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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大概只有乔漾想明白才能彻底解决。
乔漾没再追问，只不过接下来几天情绪倒是平稳很多，只不过整个人都像是生病一样恹恹的，每天都只是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或是躲在睡眠舱里不见天日。
直到收到薄清绪重回剧组拍戏的消息，乔漾才像是活过来一样从睡眠舱里钻出来。好几天没见过白日，乔漾眼眸被日光晃得酸疼流出泪水。
她先是做了个全身护理，又洗澡打扮，化了个全妆，这才开车去了剧组拍摄地点。因为上次的意外爆炸，剧组重新开拍换了地点，隐蔽许多，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位置。
乔漾忽然过来探班剧组人也不奇怪，毕竟她们不清楚乔漾和薄清绪的关系，也不知道两个人闹了矛盾，只以为是薄清绪和乔漾说的，因而像往常那样打招呼，还特意告诉她薄清绪在房车里休息。
乔漾到了房车附近，有些犹豫。上次不欢而散，她和薄清绪十多天都没见面，自己每天都有发消息，薄清绪也没给她回复。相当于两个人彻底断联十天，期间一点联络都没有过。
乔漾不知道薄清绪是不是还在生气，但这么久没见，乔漾太想薄清绪了。如果再见不到薄清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冷静多久。
这么想着，乔漾直接在房车门口验证身份，开了门走进去。薄清绪没在一楼，但二楼那边有声音，乔漾走上去，就见薄清绪刚换好戏服，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头，见是自己，神色淡地有些过分。
“你怎么来了。”薄清绪没用疑问，而是以一种近乎冷淡的方式叙述，直接意思就是乔漾不该来。见她还这么冷淡，乔漾就觉得她还在因为之前那些事生气。
这些天乔漾想了好久，似乎是从自己第一次带薄清绪去聚会之后，她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就变了。自己要给薄清绪录像，又闹了些小矛盾。
那些矛盾一直没有解开，在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破损，腐坏。短暂的和好就像虚假的结痂，揭开之后，里面已经溃烂发炎，满目疮痍。
“我来给你道歉的，薄清绪，这些天我想了好久。之前那些事我惹你生气了，一直都没给你好好道歉过。你不喜欢我去那种聚会，以后我不会再去，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拉黑了。”
“以后我只黏着你好不好？不会再靠近其他人，更不会做那些没边界感的事。薄清绪，你说我们三观不合，那我就努力改一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乔漾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她愿意为了薄清绪“从良”，反正只要薄清绪在她身边，她也耐得住寂寞。实在想喝酒，大不了在家里喝就好。
乔漾可以接受不再纸醉迷金，也接受改变自己以前的生活习惯，但她无法接受薄清绪从自己身边离开。
听着乔漾“自以为”的道歉，薄清绪心里有些失望。她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乔漾心里所想，她道歉的原因，都只是认为自己在和她生气。可一开始薄清绪就说过，她没有和乔漾生气。
“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种道歉，那我听到了，也接受你的道歉。乔漾，我没有和你生气，提出分开，是因为我觉得到此为止就好。这是最好的结果，是最合适你我的终止点。做回朋友，可以吗？”
薄清绪声音很轻，她也确实如她所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念头，可她给出的结论，乔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既然没生气为什么还要开分开？薄清绪，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很矛盾吗？你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要做朋友？恋人比朋友更亲密，我想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
“所以，我们维持恋人的关系，然后你为了和我在一起，改掉以前那些习惯和爱好，变成我的恋人吗？”薄清绪看着乔漾，认真问她。乔漾似乎看到机会，急忙点头。
“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肯定能改掉那些习惯。薄清绪，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什么都不是。”乔漾觉得和薄清绪相比，自己那些爱好其实不值一提。可她说完，薄清绪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早晚你都会对我们的关系疲惫，感到厌烦。乔漾，就算是恋人，我也没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那个时候你就会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你真的需要我吗？还是说，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合你心意，跟你以前那些交往对象不同的床伴？”
薄清绪第一次这样没有安全感，她害怕乔漾以后会因为这些“束缚”而厌烦她们的关系，那样只会比现在还更难堪。
“薄清绪，你就这么不信我？我都说了，只有无聊的时候我才会想到去那种地方，现在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去了。薄清绪，我要你的在意，喜欢你管着我，这样都不行吗？”
乔漾被薄清绪气得又想哭了，她急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做什么能让这人相信自己。
“冷静一些吧，至少最近，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薄清绪轻声说，可在乔漾看来，她的不见面就相当于是永远分开。
“什么不见面？薄清绪，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不见面？你就是想这样冷处理，然后就再也不和我联络了对不对？”
乔漾咄咄逼人，她上前几步搂紧薄清绪，压着她的身体把按在柜子上。薄清绪皱紧眉头，没等她开口，乔漾就火急火燎地吻上来。
一点不听劝的样子。
唇瓣被乔漾咬地发疼，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吻，更像是侵占主权地啃噬。这时候剧组的人来敲门让薄清绪去拍戏，而她还被乔漾压着不放。薄清绪用力推乔漾，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推开。
“乔漾，别再做这种事，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不该和你见面。”
薄清绪用手捂着被咬疼的唇擦了擦，想着一会儿拍戏该怎么遮掩。又快速和工作人员应了声，说自己马上过去。
看到她的动作，乔漾眼睛泛红，紧抿着唇，自己把自己的唇肉咬破出血。
“薄清绪，现在连我亲你你都不愿意了，我好想你，我受不了见不到你。你怎么那么坏，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这样罚我。”
乔漾有些恍惚，又走过来抱着薄清绪不松手，咬着她的戏服不准她出去。薄清绪看她的样子，鼻子有些酸疼，她紧了紧手，用了点力气，再次把乔漾推开些。
“我要去拍戏。以后别来剧组找我了，房车的权限，我会取消。”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夜
薄清绪说的取消权限不只是说说而已，晚上，乔漾就收到光脑上的消息。薄清绪不止把房车的权限取消了，就连薄清绪家里的权限也被取消，这说明自己再也没办法随便进出薄清绪家里，不被对方接纳入内。
AI电子音没有任何情感地通知，乔漾听着声音和文字，眸子逐渐暗下去。她呆滞地摘掉光脑，抬手猛地摔在地上，光是这样还不够，她用手捶打着摔碎的光脑，拼命地踩。
水杯，摆件，挂饰，房间里一些能被损毁的东西都被乔漾疯狂撕扯摔碎，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做完这些，乔漾脱力地躺在地上。后脑被玻璃划破出血，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依旧瘫软在上面。
宋鸽早就在楼下听到她在上面的响动，猜测乔漾在气头上也不敢贸然上去。直到AI管家放出警告提示，说乔漾身体受损程度22％，宋鸽才不得不叫了医生过来。
要是乔漾出什么事，宋鸽没办法承担后果。
“小姐，你没事吧？”宋鸽带医生站在门口，却不敢贸然进去。过了一分钟，她抬手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乔漾站在门口，惨白如纸的脸上有几缕血丝已经凝固干涸，身上也都是碎片划出的伤口。看到她这副模样，宋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和薄清绪有关。
“小姐……你……”
“宋鸽，我光脑坏了，你有薄清绪的联络方式对吧？”
乔漾哑着嗓子开口，喉咙里也像掺了碎玻璃，听上去很撕裂。
“我有，需要我帮你联络薄小姐吗？”宋鸽小声问，但也怕自己如果帮忙联络，可薄清绪不过来的话，乔漾可能会更受打击。
乔漾本想让宋鸽把自己现在的样子拍给薄清绪看，可想到薄清绪都把自己的权限取消了，铁了心要和自己分开，就算自己受伤，薄清绪也不会关心自己。
“不用了。”乔漾忽然泄了气，她坐在床上双眸涣散，目光呆滞。宋鸽见她稍微平静些，急忙给后面的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拿出止血喷雾喷在乔漾后脑的伤口上，又急忙为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零零碎碎弄好已经是凌晨，乔漾换了个房间躺在床上，后脑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拿着新的光脑给薄清绪发消息，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薄清绪，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看我一眼？”乔漾眼眶发红，发狠似的问。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话，也没能得到薄清绪的回复。
房车里亮着微光，薄清绪坐在飘窗边，皱眉看到乔漾发来的消息。她输入了很多次，可反反复复敲了内容，最后又都选择删除。
她不想再给乔漾希望，她们的关系，在这里终止就好。
这之后，乔漾似乎安分许多，没再发消息，也没有试图联络自己。薄清绪把自己所有的戏份拍完杀青，接下来半年也没有接戏的打算，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
薄清绪暂时没有出门旅行的打算，本身这段时间是她为乔漾空出来的，就等着看乔漾说想去哪里。可现在，空出来的时间没了意义，薄清绪偶尔会去书店坐坐，和荆溪聊聊天，再不然就是回薄家跟两个妈妈待在一块，倒也清闲。
乔漾摸清薄清绪的作息，特意找了个薄清绪不在家出门的时候过来。站在门口接受AI管家的扫描，可得到的却是没有权限，禁止入内的提醒。
哪怕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乔漾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下。薄清绪，是真的很讨厌自己了啊。
乔漾再抬头时，眼里经多些阴郁。她把米雅以前给自己的入侵芯片拿出来，插到门口的电子锁里。很快，对自己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就连AI管家也被短暂屏蔽，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声。
时隔大半个月再回到这里，乔漾发现屋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自己曾经放在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整个屋子又重新变回薄清绪的私人领域，再也没有自己踏入的痕迹。
乔漾抬起手，捂住后颈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如果可以，她倒是一点都不想戴这个东西。可是不戴的话，薄清绪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会发现自己了吧？
乔漾失落垂眸，她走进薄清绪的房间，先是在那张熟悉的床上躺了会儿，嗅着上面薄清绪的味道，抱着薄清绪的枕头，再把她放在床边的睡衣抱在怀里用力搓揉几下。
这里是薄清绪味道最浓郁的地方，她睡觉时才会摘掉阻隔贴，因而整个卧室都是她的扩溢的信息素。
浓郁却不会腻人的木桑花香，躺在床上，就像是躺进一片薄清绪构造的花海，让乔漾不愿意醒来。
她的确睡着了，连续几天的失眠，就连睡眠舱和安眠药剂也无法让乔漾安稳入睡。她喝了很多酒，但酒精能模糊的只有理智，大脑还能保持清醒，还能让难受，感受到疼痛。
乔漾醒来时，外面天色彻底暗下来，光脑上的时间显示晚上22点，说明她已经在薄清绪这里睡了一整个下午，期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甚至她也不知道薄清绪在这中途是否回来过。
乔漾翻了个身，赖在薄清绪床上不想起来。被薄清绪信息素包裹的感觉太好了，更何况她只被薄清绪一个人标记过。腺口早就默许了薄清绪独一无二的存在，乔漾的不安和忐忑，只有薄清绪的信息素能够抚慰。
她还赖在床上，倏然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这让乔漾意识到薄清绪回来了。她急忙把床铺整理好，伪装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翻身下了床，躲到房间的衣柜里。
薄清绪平时很少往这里面放大件衣物，里面只有贴身的内衣。乔漾看着柜子里整理平整的内衣，她深吸一口气蜷缩在里面，但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那些内衣里，汲取着薄清绪残留的味道。还挑了几件味道最浓的放进兜里。
薄清绪上楼，回到卧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看了眼整齐的床，又看看窗帘，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她却莫名在房间里嗅到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像是某种酒的气息，也有点像乔漾的味道。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薄清绪摇摇头。她觉得可能是今晚出席宴会的时间太久，加上自己也喝了些酒，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她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脱掉身上的礼服走进浴室。乔漾躲在衣柜里，把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薄清绪在自己不远处舒展身体，背上的肩胛骨微微凸起，雪白的肌肤一尘不染。
乔漾眼眸发红，牙齿都泛起难耐的酸疼。她好想薄清绪，想抱抱她，想搂紧她，也好想咬她。
薄清绪洗了半个小时，终于从浴室出来。这是乔漾第一次看到薄清绪独自在家的状态，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放松。
她随意披着浴袍，头发半干半湿，被AI管家用吹风机轻轻扫着。她习惯睡前看一会儿书，就坐在床上，只开一盏不算明亮的夜灯。
暖光照在她脸上，把她面容照得柔软。乔漾竭力按捺着心动，喘息时快时慢，心脏也在繁乱地跳着。
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了睡意。薄清绪把书放在一旁，AI管家关上灯，飘出房间。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薄清绪轻轻反动身体的声音，还有她越发均匀的呼吸声。
猜测着薄清绪大概睡着了，乔漾这才从衣柜里爬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床上靠近，足尖轻轻踮在地上，像个猫儿。
终于靠近床沿，乔漾不敢上床，就只能跪在床边，看着薄清绪入睡后的脸。她显然没发现自己藏在这里，睡得很安稳，甚至没有一点防备。
乔漾有些痴迷地凝注她，想着如果之后能一直用这样的方法来偷看薄清绪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薄清绪，我好想你，可惜你都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像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来。”乔漾小声说着，忍不住抬起手，想要给薄清绪整理发丝。
同一时刻，薄清绪手腕上的光脑发出震动，突如其来的异常让薄清绪惊醒，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床边，心脏跳漏了一拍，AI管家也在这个时候漂浮进来。
“检测到异常入侵，正在检测入侵者信息。乔漾，水星一区，光脑ID042。”AI管家以极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检测到入侵者的身份。
薄清绪本来还有些惊愕，可听到是乔漾，慌张也少了几分。光脑最新系统是楼心亦给她装的，薄清绪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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