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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最后实在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趁着他干爹不在房中,继续翻阅昨晚没看完的信件。
  这是尹英写给他的。
  在他离开新都后,这个孩子在几位阁老的教导下飞速成长。
  起初的一两个月里,殷祝还能时常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些许稚气的孩童影子,尹英也会写一些不太符合太子身份、仅仅出于对父亲想念的话语。
  而现在,只剩下了格式工整、一板一眼的“儿臣启禀父皇”。
  对此,殷祝心中的确是有一丝怅然的。
  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一个完美的、符合世家期待的太子,是最好的投注对象,也是最吸引人的诱饵,不是吗?
  上辈子他曾在书中看过一句话,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启,就绝不会按照发起人的想法结束。
  如今的殷祝,对这句话的感受尤为深刻。
  奏折上的伤亡数字日渐累计,呈到他面前的,或许只是一串墨汁淋漓的冰冷数字,可殷祝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日来见他干爹的路上,那具被穿在旗杆上的婴孩尸体,和天空中盘旋的食腐乌鸦。
  历史上,垂垂老矣的宋千帆临终前病逝于征战途中,含泪喊出的那一声“陛下,陛下啊”,究竟饱含着几多沉重、不甘与怒其不争,尹昇可能一生也不会明白了。
  但殷祝明白。
  最近他干爹早出晚归,对战况绝口不提,但城外隆隆的雷响和城中时不时出现的浓烟是掩盖不了的。
  北屹和大夏,还远没有到攻守易型的地步,越往北,适应寒冷气温的屹人军队战斗力就越强,反之夏军的战斗力也会被层层削弱。
  只能说峦安关一战,把北屹仅有的优势抹平了,这个冬天,两边都会度过一段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
  宗策端着早膳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殷祝长发披散,低垂着头,脖颈连着瘦削肩头,呈现出一道优美弧线。
  墙角的铜制香炉中飘散着氤氲的袅袅烟雾,显得殷祝的侧影愈发单薄,一身雪白的亵衣宛如青山松柏间翩飞的仙鹤,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氛围。
  宗策的目光扫过锦被上堆满的奏折。
  昨天回来时,他一份都没看到,殷祝还特别乖巧地躺在床上,只在他上床搂住自己腰时,才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回来啦?朕都睡着半天了”,然后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小骗子。
  殷祝恍然未觉宗策的到来,他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腿上的一份奏折,纤瘦苍白的五指紧握着笔杆,秀气的眉头微蹙,似乎是因为上面写的字句陷入了沉思。
  直到宗策站在床榻边,阴影罩住了他看奏折的视线,殷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抬头呆呆望去时,嘴里还在啃着笔杆头。
  对视一眼,宗策把早膳放在床头,淡淡道:“陛下,吃饭吧。”
  语气非常平静,但殷祝却心里一咯噔——
  完蛋,他干爹肯定生气了!
  他忙吐出笔杆子,干笑一声应下,却没忍住,又低低咳嗽了两声,因此更加心虚,一边吃饭,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解释。
  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则尤难。宗策不是神,做不到分身,
  西南战报已经足够让殷祝头疼了,他不想再给他干爹找别的麻烦。
  但这个不能说。
  因为他干爹肯定不觉得这些是麻烦。
  还有……
  往后的两年时间内,大夏还要经历数场天灾人祸。
  包括但不限于地动、水灾、蝗灾等等。
  水灾和蝗灾,他可以任叫人去提前预防治理,但地震无法避免,当地的百姓也不会轻易搬离故土,殷祝只能尽可能地命当地官员加固房屋、囤积粮草,等灾害来临时,让百姓们的日子好过那么一点点。
  但这些也不能说。
  不然要是他干爹问起来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他该怎么回答?说朕梦中有仙人传授,能天人感应?还是说自己活了两辈子?
  太扯了,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
  还好,宗策似乎并不想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雷车图纸,策已经派工匠着手去研究了,若不是阿略那边出了事,大夏这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但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待几日后神火飞鸦组建成功,至少防守三郡,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那就好,”殷祝囫囵眼下一口粥,又问道,“城中那些屹人贵族,你打算怎么处置?”
  “恩威并施,”宗策说,“只要遵守我大夏律法,策并不打算拿他们怎么样,但他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怪不得最近他们给你送了那么多金银财宝,还有貌美侍女,挺好,是该让他们割割肉。”殷祝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听说送来的人里面,男宠更多?”
  宗策立刻道:“金银财宝策都已经叫人登记在册,充作军费,至于那些男男女女,策一个也没收。”
  “慌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殷祝喝完最后一口粥,尝出来他干爹偷偷在里面放了蜜糖,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朕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不给朕送呢?”
  宗策微微眯起眼睛。
  “陛下似乎很期待?”他直勾勾地盯着殷祝,声音低沉,“是觉得策管束太多,还是腻烦了这张脸,想要新人陪伴左右了?”
  这么长时间未曾行房,每天还被殷祝督促着喝药,宗策只觉得身体中仿佛有热流涌窜,几乎都快要和初次在宫中那次差不多了。
  殷祝却恍然未觉他干爹忍耐的辛苦,还在想着归亭那边的药疗程差不多了,或许可以找个时日,先试试看那个小药瓶的效果,从心理上帮他干爹建设一点自信。
  听说这种病除了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障碍。
  唉,也不知道他干爹究竟是哪种。
  “说什么胡话,朕当然只钟情旧人,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怎么能跟你比?”
  他恳切抓住宗策的掌心,十分真诚地说道。
  指尖感受到的粗粝滚烫让殷祝微微诧异,心道难不成武将都是虎狼的体质吗——外面都快结冰溜子了,他干爹的体温还这么火热?
  但听了这番话,宗策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只是垂眸捏着殷祝的手指,从指尖一直把玩到指根,模样让殷祝不禁幻视趴在山林间无精打采甩尾的老虎。
  无言温存片刻后。
  殷祝眨了眨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宗爱卿,你掌心怎么冒烟了?”
  宗策淡淡道:“陛下看错了罢,是香炉在冒烟。”
  “……哦。”
  
第92章 
  殷祝在宗策面前的智商一向忽高忽低,具体水平取决于他当下究竟想不想动脑子,以及天气的冷暖程度。
  像今天气温偏低,他就觉得动脑子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于是他诚挚邀请他干爹坐到床上来和他一起烤火,因为这样他可以靠坐在他干爹怀里,肯定很暖和。
  但他贴贴的提议被宗策拒绝了。
  殷祝不太高兴:“你待会有事?”
  宗策矢口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殷祝不能理解,但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宗策就是坚决不愿意。
  “是朕失宠了吗?”殷祝用袖子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因为怕笑场,还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干爹,“宗将军怕不是瞧上了外面哪个小妖精,魂都被勾走了,将来怕不是还会叫朕独守空房……”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尽管平日表面上仍遵循着君臣礼节,但在殷祝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宗策私底下也变得放松不少。
  因此面对殷祝这副戏精模样,宗策只是很淡定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时间,说:“陛下,该喝药了。”
  “好没意思,”殷祝叹气,“今早你难得清闲一回,不用去军营也不需要处理城中事务,就不能满足朕一回吗?”
  宗策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如果陛下说的是前日您睡前编的强取豪夺桥段,抱歉,策实在做不到。”
  其实并不是做不到,相反,宗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他只是担心一语成谶。
  然而,在等来殷祝的回答之前,视野中先出现了一颗歪着的脑袋。
  宗策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到殷祝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黝黑清澈的眼珠像极了少时他在家中养的那只幼犬,无论刮风下雨,都会蹲守在家门前等他回来。
  “是不是朕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殷祝有点儿担心地问道,想要用手指抹平他干爹紧皱的双眉,“朕只是见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想跟你逗个乐,叫你开心开心,没有别的意思。”
  宗策缓和了神情,握住殷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只要陛下常伴策左右,这些对策来说,算不了什么。”
  宗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经历过前世那番挣扎在无边血海却茫茫不见光亮的绝望,今生这些所谓的严寒风霜,与他来说,不过是风雪过后,枝头缀着的一点残雪罢了。
  但殷祝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他知道他干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对待身边人和下属都关怀备至,即使最后被人算计,押送刑场,也会舍下脸来恳求政敌放过自己的亲信。
  柳显他已经处理过了,剩下的魏邱……就看柔姬这一次,想不想利用太子和唐颂的势力搞事情了。
  殷祝心中暗暗计划着为他干爹报仇的事,表面却毫无异状,见宗策从外面端来两碗苦药,还很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对了,卢及这个人,说实话,朕有点儿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本正经地把药碗放到一边,摆出一副要宗策讨论正事的架势。
  宗策对殷祝的这点小心思心知肚明,但药还烫着,便默许了殷祝使点拖延的小心思,反正迟早得喝。
  “陛下不明白什么?”他从善如流地问道。
  虽然是为了故意岔开话题,但这件事,的确也是殷祝一直以来颇为疑惑的——
  “你说,让他归顺北屹的契机究竟是什么呢?”他问道,“多年来你们都未曾听闻他的消息,宗略之前还说,怀疑他已经死了;直到两国开战,卢及又一下子变成了格西的座上宾,为他们的军队制造了杀伤力巨大的雷车。”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宗策沉默良久。
  “说实话,策也不明白,”他低声道,“年少相交时,一直觉得他同阿略一样,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甚至比起有时会冲动行事的阿略,他经历过战乱流离、亲人离散,还多了几分能屈能伸的本事。”
  “你觉得,他在你们面前表现出的那一面,都是假的?”
  殷祝想到宋千帆告诉自己的真相。
  他从不会听信某个人的一面之词,但卢及这个人太古怪,他在现实中的形象和故人口中的样子,似乎大相径庭。
  宗策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些能做假,有些则做不了假,”他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卢及是个目标极为明确的人。”
  “当初他不过十岁,还没有太子的年岁大,便能在战乱中跟随流民一路南下,凭借儿时的记忆找到父亲的故友,也就是家父十年前居住的旧宅,又从当地乡亲的口中得知我父亲现在的住址,再一路向南来到新都,拜入我父亲门下。”
  殷祝咋舌:“的确了不起,我十岁的时候还在家门口的公园里找不到北呢。”
  宗策迟疑道:“陛下说的可是皇宫?”
  “啊……对,差不多吧,”殷祝含糊道,“总之就是那个意思。”
  宗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殷祝自己或许不知道,但偶尔在深夜,他会梦呓一些宗策听不懂的字句,比如“干爹保号”、“妈我们是真爱别抽我”之类的话。
  太后和了悟的事情,宗策从来不在殷祝面前提起,毕竟是生母,放在谁身上都是过不去的一道坎,但殷祝似乎全无介怀的意思,在梦中还亲亲热热地喊着“妈要吃土了再打点生活费呗就当喂狗了”,那语气听来,竟亲昵得像是富贵人家的独生子一样。
  但宗策想起“殷祝”这个名字,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即使是天上的神仙,也会有子嗣后代,从前他以为殷祝是山间精怪或是某个不在神位的野神附身于人间帝王之身,现在看来,倒是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天宫中两位神仙宠溺的小儿子,瞒着双亲,偷偷下凡,还同他这个凡人相爱。
  可牵牛织女的故事在先,就连宗策这样不怎么关心民间神话故事的人也知道,仙凡相恋乃是大忌,先不说自己身为凡人寿命有限,万一被天宫中的人发现了,降下天罚,又该如何是好?
  更别提,他们还是同性相恋。
  难不成,他们将来也要像神话中那些爱而不得的眷侣一样,每隔一年、甚至是百年千年,才有机会团聚?
  宗策沉着脸,满脑子都是鹊桥相汇和白蛇被压雷峰塔的悲情故事。
  但这些脑补并不妨碍他一把拉住准备偷偷摸摸下床离开的殷祝,淡淡道:“要凉了,快把药喝了。”
  殷祝:“…………”
  可恶,还以为能逃掉的。
  他极不情愿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喝了两口,苦得是龇牙咧嘴,七窍生烟,正要督促他干爹也一起喝共患难一番,外面突然来了个亲兵,还说有急事要与将军汇报。
  “策先出去一趟。”宗策起身道。
  殷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一闪,方才想到的念头就又冒了出来。
  难得他干爹今日清闲……
  说干就干,殷祝从床缝里翻出归亭给他的小药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奇怪的味道,想了想,还是胆怂没敢倒太多,也怕药性相冲,于是便准备先倒上那么一两滴,试试看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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