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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他也不管宗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晖城大胜,有此功绩在身,兵部上下,除了侍郎侍中,位置应该都随你挑,还能常伴陛下左右,如此美差,别人求神告佛还求不来呢。”
  宗策垂眸,低声道:“策从未求过这些。”
  那日出征前,他冒雪去无相寺,所求的,无非是首战告捷,以及……
  他的指尖动了动。
  手掌上的隐痛仿佛从未褪去。
  “当局者迷啊,”军医摇头,“不管怎么说,陛下的话我带到了,马革裹尸也好,终老地方也罢,将军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三日后便安坐在此吧。”
  “老夫看出来了,陛下待你,嘴硬心软,即使你真的抗旨,应该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但是将军,老夫得提醒你一声:莫说是圣恩,就连凡人之心,也是朝夕瞬变。若是真的在意,还是要珍惜时光情谊,自古美人如名将……”
  他没有说完。
  但那未竟之言,在场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宗策沉默了许久。
  “策自以为,隐藏得还算不错,”他扯了扯嘴角,“有这么明显么?”
  军医丢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老夫离开时,看到那个小子,是叫青琅对吧?一直站在门外候着,还冲老夫笑了笑,”他瞥了宗策一眼,“将军不是还想趁着这次大胜,乘胜追击吗?怎么还没一个唱戏的明事理。”
  宗策眉心一跳。
  “好好考虑吧,老夫言尽于此。”
  军医离开了。
  临走前还按照殷祝的吩咐,盯着宗策喝了一大碗苦药。
  宗策眼也不眨地喝完了。
  舌尖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苦涩味道,他却像是恍然未觉。
  视线眺望着窗外枝头含苞待放的玉兰花,宗策下颌线绷紧,耳畔一直回荡着昨晚意乱情迷时,那人带着泣音、支离破碎的混乱梦呓。
  从他们第一次肌肤相贴起,他就反反复复地说过一句话——
  “我不是他。”
  他是谁?
  一开始,宗策以为这只是那人的胡言乱语。
  可当昨晚再次听到这句话时,他动摇了。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样说来,他宗策又算什么?
  “昇、sheng……”
  宗策低下头,垂眸凝视着自己掌心的断纹。
  儿时父亲的好友来家中做客,曾替他算过一卦。
  当时那位叔伯看着他的手面露难色,说他掌纹杂乱,恐一生命途多舛,且有早夭之相,若要改命,恐怕要经历一番脱胎换骨才有渺茫生机。
  父亲于是便让他习武练刀,强身健体。
  如此平安度过了十几年,他几乎要忘记了这份批命。
  后来率军征战多年,险象环生,亲朋离散,几度濒死,更是没工夫考虑这些陈年旧事。
  再后来,国柱将倾,他被压上刑场……
  宗策攥紧五指,近乎妄念地想,是这样的吗?
  那人并非只是一时兴起才改了性子,而是他受了万剐千刀换来的?是这场轮回中、独一无二……独属于他的璠玙?
  是这样吗?
  这个猜测让宗策浑身战栗,几乎不能自己。
  究竟是上天垂怜他,还是孤魂野鬼、精怪附体,他已经顾不上太多了。
  宗策快步走出营帐,翻身上马,疾驰向城主府。
  但等真到了门口,宗策却反而勒紧缰绳,降下速度,眉头紧蹙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青琅。
  “将军终于回来了,”他看到宗策,明显送了一口气,“小的在此处等候将军已久,烦请借一步说话。”
  顿了顿,像是知道宗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又补充道:“陛下已经喝完药,在卧房中歇息下了。”
  “你有什么事?”
  宗策并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态度冷淡。
  青琅:“小的明白将军不喜在下,但将军请放心,小的与陛下绝无私情,陛下也从未表露过那方面的意思。”
  宗策:“这种事情,本将不关心。你若要解释,可以去找陛下后宫那些娘娘们。没有其他事了?”
  青琅欠身道:“是小的多嘴了。这里还有一封信,要给将军。”
  “谁的?”
  宗策并不愿接。
  青琅走近了些,低声道:“无相寺。”
  宗策瞳孔微缩。
  随后他立即翻身下马,把青琅拽至一处小巷,攥着对方的衣领冷声质问:“陛下待你不薄,你竟背着他,为祁王当眼线?”
  青琅反问:“难道将军不是吗?”
  宗策一时哑然。
  “况且,小的并未给祁王当眼线,只是承蒙殿下收留之恩,为他做最后一件事而已。”青琅低声道。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宗策的双眸。
  “殿下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您,若是您不愿接,就告诉您‘无相寺’三字。青琅并不知晓其中含义,也不清楚您与殿下的交集过往,更未拆过此信、窥探过只言片语。”
  “——可是宗将军,为何您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小的背叛了陛下?”
  第33章 
  宗策目光冰冷地与青琅对视。
  片刻后,他直起身子,松开了手。
  没有丝毫解释的意图,宗策径直抽走了青琅手中的信件,神色漠然地转身离去。
  青琅脊背僵硬地靠在墙上。
  他望着宗策远去的背影,忽然咳嗽两声,捂着被勒紧的喉咙,剧烈喘息起来。
  虚软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他坐在地上,狼狈地笑了笑。
  方才宗将军的压迫感……实在是太骇人了。
  他看着那双隐忍着澎湃怒意的漆黑眼眸,神经被杀气刺激得突突直跳,脑海中竟升起一种会被对方当场掐死的幻觉。
  宗策走出小巷。
  沸腾的心绪重归寂静,他站在街道中央,遥遥望了一眼城主府的大门,终究还是没有再迈入。
  骑在马上,他展开了祁王的信。
  “……闻将军驱敌于国门之外,旌旗所向,应风披靡,孤胸臆激荡,实在难以言表。”
  “守正乃我大夏百年未遇之良将,军功赫赫,威名远播,不独天子垂青,孤亦为将军欣喜无量。”
  “昔日将军所赠墨宝,气韵非凡,有笔扫千军之态,孤珍藏于室,时常展阅。”
  “愿将军早日凯旋,孤已命人备下宴席,为将军畅怀酬功,共庆大胜之喜。”
  看完信后,宗策目光怔忪,整个人仿佛魂都被抽走了一半,叫急匆匆前来找人的孔鳞吓了一大跳。
  “将军,怎么了?”他忙问道,视线落在宗策手中捏紧的信件上,“这是谁的信?”
  宗策指尖一颤,立即将纸张折叠放入怀中。
  “愚弟送来的家书。”他说。
  似是为了取信于孔鳞,又补充道:“天冷,他叫我多添些衣裳。”
  孔鳞不明内情,还顺势拍了上司一个马屁:“将军与令弟兄弟情深,实在令人羡慕。”
  但宗策面上却无半点高兴之意。
  只是淡淡问他:“找我何事?”
  孔鳞这才反应过来,忙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战胜北屹后,城中不少百姓都希望赶紧恢复从前的秩序,取消宵禁和贸易禁令,还有当地的大户担心屹人接下来会报复,希望从宗策这里探探口风。
  “看他们的意思,边关驻将若还是将军,他们就安心了,”孔鳞笑道,“虽然时间不长,但将军在此地颇得民心啊。”
  宗策不置可否。
  “他们不知道陛下在这里?”
  孔鳞自信满满:“这个将军放心,那些知情的士卒我都挨个提点过了,绝不会叫消息走漏。”
  但是祁王已经知道了。
  宗策默然。
  晖城距离新都路途遥远,没有驿卒携军情急报接力传递,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
  祁王插手兵部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绝不可能提前数日预知,除非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让他察觉到了陛下现在不在皇宫之中。
  ……果然,王家不可靠。
  “你待会去面见陛下一趟,就说我已经想好了,此处诸多事务还需要人来处理,”宗策下定决心,对孔鳞说,“三日后,策会调拨一批人,护送陛下回京。”
  孔鳞还不知道先前殷祝给宗策下的最后通牒,还觉得自家将军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应了一声,高高兴兴进府把话转述给了殷祝听。
  殷祝默不作声地翻着城主府积累的卷宗,头也不抬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孔鳞哎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隐晦地瞪了一眼青琅。
  “信送到他手上了?”
  “是。”
  “他什么反应?”
  青琅复述了一遍他们当时的对话,又犹豫道:“陛下,恕小的多言一句,宗将军当时的反应,的确有些过激。”
  殷祝抬起头:“什么意思?”
  青琅立刻跪下。
  “小的绝无挑拨陛下与宗将军关系的想法,只是陛下,此事实在蹊跷……”
  他上街采买,却被人堵住,那人还言明自己是祁王下属,把信塞到他手里,匆匆丢下两句话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青琅着实不知所措,干脆就拿着信回去找上了殷祝。
  殷祝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竟然叫青琅按照那人所说的,把未拆封的信原原本本交到了宗策手上。
  青琅越想越不明白陛下此举的用意。
  就算他是一介戏子,也明白亲王与边关大将私通,在任何帝王眼中,都与谋逆无二。
  陛下怎么却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
  难不成,宫中那些传言是真的,宗将军当真给陛下下了蛊……?
  殷祝:“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朕住脑。”
  青琅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不敢再胡思乱想。
  “不急,”殷祝又翻了一页卷宗,语气轻快道,“不管祁王是故意送信来挑拨,还是策反,待三日后再看吧。”
  他干爹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
  古今各种文章歌诗、逸闻传记、戏曲谣谚,但凡是只要和他干爹有关的,他都查阅过一遍;
  就算其中有部分夸大非实,拼拼凑凑,也能在脑海中补全出一个较为完整的形象。
  在殷祝看来,他干爹,无论人格、品性还是能力,都是千秋历史上最完美的一位将军。
  ——没有之一!
  殷祝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完人。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心中干爹的光辉形象,无限接近完美。
  犹记得穿越前,他带着几位师弟师妹在深山老林里挖掘一处夏墓。这处墓葬不算大,本来作为大师兄,这趟他是不必来的,但先出发到现场的师妹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块残损的石碑。
  殷祝几乎是瞬间,就被照片上“宗守正”三个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能这么称呼,证明墓主人与宗策的关系一定十分紧密。
  但师妹说暂时还没发现记载墓主人名字的石碑,只知道这人曾在天佑年间任监军,或许就是在那时与宗策相识的。
  于是殷祝挂了电话,立马就买了当天飞过去的机票,凌晨在飞机上还在给历史系的同学打电话,问他们要相关资料。
  一下飞机就冒雨直奔深山,吓得司机师傅还以为他要打劫。
  一番折腾,终于在天亮时,亲眼看到了那块石碑。
  “某与将军,契交已久,将军忠义贯乎日月,每遇责难困苦,未尝怨尤……”
  “……将军襟怀磊落,不染纤尘,临众危而不退,受诟谤而不移,君主有命,赴汤蹈火而无怨;家国有难,披甲执戈而不辞。”
  “其志皎然如冰壶,其德刚直如岳峙,某虽辞巧难尽其高义,惟愿苍生共仰,天地见证,愿将军英名长存,福寿绵长,无灾无厄,家室安泰,子孙满堂。”
  洋洋洒洒几百字,全都是夸他干爹有多么多么好的。
  这一通吹下来,硬生生把殷祝吹爽了。
  他觉得这墓主人绝对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知己,不仅文采斐然,说的话又好听,每个字都是自己想说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还没等发掘出对方的姓名生平,暴雨就压垮了山体,泥石流从山间俯冲而下,把他一冲冲到了大夏天佑年间。
  虽然殷祝猜测,这碑刻可能是苏成德写的,但一来天佑年间没有苏成德当过监军的记录,二来没找到确凿证据,谁也没办法确定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但!是!!!
  古人都是含蓄的,身为将军,能被监军这么毫无保留地夸赞,只能说他干爹已经好到连狗皇帝专门负责去挑刺的人,都挑不出他半点错处了。
  殷祝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浑身上下的青青紫紫。
  其实他也没怎么气他干爹……好吧,确实有点生气。
  但只有一点点!
  醒来后大部分时间,殷祝都在回味那场雷霆闪电交织的冰冷夜雨中,宗策带着自己,单杀克勤,在暴雨中策马奔驰的感觉。
  那一刻,他浑身的肾上腺素拉满,视野中只剩下他干爹冷硬的下颌,和那双一往无前的凌厉眼眸。
  大丈夫当如是。
  殷祝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这样的一次经历,也算是圆满了。
  当然,他干爹肯定不会满足于此。
  和语文书上记载的大部分英雄人物一样,他干爹从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在其他小屁孩都还在因为贪玩被老爹抽得嗷嗷叫的时候,他干爹就能说出“此生定策马疆场,复我山河壮丽”的豪言壮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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