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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拿下洗浴用品。”
“我家都有，用我的就行。”
沈羡渝家的卫生间用浴帘隔开了两个空间，外面是洗漱间，里面是浴室，秦溯在里面洗澡，沈羡渝在外面刷牙，一边刷一边留神听着里面的水流声，控制不住地想入非非。
突然“啪叽”一声，沈羡渝扭头一看，发现是香皂掉地上了，滑到了浴帘外面。
“又拿这个考验我。”
“你是直男怕什么。”
现在不一定了。
沈羡渝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浴帘离地面有一定距离，蹲下去的时候，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映入眼帘，忽然就忘了自己要干嘛。
秦溯等了半天没动静，直接拉开浴帘准备自己捡，猝不及防看到面前蹲着一个人，吓了一跳，“你蹲这儿干嘛呢，睡着了？”
“低血糖犯了，头有点晕。”
秦溯看他身体素质挺好的，居然有低血糖，“不要紧吧？”
“没事。”
沈羡渝捡起香皂低着头递给他，没漱口就急匆匆出了浴室，直到秦溯洗完澡出来都没再进去。
秦溯走了以后，沈羡渝又返回浴室，拿起他用过的那块香皂，上面残留着泡沫和体温，温热滑腻，让沈羡渝想起他皮肤的触感。
等浴室里暧昧潮湿的空气都散尽后，沈羡渝拿着秦溯用过的毛巾进了卧室，关掉灯躺到床上，把毛巾盖在脸上，手伸向了下面。
第二天放学后两人一起去五金市场买了个插座，顺便在外面吃了晚饭，沈羡渝回家拿上工具箱带去秦溯家，把插座装好，把热水器插上，显示正常运行。
秦溯竖了个大拇指给他，“沈师傅好手艺。”
“小case。”
“不错，居然没用错单词。”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之前是为了逗你开心的。”
“真的假的。”
沈羡渝看了一眼满桌的外卖盒和沙发上堆成山的衣服，嫌弃地皱眉，“你家也太乱了。”
秦溯以前都是请保洁，最近为了省钱没舍得请，自己又懒得清理，一直拖着就成这样了，“最近太忙没来得及收拾。”
“我帮你收拾吧。”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
“我来吧，等你自己收拾家里都爬满蟑螂了。”
沈羡渝把垃圾打包扔出去，桌子擦干净，衣服整理好，最后把地拖了一遍，弄完已经快十点了，“我回家了，明天见。”
秦溯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感激又惭愧，“谢谢，明天我请你吃饭。”
“别客气，你帮我补课我帮你收拾房间，等价交换。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有个二十四小时上门服务的全能助理，秦溯便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废物，大事小事一律呼叫专属管家。
“咸鱼，我家下水道堵了。”
“卫生间门关不上了。”
“卧室灯又不亮了。”
刚睡着的沈羡渝迷迷糊糊爬起来赶到秦溯家，把灯泡卸下来检查了一遍，“镇流器坏了，明天买个新的给你安上。”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借宿一晚吗，晚上不开灯我睡不着。”
“胆子这么小。”
“不是，习惯了。”
秦溯小时候回老家，因为家里住不下去邻居家借宿，晚上和一个伯伯一起睡觉，第二天醒来发现那个伯伯没气了身体都硬了，吓得他发了一个星期的烧，从那之后他晚上必须得开着灯戴着眼罩睡觉，“我可以睡客厅，不会打扰你的。”
“睡沙发不舒服，还是睡床吧。”
到了沈羡渝家，秦溯躺沙发上试了一下，不光窄还伸不开腿。
“去床上睡吧，双人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那好吧。”
秦溯跟着沈羡渝进了卧室，床很宽很大，坐上去试了试很柔软，“我睡里面还是外面。”
沈羡渝从衣柜里拿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给他，“随便。”
秦溯爬到里面躺下，“幸好咱俩都是直男，不然我就只能睡沙发了。”
“谁告诉你我是直男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没听过一句话吗，性取向是流动的。”
“那都是扯淡，这玩意是基因决定的改变不了。”
“不是有直掰弯这种情况嘛？”
“那是本来就不够直才能掰弯，真正直的硬掰只会掰断。”
秦溯看了下表，都快十一点了，“不讨论这个了，很晚了，把灯关了睡觉吧。”
“你不是关灯睡不着吗？”
“旁边有人在应该可以。”
沈羡渝把灯关了背对秦溯躺下，“睡不着说话，我把灯打开。”
秦溯借着手机的光看到他和自己中间的空隙大到还能再躺一个人，“你怎么靠那么边，怕我对你意图不轨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怀疑我，不对，那你不应该背对我啊，这个姿势很危险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羡渝翻了个身面对他，“你就一点不怀疑我？”
“就你之前恐同那个样子，香皂掉地上都不敢捡，上厕所都要防着我，妥妥的铁直男，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沈羡渝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吧，晚安。”
秦溯放下手机也闭上眼睛，“晚安。”
大约一刻钟过后，秦溯还没睡着，拿起手机准备悄悄翻个身，沈羡渝忽然睁开了眼睛，“我把灯打开吧。”
“不用，我玩儿会手机就睡了。”
沈羡渝把床头的台灯打开，“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你把眼罩戴上吧。”
“没事，我不戴也能睡着。”
秦溯转过身玩了会儿手机，眼皮已经很酸了，可能是环境陌生精神不够放松，困意迟迟不来，胳膊有点酸就又翻过身来，意外地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沈羡渝枕着手臂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秦溯有些过意不去，“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沈羡渝缓缓眨了眨眼睛，“没有，我还不困。”
“我也不困，我们聊会儿天吧。”
“嗯，聊什么？”
“不知道，随便。”
沈羡渝深深地望进秦溯的瞳孔里，仿佛想通过他的眼睛进入他的心灵，窥探他的灵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
“小时候有。”
从小到大夸秦溯眼睛好看的人很多，一般都是说他眼睛又大又圆像女孩子，自从戴了眼镜之后夸的就少了。
“你的眼睛明亮又清澈，眼神专一又深情，看起来很会爱人。”
秦溯无法把专一深情和会爱人这几个词联系到自己身上，他从来没这么觉得也没机会验证，“你怎么看出来的，别人都说我眼神很冷。”
“直觉，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
他说话的时候秦溯的眼睛也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这么专注地跟他对视，在确定沈羡渝性取向之前秦溯从来没这样跟他对视过，因为会有点暧昧。
秦溯一直知道沈羡渝好看，但还没仔细观察过他的五官，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品鉴了一番，沈羡渝的眼睛狭长微微上挑，眉毛如墨又细又长，只看眉眼有种江南美女的婉约清丽，山根高耸鼻梁挺拔，唇形坚毅，中和了眉眼的秀气。
不笑的时候冷酷薄情，笑起来纯真烂漫，秦溯想不通同一个人怎么会拥有如此矛盾的两种气质。
“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秦溯措手不及，“没想过。”
“高挑的还是娇小的？”
秦溯对理想型没有任何概念，脑中也没有任何形象，只能选择相对偏好的选项，“高挑吧。”
“高冷的还是活泼的？”
“对外可以高冷，对我最好能活泼一点，爱笑就更好了。”
沈羡渝所有所思地点点头，“头脑发达还是四肢发达？”
“什么意思？”
“就是你喜欢学习好的还是体育好的？”
“学习好的，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要考多少分才算好？”
“也不用特别好，总分六百以上吧。”
“这要求还低？全校总共也没几个上六百分的。”
六百分在一中一抓一大把，在育德却是凤毛麟角，秦溯刚想降低要求，又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我又没说要在咱们学校找。”
沈羡渝有些为难的样子，“能不能低一点？”
“不能。”
“那好吧，如果体育特别好能加分吗？”
体育好的女孩子会很阳光很有元气，秦溯觉得可以算个加分项，“可以。”
“可以加多少？”
可能是聊了会儿天精神放松了，困意就来了，秦溯打了个呵欠，“我困了，下次再聊吧。”
“睡吧，做个好梦。”
“你也是。”
第十四章 不如我们假戏真做
不知不觉又迎来了第二次月考，秦溯拿到成绩单后从下往上找沈羡渝的名字，划了半天才看到他，居然排到了全班第五，年级前一百，上次月考还是班里倒数第三，年级五百多名，总分从两百多上涨到将近五百，一下提了两百多分，虽然试卷难度偏低，但是进步之大令人咂舌。
秦溯又仔细核实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花眼，“你作弊了？”
“没有。”
“怎么进步这么大？”
“名师出高徒嘛。”
沈羡渝查看了一下总分和各科分数，语气有些遗憾，“这次英语没发挥好，下次总分应该能上五百，六百分指日可待。”
秦溯辅导他小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他的确表现得刻苦，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上课认真听讲，作业按时完成，下了课也不睡觉了，不是背单词就是跟自己讨论问题，还经常看到他家的灯很晚还亮着，成绩进步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还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主要靠你自己努力，看来以后不能叫你咸鱼了。”
“为什么？”
“你现在这么上进，这个名字不合适了。”
“都习惯了不用改了，你就当我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还是改改吧，叫小鱼怎么样？”
“随便。”
刘帅看到沈羡渝的成绩后也大呼卧槽，“渝哥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奋发图强了？”
邓婷婷却不是很意外，“当然是爱情的力量，一个优秀的伴侣会让人变得更好。”
秦溯立刻撇清关系，“跟我没关系，人家是自己想进步了，是吧小鱼。”
沈羡渝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的，“她说的对，你这么优秀，我不想被你甩下。”
秦溯被口水呛了一下，“你这是演同性恋演上瘾了？你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绯闻传着传着就成真了，到时候找不到女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羡渝勾着秦溯的脖子，姿势到眼神都透着浓浓的占有欲，“我找不到你也别想找，咱俩就一辈子锁死吧。”
秦溯一胳膊肘把他杵开，“滚蛋，别害我。”
“你们都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沈羡渝把目光投向秦溯，秦溯心虚地眼神回避，“还没想好。”
“你呢渝哥？”
沈羡渝语气淡淡的，却语出惊人：“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去哪我就去哪。”
邓婷婷幸福地尖叫，秦溯狂抖鸡皮疙瘩，“演得有点过了啊。说正事，明天是周末，我想给你庆祝一下，你有没有空？”
沈羡渝面露期待，“有，怎么庆祝？”
“去游乐园玩，然后一起吃饭，婷婷刘帅，你们也一起来吧，我请客。”
邓婷婷和刘帅欣然同意，沈羡渝却垮了脸，“叫他们干嘛？”
“人多热闹。”
“我不喜欢热闹。”
“习惯了就喜欢了。”
在秦溯的劝说下，沈羡渝还是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是个约会游玩的好天气，当邓婷婷和刘帅穿着情侣装手拉手一起出现，秦溯傻眼了，“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邓婷婷和刘帅甜蜜地对视一眼，“你转来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是怕家长知道所以没有公开。”
“我去，藏得够深的，我都没发现。”
沈羡渝无奈地摇了摇头，“就你这迟钝劲儿，别人跟你表白你都听不出来。”
“朔哥，点你呢。”
“别磨叽了，出发吧，去晚了人多得排队。”
进了游乐园大门，有拍大头贴的机器，邓婷婷建议四人拍张合影，沈羡渝拒不配合，秦溯直接把他拽到镜头前一把搂住，邓婷婷趁机按下快门，等照片出来秦溯让她保存好。
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巨大的旋转木马，邓婷婷和刘帅手拉手一起跑了过去，秦溯问沈羡渝要不要玩，沈羡渝说幼稚。
秦溯直接拉起他的手追赶前面的两人，“来都来了，我都不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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