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乌鄞咳的惊天动地,好不容易缓了点,手心打开,鲜红的血沫子十分刺眼,乌音大惊失色:“哥!”
乌鄞取出衣襟里的帕子,擦拭掉,又抹去嘴边的血:“我没事.....咳咳......”
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他刚才就没看到,乌鄞左右看了看,虚弱地问:
“沈迟呢?”
小神女心虚道:“我......我好像看到,沈迟......沈迟他进阵眼里了……”
她十分心虚,那时狂风吹的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勉强调用浑身的灵力收阵,勉力睁眼,只看到一个人影在浓黑的雾气中,走入了那片浓稠狂风席卷的深渊。
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的身影好像就是沈迟,但是,那人走的四平八稳,不疾不徐,仿佛丝毫不受罡风的影响,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沈迟吧......怎么会一点都不着急呢?
乌音脸色一变:“什么?”
小神女小声道:“可能也被关进去了......”
乌音身形一晃,脸色苍白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进去做什么!?”
小神女:“兴许是救师父也说不定......”
乌音怔愣,眼眶顿时红了:“他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的师父?”
卢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你们望月派执意要关阵,我师父师兄就不会出事了!若是我们拼死将那些冤魂杀了救出我师父,现如今我师父和师兄还会生死未卜吗?”
“不……”乌鄞忍着咳嗽劝到:“阿音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咳......
裴公子和沈公子是为救这些百姓才被四卦阵吞噬的,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咳......他们二人舍身取义之举,我回去自会向掌门禀告。
咳咳……眼下冤魂已除,想必这些伤民醒来后再经过一番治疗,不会再出现先前的久不愈合的情况了......咳咳咳......裴公子和沈迟是我们望月派的恩人,也是百姓的恩人,他们的牺牲换来了这么多百姓的安康,我们感激不尽。”
卢风篡紧了拳头:“所以......我师父和师兄......真的死了?”
小神女惊慌:“不至于吧,一个四卦阵而已......”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怎么可能啊?毕竟是河神,顶多......顶多被阵法关一阵就能出来了,只要河神的真身一现世,瞬间荡平法阵,不就能出来了吗?
“不,你们不懂,”乌音摇头,她的眼睫上挂着泪珠:“这个阵法乃是我望月派道祖所创,非必要不开阵,一旦闭阵,除非有人再来此地启阵,不然就是永久镇压......裴枕和沈迟没有我们的支援,和那些凶魂关在一起,迟早……迟早会耗死在阵中的。”
小神女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会吧!?那我们赶紧启阵,快啊!”
乌鄞不同意:“不行......咳......说什么都不能再开了,一来......我们都受了伤,内力不够,二来,这些冤魂镇压在城隍庙底下,若是再开阵,冤魂逃窜,我们此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小神女眼前一黑,深感大祸临头了,
完了......
河神,沈迟,你们在底下可撑住啊,可别真的死了啊......
*
昏暗的房间,红色的纱幔垂下,一个人躺在里面,盖在身上的薄裘随着呼吸起伏。
房间窗户和门都关着,屋里燃着香,缥缈的白色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不知昏睡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放在身前的手指动了动,他终于疲倦的睁开了眼。
裴枕的头有点晕,眼前模糊了很久,而后才逐渐清晰,头顶是纱帐,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裴枕缓了好一会儿神,迟钝地眨着眼睛,这里是哪里?
他起身,身上却十分疼痛,从骨肉中传来,裴枕轻轻“嘶”了一声,身上的被子滑落,他动了动,勉强靠在床头,他扭头,伸出纤弱修长的指尖,轻轻将床前的床幔挑开了。
眼前的房间不大,但是却格外的......
眼熟?
镂空的雕花木门,床的不远处摆着一盆绿油油的盆景,床的侧边是铜镜桌台,旁边摆着红色的长蜡烛,此刻应该是白天了,但是房间里的蜡烛还点着。
裴枕纳闷,这不是他几年前,在华阴县住过的房间吗?
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年,走之前还把这个院子收走了。
是谁把他带来这里的?
沈迟还是卢风?
他环顾四周,掀开被子,这才发现他身上似乎被人清理过,身上干干净净十分清爽不说,穿着的里衣也十分柔软舒适,就是......有点大了。
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裴枕的脚踩在地上,脚底传来一点细密的刺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左脚的脚踝上绑了一个红绳。
这是什么?
受到四卦阵的反噬,他如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虚弱,身上的灵气甚至都细微不可查了。
裴枕苍白着脸,抬起手打量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既然不在四卦阵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变回真身了?
只要能变回真身,他就不用再受这具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了,受损的经脉也能很快好起来。
裴枕闭上眼,仰头,然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不能用真身了。
为什么......他身上一丝灵力都没有了。
裴枕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正当他要打开门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入,打开了。
那人有些惊讶:“嗯?醒了?”
裴枕一惊,不知所措地退后一步,那人在门口,从上而下地打量他,见他白皙精致的脚踩在地上,反手将门关了,外面的世界顿时与他隔绝,也带走了外面的光线,他的嗓音低沉道:
“怎么没穿鞋?”
是沈迟。
沈迟穿着一身黑色绣金的外袍,和那时四卦阵启阵前穿的衣服一样,果然是沈迟把他带来这里的,其他人呢?
裴枕疑惑地看着他,沈迟眉目俊朗,看出来他的疑惑却没解释,很促狭地笑了一声,道:
“师父,小心,地上凉。”
沈迟步步逼近,裴枕终于察觉有一丝不对,他转过身就要跑,却不料仅迈出一步,身体一轻,下一秒,他的视野倒转,
“!!!”
他被人拦腰抱起来了,半个身体都被挂在了沈迟的肩膀上。
裴枕倒伏在沈迟的身上,被他单手抱着,慌张地拳打脚踢,然而软绵绵似棉花,脚踢到他的大腿处,却对他来说完全不痛不痒,裴枕胡乱动着,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沈迟!你放我下来!”
门口到床前十几步的距离,沈迟把他丢到床上,膝盖挤入裴枕的腿间将他的两腿分开,撑着手,压了下来。
“你……”裴枕倒在床榻之间,他喘着气,身体十分羸弱,撑着胳膊起来,突然眼前一阵发黑,眼冒金星,躺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道: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猜?”
“其他人呢?”
“杀了。”
裴枕猝然瞪大了双眼:“……什么?”
沈迟粲然一笑:“师父,骗你的。”
裴枕呼出一口气,他差点真的以为,沈迟把他们都杀了之后,把他关在这里......
“是你把我带出四卦阵的?”
“是我。”
裴枕往后退了一点,问沈迟:“那百来号冤魂呢?”
沈迟倒是问什么答什么,单手撑在他的颈侧,另一只手手指绕着他的发丝,看着心情极好,漫不经心道:“被压在四卦阵底下了。”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裴枕记得,他失去意识之前,还在和那些怨气做斗争抵抗,而且望月派掌门的那封信上有说,四卦阵一旦关闭,没有任何东西能逃出阵法的压制,这也是它最厉害之处。
“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沈迟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勾了勾唇,没说话,裴枕的头又开始昏沉了,他想起来,自己施法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看见沈迟,四卦阵起初还进行的很顺利,那些冤魂怎么会突然暴走?
“是你做的?”
裴枕心念一转,他问沈迟:“你做了什么?”
“你改了法阵?不对......”
乌音和乌鄞行事严谨,对他们望月派的阵法了如指掌,沈迟若是动了哪里,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沈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方地提示他:
“那些冤魂。”
“冤魂?”裴枕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徒弟。
那时那些冤魂本来十分听他话,却偏偏在他问是谁指引他们附身在伤民身上的时候发了疯。
是有人不想他们回答那个问题。而那个人,竟然是沈迟?
是他操控那些冤魂发了狂?
沈迟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无端让裴枕生出一丝不妙的心慌,有心想拖延时间,又很想知道,便问他:
“你……你是怎么操控那些冤魂的?”
第102章
“你是幕后黑手?是你诱使他们来找这些伤民的?”
裴枕停了一瞬, 又觉得哪里不对,应该也不可能沈迟做的,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师父,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思考的时候特别迷人?”
裴枕猝不及防地被他打断了思路, 听到他的话睁大了双眼, 道:“你说什么?”
沈迟沉沉一笑, 闻他的颈侧, 道:“师父, 你知道......我那三天有多么难熬吗?”
事实上,他那三天根本没有睡, 找了个能看见裴枕门口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站了三天, 他那时一闭上眼睛就是裴枕恼怒的模样,师父若是这三天出门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所以......接下来他去哪里,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由他全程掌控, 他决不允许,裴枕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所幸师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门始终紧闭,谁也不知道, 那三天,在暗处疯狂生长、疯狂滋生的念头要将他淹没。
他要将师父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最好关起来, 他要让师父永远都不能离开他。
裴枕喃喃道:“你是个疯子。”
沈迟一只腿始终堵在他的腿间,单腿曲着,往上蹭了蹭......裴枕内心警铃大作,压着被褥往后退了退。
“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 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我想做什么?”
沈迟将手搭在了他衣服侧边的抽绳上,好以整暇地拉开了,裴枕浑身一僵,那个猜测终于落实了,他急急道:
“沈迟!我是你师父!你不能乱来!”
“师父?”沈迟轻哼一声,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蹭上了裴枕干净修长的脖颈,亲啄了一下,他的气息吐在裴枕的肩窝里,十分的瘙痒:
“师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未等沈迟说完,裴枕猛地后退,将被褥蹭乱了,想要踢开开他,情急之下,却忘了自己重伤刚醒,浑身无力,踢在他身上也是软绵绵的,沈迟躲都没躲,握住他踢过来的脚,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都拽了回来。
浑厚炽热的大掌牢牢攥着他的腰,整个人压下,让他在他的身下再也不能逃离。
“不......不,”裴枕慌了,他不断地推他的胸膛,踢他的腿:“沈迟......你清醒一点。”
沈迟的手抚上他的侧脸,摩挲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嘬了一口,私语道:
“我很清醒,师父。”
裴枕猝然住嘴,他咬了一下唇,扭开脸,那刚才还十分苍白的唇顿时鲜艳欲滴,沈迟的手往下,裴枕急急地喘了一口气,按住他的手,道:
“沈迟,你不能......嗯!唔......不可以......”
“可以。”
沈迟不容置喙地将他的手拉过他的头顶,压在床铺上,唇流连到他胸口的茱萸,轻轻咬了一口,裴枕浑身抖了抖。
师父的身体很敏感。沈迟眼皮一抬,看到裴枕侧过脸埋在被子里,他脖颈至下巴的线条绷紧,连成一道十分好看的线条,裴枕闭着眼睛,眼睫毛却颤抖个不停,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白里透红的脖颈,纤弱的脖子在他的手心里,脉搏跳动,沈迟甚至觉得他只要轻轻一拧,这具身体就会头首分离,断掉,像他杀过的千余个妖鬼一样。
然而......
他根本舍不得。
沈迟轻轻划过他温软的脖颈,眼中情欲翻滚,将食指卡在他的唇里,让他松劲,声音喑哑:
“别咬,师父。”
裴枕被他掐着下巴转过来,他的拇指拨弄他的唇,而后裴枕的齿贝一松,沈迟就吻了下来,师父身上穿着他的里衣,手煽风点火,遮蔽他的最后一丝衣服被他亲手剥落。
温热的双唇相触,沈迟舔了舔他唇上的齿印,而后撬开他的齿缝,亲密地席卷他的舌头,带着茧子的手掌摸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过电一般的触感,裴枕的皮肤娇嫩,浑身颤个不停,侧身抵住他的肩膀却反被大力扣向他的怀中,整个人在他怀中像是要被他揉碎了。
与激烈的动作相反,沈迟勾着他的舌尖含吮,亲的很温柔,反而还有些娓娓道来的意味,鼻尖亲昵地抵着他的鼻尖,舌头蹭过他的上颚,两瓣厮磨。
裴枕起先挣扎十分的激烈,渐渐地,不动弹了,似乎干脆放弃了,任他吻着,沈迟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他压住裴枕的手放松了,拉起来让他环绕住自己的脖颈,大手下移,沿着他的骨脊线往下,摸到了他的凹陷处。
裴枕的唇一用力,齿间合起,突然发难,狠狠咬了他一口。
“!”
65/105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