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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近代现代)——剑含霜

时间:2025-04-26 08:33:46  作者:剑含霜
  他话音刚落,就觉空气中一阵气流卷起的嗡嗡声。果不其然,大批飞虫被同伴的声波所吸引,正朝这里涌来。
  “快,跳进水里!”顾嘉南带着呼吸阀,一头扎进冰冷的溪流中。
  与此同时,陆征率领的击杀组已经潜入了虫族巢穴。
  山洞的能见度很低,内里蜿蜒曲折。他们没有选择在洞口放火,虫族复杂的洞穴构造一定会有其他出口,放火烟熏只会让雌虫从其他洞口逃脱。
  但悄无声息地潜入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防护服能最大程度隔绝人类的气息,也迟早会被发现。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在被虫族发现之前,竭尽全力,离繁殖地更近一些。
 
 
第18章
  虫族的巢穴构造很是复杂,除了昏暗、阴冷和潮湿这个共同点外,每一种虫族筑巢的习性都不相同。
  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洞穴渐渐往下倾斜。变异的虫族虽然体型庞大,但作为飞行物种,仍然保持了骨骼身量轻盈的优势,通道里的土层十分松软。
  突然间有人一脚踩空,薄薄的土层无法支撑人类身体的重量,整块地面霎时间塌陷下去。白榆跟在后面只觉脚下一滑,瞬间眼前天翻地覆。
  厚实的头盔“砰”地一下磕在洞中岩壁上,他头晕脑胀地爬起来,霎时间仿佛看到了重影。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洞穴四周密密麻麻挂着的,是无数虫蛹!
  似乎是被闯入者所惊,这些虫蛹开始震动起来。其中一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围在外层的茧随着震动加剧越来越透薄、越来越透明,不过几十秒的功夫竟有几只飞虫撑出了翅膀,破茧而出!
  绿色复眼闪着可怖的光芒,瞬间朝着入侵者直扑而来!
  “开枪!”陆征一声断喝,他们的行踪已然暴露,况且洞里还有其他成虫,此时再不全力攻击,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头顶的探照灯齐齐打开,刺眼的光亮晃得飞虫霎时往后一缩。趁着这个空隙,一排微冲火力齐发,虫子们还未近身就被射了个肠穿肚烂,扑腾着翅膀栽落在地。
  “雌虫一定离孵化地不远,快分头去找!”
  洞穴的结构已经开始坍塌,蜿蜒的通道出现断层。岩壁和土壤纷纷松动,无差别地砸倒下来,扬起大片尘土与碎石。
  白榆翻身躲过径直砸来的石块,迅速调整好重心,向孵化地深处跑去。
  成片的枪声和坍塌坠落的声音被急速的奔跑甩在耳后,身后虫族紧追不舍,尖利的前足几次险险就要戳中后背。
  但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百米开外的地方,他捕捉到了一丝光亮,是自然光!
  洞穴还有其他出口,雌虫立刻就会被保护转移,他连半秒都耽误不得!
  “白榆!”呼唤声被抛在脑后,他什么也听不见,头盔面罩里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白榆全身绷紧,在簌簌落石间辗转腾挪,单手一撑,三两下就踩着洞穴墙壁直蹿出去。
  洞口微弱的光亮越来越强,他全力向尽头冲刺,在跃向光芒的刹那,一只体型较小的,腹部有着白色条纹的飞虫被出现在他鹰视一般的瞳孔中。
  虫团包围着它飞向天空,目测距洞口已有百米之遥。
  身后虫族紧追而来,尖利的尾针寒芒闪过,白榆毫不犹豫地端起Uzi。
  来不及了,枪的有效射程只有150米,一旦错过这个机会,雌虫就将逃之夭夭!
  白榆无暇躲闪,手中的枪稳稳瞄准了空中振翅而飞的雌虫。
  “砰——!”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他腰间猛然一紧,一道人影飞扑而来,抱着他翻滚出去。
  鲜红的热血滴溅在防护服上,白榆透过面罩,看到了陆征的眼睛。
  远处的雌虫从空中坠落。虫族霎时间停止攻击,如无头苍蝇一般阵脚大乱。
  越来越多的队员从洞口跑出来,对着失去秩序的虫群一阵扫射,数不清的飞虫应声击落,很快就溃不成军。
  变异的巨虫在射出那根灌满毒液的尾针之后,已经毙命,陆征抱着白榆的手蓦然松开,身体倒向一旁。
  “陆队…陆征!”白榆瞳孔压得极紧,用最快的速度解下他的面罩。
  剧毒的尾针刺穿了陆征的肩胛,短短几秒之内,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嘶哑的呼吸哽在喉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陆征剧烈痉挛着,眼眸失焦。
  “——陆征!”
  白榆霎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几秒过后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脚步声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肾上腺素,快!”他被一把推开,随队的队医立即打开急救箱。
  直升机在头顶上放盘旋轰鸣。
  “血压八十、四十五,血氧饱和度81%,再快一点!立刻联系医院!”
  担架车的铁轮滚过冰冷的地面,急救室的门被重重阖上。白榆茫然地追了几步,忽然生生刹住,站在医院过道里。
  周围挤满了人,驻城部队的魏岚闻讯赶到,二组的其他队员陆陆续续冲了进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乔扬一把抓住从急救室送药出来的医生。
  白榆刚来卫城还不知道,但其他人却清楚得很。那虫尾针上的刺剧毒无比,凡是中毒者生还几率不到三分之一,队里已有十几名队员死于毒针之下。
  医生面露难色:“我们对这类异种还没有针对性的抗毒剂,能不能熬过去,得看个人体质。”
  “陆队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之前也有人中毒活下来了,应该会没事吧?”
  “这不好说。”医生如实道:“这与身体素质关系不大,中毒引起的过敏性反应每个人都可能不一样。”
  “能不能用血清?”魏岚反问:“不是有好几个中毒后幸存还在住院的人吗?”
  医生摇头:“抗体的产生需要时间,他们前几天才中毒,现在根本没有足够滴度的抗体。”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乔扬紧紧攥住医生的胳膊,急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抗体……”,白榆在恍惚中蓦然反应过来,拨开人群上前:“能不能,提取我的血清试试?”
  “你的血清?”医生有些疑惑。
  情况危急,白榆顾不得隐瞒:“我曾经历过上百种毒剂的试验,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否提取出对他有用的血清?”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心里一惊。
  乔扬是知道白榆底细的,此时也终于跟着反应过来,“对对,要不先提取一管看看,多一种法子试试也好。”
  “好吧,那你跟我来。”医生思忖片刻,带白榆进了采血室。
  许是体质原因,也可能是那管血清的作用,到了晚间,陆征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被从急救室推进了加护病房,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夜里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白榆穿着那身血迹斑斑的防护服,坐在长椅上不肯离开。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1点,会诊的医生们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终于走出病房,松了一口气。
  “你们再去其他病房看看。”为首的那名主任医生摘下口罩,对其他人嘱咐。
  “你是陆队手下的?怎么还在这儿?”他目光一瞥,注意到了仍然坐在长椅上的白榆。
  “你没事吧?”主任瞅了一眼他苍白的面色:“你也受伤了?”
  “哦,就是他提供的血清。”抽血的那名医生认出他来,蹙了蹙眉:“你肩上有伤怎么还不去治?”
  “我没事,一会儿就去。”白榆神情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顿了顿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陆队,他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各项指标趋于平稳,再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你想进去看看吗?”
  “那就好”,白榆长出一口气,极度绷紧的神经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垂下眸子道:“我不进去了。”
  他说完站起身,在医生们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向病区外走去。
  水龙头哗哗流出的冷水拍打在面颊上,白榆反锁上卫生间的门,这才脱下了外层厚重的防护服。贴身的灰色迷彩服上,右肩位置已经有血渗出。
  他随手抽了几张纸,蘸着冷水敷在肿起的肩膀上。白榆并不觉得疼,这种小伤对他而言早就习惯了,但是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眼角泛红。
  那个在湍急的河底紧紧抱住他的陆征,在医院的病房里隐忍而克制的陆征,在危急时刻用身体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陆征,忽然一股脑出现在眼前。
  即使紧紧闭上眼睛,也能清晰看见。
  白榆穿着单薄的作战服,在冷调的白炽灯光下仿佛无处遁形。
  他只是陆征代表军方买下的一个实验体,一把用久了终会报废的武器。
  在那天来临之前,他本不该生出任何感情。
  哗哗的水流掩盖住他哽咽的声音,白榆双手撑住盥洗池台面,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镜面上,强迫自己咽下满腔酸涩。
  “唉?门锁了?”
  恍然间,外面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把白榆猛然拉回现实。他迅速抹了一把脸,匆匆抱起防护服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漫无目的地绕了医院一圈,又不知不觉回到了陆征所在的病区,空荡的走廊四下无人。
  乔扬天还没亮就拎着早餐前来探望,老远就瞧见了睡在外面长椅上的白榆。
  病房里陆征已经醒了,他到底年轻身体好,一夜过去已经有了喝粥的胃口。
  乔扬怕他躺着不舒服,忙前忙后扶他起来坐着,又仔细地给他垫了块靠枕,临走前,踟蹰半晌终于开口。
  “陆哥。”
  “嗯?”
  “那个…,白榆还在外头。”乔扬摸了摸鼻子,“他好像,已经等了一夜了。”
 
 
第19章
  “陆队喊你进去。”乔扬拍了拍睡眼惺忪的白榆,触手一片冰凉。
  为了节省能源,医院长廊是没有供暖的,只有病房里才装了暖气片。
  白榆穿得单薄,在外面冻了一夜,直到走进病房,温暖如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体才感觉活泛了些。
  陆征气色不错,清粥已经下去大半,抬眼见白榆进来,随手一指保温桶:“还没吃早饭吧?你也吃点。”
  白榆摇了摇头,他没有胃口。
  陆征又喝了两口放下碗,拿起床头的折叠刀和苹果。残留的神经毒素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代谢,他两只手都有些轻微的发抖。
  但这并不影响完美主义的高岭之花克服重重困难,把苹果一口气削到底,没有断皮。
  晨光穿透云层洒进病房,连空气中细微的浮尘都仿佛缀着点点金光。陆征五官深邃的面庞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埋在微暗的阴影里。他暂时抛却了往日的严苛与冷峻,专心致志地削着手中的苹果,让白榆看得一时间恍了神。
  还插着留置针的手拿着削好的苹果伸了过来,深灰色的眸子像一潭最深的湖水,白榆在他眼中看到一片宁静的世界。
  “来这么早,怎么不进来?”陆征没有戳破白榆等了一夜的事。后者身上还穿着昨天的作战服,灰尘、汗水和血液混杂在衣服上,看着有点狼狈。
  “我…”,白榆接过苹果,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病床上的人领口半敞,脖颈和下颌处的抓伤很深,在皮肤上留下了难以消退的浅色疤痕。
  他目光闪躲,垂下了眼睫。
  陆征不着痕迹地把头偏了偏,率先打破沉默:“我都听说了,这次要多亏你的血清,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谢了。”
  突然间,这两个字像是突然触发了心底深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白榆用力捏住苹果,不留神连果肉汁水都掐了出来。“陆队…”,他语气生硬,眉宇间的蓦然转变让对面的Alpha为之一愣。
  “你不知道我是实验体吗?”白榆反问。
  陆征:“知道啊。”
  “我是实验体,S级的实验体。”白榆低沉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与方才浑浑噩噩的样子判若两人:“作为买方,你应当清楚我的数据指标。”
  “这意味着我经历过不下百种的毒性试验,这世上很少有毒物能对我造成生命威胁。我的自愈和再生能力是普通人类的数倍,甚至在极端情况下,我可以断肢再生。”
  他语速越说越快,眨眼间连脖颈和耳根都涨红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征打断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救我。”
  “……”。陆征眉心微拧,片刻后道:“在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队员,我都会去救。”
  他放缓了语气:“何况,那个人是你。”
  仿佛灵魂中有一记重锤敲下,半秒过后,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顺着胸腔蔓延到神经末梢。
  白榆说不出话,连指尖都在发颤,半晌才勉强压下汹涌而来的灼热,艰涩道:“陆队,你还真是自信。”
  “嗯”,陆征温柔地看向白榆,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确有人说过,我有时候自信过头。”
  “不过这一句话,我也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他撕开粘在手背上的医用胶布,拔掉留置针,用暖热的掌心覆上白榆的头发。
  一下,两下,轻轻地揉了揉。
  白榆像触电一般怔住,霎时间睁大了眼睛。
  他曾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对陆征做过同样的动作。那时他以为陆征已经睡沉了,原来这人根本是清醒的,陆征全都知道。
  两人对视之间,陆征缓缓收回了手。
  门外陆续响起各种声音,早间查房的,来探视的,过道里脚步声纷杂。
  白榆却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在清晨的病房内回响。
  砰隆。砰隆。
  一声一声,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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