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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那你先忙。”薄清绪没和乔漾说自己休假的事，她直接到乔漾那边，取了些食材出来，打算亲自做牛排。
见薄清绪切断联络，乔漾放下光脑，在泳池里轻轻晃动双腿，享受着水面承托身体的感觉。
旁边的舞池音乐逐渐躁动，空气里充斥着AO人种繁乱的信息素味道，掺杂着烟酒和致幻剂的味道，淫靡而混乱。
味道总是能勾起深刻的回忆，什么回忆呢？纸醉迷金，旖旎放肆。这是乔漾熟悉的环境和感觉，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乔总，这是我特意给你调的酒，保证你喝了之后还想再喝。”金发女人走过来，火辣的身材被比基尼包裹，露出健美的蜜色皮肤。乔漾认得她，今年游轮上最受欢迎的调酒师，乔漾也喜欢喝她的酒，总有股很特别的味道。
“没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乔漾问，但没等到回答已经兀自喝了半杯。这是她的场子，没谁敢对乔漾做什么。
“宝贝儿，你这样问就见外了，再说了，你就是我老板，我能对你做什么？里面加了点冰河世纪，你最喜欢的那款。”
金昕小声暗示，乔漾细细品了品酒的味道，果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冰河世纪，乔漾以前很喜欢的致幻剂之一。能直接注射，也可以吸入，融进酒里也很爽。
酒液顺着喉咙入口，冰凉的清透感顺着胃部蔓到全身，大脑接收到熟悉的信号，变得活跃起来。乔漾想起自己答应过薄清绪不碰致幻剂的，但冰河世纪融在酒里浓度不高，就像是在酒里放柠檬片一样，成了单纯的调味剂，应该就不算致幻剂吧……
乔漾在心里给自己找补，而某些事一旦开了闸，洪流就会自然而然地向里涌入。
乔漾挺喜欢这杯酒，让金昕给自己多弄几杯过来。到了这会儿，游轮已经逐渐离开海域往星际出发，海和天空的交界线不再明显，逐渐压下来的暗夜星空璀璨夺目。气氛也正式进入热点。
乔漾躺在独属于她的泳池里，微微眯眼。舞池那边有人热吻，不远处也有不知道是不是情侣的人在露天草坪上做爱。
有两个的，三个的，四五个一起的，有Alpha也有Omega，Beta也不少。
啧啧，还真是淫乱。
乔漾早就习惯了这种野兽发情似的现场，只是以往这时候都有人伺候她，现在她就只能想着薄清绪欲求不满。她在水下用手摸着鼓胀的阴户用力捏揉，很快就摸到和水不同的液体。
乔漾觉得自己大概是冰河世纪喝多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薄清绪了？还是……还是莫名只有个上半身的影像……
“唔，薄清绪，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忽然也来了？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地方嘛。她们都在那边出双入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你肯定是舍不得我孤零零才过来找我对不对？”
乔漾看着光幕前的薄清绪，丝毫没意识到是她在无意间接通了光脑视频。她瞳孔失焦，被酒精和致幻剂麻痹的大脑短暂失去基本认知。
乔漾看着薄清绪微冷的脸，只觉得身体更有感觉了。不行，她一会儿还得再喝几杯，喝醉了就没那么欲求不满了。
“阿漾，你在哪？”薄清绪皱眉看着乔漾，尽管只是视频通话，她也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在她口中的公司里，而是在某艘游轮上。乔漾那边很吵，隐隐能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乔漾看上去喝了不少酒，而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她身边走来，又放下几杯酒在她身边。
“乔总，你要的酒。”金昕看了眼乔漾的视频，见到薄清绪在视频里，只瞄了眼就收回视线。她是知道的，之前林淼就是因为说了薄清绪几句坏话，现在林氏彻底破产了，她也沦落到水星7区的贫民窟。
金昕足够聪明，就是因为她懂得看人脸色，才能在游轮上混的这么好。
“唔……我在哪，对啊，我在哪呢？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乔漾迷迷糊糊，哪里顾得上现在的航线到什么位置。见她又拿起酒喝，薄清绪眸色微沉。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乔漾骗了自己，她说在公司，而实际，却在游轮上。分明可以直接说的，但她却选择欺骗自己。
薄清绪挂断视频，转而找了薄南溪。
“小绪，怎么忽然找我？有什么事吗？”难得见薄清绪主动找自己，薄南溪有些开心。
“妈妈，能帮我查一下阿漾现在的位置吗？她在游轮上喝醉了，我想去接她回来。”薄清绪说得很直接，哪怕随意调查私人坐标属于联邦第一级别的侵犯隐私罪，但对薄南溪而言，想调查这种事比喝水还简单。
“我说你怎么忽然找我，原来是为了找女朋友。行吧，一分钟后，我会发到你光脑上。”见女儿找自己是为了乔漾，薄南溪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薄清绪看见，但现在她实在没时间哄自家爱吃醋的母亲，她得去把乔漾接回来。
收到乔漾的定位，薄清绪没做停留，直接让司机开光船把自己送到游轮所在位置。比起光船，游轮运行相对缓慢，加上乔漾根本没对薄清绪设置任何权限，光船靠近游轮，薄清绪刷个脸就自动接入到游轮内部，坐电梯上了顶层。
上楼之前，薄清绪有过心理准备，她和乔漾来过这种场合，想着只要把乔漾带走就是。可是，当薄清绪进入顶层，扑面而来的各种气息让她皱紧眉头。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杂乱无序，太多味道混合，让薄清绪感到反胃。
她顿了顿，走进去。只一步，就仿佛迈入另一个世界，一个她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的乔漾。
泳池里挤满了人，AO混杂，她们之中有男有女，露骨地做着本该是最私密的事。这种场面，已经是顶层最稀疏平常的画面。
赌桌上有躺在桌上的人，有被砍下双手血肉模糊的人，也有把自己的亲人家人作为抵押的赌徒。到处都是信息素的味道，烟酒混着血的腥甜，还有致幻剂的味道，只在这里呼吸几秒，薄清绪都觉得头疼。
乔漾呢？
乔漾在哪里？
薄清绪站在顶层的甲板上，恍惚的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无数次忍住想要离开的冲动。
她想知道，乔漾在哪。
薄清绪躲开走过来的人，冷着脸把所有来搭讪的Alpha呵斥走。终于，她在最前端，在热闹的人群中，看到自己的恋人在里面。
乔漾也穿着泳衣，外面披了一件被水打透的衬衫。她被那群人簇拥着，十多个人围着几个人，她们把星币，手表，光脑，或是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砸在那些人身上。
有人笑着脱掉衣服，在人群围绕的圈子里跳起舞。有人眼睛被锐器刺破流血仿佛感觉不到疼，那些围观的人笑得更开心。血液和平民的臣服让她们更兴奋。
这里仿佛进入脱离认知的世界，人类变为动物，被原始的渴望和阶级操控。
薄清绪看着这些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她干呕了几下，眼眶泛红。眼看着乔漾拿起一杯酒倒在不知名的人身上，薄清绪再也忍不住几步走上前，把乔漾用力从人群中拉出来。
“谁允许你碰我的？不想要你的手了？”乔漾还在兴头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敢扫自己的兴致。
她恶狠狠瞪去，下意识想把酒杯砸在来人头上。可她转过身，刚抬起手，对上薄清绪泛红的眼眸，神游出窍的理智在瞬间回笼，霎时，冷汗遍体，乔漾僵硬着手，几乎忘了呼吸。
薄清绪？她为什么会在这……她是来找自己的？刚才不是幻觉？还是说，现在眼前的薄清绪是幻觉？
乔漾放下杯子，不可置信地探手摸了摸薄清绪。微凉的体温，还有熟悉的信息素，乔漾下颌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夜
乔漾紧紧揪着衣服下摆，把平整的衣服抓出很多折痕。她抬眼看向旁边的薄清绪，对方坐在贴着车门的位置，头偏着看向窗外，很明显是拒绝交谈的模样。
到了这会儿，乔漾已经醒了酒，也知道是自己惹了麻烦。偷偷出来玩不说，还接通薄清绪的视频。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乔漾只想抽自己几个耳光，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薄清绪，对不起。”乔漾小声道歉，主动凑过去示弱。可薄清绪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靠窗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被无视的滋味不太好，乔漾委屈巴巴地凑近些，把额头抵在薄清绪肩膀上。
“薄清绪，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出来玩。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你上次说过后我我很久没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平时都待在家里的。”
为了哄好薄清绪，乔漾下意识说了谎。她觉得前几次自己都是去会馆，也没弄邮轮这么大的局，严格算起来，也不是说谎。
乔漾没觉得这次被抓包是多严重的行为，以前她做的过分事多了，每次只要哄哄薄清绪，对方总能原谅她。乔漾下意识觉得这次也一样。
可她都道过歉了，薄清绪还是不为所动地坐在那，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道歉。
“薄清绪，我真没骗你，我承认这次说谎不对，那也是因为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米雅找我出去我才去的。”
“你也知道我喜欢热闹嘛，她们总是叫我聚一聚，我频繁拒绝也不太好。”
乔漾小声嘀咕，这下更清楚薄清绪很讨厌自己出去喝酒。她庆幸这次聚会用的致幻剂都不明显，要是那个也被薄清绪发现，更是罪加一等。
乔漾兀自想着，琥珀色的眼眸缓慢转动。透过车窗，薄清绪看着她的倒影，心却渐渐沉下来。
在游轮上紊乱的心跳到现在才平复，明明已经离开了那里，可鼻子里似乎还存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乱情浊欲，纸醉迷金，在游轮上看到的一切都让薄清绪感到陌生和排斥。
她知道，很多人过着这样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乔漾也是其中之一。
薄清绪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乔漾，追求刺激，喜欢热闹，也习惯把人的等级划分为三六九等。
她像是被宠坏的孩子，任性掌控她认知的人事物。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个对于自己而言很熟悉的人，似乎并不是她了解的样子。
乔漾把今晚的一切轻描淡写归为恋人间的吵架，可薄清绪没有生气，也没有和她争吵的意思，就连难过这样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没能发泄出来。
她只是觉得疲惫又不安，她不明白自己对乔漾而言到底算什么。
她还用着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自己，认为今晚的一切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认为她只要道歉，自己就会像以前那样不再过问地原谅她。
道歉也是玩笑的口吻，似乎并不觉得欺骗自己是很严重的事。
她们这样，真的算恋人吗？
还是说，在乔漾心里，自己只是和她做爱的人。能上床的时候是恋人，平时就只是朋友？
薄清绪失落的垂眸，这是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和乔漾在一起或许不是个正确选择。
她喜欢乔漾，所以她无法让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扭曲下去。也是因为她喜欢乔漾，如果分开，她或许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乔漾。
她们不像恋人，也做不成单纯朋友。
薄清绪一路沉默，直到乔漾家里才开口。
“我先回剧组了。”薄清绪不打算留在这，她无奈地发现，面对乔漾的问题，自己想到的第一个解决办法总是逃避。
“薄清绪，你干嘛啊？我都和你道歉一路了，你怎么还在生气？”
乔漾又没办法理解，在她看来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她是去了聚会，但她只是去喝酒，又不是出轨乱搞，就算瞒着薄清绪没说，这人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乔漾，你有把我当成恋人，当成你的女朋友吗？”
薄清绪忍不住反问，乔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更加疑惑。她没把薄清绪当女朋友？怎么可能？分明是薄清绪无缘无故地生气吧。
“薄清绪，我没把你当女朋友那我把你当什么？我已经道过歉了，我也可以给你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去，你为什么还在生气？”
乔漾不懂，以往比这更严重的事薄清绪都没有发脾气。
看着她眼里的不解，薄清绪眼神暗下去。就算这种时候，乔漾依旧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你没把我当成恋人，你的固有思维里，我还是那个会无限纵容你的朋友，是那个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插手的朋友。”
“但是，我把你当成恋人，阿漾，我有对你生气的资格。”薄清绪说完，看着乔漾依旧不理解的看着自己，心里越发失落。
她干脆下了车，叫了路边的车离开。乔漾愣怔地跟下来，看薄清绪的车开远，茫然地站在那。
她没去追，而是回到家里，打算洗个澡。一上楼，他看到餐厅上的西餐，看到桌上准备的红酒，心里猛地被扎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她能想到薄清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特意从剧组赶回来，可最后，反倒是自己毁了这些。
乔漾僵直身体，猛地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打地用力极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很快浮出鲜红的掌印。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找了个口罩戴上，这才开着车去追薄清绪。
她到了剧组，看见晚意，对方说薄清绪没回来。乔漾又给楼心亦发了消息问她薄清绪是不是回去了，也得到否定的消息。
哪里都没有，薄清绪也不可能跑去月球，那剩下的地方，就只有那家书店。
乔漾立刻改变目的地，到了书店。这时候书店已经关门，但3楼的灯还亮着，乔漾心里一喜，她用自己的权限开了门，脱掉鞋子光脚上了三楼。
房间门关着，但没有上锁，乔漾推开门，果然看到薄清绪躺在床上。
她用手遮住眼睛，即便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没扭头。乔漾看着她垂落的手指，心里一酸，又想哭了。
“薄清绪，我真的很喜欢你。”
乔漾上了床，趴在薄清绪身上小声告白。
所有事都能作假，除了自己喜欢薄清绪这件事。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夜
房间四寂，很久都没人说话。乔漾听着薄清绪沉闷的呼吸声，第一次在面对薄清绪的时候感到紧张。这人还用手挡着眼睛，让乔漾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乔漾都快以为她睡着了，薄清绪才开口。
“阿漾，你以为的道歉，实际上只会暴露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开心。从交往到现在，你一直没有彻底转变为恋人的身份，你对我，依旧是朋友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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