却让这片死寂的空间多了几分生气。
  白情微微松了一口气,握紧景莲生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麟昭和三位长老见状,也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纷纷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白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名牌鞋子,心疼地叹了口气,嘀咕道:“这地方真是糟蹋东西,我这鞋子可是限量款啊……”他弯下腰,想要擦拭鞋面上的污渍,却忽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变得柔软而黏腻。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脚尖点了点地面,鞋尖瞬间陷了进去。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脚下的地面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蠕动起来。原本坚实的土地,在眨眼间化作了一片漆黑的泥沼,黏稠的黑泥翻滚着,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拖着他往下沉。
  麟昭和三位长老也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异样。他们脚下的地面同样开始软化,黑泥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迅速将他们的双脚吞没。麟昭一行人脸色大变,急忙运转灵力,却发现灵力刚一释放,就如同石沉大海,被黑泥吞噬得干干净净。
  而白情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暗暗运用灵力,却发现这如同一个无形的黑洞,刚一涌出就被黑泥贪婪地吸收殆尽。
  他暗暗心惊:这地方能吸灵气?
  麟昭略一寻思,迅速掐诀念咒,引动乾坤百纳袋。
  袋口一松,几个木桶从中冒出,在黑泥的挤压下,木桶猛然破裂,其中的至阳之物流淌而出,迅速渗入黑泥之中。
  “嗤嗤——”黑泥与至阳之物接触的瞬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仿佛被灼烧一般,迅速退缩。
  麟昭只觉得脚下一轻,黑泥的束缚骤然减弱。他趁机奋力一跃,终于从黑泥中挣脱出来,狼狈地爬到了安全的地方。
  三位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纷纷效仿麟昭的做法,从乾坤百纳袋中取出木桶,引动至阳之物。黑泥在至阳之物的冲击下,如同遇到了天敌,迅速退避三舍。三位长老也得以脱身,踉跄着爬出了黑泥沼泽。
  四人获救后,才有余裕观察四周的情况。
  当他们看向景莲生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他们都无法挣脱的沼泽,但却停在了景莲生的脚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着,黑泥打着旋儿,无法再进一步。
  然而,这并不代表景莲生就安全了。
  因为他的手仍紧紧抓着白情,半边身体已经跟着拖拽而下。
  他奋力拉起白情,但是无济于事。
  这千年阴煞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使不上力气的时候,心急如焚。
  麟昭等人的木桶也都全碎了,没有多余的至阳之物,无法施以援手,只能跟着干瞪眼干着急。
  白情眼看着景莲生也要随之入土,一把要松开景莲生的手:“莲生,你先放手!”
  景莲生眼中血光一闪:“可是,你刚刚不是叫我不可以松手吗?”
  白情略感不好意思,苍白解释:“……那是撒娇啦!”
  景莲生稳声说:“既是天师所言,撒娇也是敕令。”
  “那……那我再撒一次娇!”白情急声说话,甚至都逻辑混乱了,“我撒娇让你立即放手!”
  难得看白情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连撒娇都夹不起嗓子的样子,景莲生竟然难得地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动,甚至还破天荒地勾了勾唇角,有了调侃的语调:“不够娇。”
 
 
第50章 莲生回忆
  白情一怔:他……是在跟我调情吗?
  这个念头,让白情胸腔里的心脏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疯狂地跳动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心跳带来的震颤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然而,身体却越发沉重,被拉扯着,不断向下坠去,转瞬之间,黑泥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
  最紧要的是,他看着景莲生也渐渐着自己要拖入泥淖之中。
  这疯狂恋爱脑小活尸居然也有嗑不了糖的时候,现在急得直冒冷汗。
  景莲生的鬼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扣着白情的手腕,即便他的身体已被黑泥拖向沼泽的中心,这双手也依旧纹丝不动,沉默地履行着天师在一分钟前的撒娇敕令:你可要把我牵得紧紧的,千万别松手啊。
  白情心急如焚,他绝不忍心见景莲生随自己一起坠入深渊。
  他一咬牙,在景莲生手心绽开灵力,瞬间划破景莲生的手掌。
  景莲生不期然感到手心一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白情趁势一挥,借势将景莲生的手甩开。
  “白情!”景莲生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慌乱。
  他伸手想要再次抓住白情,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情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支撑,迅速被黑泥吞没。
  黑泥如汹涌的洪流猛然间将白情彻底淹没,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随即紧紧闭上。
  危机时刻,熟悉的穿越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再次将他包裹。
  他运转灵力,想像前几次那样掌握穿越的主动权,然而掌心处却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那是方才他情急之下,用灵力划破了景莲生的手掌,景莲生掌心涌出的鲜血,此刻正沾染在他的手上。
  大厉血迹未干,与黑泥中的阴气相互交织,竟如同宿命的丝线般相互缠绕,迸发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共鸣。
  刹那间,残血与阴气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将他的魂体卷入其中,无法挣脱。
  他猛然睁眼,是千年前。
  但是……
  这一回,他不是辞迎。
  他看到的……
  是景莲生的过去。
  他微微皱眉,迅速在脑海中梳理着一切。
  很快,他便意识到,穿越发生时,他启用了圣子沟通天地的灵力,而当时,他手中沾染了大厉残血。
  在灵力与残血的交互作用下下,他穿越茫茫时空,一头扎进了莲生太子那早已尘封的过去。
  ——
  十六岁的景莲生,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上方,墨汁在宣纸上洇出黑印。
  父皇又在莲池前诵经了。
  他记得五岁生辰那日,母后攥着他被戒尺打肿的手,指甲掐进掌心:“莲生,定要争气!”
  策论终于送到皇帝面前,字字珠玑,振聋发聩。
  皇帝是很欣赏的,但欣赏的不是景莲生的勤奋好学,而是:“古莲庇佑,我儿聪慧。”
  敌军来袭,景莲生主动请缨,率军出征。
  战场上,他身先士卒,几次陷入绝境,却总能以惊人的毅力死里逃生。战功传遍莲国,百姓纷纷称颂他为“护国战神”。他的名字在街头巷尾被传唱,就连孩童们也挥舞木剑,模仿他的英姿。
  然而,班师回朝那日,父皇抚过他铠甲上的箭痕,感谢的是:“古莲庇佑,我军必胜。”
  那一刻,景莲生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目光低垂,唇角抿起。
  看着全无喜色的太子,父皇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景莲生懂事之后,就没有在父皇面前笑过了。
  父皇便只当他是一个不爱笑的闷葫芦。
  他挥了挥手,语气随意:“下去吧,好好休息。”
  景莲生躬身行礼,转身离去,唇角依旧抿着,眼中却闪过一丝自嘲。
  原来,他拼尽一切换来的,不过是父皇的一句“古莲庇佑”。
  后来,他暗中查探莲教的底细,终于揭开了光鲜表象下的污秽。
  景莲生手握铁证,连夜赶往京城,途中却遭到下毒,以及莲教高手埋伏,死里逃生。
  太极殿金砖上,景莲生跪得笔直。
  染血的绷带从蟒袍领口露出边缘,父皇却视而不见,冷声训斥道:“逆子!你竟敢无事生非,蔑视国教!莲教乃我莲国根本,岂容你肆意污蔑!”
  景莲生沉默不语,垂首如待戮的羔羊。
  这份温驯让父皇火气消散了些许。
  他挥了挥手,决定不重罚他,只是小惩大诫罢了:“你去闭门思过,精心修德,每日抄写莲教经文,好好反省一下!”
  景莲生缓缓叩首,额头碰触冰冷的金砖,声音沙哑平静:“儿臣遵旨。”
  景莲生被禁足宫中,长夜寂寂,总是思索良多。
  借着沟通天地之力穿越回来白情只能化成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观察景莲生,而不知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景莲生枯坐在东宫偏殿的窗棂下,大概因为不见人了,也懒得梳洗,白情记忆中总是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逶迤在肩。
  白情飘在月影斑驳的屏风旁,望着他垂落的乌发。
  他伸手想替对方撩开遮住眉眼的碎发,半透明的指尖穿过发丝,却只能勾起一缕浸着沉香的夜风。
  这具由天地灵气凝聚的躯体,终究触碰不到隔世之物。
  白情恍惚,收回透明的指尖,仍痴痴看着景莲生:莲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景莲生到底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当朝的太子,被禁足一个月之后又得解封。
  可惜,景莲生还来不及庆幸这得来不易的自由,就听得少将军来报:“蓬国又侵扰我国边境,然而,陛下却说古莲开放在即,不宜妄动……”
  得闻此讯,景莲生再次跪倒在皇帝面前,自请领兵出征。
  皇帝一脸恨铁不成钢:“只要古莲开花,我诚心许愿,莲国自然国运昌隆,小小蓬国又有何足惧?何必费钱费力费神去打仗?这其中的利弊,你都不懂,那你这个太子也太让父皇失望了!”
  景莲生抬眸:“陛下之意,是要放任敌军长驱直入,烧杀抢掠?”
  皇帝指尖捻着莲心念珠,声音沉稳:“只要古莲赐福,我国自然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何须你这般忧心忡忡?天数已定,非人力所能为。”
  景莲生膝行两步,朗声问道:“儿臣斗胆一问,古莲赐福,会如何补偿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甚至被铁蹄践踏而死的平民?”
  皇帝的脸色骤然一沉,目光如刀,眼中闪过大抵是恼羞而成的怒意:“放肆!”
  景莲生毫不退让,依旧直视着皇帝:“儿臣不敢质疑陛下,只是心中疑惑,古莲赐福,是否真能护佑那些无辜的百姓?”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怒火翻涌。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谁也不可以宣之于口。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朕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如此骄傲自满,无法无天!朕命你罚跪于殿外,直到你明白何为君臣之礼,何为天命不可违!”
  景莲生闻言,神色未变,不再发问,不再求战,也不再辩解,只是默默起身,转身向殿外走去。
  景莲生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微微抬头,目光扫过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刷着朱砂金漆,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璀璨光线。
  满目繁华,他却只觉荆棘满地,无人并肩。
  偏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视线从背后扫来。
  他武功高强,又懂玄术,五感自然敏锐,几乎能确认是有人从宫门缝隙看自己。
  他甚至可以确认,是圣子辞迎。
  辞迎……总是用这种接近鬼祟,却又不带攻击性的目光看自己。
  可能因为辞迎这位所谓的圣子太有欺骗性了,景莲生竟然有些习惯这样粘腻阴暗的目光了。
  就像他是无情冰冷的石像,对于幽暗潮湿的青苔,不在乎,也不介意,甚至……甚至视作当然。
  景莲生依旧平静如水,并未回头,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未曾流露。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