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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杨筱彤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站在门口，有些惶恐地看着她，“我……我有时候学累了会看会儿漫画放松一下，就十分钟……”
张佳慧缓缓地把手机放回桌上，仿佛那是一件千斤重的宝物，然后快步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对不起，妈妈刚才误会你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丝丝哽咽，“你是个好孩子，妈妈知道的。”
杨筱彤在她怀里如雕塑般僵硬了一瞬，然后才如羽毛般轻轻回抱，“妈，你身上有医院的味道。”那味道，仿佛是病魔的触角，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杨筱彤的鼻腔，让她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张佳慧笑了，“那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去帮奶奶摆筷子，我马上来。”
走向衣柜时，张佳慧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幸亏第一次没有发火，幸亏给了彼此第二次机会，这就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换上一件舒适的家居服，那感觉就像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把长发随意地扎起来，仿佛甩掉了一身的疲惫，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餐桌上，婆婆已经给每人盛好了汤，那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交响乐。杨筱彤正在讲学校里的趣事，她的话语如同一颗颗欢乐的种子，逗得奶奶直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看到这一幕，张佳慧突然觉得一整天的疲惫都如同烟雾一般消散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妈，你今天做了几台手术？”杨筱彤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碗里，那鱼就像一个小小的艺术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五台，最后一个急诊，差点没赶上末班车。”张佳慧喝了一口汤，温暖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舒服得她几乎叹息出声。
“五台？！”女儿瞪大眼睛，“那你午饭吃了吗？”
张佳慧摇摇头，“太忙了，顾不上。”
“这怎么行！”杨筱彤跳起来跑向厨房，“我给你热点牛奶，空腹喝汤对胃不好。”
婆婆望着孙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向张佳慧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色，轻声说道：“看吧，孩子多懂事啊。”
张佳慧的鼻子猛地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紧低下头，胡乱扒了一口饭，试图掩盖内心翻涌的情绪。是啊，她的女儿是如此乖巧可爱，宛如天使一般，而她却险些因为工作的压力而错怪了她。
杨筱彤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小心翼翼地放在妈妈面前，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轻声说道：“趁热喝。”
“谢谢宝贝。”张佳慧摸摸女儿的头，“对了，吃完饭我们一起看那道题，好吗？”
“嗯！”杨筱彤眼睛亮晶晶的，“妈，我们班下周要开家长会，你能来吗？”
张佳慧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排班表，周三下午...应该可以调休。“没问题，我一定去。”
女儿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和照片里那个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张佳慧突然意识到，无论孩子长到多大，在母亲眼里永远都是需要关爱的小宝贝。而作为母亲，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比如信任，比如耐心，比如在发火前多问一句“为什么”。
“奶奶，这个排骨炖得真好吃！”杨筱彤夹了一块放到婆婆碗里。
“好吃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婆婆又给孙女夹了几块，“佳慧也是，都多吃点。”
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饭，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交响乐，而温馨的氛围则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路灯透过窗帘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星星。
张佳慧看着一老一小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平静和满足，就像平静的湖面被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今天的手术很成功，回家有热饭热菜，女儿懂事上进……生活给予她的，远比她付出的要多，犹如一个慷慨的施主，不断地赐予她幸福和美好。
吃完饭，杨筱彤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妈，你休息会儿，我来洗碗。”
“我帮你一起。”张佳慧也站起来，却被婆婆按回椅子上。
“你们都歇着，今天我来收拾。”婆婆麻利地摞起盘子，“佳慧累了一天，二妞学习那么用功，都该休息。”
杨筱彤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坚持把剩菜端进厨房，又像一位细心的小天使，拿了抹布轻轻地擦拭着桌子。张佳慧则宛如一尊雕塑，静静地坐在原地，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女儿忙碌的身影上，心里暖洋洋的。等女儿擦完桌子，她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柔声说道：“来，陪妈妈坐会儿。”
杨筱彤如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乖巧地坐下，犹豫了一下，便如同一只寻找依靠的小鸟，靠在了妈妈肩上，娇声说道：“妈，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嫌弃妈妈啊？”张佳慧开玩笑地说。
“才不是。”女儿往她怀里钻了钻，“我喜欢这个味道，这是妈妈的味道。”
张佳慧的眼眶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又一次湿润了。她紧紧地搂住女儿的肩膀，轻声问道：“那道数学题，现在想看了吗？”
“嗯！”杨筱彤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说道，“我去拿草稿纸！”
看着女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的背影，张佳慧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也许青春期的孩子就像那神秘的星空，看似难以捉摸，实则只要我们愿意放下成见，用心去倾听和理解，便能洞悉其中的奥秘。而她，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更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要学习的不仅仅是如何治病救人，还有如何与自己最亲爱的人进行心灵的沟通，犹如那潺潺流淌的溪流，滋润着彼此的心田。
这个夜晚，当她们齐心协力攻克那道数学难题，当女儿犹如醍醐灌顶般因她的讲解而茅塞顿开时，张佳慧心中涌起了一股比完成一台完美手术更为深刻的成就感。因为这一次，她不仅用自己的双手治愈了他人，更用理解和爱缝合了自己与女儿之间可能出现的裂痕。
夜深人静，杨筱彤已进入梦乡，张佳慧蹑手蹑脚地关上女儿卧室的门。婆婆也回房歇息了，整个家宛如沉睡的婴儿般安静下来。她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充满爱的温馨小窝，心中感到无比的踏实，仿佛置身于宁静的港湾。
明天还有三台手术在前方等待着她，但此时此刻，张佳慧只想尽情地享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平静与幸福，宛如在沙漠中跋涉许久后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
第12章 不想听课
杨筱彤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英语试卷对折了两次，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书包最底层的夹层里。她还不放心，又用力地按了按，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张试卷永远地压在书包的角落里，不会再不小心滑出来。
然而，尽管试卷已经被她藏得严严实实，那个鲜红的“65”分却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眼睛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甚至觉得，即使闭上眼睛，那个数字也会在黑暗中闪烁着，嘲笑着她的失败。
“这次题太难了，全班都没考好。”杨筱彤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子，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可是，就在她自我安慰的时候，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道：“李梦瑶考了92分，王思琦也有85分。只有你，又是70分以下。”这个声音冷酷而无情，像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脏。
放学铃声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响起，然而杨筱彤却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而是慢吞吞地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仿佛时间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的动作异常缓慢，平时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事情，今天却花费了三倍的时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她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其实，杨筱彤并不是不想回家，只是她实在不愿意去面对妈妈可能会询问成绩的眼神。就在上周，她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如果妈妈知道她这次英语考试又考砸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正当杨筱彤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时，同桌陈悦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杨筱彤！走不走啊？你再磨蹭下去，回家可就要挨骂啦！”
听到陈悦的呼喊，杨筱彤如梦初醒，她匆匆忙忙地背上书包，站起身来。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张英语试卷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陈悦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讲着周末要去看的电影，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筱彤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游离，似乎并没有在听陈悦说话。
路边的景色随着她们的步伐不断后退，就像时间一样，无法挽留。杨筱彤看着这些景色，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因为这些景色就像她那怎么也抓不住的英语成绩一样，让她感到无助和无奈。
就在这时，陈悦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转过头来看着杨筱彤，问道：“你英语考多少分啊？”
杨筱彤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65。”
“啊？”陈悦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那你妈不得骂死你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同情。
杨筱彤的头几乎要埋到桌子里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脸像被火烤过一样滚烫。她不敢抬头，生怕与陈悦的目光交汇，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陈悦那略带责备的眼神。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甚至能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一丝疼痛，但这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她知道，这个分数对于她来说确实太低了，低到她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妈妈。
陈悦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杨筱彤的情绪变化，她继续说道：“我妈说了，下次月考要是再考不好，就停了我的美术课。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杨筱彤依然没有说话，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妈妈知道这个分数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妈妈会骂她吗？会罚她吗？还是那种让人无法承受的失望眼神，比打骂更让人难受的眼神？
上次数学考试，她进步了十分，妈妈高兴得不得了，特意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那顿饭，她吃得特别香，因为她能感受到妈妈的喜悦和对她的认可。
可是这次……杨筱彤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妈妈，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解释这个糟糕的成绩。
快到家了，杨筱彤机械地扭头看着路两边的人群，脚步比平时沉重许多。路过小区门口的面包店时，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买了一块妈妈喜欢的提拉米苏。也许，也许这样妈妈会不那么生气？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格外刺耳。杨筱彤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二妞回来啦？”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今天怎么比平时晚？”
“奶奶，嗯……最后一节课……拖了一会堂。”杨筱彤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奶奶的眼睛，生怕被看出自己在撒谎。
奶奶并没有察觉到杨筱彤的异样，只是笑着说：“没关系，拖堂很正常的，赶紧去洗手吃饭吧。”
杨筱彤如释重负，她快步走到餐桌前，将手中的提拉米苏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时，她看到妈妈正在书房里看电脑，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喊道：“妈，我给你买了蛋糕。”
张佳慧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合上电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桌上的提拉米苏时，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贴心给我买蛋糕？”
说着，张佳慧伸出手，想要摸摸女儿的头，表达一下自己的喜爱。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杨筱彤的头发时，杨筱彤却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一下身子。
“就……路过看到，想起你喜欢吃。”杨筱彤的声音有些低，她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换着鞋子，仿佛不敢与妈妈的目光交汇。
张佳慧原本脸上还挂着微笑，但在听到女儿这句话后，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杨筱彤的异常，再联想到早上在学校APP上看到的英语周测成绩，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张佳慧默默地看着女儿，只见她换好鞋子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洗手间。张佳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说道：“去洗手准备吃饭吧，今天奶奶炖了鸡汤，可香了。”
说完，张佳慧转身回到厨房，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眉头却不自觉地紧紧皱了起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要不要跟女儿谈一谈呢？现在谈会不会时机不太对？又该怎么开口呢？
水龙头里的水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流淌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张佳慧站在水槽前，双手机械地摆弄着青菜，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完全没有注意到洗菜盆里的水正一点点地往外溢出。
上周，她和女儿杨筱彤刚刚因为手机的事情产生了误会，经过一番沟通后，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然而，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成绩。张佳慧知道，英语对于中考来说非常重要，是最容易拉开分数差距的科目之一，仅次于数学。
“妈，水溢出来了！”杨筱彤的声音突然在张佳慧耳边响起，将她从沉思中猛地拉回现实。她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洗菜盆，发现水已经快要漫过盆沿了，连忙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谢谢提醒啊，宝贝。”张佳慧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图掩盖自己的心不在焉。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头看向杨筱彤，问道：“作业多吗？”
“还行……数学和物理比较多。”杨筱彤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
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奶奶不时地给孙女杨筱彤夹菜，想要让她多吃一点，但杨筱彤只是默默地吃着，没有太多的回应。母女俩之间也几乎没有交流，只有偶尔的筷子碰撞碗盘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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