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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想杀死我(近代现代)——久陆

时间:2025-04-19 07:33:26  作者:久陆
  顾维顺着他后背给他捋了捋:“戒掉就好了。”
  “你有瘾,我也有瘾,”白鸽还是难受,“顾维,你应该能理解我吧,太难了,你帮帮我吧,你再快一点儿。”
  顾维多快都不行,有一天白鸽经住了老林想给他解解馋喝口酒的诱惑,回家之后就跟顾维邀功。
  “我今天顶住了诱惑,顾维你再给我个戒酒的动力好不好。”
  “我给你什么动力才能戒掉?”
  白鸽想了半天,吻了下顾维:“等我把酒戒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行不行?”
  顾维在床上答应了,白鸽第二天精神状态真好了不少。
  后来白鸽真的把酒戒干净了,有一天他看黄历,挑了个吉利日子,天气也好,万里无云,开车都没堵车,那一整天顺当到让白鸽以为他做什么都会成功。
  他心里确实酿了一件大事,下午早早回了家,准备了双人晚餐,还买了束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订的蛋糕五点准时送到。
  顾维一回家,问他是什么日子,白鸽没干过这种事儿,而且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一开始他还觉得不太好意思,把顾维拉到餐桌前坐好,搓搓手,咳嗽了两声才说话。
  “你知道,我只有姥姥一个亲人,我想让你永远跟我在一起,”白鸽眼睛特别亮,也特别认真,“顾维,我们结婚吧,行吗?”
  顾维立刻变了脸,蹭一下站起来:“你在说什么?”
  白鸽那天的顺当戛然而止,声音都小了:“我戒酒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你说我可以提一个要求,我想……”
  顾维直接打断他:“但不是不可能的要求,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白鸽当时红扑扑的脸,立刻就白了,好像被人抽干了身上的血。
  “你戒酒的时候,那么难受是不是装的?”顾维思维越来越发散,“就是为了跟我提这种要求?我说了,咱俩只有床上关系,别的别想了。”
  “哎呦,别说了。”白鸽实在听不下去了,头一低,手指拨弄了几下花瓶里的玫瑰花,火红的花瓣贴着他的指腹颤了颤,他的指尖也跟着玫瑰花瓣一起颤。
  白鸽给自己切了块蛋糕,拿着叉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嘴里包着蛋糕,说话声音也不清不楚。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说话那么难听……算了算了,我知道了,咱俩只有床上关系,这回我真记住了,下次不跟你提无理要求了。”
  白鸽吃蛋糕吃困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有困出来的眼泪,他用手背擦了擦,站起来往卧室走。
  “我吃饱了,有点儿困,进去睡一觉,饭都做了,你吃吧。”
  白鸽走到卧室门口,顾维对着他背影说了句:“以后不许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白鸽无所谓地甩了甩手,“再喝床上关系都没有了。”
  顾维一直都知道,白鸽当时的眼泪不是打哈欠困出来的,白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也没拆穿。
  顾维三天没回家,带着逃避的心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鸽。
  白鸽也三天没找过他,没有信息,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顾维当时想,可能这次他跟白鸽真的是完了。
  第七天凌晨两点,白鸽先给顾维打了个电话。
  “七天了,你还回不回家了?”
  电话里白鸽的声音很哑,鼻音也很重,顾维以为他又喝酒了,白鸽电话里咳嗽了两声,听声音呼吸一下都很难受。
  “感冒了?”顾维问他。
  “昂,可能是有一点儿感冒,老林上周就开始咳嗽,把我也给传染了。”
  那是顾维认识白鸽那么多年,白鸽第二次生病。
  顾维半小时之后回去的,给白鸽带了药,白鸽没跟那年淋雨的时候一样抗拒吃药,乖乖张了嘴。
  感冒胶囊噎嗓子眼儿,白鸽用拳头在胸口上捶了几下,又喝了两口水才把胶囊冲下去。
  两个人睡觉还是背对着背,天都快亮了,白鸽才翻了个身,挪到顾维身边,手往顾维腰上一搭,腿也压着顾维的腿,双手双脚紧紧搂着顾维,好像怕顾维会跑,眼睛贴着顾维肩膀蹭了蹭,闷声闷气说:“无情,不结婚就不结婚,家也不知道回。”
  白鸽没再喝过酒,求婚的小插曲,后来谁也没再提过。
  以前总是白鸽从顾维身后抱着他,现在是顾维从身后抱着一直不醒的白鸽。
  顾维现在再想起白鸽求婚被他拒绝后,一个人低头吃蛋糕,手指拨弄玫瑰花,还有“困”出来的眼泪,心脏就跟千万把刀子在捅他一样疼。
  后来的那七天,白鸽是怎么过的?
  晚上会整宿整宿失眠睡不着,担心他可能真的不回家了。
  白鸽应该也想过放手吧,可他还是舍不得,夜里给他打那通电话之前,他可能失眠了大半夜,又纠结了多长时间才把电话打出去的?
  电话接通的时候,白鸽是不是担心他不光不愿意跟他结婚,可能还不想回家。
  那次之后的这么多年,白鸽又是怎么消化他的冷漠,怎么安顿自己的感情,怎么摆正他们只是床上关系这个定义的?
  只要想一下,顾维的心口就被狠狠凿一下,后来都快把他凿碎了,只能更用力搂着白鸽,闻着白鸽身上的味道慢慢缓解一下。
  “白鸽,想把时间倒回去的是我,如果能重来……”
  顾维知道,时间倒不回去,他跟白鸽也不能重来,他的白鸽还不醒呢。
  “你以前总说,这些年你一直拽着我不松手,其实是我一直在用自己的病跟非你不可的理由在麻痹自己,是我在拽着你。”
  “你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一定有很多像这样心脏都疼得快碎了的时候吧,你疼,你生我气,所以不愿意回来,是不是?”
  顾维小心翼翼,亲着白鸽后颈肉:“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吓到你了,我买房子的时候,是真想把你绑起来,我说你不醒,就让你躺在我床上一辈子,我也是真的那么想的,我不想放开你,但我也不舍得你就一直这么躺下去。”
  “白鸽,别害怕了,我跟你说着玩儿呢,我不绑你,也不关你,你醒醒,醒了之后去过你自己真正想过的痛快日子。”
  顾维抱着白鸽,眼泪忍不住,往下一滚就浸湿了白鸽的后颈跟肩膀:“手术前你说累了,想跟我分开,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放开你,白鸽,回来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鸽子明天醒(本来今晚想写到白鸽醒的,实在是太长了,明天一定)
 
 
第37章 白鸽醒了
  白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做了个很长很模糊又很空的梦,好像掉进了一片发白的虚空世界里,他被困住了。
  那个世界是瘫痪的,只有他自己,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就像是雪原崩塌了一样,时间也被定了格,他的意识不完整,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拼不起来完整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能听见一点儿声音,但是那些声音都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还隔着很厚很厚的无形屏障,穿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被削了好几层,模模糊糊,断断续续连不成线。
  像几十年前坏了的老式电视机刺啦刺啦冒雪花,中间偶尔蹦出来几个一闪就灭的画面,能听出个一两声来。
  白鸽不想去想那些声音,但是那些声音一直都不停,好像有什么执念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些声音被削掉的部分变少了,白鸽听着很熟悉,他把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穿了很久才勉强连起来。
  后来他听出来了,是顾维在叫他。
  顾维让他回来,回来是回哪儿去?
  白鸽找不到回去的路,准确地说,是没有路能让他走,四周都是空白的。
  他迷路了。
  白鸽不光听到了顾维的声音,他还听见了雨声,鼻子里有土腥味儿,还有顾维身上的味道。
  顾维还在跟他说话,白鸽想找到顾维,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摸四处找。
  一开始他没意识,困在那片发空的世界里没有感觉,但是自从听到顾维的声音之后,白鸽只觉得很害怕,他想逃走,想找到顾维,他想回去。
  “白鸽,已经入夏了,你不是说最喜欢夏天吗,起来看看夏天吧。”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下雨,还没停呢。”
  “老林昨天去钓鱼,还给我拍了照片,钓的鱼都很大,嫂子说你好了之后给你炖鱼吃。”
  “我妈最近迷上了烧香求福,昨天又去寺庙,还抽了个上上签,说是大吉大利的征兆。”
  “她说佛祖保佑,”顾维在白鸽额头上亲了一下,“佛祖保佑,早点儿回来吧。”
  窗户开着条缝,天边打了个闪,顾维站起来想去把窗户关上。
  他刚一转身,感觉手腕就被攥住了,触感像是烧过的雨雾,很潮湿,还是温的。
  顾维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腕确实被攥住了。
  白鸽的指甲刚剪过,又干净又圆,因为长时间扎针,手背都是青的,顾维每天都要给他敷一敷。
  顾维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天边轰隆一声雷响提醒他不是梦,他扭头看病床。
  不是幻觉,白鸽真的醒的。
  白鸽躺在病床上,刚醒还不太适应光线,半眯着眼,因为身上没什么劲儿,眼皮掀一下,就得重新合上缓一缓才有力气再睁开,嘴唇也随着呼吸抿了两下。
  白鸽浑身的劲儿,都集中在抓着顾维的手上了。
  刚刚他顺着顾维的声音一直跑一直跑,跑过了空白,屏障,浓雾,终于睁开眼看见了一直喊他的顾维了。
  白鸽不想再被困回去,他舍不得,死死抓着顾维的手腕不松开。
  “白鸽?”顾维试探着又喊了一声,弯腰贴着白鸽耳朵叫他,“你终于回来了。”
  白鸽听到顾维叫他,动了动嘴唇,但除了鼻子里很小的一声哼之外,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白鸽感觉到顾维的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没一会儿他又感觉到,他脖子上有点儿湿,心里还想,怎么还有水啊?
  白鸽转转头,外面确实在下雨,雨声是真的,顾维身上的味道在雨腥味儿里凝成了茧,在鼻子里的存在感特别高,横冲直撞最后把白鸽所有的意识都占满了。
  顾维想去洗条毛巾给白鸽擦擦脸,但是白鸽还抓着他不松开,他就用纸巾给白鸽擦了擦。
  白鸽一直看着顾维,顾维好像变了个人,瘦了,头发长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看起来很疲惫,好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
  白鸽还有种错觉,他好像好多年好多年没见过顾维了,怎么会这么久呢?
  顾维摸摸白鸽的脸,又摸摸他的头:“你已经睡了几个月了,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听清楚顾维的话,白鸽眼睛都瞪大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春天做的手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白鸽撑了撑胳膊,顾维看出白鸽想坐起来,他把病床摇起来,把枕头竖着垫在他后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头疼不疼?有没有恶心或者想吐的感觉,不舒服就跟我说。”
  白鸽动了动身体,感受了一下,除了浑身没什么劲儿之外,没什么别的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他摇了摇头。
  顾维喂白鸽喝了点水,还得尽快给白鸽检查一下才行,叫护士进来给他量了血压体温心跳,一切都正常。
  顾维看着白鸽有点儿力气了,伸出一根手指,凑到白鸽眼前:“白鸽,眼睛看着我的手指,跟着我的手指动一动。”
  顾维手指往左边移,白鸽眼珠子也往左移,顾维手指往右移,白鸽眼珠子也往右移。
  “好,我们视力没问题,”顾维又问,“这是几?”
  白鸽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是举起自己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他知道那是1。
  “那……你还记得我吗?”
  白鸽点点头,心里想,他怎么会不记得顾维呢,他当然记得顾维。
  “你知道现在在哪儿吗?”
  白鸽点点头,这里是医院。
  “你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手术吗?”
  白鸽又点点头,他都记得呢。
  “我们记忆也没有问题,”顾维又看着白鸽的腿,“试着动动左腿。”
  白鸽听着指令,一点点支起左腿,脚趾头还蜷了蜷。
  “再试着动动右腿。”
  白鸽抬着右腿晃了晃,还把脚底板给顾维看了看。
  “你自己翻个身试试看。”
  白鸽毕竟刚醒,身体还不太受控制,一手抓着病床栏杆,艰难地动了动上半身想翻个身。
  顾维护理了白鸽这么长时间,每天按时给他翻身按摩,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帮他,但手刚碰到白鸽就定住了,他得忍住,现在让白鸽自己试试看。
  “慢慢翻,不着急。”
  白鸽胳膊一使劲儿,整个人翻了过去,脸朝着顾维的方向,喘了口气,冲着顾维笑了笑。
  白鸽脸色很白,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干裂的地方又开了,有血丝渗出来,顾维心里一阵酸,又喂白鸽喝了几口水,一直牵着白鸽的手没松开。
  顾维又带着白鸽花了大半天的时候做了其他各种检查,呼吸系统正常,听力,视力,嗅觉,运动神经都没有问题,因为躺的时间太久,所以四肢运动还需要再锻炼锻炼,就连手术前消失的味觉也恢复了。
  唯一一点,白鸽现在还不会说话,他的常识跟认知都没有问题,也认字识数,就是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个语气词,嗯啊两声,或者是用鼻音。
  现在白鸽的说话能力,跟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样。
  顾维自己在给白鸽检查的时候,白鸽一直配合他,但就是不说话,他那时候就意识到了可能是术后失语症。
  现在的结果,顾维已经松了一大口气,安慰白鸽:“没事儿,我们才刚醒,其他的都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慢慢做康复,慢慢再学着说话。”
  其实白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又活了一次,感觉就跟又捡了一条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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