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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为了今天这一出戏,殷祝足足谋划了近一年。
  算上建造船队的时间,那便更长了。
  他了解尹英,如果按照唐颂的性格,他一定会为尹英设计一条最为激进之路,搞不好就是刺杀他干爹什么的,风险虽大,却也是唯一能破局之法。
  但尹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这么做的。
  尹家人,都惜命。
  宗策怔怔地望着躺在榻上,几乎没有力气再开口的殷祝。
  明明他早已病入膏肓,甚至在今日前一直昏迷不醒,却提前将棋局下到了百步之后,一环扣一环,步步算计,甚至不惜将自己作为赌注……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临到头,宗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陛下,”他跪在榻边,握紧殷祝的手,贴在自己还残存着些许冷汗的额头上,“陛下……”
  别离开我。
  求您。
  可这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殷祝睁开眼睛,费力地偏过头去,用食指蹭了蹭他干爹微微颤抖的薄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朕晚上想喝鱼汤了。”他说。
  “要你亲手煮的。”
  第123章 
  兴和八年的第一个夜晚,皇城风雪大作。
  唐颂在傍晚时,听人来报太子不见人影,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被家人急忙救醒后,他来不及喘口气,立刻带人亲自前往太子府探查,却发现,偌大府邸人去楼空,连太子妃平日最爱抱着逗弄的猫儿都不见了踪影。
  随后,宫中传来了陛下从昏迷中清醒,急召重臣入宫的消息。
  他也包括在名单内。
  唐颂还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木然穿戴好官服,迎着漫天大雪,和神情各异的同僚们一同踏上了宫道。
  夜色下,高耸的宫墙呈现出干涸的冷红。
  大雪下得很密,像是扯破了的棉絮,铺天盖地地落下。
  不知是谁先加快了脚步,所有人都开始朝前奔跑。
  唯有唐颂不愿,也没有这个力气再跑了。
  风雪之中,他一身朱红官袍,蹒跚行走在人群中,望着一道又一道身影超过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苍老眼眸,忽然怔怔滚落下一行泪来。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滴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失神间,唐颂脚下一滑,眼看着要踉跄跌倒,斜地里却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唐颂慢慢扭头望去,发现是苏成德。
  苏成德低声道:“雪天路滑,唐阁老年纪大了,腿脚不便,陛下叫奴才来接您。”
  唐颂直勾勾地看着他,颤声道:“陛下叫你来接老臣?”
  “是。”
  唐颂:“那一位,当真是……撑不过今晚了吗?”
  苏成德没有回答,只是哑着嗓子说:“屋里暖和,唐阁老,快进屋去吧,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唐颂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喃喃道:“是、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但当唐颂进屋时,偌大的寝殿里已经跪了满满当当的人。
  相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这里暖和得有些过分了。
  只是绕过屏风的几步路,唐颂的额头就渗出了汗水。
  挡在前面的大臣们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他一步一步走到殷祝所在的榻边,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陛下,”他说,“老臣来见您了。”
  殷祝低低咳嗽了两声,正在给他扎针的归仁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就被他摇头阻止了。
  他在宗策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但并未开口,只是抬了抬手指,示意了一下站在床边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清清嗓子,上前一步,朗声对众臣道:“太子殿下孝心纯善,午后进宫面圣,见陛下病重卧床,自愿请辞太子之位,携家小出海西行,为陛下寻觅仙药。”
  “临出发前,殿下血书明志,望陛下另立太子。他愧对两位老师的教导,因此即使寻得仙药,回归大夏,此生也绝不再入驻东宫。”
  说罢,他朝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展开手中绢书。
  明晃晃的烛光中,尹英的落款赫然在木,暗红的血字清楚明白。
  其中含义,让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那太子岂不相当于拱手把皇位让给了旁系,连带着朝堂上支持太子的那群激进朝臣也要跟着倒霉?
  若是假的……
  那、那这一招,不就是当初唐颂拿来对付宗策的吗?
  跪在最前方、汇聚所有人目光中心的唐颂,却至始至终没有抬头,更是一言不发。
  倒是底下的一名太子亲信忍不住了,他怒道:“此事太子为何此前从未跟我等提起过?陛下,臣怀疑这封血书,怕不是有人伪造,只为故意撺掇太子之位,窃取我大夏根基吧!”
  他说这话时,视线一直死死瞪着边上的宗策,看那模样,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宗策根本没分给他半分眼神,只是安静地望着殷祝,顺便帮殷祝掖了掖被角,仿佛屋里其他人都是空气一般。
  如此蔑视,更是气得那人怒发冲冠,猛地从地上站起身。
  “陛下众臣面前,成何体统!”副官怒道,“还不快跪下!”
  那人咬着牙,刚要扭头反驳,余光却注意到幔帐阴影中,陛下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眸,顿时心中一咯噔,再顾不上争辩,乖乖跪下告罪了。
  但他仍坚称,那封血书肯定是假的。
  殷祝缓声道:“唐颂,你来看。”
  身为帝师,唐颂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坚定的太子支持者,此前更是用相同的方法试图拉宗策下马,因此,就算是那位公开质疑宗策的大臣,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小太监将血书碰到唐颂面前,唐颂双手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是殿下的字迹。”
  “唐阁老!?”那人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人群中,一些跟随唐颂和尹英一直针对宗策的大臣们更是脸色惨白。
  殷祝又给他们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这封血书,是尹英当着朕的面,一笔一划写下的。”
  “还是说,你们觉得,朕会害自己唯一的儿子?”
  无人敢应。
  四下一片死寂。
  殷祝语气淡淡地将此事盖棺定论:“太子孝心,朕领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朕留了一道圣旨,放在宗策那里,若朕撒手人寰,他会代朕宣布下一任君主的人选。”
  似乎是因为没有了多余的力气,所以他说得极为缓慢。
  听到这话,不少人心中都一咯噔。
  当时陛下下达那道叫宗策代为总理国中大事的圣旨时,唐颂可半点没有给陛下面子,当场指着宗策的鼻子大骂一通,便愤然甩袖而去。
  此后对于宗策下达的任何指令,他也都保持着一种嗤之以鼻的不屑态度,根本不予理睬。
  今日不会还要旧事重演吧?
  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唐颂缓缓抬起了头。
  “陛下英明。”他说。
  只短短四个字出口,屋内沉重的气氛瞬间变得云波诡谲。
  王存默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其他置身事外的大臣们看不明白,只知道从结果看,唐颂是屈服了,平日里一贯忍让、不声不响的宗策,反倒大获全胜。
  手握兵权,又有传位圣旨在手,从今日起,宗策就要成为大夏真正一手遮天的权臣了。
  殷祝把该交代的,都当着他们的面交代了,看着时间还剩一点,便说:“你们,在屏风外等吧,朕和宗策说会儿话。”
  大臣们站起身,陆陆续续地朝外面走去。
  苏成德被他干儿子搀着,一步三回头;宋千帆推着宗略的轮椅,脚步蹒跚地走在最后;
  而宗略全程低垂着头,食指一直紧紧扣在扶手的机扩上,因为太过用力,泛白的指尖神经质地颤抖着。
  还有随陛下一同御驾亲征的那些文臣武将,也都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压抑的低泣,和诸如“天不假年”的悲叹。
  唯有被单独留下的宗策,既没有落泪,也没有露出任何悲痛神色。
  一道屏风,将他和殷祝与其他人隔成了两个天地。
  宗策起身上前,像平时入睡时一样,将靠在床头的殷祝搂入怀中,又仔细帮他抚平了衣襟上的褶皱。
  他用干燥的唇贴了贴殷祝冰凉的耳廓,温声问道:“晚上的鱼汤好喝吗?”
  “好喝。”殷祝说。
  其实他已经尝不出太多味道,所以宗策按照平时做法做出来的鱼汤,对他来说有点寡淡了。
  但那仍是殷祝此生喝过最好喝的一碗鱼汤。
  “其实,”他拽住他干爹的袖口,有些吃力地说道,“朕有一种预感,或许……”
  他忽然停下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因为在没有事实证明前,所谓的直觉不过是无稽空谈,万一只是他感觉错了,岂不是平白让他干爹的希望又落了空?
  宗策察觉到了他的为难,便问道:“是好的预感吗?”
  殷祝点了一下头。
  “是很好的。”
  他仰头望着他干爹,烛火倒映下的眸光灿若晨星,“今晚,你还没吃饭吧?朕叫御膳房,给所有人都包了一顿饺子,里面放了一枚、铜板……”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颊泛起一丝潮红,瞳孔中的那一点光芒也渐渐消散。
  “朕想看看,朕的干爹,运气怎么样。”
  宗策搂紧了殷祝的腰身,逼着自己压制住声线的颤意,轻声说道:“干爹的运气一向很好。”
  不然明月怎么会入他怀中。
  殷祝却顾不上回答。弥留之际,他恍惚着望见烛光朦胧间,两道身影正站在他的床榻边。
  矮的那个,就是让他咬牙切齿的白胡子老头,高的那位……男人的面容,和正搂着他的宗策几乎一模一样。
  肩宽窄腰,一身银甲戎装,鲜红的战袍低垂在身后。
  眉眼之间,却比殷祝熟悉的那个宗策少了些许肃穆杀伐,神态更加沉静平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慈悲神性。
  注意到殷祝的视线,他微微一笑,冲着想要开口呼唤自己的殷祝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将食指递向殷祝的方向。
  一点微光自指尖亮起,凝成了一只灵巧翩飞的白蝶。
  殷祝怔怔地看着它朝自己飞来。
  儿时他拼命也抓不到的那只蝴蝶,如今,自己飞进了他的手中。
  殷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宗策看着一滴透明泪水从殷祝的眼角滑落,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挣扎着,似乎想要握住什么,又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要对自己说。
  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开口。
  他的爱人,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熟睡过去了。
  宗策垂下头,紧紧握住殷祝的手,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
  一炷香后,他吹灭了床头的蜡烛,起身走向屏风外。
  天地间风雪茫茫,钟声回荡在重深宫闱间。
  兴和八年,夏帝崩。
  作者有话说:
  生生:耶太好了,是战神干爹!干爹肯定不会坑自己的,这波稳了,等干爹奶我满血复活!
  宗策:心如死灰ing……
  亲妈旁白:儿啊,你是不是忘了,你干爹整本书都在坑自己[狗头]
  ps:参考了一下电视剧大明王朝的经典场景,看过的宝子们应该都知道是哪一段吧~
 
 
第124章 
  后来发生的事,宗策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只记得这一年的雪下得极大,就连在城中生活了几十年的古稀老人,都说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最大的一场雪。
  宗策甚至恍惚间生出了一种幻觉:
  仿佛这场大雪,就是为了送别那人而落。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百官服丧。这期间,依照先帝口谕,国中大小诸事,都由宗策代为批阅。
  和上次他总理政务时处处受制不同,那日从宫中回去后,唐颂便以自己老迈体衰、不堪大任为由,递交了告老还乡的折子。
  这一举动再度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太子党更是如丧考妣,拼命想要上门劝说唐颂回心转意,然而统统都被唐颂拒之门外。
  谁也不知道,为何本该在此时大展拳脚的唐阁老,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而知晓内情的几人,都对此三缄其口。
  宗策按照流程和唐颂走完了三请三辞,唐颂携家小归乡那天,他并未和其他朝臣一样到场相送,而是托人转交给了他一封信。
  一封又殷祝亲笔书写的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将来唐氏如遭大难,且非自身恶行所致,可凭朕亲笔谕旨,保全家小性命。”
  落款是殷祝的私印。
  唐颂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封书信,心中最后一点郁气和不甘也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当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任周围人怎么拉也不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深深叩首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伏地泣声道:
  “老臣……拜别陛下!”
  唐颂走了,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幼主年少,宗策独揽大权,和宋千帆作为辅政大臣,撑起了殷祝离开后隐隐出现动荡之势的大夏。
  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在挨了几发神机的炮火后,顿时一个比一个老实,也明白了就算大夏的皇帝年幼,但身边的这些辅政大臣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尤其是宗策。
  在周边国家看来,此人靠着军功和恩宠上位,被阁老弹劾谋逆,却依然能博取皇帝的信任,全身而退,后来更是让病重的大夏皇帝下遗诏任命他为朝中第一人,扶持新帝登基。
  从一介御前侍卫,到与君王比肩,此中心机,不可谓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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