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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近代现代)——剑含霜

时间:2025-04-26 08:33:46  作者:剑含霜
  脖颈间的伤痕,指关节的冻伤还清晰可见。白榆相信陆征对他并非毫无情意,只是这点情意,终究抵不上残酷的现实。
  陆征无法完全信任他,而他的存在,也只会给陆征在军部的仕途造成疑影和黑点。
  白榆心下了然,放下钥匙就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陆征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白榆。
  两股力道僵持了好一会儿,白榆才淡淡道:“我回避难所去。”
  “白榆!”陆征艰难开口:“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做让你后悔的事。你对我的标记只是暂时的,但我对你的标记会携带终生。你记忆缺损、身份不明,一旦有一天你全部想起来了,你有你的生活、你的立场、你的家人…我不想对你造成束缚和困扰,你明白吗?”
  他直视白榆的眼睛,一字字道:“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现在依然如此,这就是我对你的承诺。”
  “生逢乱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都会竭尽所能去保护你。”
  “相信我,好吗?”
  白榆静静地站着,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限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推开陆征的手臂,阖上了卧室的门。
  他身心俱疲,面对未来和面对过去一样令人恐惧,茫然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陆征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陆征也没有再主动与他和解。到了傍晚,苏珂他们又闹哄哄地跑来串门,才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哎,队里真不够意思。明明给了三天假,刚收到通知让我们明晚就回去,今夜非得玩个通宵不可。”他大声嚷嚷着,丝毫没察觉到屋里诡异的气氛。
  “韩凯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白榆扫视一圈。
  “哦,他好像在陪乔副呢。”顾嘉言插嘴。
  “乔扬他怎么了?”
  顾嘉言憋不住笑:“还不是有人多嘴。得知陆队名花有主之后,乔扬昨晚喝高了整整哭了大半宿,到中午都还宿醉呢。”
  顾嘉南看着陆征沉到极点的脸色,赶紧用胳膊肘捣了捣他:“你这张破嘴还缝不上了?”
  顾嘉言骤然一噎:“他那是喜极而泣。”
  “……”
  陆征面无表情道:“你们玩吧,我出去走走。”
  “唉唉,陆队,外面还下着雪呢。你去哪儿?”
  陆征没有理会,披上件外套就出了门,连伞都没带。
  “陆队心情不好?”顾嘉南瞥向一旁闷不吭声的白榆,“你俩吵架了?”
  白榆没有吱声,周身都散发着极低的气压。
  “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顾嘉南面露愁容地看向自己的傻弟弟:“真是大神打架,鱼虾遭殃。”
 
 
第29章
  苏珂还有点不明白状况, 拉着白榆絮絮叨叨讲这些日子主城里发生的事。“审判庭真是瞎了狗眼,那个傅兴年居然被提名为下届庭长候选人。”
  “死无赖,当初就该把他揍得见不了人!”
  白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着, 毫无反应。
  顾嘉南组局两轮掼蛋都打完了,还不见陆征回来,心里有点发憷。抬眼一看, 忍不住道:“这都快8点半了,陆队怎么还不回来?谁去找找?”
  哄闹不止的一屋子人登时鸦雀无声,目光齐齐刷向白榆。
  “你们有点人性好吗?”白榆无奈,“让一个断腿的人出去找, 合适吗?”
  “这倒也是。”顾嘉南瞅瞅顾嘉言:“要不你去?”
  “卫城这么大,夜黑风高的去哪儿找, 你真当我傻啊。”顾嘉言白了他哥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从兜里摸出了通讯器。
  “喂喂, 陆队?”
  “!”屋里众人被这操作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顾嘉言这货出手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通讯器的那头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音和风声, 陆征的声音断断续续。“嘉言,什么事?”
  “也没什么急事…就是白榆他…”
  “白榆怎么了?”陆征声音一沉。
  顾嘉言顶着白榆要剐了他的目光,吞下一口唾沫, 飞快道:“那什么, 白榆让我转告你,天寒地冻别溜达太久。”
  还不等对方回应,顾嘉言就迅速掐断了通讯。
  屋里霎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秒过后, 疾风呼啸而过, 一只不锈钢水杯贴着顾嘉言的帅脸将将擦过, 砸在他身后的墙上。
  白榆怒不可遏地起身, “你哥有句话没说错, 你就是个傻缺!”
  “哎哎,小榆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顾嘉言在狭小的空间内艰难腾挪,躲来躲去还是被敲了一记重重的脑嘣。
  “我靠,你出手也忒狠了吧,难怪陆队气你。”他一面捂着脑门一面还不忘继续作死,“哥这张脸也就你下得去手,回去一帮小O都要伤心了。”
  “得了吧”,顾嘉南剜了他一眼,“一天不显摆你会死?基地里哪来的小O,五大三粗的Alpha看惯了,见着个稍微清秀点的都当成O了吧。”
  他赶紧组织战术性撤退,“我们差不多就走吧,一会儿陆队该回来了。”
  “不准走!”白榆断喝一声:“是你们把陆征招回来的,我看今天谁敢先走!”
  “……”
  值班室大门咔哒一声上锁,白榆拔下钥匙插进兜里。一屋子精英队员面面相觑,如同被绑匪囚住的人质。
  “那个…我想去下洗手间行吗?”顾嘉南弱弱开口。
  “嗯,洗手间里没有窗户,去吧。”
  “……”
  墙上的挂钟一圈一圈转着,人质们表面从善如流,内里心念飞转,就等陆征回来溜之大吉。
  漫长的四十分钟过后,门锁终于开了。
  陆征带着一身夜晚的寒意走了进来。看到白榆好端端地在沙发上坐着,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
  “陆哥!”顾嘉南如蒙大赦,冲上去殷勤地替领导拍落衣服上的冰雪,“外面冷吧?炉子上的姜茶给你煮好了记得喝啊,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他刚给身后众人使眼色,就听陆征淡淡开口:“最近队里事多,好久没在一起聚了,连年夜饭都没吃上。就今晚吧,我请大家吃宵夜。”
  顾嘉南当场石化。
  陆征对卫城当真熟悉,带着一群人七拐八绕来到城东一处地下城,里面有几家店铺通宵营业。
  “陆征?”五十多岁的老板蓄着络腮胡,一眼就认出了他,热情道:“都说你忙,知道你来卫城都没敢去打扰你。今天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多备点食材啊。”
  陆征笑笑:“这年头有吃的就不错了,有什么上什么吧。对了,再来两箱啤酒。”
  “好嘞,你们进去等着啊。”
  部分地区恢复供电和主城运来的救援物资缓解了前几天紧张的局势,连乔扬、韩凯也得以暂时脱身,被喊了过来。
  乔副的眼圈仔细看还有点红肿,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顾嘉言这个傻缺给卖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忙前忙后给陆征擦桌子倒水。殊不知自己在众人眼里已经成了苦情小菜花,本就人设不稳的副队形象碎了一地。
  陆征轻轻拍了拍乔扬的肩,示意他坐下。
  白榆隔着老远,冷眼旁观这对惺惺相惜的长官与副手。
  一桌子菜很快端了上来,烟熏火燎的烤串让寒冷潮湿的冬夜变得格外有烟火气息。
  杯盏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啤酒不醉人,连苏珂都咕咚咕咚几杯下肚。
  这酒的滋味依然淡淡的,入口凉柔,穿肠下肚也不觉辛辣,甚至都没什么回味。白榆隔着热气腾腾的烟火,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陆征。
  陆队几乎没有动筷子,面前的盘子里也没什么吃剩的签串。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闷酒,看得一旁的乔扬紧张起来。
  乔副是善于察言观色、知道进退的。他瞅瞅白榆,又瞅瞅陆征,心下立时明白了七八分。趁着陆征闷头喝酒的当口,他朝白榆使了个眼色。
  白榆视而不见,继续自顾自地吃起烤串来。他不爱荤菜,对着烤豆角和茄子一顿猛吃,连头都不抬。
  乔副欲哭无泪,刹那间脑补了一出高冷长官情窦初开却惨遭抛弃的悲情戏码,竟不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错觉。
  “陆哥…”,乔扬小心翼翼地安慰他,“那个,有什么事都看开点,这天底下哪有过不去的事情。”
  “嗯”,陆征冷冷回应:“你知道就好。”
  乔扬被蒙在鼓里,还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但贴心的奶狗副官还是执着不懈道:“陆哥,吃点菜吧,空腹喝酒伤胃。你本来胃就不好经常疼,我看要不再上份粥吧。”
  “是啊陆队,你真得注意点。”韩凯也劝道。
  白榆眼皮猝然一跳。
  宿舍盥洗室里陆征微微拱起的身影,和他值班室抽屉里一直放着的止疼片,忽然在此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对于常年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而言,区区胃疼只是小事。但白榆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竟一点都不了解陆征。
  他对陆征的认知,仅限于对方让他看到的那一面,就连一些其他队员都知道的事情,自己也不清楚。就像刚才两三个小时里,陆征一个人去了哪里,他根本无从猜测。
  再低度数的酒水,喝多了也会上头。隔着蒙蒙雾气,白榆看到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陆征,神色寂寥,眼尾微垂。
  他像是在克制着情绪,又像是在借着酒精发泄,就算表面上情绪依然平稳,但信息素波动的变化却难以掩饰。
  Alpha缓缓抬起头,视线与白榆在刹那间交汇。
  白榆终是自嘲着,撑起支架向陆征走去。
  微凉的手指搭在陆征肩膀上,白榆耳语道:“我们出去谈谈。”
  刚遭遇过大难不久,地下城里很多店铺都早早打烊关了门。
  白榆挑了一张长椅上坐下,“你刚才去哪儿了?”
  陆征也挨着他坐了下来,Alpha异常沉默,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回家。”
  “家?”白榆猛然想起那天在山顶上陆征说过的话。
  “嗯”,陆征停顿许久,才继续说:“其实也不算是家,是曾经住过的老房子罢了。但是既然回来了,总要去看一看。”
  “在哪里?”
  “离城防所不远。”陆征道:“因为我的父亲,是这里的第一任防务长官。”
  白榆心里蓦然一紧。
  许是因为酒精上头,也可能是气氛所致,陆征忽然难得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往事。“卫城建立之初,我们还没有驱散仪这样的设备,城防也没有现在这样的自动防御体系,都是靠人。每次遇到异种袭击都是一场灭顶之灾,还有一次又一次地震、洪水、冰冻…灾难无穷无尽。由于组武装力量不足,初期建立的秩序根本无法阻止争夺资源的失控,我父亲上任不到一年就牺牲了。”
  陆征说这话的神色平静,但却有股隐隐的力量像要喷薄而出。
  “守护13区,是我在军校时发过的誓言,也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使命。”
  “白榆”,陆征毕竟年轻,眼里藏着涌动无法抑制的情愫,“喜欢你、被你吸引,是我情不自禁。如果对你造成了伤害和误解,我很抱歉。”
  他说得很慢,连咬字都带着略微沙哑的轻颤:“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做到无私,但现在却发现是人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白榆抬起头,听到Alpha声线低沉道:“别离开我,好吗?”
  “至少,在你记起全部之前。”
  白榆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征,更没体会过被陆征需要的感觉,就像有什么期待终于落进心里,填满空荡荡的角落。
  柔软的吻落在耳畔,Omega温柔的信息素如同初冬飘落的雪花,一触即化。
  “离开?我又能去哪?”白榆眼底含笑:“军部再财大气粗,五百万美金买下的实验体跑了,还不得落个全城通缉?”
  “还是说,这笔账记在陆队头上?”
  “我倒是无所谓”,他揉了揉陆征的头发,“就是不知道,陆队你这一辈子工资,够还吗?”
 
 
第30章
  冰释前嫌的那晚过后, 白榆和陆征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
  局部地区恢复供电和主城有限的救援物资只给了这座千疮百孔的城市极其短暂的喘息期,没过几天, 卫城就再次陷入困境。
  1月12号,气温突破零下三十度,他们迎来了一年中最冷最难捱的日子。
  在持续攀升的死亡率和越发高涨的抗议声中, 地下避难所终于超出了所能接纳的极限,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起初,疫病只是零星散发,但在极度拥挤的环境下, 短短几天之内,就开始大规模蔓延。
  魏岚不得不彻夜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坐满了一屋子医疗专家。“据初步统计, 疫病感染后三天的死亡率超过25%,五天死亡率达30%, 比近年来任何一次流行疾病都要严重。”
  “这是新型病毒?怎么会突然爆发?”高浓度的咖啡也无法刺激魏岚此刻极度困倦的神经,他从身旁副官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大部分病毒都有耐冷怕热的特性, 就像往常冬季容易爆发流感一样。这次病毒本来只是散发,但由于避难所人员高度密集,感染人数太多, 致使病毒在传播过程中产生了变异。目前, 我们已从不同人群体内检测出了至少三种变异株。”
  “可能病毒早就开始传播了,只是之前没有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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