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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指挥飞机(近代现代)——酌醴

时间:2025-04-26 08:57:13  作者:酌醴
  “还真是一样点了一杯,”李山记吃不记打,特八卦,“那几瓶贵酒上了吗?”
  “估计没吧,感觉我们店长语气还挺淡定的。”
  “那也不少了,”李山用杯底敲了敲吧台,不知道在感慨什么,“我连着飞两天都还挣不了这么多呢。金疙瘩真不是白叫的。”
  许言把扣子又往上系了一颗,糟心事弄得他已经没了想继续玩的心。
  不大自在。
  “我去洗个手,你喝完这杯咱们就走。”
  “行行行。”
  李山答应地很好,等许言洗完手再回来就见不着人影了。
  “他人呢?”
  “带着东西去卡座了,”酒保把便条给他,“他让你去找他,说都是认识的朋友。”
  李山是带着许言手机和车钥匙走的。
  “……”
  许言由酒保引到卡座,一进去就看见酒吧店长在卡座斜前方的小台子上又蹦又跳,挥动着胳膊,声嘶力竭——“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一边唱还一边泪眼汪汪地看向主座,旁边站着的领班和经理都配合地耸肩做叹,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孝子送殡。
  “许哥,”南航的副机长周舟看见他了, “喝点什么?”
  “喝过了,”许言摆了下手,“谁组的局?”
  他入坐之前都很谨慎。
  “潘哥。”周舟话说出口才觉有点不对。
  现在就是条狗进了民航的圈里都知道许言跟潘煜刚起过小摩擦,偏着两个人都还是不好惹的人物。
  周舟谁都不敢得罪,无端惴惴两分,试探开口:“许哥坐会儿?”
  不意外。
  其实在看见店长跳舞的时候,许言心里就已经有预感了。
  他们社畜就是这么有节操。
  “李山呢?”许言不评判朋友,只说事,“我手机在他那。”
  “李哥?估计是在里面跟人玩骰子吧。”周舟心眼多,见着许言没走就给他手里塞了杯酒,“许哥你坐会儿,我去给你叫。”
  周舟对他殷勤,起身很快。看着他都走了,许言犹豫了下,也就坐了,没有矫情。
  他其实应该跟潘煜赔杯酒的。
  之前事就不说了,这回他确实不占理。
  但许言落座就没见潘煜,也来不及细看。许主任在圈内到哪儿都是个人物,自会有人来跟他敬酒。
  酒场就是这,不喝就不能开口子。
  许言今晚没心情,也是真喝够了,所以甭管是不是熟人,一律不喝,慢慢也就没人来了。他乐得清静,坐着又听了会儿孝子送殡,实在觉得辣眼。
  包间都被衬得阴里阴气的。
  许言站起来,恰好见端着果盘进来的酒吧老板。
  “许哥。”酒吧老板冲他招了下手。
  许言看他走过来,视线落在果盘上,上面的水果层层递进摆成了花的形状,中间立着的橙子被人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边缘点缀的葡萄被剥皮就不说了,火龙果都给去了籽。
  “有本事。”许言跟老板熟,竖了个大拇指,“果盘做的有水平。”
  “两师傅下去弄了半小时才好,光是水果都换了两批了。”老板赵赫,很年轻的一小孩,弄了那么大的一个店现在也不到三十岁,他一边说一边又欣赏了遍,还是觉得有点美中不足,“我本来是想雕个 “潘爹”,但感觉有点太谄媚了,体现不出我们酒吧的逼格。”
  “你们店还有逼格呢?”
  “那当然,果盘上都只刻了我潘爹的生肖还不够内敛吗?马屁都拍的那么含蓄,还不够高大上么?”赵赫话说地相当正气,落地都带回声。
  许言没跟他贫:“你爹呢?”
  “谁?”赵赫警惕,“你见着我家老爷子了?”
  “我倒想。”
  赵赫爹之前在民航局工作,早几年就退了。
  “我问,你潘爹呢?”
  音乐声陡然增大,许言怕他听不见,指了下他手里端着的果盘。
  赵赫“哦哦”点头。
  他个子高,巡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了音乐声震天的主舞台。两侧灯光红紫交错,缤纷闪烁,原本有的乐队下台,台上现在就剩了潘煜一个人。
  他坐在架子鼓后面,两手握着鼓棒,不需要人live伴奏,也无需乐队老师放音乐,他就这样随意敲打几下试过音后,就开始进入他的曲目、他的节奏、他的王国。
  相当丝滑,足够振奋。
  许言没听出是什么曲子,但能看出潘煜整个人都完全投入到了里面,伴着越来越激烈的鼓声,他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银亮色的耳骨夹偶有击撞酒吧灯,震得人目光缭乱。他视线有时转过台下,眼里都迸灼热的光,时常能引起观众的欢呼。越来越多的人不再蹦迪,而是专注看他,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拿手机拍他。
  闪光灯晃眼,潘煜可能是嫌烦,演了一小段就把兜头帽子给罩过头顶,微侧过身,脚踩踩镲,再次开始了劲爆击打,震得许言耳朵都开始发烫。
  底下观众尖叫一片。
  直到潘煜玩够了,重重一击鼓后就把两个鼓棒向上一抛,交替接住,而后一砸鼓镲算是答谢观众,结束了这个临时的表演。
  “我是真心动了,”赵赫很认真,“你说我拿月薪一万二的工作能诱惑他来酒吧给我当驻场嘉宾吗?”
  “……”
  许言言不了一点儿,他感觉赵赫疯了。
  “还是别了,”赵赫也觉得不太妥当,“我雇他还得我花钱,那还不如把他当爹一样供起来,至少是花他钱。”
  纯赚!
  潘煜下台后,毫无意外地被围了。
  都不用赵赫吩咐,刚刚还要哭不哭的几个孝子全都下去帮忙了。店长带人朝着其他顾客拱着手,好说歹说给弄出了条道。
  赵赫商业鬼才,见着潘煜回来了,颠颠地抱着果盘迎上去。
  “潘die…不,潘先生,你看看你还需不需要点什么?饮料、小吃、果盘、醒酒茶,我们这边都可以提供的。就是有我们提供不了的,也可以替您跑腿购买的,只需要您稍微给我们点时间就好。”
  潘煜应该是有点烦了,没怎么说话。
  赵赫多有眼色一人,放下果盘,喝了杯酒就准备走,但余光看见了站自己后面的许言,索性做了个引荐。
  “潘哥,”
  都喝了一杯酒了,怎么也不能喊潘先生了。做他们这行的,都是试着客人底线来的。
  “这是我朋友,许言,也在民航工作的。”
  赵赫人精一个,知道这种场合不必说地太细,就故意含糊了下许言职业。而后,他又跟许言介绍了遍潘煜,语气就跟真的一样,特诚恳。
  “许哥,这是我潘哥。我见着特亲切,就跟见着我亲哥一样。许哥,你是不知道我潘哥那可厉害了,搁天上开飞机的!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许言听得都有点想笑,赵赫打小就开始跟着赵老爷子屁股后面混在民航圈了,见到的飞行员比他买过的鞋都多。
  为了赚钱,这丫也是够不要脸的。
  许言没接他那话,只端着酒看向潘煜。
  他很简单地做了个很迟的介绍:“许言。”
  音乐声太强,潘煜可能没听太清。
  许言凑近跟他解释:“许言,‘五言七言正儿戏’的言。”
  “......”
  距离拉近,听是能听清了,但就是听不懂了。
  潘煜低头,隐隐像是能闻见许言身上的香水味,是那种很清香的木叶香,可细闻又夹杂了点很淡的浆果甜香,很夏天的味道。
  许言可能是觉得两人距离太近了,默不作声地就想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许言,”潘煜复述了遍他的名字,把他喊定在原地。
  潘煜用那双很漂亮的眼睛看过他,停了几秒,还是端起来杯子,“我是潘煜。”
  那一刻,许言是真的笑了。
  “我知道的。”
  这两天潘煜的名字恨不得粘在他的手机上,随时随地都能见。
  他们两个碰过杯后,作为中间人的赵赫自然很高兴,又跟着陪了杯:“潘哥,许哥,咱们三个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既然喝了酒,那就都是朋友,自家人!以后有事,随意招呼就成。”
  潘煜不置否可,只是看向低头又抿了口酒的许言,很认真开口:“不是第一次见,我们刚刚见过的。”
  许言差点呛着,迎着赵赫不可置信和“你不把我当朋友的”眼神,咽下了喉间的酒,无奈承认。
  “是见过。”
  既然潘煜有意提起刚才,许言就不可能不承认。他理亏,随意拎起桌上的酒,自倒了杯。
  “潘机长,刚对不住。”
  这杯酒,潘煜没喝。
  许言酒量再好,连着几杯洋酒急下肚,还是有点遭不住。他喝酒不怎么上脸,先上脖子,很快就红了一片。
  热意上头,他又解了颗衬衫扣子,露出两道线条流畅的锁骨。
  他看向潘煜,眼里是他觉察不到的浅淡雾气:“下次有时间了,我请潘机长吃饭赔罪。”
  潘煜好奇地看向他脖子,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红成这个样子。
  他不懂就稀罕:“不用请吃饭,下次你帮我挡酒吧。”
  许言痛快答应:“行。”
 
 
第4章 
  那夜酒吧之后,许言就没再见过潘煜。
  许言值班过三轮,时间走到了六月初的高考结束。每年的高考一结束,相当于民航暑期高峰的开端。
  开不完的各种会,见不全的各种领导。经常是他们在郑州开会,领导去北京开会,回来再继续给他们开会。
  网格负责,责任到人。
  整个进近室都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压力,张文又开始带着他的呕吐袋上班。
  上班前开会是讲不完的要点,下班后模拟是做不完的演习,就着还弄出个小组讨论。
  许言连续一周都没按点下班过。
  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还遇见了赵赫这个没什么节操的人。
  “许哥,你最近见我潘爹了吗?”赵赫连发几条语音,“上次他在我这存了好几瓶酒呢。”
  赵赫不是个黑心老板,上次潘煜没喝完的酒都给他存起来了,后面看他们喝大了,有两瓶轩尼诗李察他也让人给收了起来。
  赵赫没见潘煜,许言也没在甚高频遇见过潘煜。也有可能是见了,潘煜没说话或者是那时候他不负责监听或指挥。
  成年人嘴里的下次往往漫无边际,不可预估。
  许言扣了个1,没细回赵赫。
  也没时间回他。
  这一周郑州上空跟住了个雨神似的,隔段时间就一个闷雷,“哗哗”地下一阵。下完就放晴,然后没晴两小时,又开始“哗哗”地下。
  许言几乎要住在管制室,中午盒饭都是张文帮着捎上来的。
  “许主任,吃饭了。”张文悄悄走进,低声开口。
  许言背对着他摆了下手,仍旧盯着正对话筒说话的实习管制员。
  一站两小时,交接班的时候别说实习管制员一身汗,就是坐他旁边监听的老管制都额头出汗,一边拿纸擦汗一边感叹。
  “这天可真太热了。”
  张文给他们递筷子,瞅了眼窗外,乐了:“雷哥,外头可都下大暴雨了。”
  “去去去。”雷震嫌他烦,拿筷子佯装打他。
  空管局里有食堂,但刚换班的几个人脑子都木钝着,谁都不想再往下走几步。
  许言是值班主任,今儿一天都得住在值班室里,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几个聊天自然也就松泛。
  “照这天气,估计下午一架飞机都飞不了。”
  “何止飞不了,我看落也够呛。”张文扒拉着米饭,“刚刚光是离场选择备降的申请都收到三架了。”
  “那可别了,”扎着麻花辫的女管制刷着天气,“我今天还等着接潘机长的飞机呢。”
  机长的飞行线路虽然不固定,但潘煜毕竟是人气机长,相关的消息还是能托人问出些的。一听到潘煜,刚刚还笑雷震的张文就笑不出来了,一口饭卡在喉咙间,要咽不咽。
  他现在对潘煜都有点ptsd。刚工作的年轻人总容易太把事当成事,他最初连着几天梦里都念着跟潘煜的甚高频冲突,唯恐再有领导找他谈话。
  “潘机长?国航刚升上来的那个?”雷震搭话,“我记着他特小来着,二十五还是二十六?”
  “二十四。”
  “那么年轻就升机长了,可真厉害。”实习的小管制憋半天才插进来一句话。
  林云放下都是暴雨预警的手机,自豪纠正:“准确来说,他升机长那年才二十三岁,打破了民航最年轻的机长纪录,还上过报纸呢。”
  “我有印象,”雷震喝了口蛋花汤,“听说他是混血,亲爸在国外有个石油基地,上班的代步车最次都是玛莎拉蒂,家里富得流油。”
  “那他国籍也是国外的吗?”小管制天真地不行,“沙特那边的?”
  “肯定国内,不然能进国航啊?”
  小管制一想也是哦,刚准备点头,便又听有人开口:“国航也有外籍飞行员。”
  “这倒也是。”
  听八卦听得入迷,小管制随口接上话才意识到声音从他头顶处传来。
  他傻傻仰头,许言敲了下他头顶,扫了眼休息室里的摄像头:“背后不准议论航司和机长,抓紧吃饭,等会儿开个流控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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