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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游泳课，秦溯决定趁这个机会试探他一下，下课后学生们陆续进了公共浴室冲澡，秦溯径直走到沈羡渝隔壁，出于男人的天然胜负欲暗中跟他比较了一下身材，想不到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肌腹肌应有尽有，肱二头肌快顶自己两个，怪不得能单挑三个体育生，而且某处的size也得天独厚，好一个金刚芭比童颜巨屌。
沈羡渝觉察到他的视线，警惕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这么多空位，你干嘛挨着我？”
“这么敏感，难不成你怕暴露自己是gay啊？”
沈羡渝哼了一声，“藏都不藏了，开始明晃晃的性骚扰了。”
“我怎么性骚扰你了？你这是gay眼看人基。”
“贼喊捉贼。”
“我身直不怕影子弯，你敢不敢发誓，如果你是gay这辈子立不起来。”
“我敢，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来啊。”
“来就来。”
两人同步竖起手指，异口同声：“如果我是gay，这辈子都立不起来。”
说完互相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同时有默契地远离了对方一步。
洗到中途，秦溯一个手滑，香皂掉了下去，刚好掉在沈羡渝正前方，正要去捡，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捡香皂的梗，腰怎么都弯不下去，“帮我捡下香皂。”
沈羡渝心中也亮起了红灯，“自己捡。”
“那个位置那么危险，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后背对着你。”
“你不放心我就放心了？你是故意扔在那里的吧，诡计多端的死gay，我才不上当。”
“你才死gay，我是不小心的！快帮我捡一下，我等着用呢。”
“爱用不用。”
秦溯从置物架上拿走他的香皂，“帮我捡，不然我把你的也扔了。”
“次奥，真卑鄙。”
沈羡渝用脚尖把香皂踢到秦溯这边，“好了，你自己捡吧。”
秦溯又把香皂踢远了一些，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面对沈羡渝蹲下去捡起来，沈羡渝觉得他莫名其妙又好笑，“神经病。”
经过这次试探，秦溯把沈羡渝是gay的嫌疑又降低了一些，因为男人一般不会拿后半生性福发誓，而且看他那副恐同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这样一来就基本排除了他因为搞基被开除的可能，那就只剩打架这一种可能，接下来的重点就是防止他跟赵家航打架。
高三的教室和高二的教室不在同一栋教学楼，最好的机会就是趁课间操的时候提醒沈羡渝注意赵家航这个人，但是连着好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而且他身上一股烟味，秦溯怀疑他趁着课间操去抽烟了。
下了第一节课，学生们涌向操场去做课间操，秦溯悄悄跟在沈羡渝后面，果然看到他进了厕所，从兜里摸出烟和火机。
秦溯冲上去一把抢走，“不许抽烟。”
“拿来。”
秦溯直接把烟和火机丢进垃圾桶，“老师说了让我管着你，你那天也答应了，你要出尔反尔吗？”
“我没答应。”
秦溯拿出手机，向他展示他穿着维尼熊玩偶服的照片，“再让我逮到你抽烟，闻到烟味也算，我就把照片发班群里，你抢我手机也没用，我已经备份了。”
沈羡渝不想黑历史被曝光，无奈举手投降。
秦溯拽着他衣服前襟往外走，“跟我去做操。”
“哎你别拽我。”
到了操场各班都集合好队伍散开了，两人小跑着溜到队伍末尾，刚好开始放广播体操。
以前上学的时候秦溯和大多学生一样都是划水，来到育德以后每次都做得格外认真，他很珍惜现在的时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重返校园的机会。
沐浴着蓬勃的朝阳，呼吸着青草味的空气，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了不少，恍惚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谁说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
课间操结束，秦溯拽着沈羡渝来到高三七班的队伍后面，指着队伍里的赵家航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怎么了？”
“他叫赵家航，是校长亲侄子，在高三七班，好好记住他的脸，这个人克你，遇到他一定要绕着走，千万别跟他起冲突，不然你会倒大霉。”
“又发神经。”
“真的，我会看相。”
“你怎么不说你是秦始皇。”
“我就是秦始皇转世，我命令你不许靠近姓赵的。”
沈羡渝本来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现在开始怀疑他精神不正常，“你不会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吧？”
秦溯做了一个掐脖子的手势，“我就是精神病，不听话我杀了你……”
“救命。”
沈羡渝撒腿就跑，秦溯追不上，出了操场，看他往小卖部方向去了，跟进去一看，他果然在买烟，当场缴获。
碍于有把柄在他手里，沈羡渝只能忍气吞声。
之后的一节课，沈羡渝咬烂了好几根笔，秦溯怀疑他有烟瘾，但是在一中的时候没见过他抽烟，也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奇怪。
下课后秦溯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包棒棒糖回来，特意挑了一个西瓜口味的给他，“别咬笔了，咬这个。”
说完自己也撕开一个西瓜味的含在嘴里，沈羡渝看了一眼包装又还给他，“我不喜欢甜的，给我一个橙子味的。”
秦溯记得他在一中的时候只吃西瓜味的，可能口味会变吧，把整包棒棒糖都给他，“都是你的。”
接下来的一节课，秦溯耳边都是嘎嘣嘎嘣的声音，像养了只仓鼠在身边，烦人中又透着股可爱。
A市的春天是多雨的季节，下午放学又下起了小雨，秦溯看沈羡渝又没带伞，追着他出了教室，“你没带伞吧，我带了，一起走吧。”
沈羡渝加快脚步试图甩掉他，“别了，我不想被造谣是同性恋。”
“撑一把伞就是同性恋？你是不是心虚啊？”
沈羡渝停下脚步，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该心虚的是你吧，一直缠着我不放，是不是暗恋我？”
秦溯嗤之以鼻，“哥们别太自恋，我只是出于对同学的关心。”
“全班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只关心我？”
“因为你是我同桌。”
“明天我就换座位，你别关心我了，我消受不起。”
这种舔狗都不如的日子秦溯也是过够了，“换就换，你以为我想跟你一桌。”
第八章 我有精神病，抽风很正常
出了教学楼，沈羡渝淋着雨往家走，秦溯撑着伞默默跟在他后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一路同行。
走到半路，一辆车突然打滑冲向沈羡渝，秦溯来不及思考，扔了伞飞扑过去把他推开。
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所幸都没被车撞到。
肇事车没停就开走了，秦溯顾不得管它，把沈羡渝拉起来上下前后仔细检查了一遍，“你没事吧？”
沈羡渝还处于一种犯懵的状态，不是因为差点被撞死，而是不敢相信有人会舍命相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秦溯摔倒的时候脚崴到了，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把伞捡回来，递给沈羡渝，“你用吧，我打车回家。”
沈羡渝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忽然灵光一闪，“你是那天的垃圾桶侠吧。”
秦溯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什么垃圾桶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拿着。”
沈羡渝看了一眼他的腿，“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就是崴了一下，休息一晚就好了。”
沈羡渝转过身蹲在他面前，“下雨不好打车，我背你回家。”
“不用。”
“快点。”
雨越下越大，再淋下去都成落汤鸡了，秦溯便从善如流地趴到他背上。
沈羡渝背着他站起来，秦溯把伞撑开，举到他头顶。
伞隔出了一方小世界，四周忽然变得好安静，只剩下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还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为什么？”
“我说过我要罩着你。”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连命都不要，至于吗？”
“至于，你的命很珍贵，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羡渝嗤笑了一声，“珍贵在哪？”
“因为有人在乎，所以很珍贵。”
沈羡渝脚步停顿了一下，“谁在乎？”
“世界上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在乎，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你要好好爱护你这条小命。”
“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刚才救了你一命。”
“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还完了我们两不相欠。”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算还我人情了。”
“什么要求？”
“尽量不要跟人起冲突，如果避免不了，尽量选择求助、报警或者逃跑，尽量不要动手，还有在下雨天尽量别出门，特别是在夜间和凌晨，在马路上不要乱跑，一定要当心看车。”
“这是一条要求吗？”
“能不能答应？”
“我考虑一下。”
“好，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秦溯家在五楼，小区年代久远没有电梯，秦溯让他把自己放楼下就行，沈羡渝坚持背着他到了家门口，秦溯挺过意不去，“进去喝口水歇会儿吧。”
沈羡渝只是微微喘了几下，呼吸又回复了平稳，“不了，如果明天腿还没好给我发QQ消息，我来接你。”
“我没你QQ啊。”
“那个八卦头像的神棍是你吧。”
这都被发现了，秦溯只能装傻，“什么玩意？”
“你通过班群加我吧。”
沈羡渝说完就下楼了。
秦溯进了家门，泡了桶面当晚饭，吃完加了沈羡渝的QQ，对方几乎是秒通过。
逆蝶：哈喽同桌。
S：你敢占我便宜。
逆蝶：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S：你的昵称。
秦溯读了两遍才发现逆蝶的谐音是你爹，不禁哑然失笑。
逆蝶：你想多了，是逆着时间飞的蝴蝶的意思。
S：扯吧。
逆蝶：说正事，我承认通灵道长就是我，我能准确说出你的生日还有你身上的胎记，你该相信我了吧。
S：身份证上有我出生日期，想知道很容易。
逆蝶：那胎记呢？
S：上次体育课洗澡的时候偷看的。
逆蝶：我哪有机会偷看，你一直不敢背对我。
S：那就是游泳的时候偷看的。
逆蝶：不说这些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听我的劝吧，反正对你没坏处。
S：既然命运可以预测，说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该来的躲不掉。
这个犟种，秦溯实在没招，只能摊牌。
逆蝶：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你会在18岁生日当天的凌晨两点出车祸去世，我是来拯救你的，你不听我的话真的会没命！
S：我看你病得不轻，不聊了，我要出门了。
逆蝶：下这么大雨出去干嘛？
S：打工。
逆蝶：去哪打工？
S：酒吧。
逆蝶：酒吧不能雇佣未成年吧？
S：满十六周岁就可以。
逆蝶：但是酒吧禁止未成年进入，那种地方龙蛇混杂的不安全，你别去了，我给你发工资。
S：你干嘛给我发工资？
逆蝶：不白发，你可以帮我做个饭打扫一下房间什么的。
S：恕不伺候，我该出门了，不聊了。
逆蝶：注意安全，带把伞，回来给我发条消息。
S：啰嗦。
秦溯早有预料他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只会觉得自己有病，只能把他盯紧一点了。
窗外雨声雷声不断，秦溯心里很不踏实，困了也不敢睡，直到凌晨两点，沈羡渝发来一条消息说他到家了，才放心地睡了。
由于睡得太死二天没听到闹铃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梦中惊醒，一看表发现睡过头了，赶紧爬起来去开门。
门外是脸色有些焦急的沈羡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秦溯打了个呵欠，“一大早找我干嘛？”
“你的腿好了吗？”
“好了，可以走路了，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去学校。”
“我等你，动作快点。”
“那你进来等。”
“不了。”
为了节约时间，秦溯打了个车和沈羡渝一块去学校，路上呵欠不断。
沈羡渝第一次见他这么没精神，“你昨晚几点睡的困成这样？”
“你给我发完消息我就睡了。”
“你一直等我消息？”
“嗯。”
“有病。”
“嗯，还病得不轻。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两人卡着点到了学校，一进教室秦溯就趴桌子上补觉，快下第一节课才醒，睁开眼看到的画面是沈羡渝一边看黑板一边记笔记，以为出幻觉了，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羡渝把笔记本给他扔过来，“醒了？自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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