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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把秦溯放到床上，正帮他拖鞋，他突然干呕一声坐起来，吐了一身。
沈羡渝屏住呼吸把他抱到卫生间，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等水满后扒了他的衣服整个丢进浴缸。
尽管已经刻意回避了，但是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身体，只觉得皮肤的触感细腻得不像话，而且白得发光。
男人的眉眼是标准的星目剑眉，唇形却柔和饱满，中和了眉眼的锋利，现在因为醉酒唇色加深，看起来又软又欲，感觉很好亲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空间太狭小的缘故，沈羡渝渐渐有些呼吸不畅，起身想出去透透气，被一声急切的呼唤挽留，“别走……”
沈羡渝猫了半天腰累了，索性蹲下来，扒着浴缸边缘近距离地注视他，“做梦了？”
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像是在做噩梦，“危险……别去……”
沈羡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将他的眉毛抚平，“梦到谁了？”
“沈……不要死……活着……”
一只湿淋淋的手突然抓住沈羡渝的食指，继而把他整只手都紧紧握住，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凸起，沈羡渝挣了一下挣脱不开就由他去了，“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第十章 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秦溯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记得昨晚在酒吧喝了杯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不会被人捡尸了吧？
卫生间传来剃须刀工作的声音，秦溯心又凉了一截，顾不得穿鞋光着脚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一个穿着同款浴袍的男人对着镜子刮胡子，心彻底凉了，怒不可遏扣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拳头狠狠挥了过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又硬生生停下，“怎么是你？”
沈羡渝将剃须刀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用毛巾将脸上的泡沫擦净，一副斯文败类坏男人劲儿，“惊不惊喜？”
秦溯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是沈羡渝，那么昨晚应该没事发生，“装神弄鬼吓我一跳。”
沈羡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怎么，发现和你共度春宵的人是我心里在暗爽？”
秦溯白了他一眼，“我们怎么会在酒店，昨晚发生了什么？”
“来酒店还能发生什么。”
秦溯已经排除了他是gay的可能，很清楚他在装腔作势，“你不是直男吗？”
沈羡渝用一种流里流气的眼神从下到上扫了秦溯一个来回，“男的上头了根本不在意性别，你肤白貌美大长腿，不比女的差，再说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秦溯恼羞成怒抓起他的浴袍前襟，“你说谁送上门？”
沈羡渝完全一副流氓架势：“故意在我眼皮底下喝醉，不就是送上门？”
秦溯不擅长和流氓打交道，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少给我泼脏水，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沈羡渝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恢复了正经，“不逗你了，这次长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光是被占便宜也就罢了，染上病这辈子就毁了。”
秦溯松开了他的衣服，意识到他是想借此给自己提个醒，该说不说确实教训深刻，以后再也不敢在外面喝酒了，“你不会好好说嘛。坏了几点了，上学要迟到了。”
“喝酒喝傻了？今天是周六。”
“太好了，我再睡会儿。”
秦溯头还有些晕沉，回到床上躺下打算睡个回笼觉，浴袍不经意散落，一大片白腻的胸膛和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
沈羡渝跟着他来到床边，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在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自动脑补了衣物褪去的形态，喉咙忽然有些发涩，“衣衫不整的勾引谁呢。”
秦溯好胜心上头，手拿着浴袍的腰带甩来甩去，一副挑衅姿态，“有种来啊，谁怕谁。”
沈羡渝爬上床，双膝跪在秦溯身体两侧，高大的身躯充满胁迫感地压了下去，“来就来。”
来自同性的侵略感让秦溯本能地抗拒和退避，“喂，你来真的？”
“你都邀请了，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不自然发哑的嗓音和浑浊晦暗的眼神让秦溯猛然意识到十七岁的男孩基本已经发育成熟，甚至欲望比成年男性更强烈，男人说到底还是下半身动物，尤其他这个年纪正是对性好奇的阶段什么都想尝试，想到这果断认怂，一脚把他踹下床，“滚，我没兴趣跟你玩过家家。”
沈羡渝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上头了，站起来耸了耸肩，“我也没兴趣开发男人的后门。”
秦溯嘴上不想认输，“你才是被开发的那个吧？”
“要不试试看？”
“试个头，我要睡觉别吵我。”
“吃点东西再睡吧。”
“不吃，没胃口。”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下午还要打工，不能陪你。”
“谁要你陪，赶紧走，别打扰我清净。”
秦溯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连着一个星期天天去酒吧陪着沈羡渝熬夜，睡眠严重不足，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沈羡渝已经不见了，床头放着一摞干净的衣服，桌子上还有一份外卖。
秦溯先去洗了个澡，发现脖子上起了一片红疹，可能是酒精过敏，等消得差不多了才去酒吧打卡。
一进去就遭到了沈羡渝同事的调侃，“又来陪你男朋友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说了多少遍，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还不承认，昨晚我亲眼看到小沈抱你去了宾馆。”
秦溯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昨天我喝多了。”
“昨晚挺激烈吧，看你脖子上那些印子，这个年纪的男孩真是不知道轻重。”
“那当然，钻石男高可不是吹的。”
秦溯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第二次跟同性传绯闻，绯闻对象还是同一个人，关键对方现在比自己小那么多岁，虽然是误会也觉得很羞耻，“你们想歪了，我酒精过敏。”
阿锋向他抱怨：“小沈你可害惨我了，昨天小沈把我凶了一顿。”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我一会儿让他给你道歉。”
“没事，能为你们制造浪漫和激情也算功德一件，你们昨晚应该挺愉快的吧，小沈从上班就一直在哼歌，嘴角也有迷之微笑。”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腰上忽然缠了一只手臂，沈羡渝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贴了上来，将秦溯搂进怀里，“我男朋友害羞，别调戏他了。”
秦溯一脸“你疯了吧”，沈羡渝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暧昧地贴着他耳朵，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气音说：“不想被误会就别天天来了。”
秦溯半边身子都麻了，但是又一次被好胜心驱使，不甘示弱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肉麻兮兮道：“没关系，恩爱就要大大方方秀出来，宝贝儿嘴一个～”
说完闭上眼睛豁出去，撅着嘴往他面前凑，沈羡渝罕见地败下阵来，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落荒而逃，“我先去干活了，记得别乱喝酒。”
秦溯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终于赢了一回，小兔崽子知道哥的厉害了吧，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
酒吧人渐渐多了，秦溯正带着耳塞背英语单词，忽然舞池那边起了一阵骚动，摘掉耳塞站起来一看，好像是沈羡渝跟什么人起了冲突，接着看到一张让他警铃大作的脸——赵家航，想不到会在校外遇到他，该来的还是来了，幸好赶上了。
秦溯立刻冲进舞池，奈何人太多挤不进去，看到沈羡渝脸色愠怒被几个服务生拦着，对面的赵家航嚣张地向他挑衅：“别拦着他，有种打我啊，不打你今天就是孙子。”
沈羡渝卷起袖子扬起拳头，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他，秦溯急忙大喊一声：“沈羡渝别冲动！”
沈羡渝身形一顿，随后放下了手臂。
赵家航气焰更加嚣张，“你在学校不是挺狂的吗，怎么怂了？”
沈羡渝不予理会转身想走，被赵家航拦住，“给我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对不起。”
“态度不够诚恳。”
沈羡渝挺直的背弓了下去，呈现卑微的九十度，“对不起。”
秦溯心里五味陈杂，以沈羡渝宁折不弯的性格，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
赵家航拍了拍沈羡渝的脸，靠近他说了句什么，离得远秦溯听不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只见沈羡渝两颊肌肉紧绷，显然在极力忍耐。
经理赶过来给赵家航道歉，给赵家航免了单，赵家航趾高气昂地跟他的狐朋狗友离开了酒吧。
人群散开，秦溯立刻跑到沈羡渝身边，“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沈羡渝放下衣袖，神色恢复如常，“没什么，就是发生了一点口角，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我去干活了。”
秦溯不弄清楚不放心，跑去问阿锋是怎么回事，阿锋说赵家航看上的姑娘跟沈羡渝说了几句话，赵家豪就嫉妒了，当众辱骂沈羡渝是鸭子同性恋，还造谣他在学校厕所跟男的打炮，还染上了艾滋病。
阿峰叹了口气，“其实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经常有男的因为争风吃醋造谣辱骂小沈，有的比今天这个人骂的还难听，小沈从来不当回事，今天不知道怎么特别生气，拦都拦不住，可能是因为你被侮辱了想替你出气。你说这个姓赵的是你们学校的，你和小沈已经在学校公开出柜了吗？”
“没有，那个畜生纯属造谣。”
阿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沈真不容易，你也不容易，加油，我支持你们。”
“谢谢。”
秦溯观察了沈羡渝一会儿，见他没有异常，开始盘算怎么找赵家航算账，孩子不能白受欺负。
虽然今天阻止了冲突，但不能确保赵家航以后不会再找沈羡渝麻烦，得想个办法把他这个危险因子彻底排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下班后一起等出租车的时候，秦溯对沈羡渝比了个大拇指，“沈羡渝，你今天很棒。”
“此话怎讲？”
“你成熟了，学会克制了，其实硬刚不代表勇敢，退让不代表软弱，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我只是遵守承诺。”
秦溯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嗯。”
秦溯抓住机会趁热打铁，“我可以再提一个要求吗？”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沈羡渝语气淡淡的，有股纵容的意味，秦溯觉得有戏，便提出了另一个要求：“把酒吧的工作辞掉好不好？我再帮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我刚刚已经跟经理提出辞职了，经理同意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明天你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秦溯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真的，我今天本来就打算辞职的。”
“为什么？”
“你天天陪着我熬夜，万一哪天猝死了，你家人讹上我怎么办。”
“去你的。”秦溯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这样就对了。”
沈羡渝挡开他的手，表情不悦，“我说了，别把我当小孩。”
“好好好，沈羡渝是男人中的男人，爷们中的爷们，全宇宙第一man。”
沈羡渝忍俊不禁，时隔多日秦溯再次看到他这种纯粹的笑容，不由地恍惚了一下，“你笑起来好甜，像小女孩儿。”
沈羡渝瞬间收敛了笑容，“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
“有这么夸人的吗？”
“女孩多纯洁多美好啊，再说只是形容词，你又不可能真变成女的。”
沈羡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那你找女的去吧，我天生不爱笑。”
“那更要多笑笑了，笑多了就习惯了，没听过一句话吗，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我一向没有好运气。”
“你就相信我一次吧，即使全世界都不值得你信任，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虽然他平时的行事风格很不靠谱，但是他眼里的真挚诚恳让沈羡渝觉得他是值得信任的，便破例了一次，“好，我相信你。”
第十一章 你真是异性恋？
第二天是周日，秦溯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发现沈羡渝给他发了一条QQ消息：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秦溯马上给他回了一条：好啊。
刚发过去，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背景音有车流声，应该是在外面。
“刚起床？”
“嗯，我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干嘛突然请我吃饭？”
“你是我救命恩人，早该请你了。”
“客气了，你已经还我人情了。”
“想吃什么？”
“你看你几乎每天都是在家吃饭，你会做饭吗？”
“嗯。”
“去你家吃行吗？”
“行，但是我做得一般。”
秦溯很久没吃过家常饭了，就算有毒也要尝尝，“没事，我不挑嘴。”
“你爱吃什么菜，一会儿做完兼职我去超市买菜。”
秦溯看了眼窗外，天气不错，想出去透透气，“要不你去超市的时候叫我，咱俩一起逛。”
“成，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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