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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指挥飞机(近代现代)——酌醴

时间:2025-04-26 08:57:13  作者:酌醴
  “妈的,好气。”
  许言起身,关了文档,收走他画好的鬼画符:“你也就这话听着……”
  风拂过,纸面惊动,露出折在最下方的一行法文,潇洒飘逸。
  “Si tu m’apprivoises, nous aurons besoin l’un de l’autre.”(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将互不可缺。)
  许言缄言,冷淡疏离的脸上辨不出情绪。
  ——看不懂。
  潘煜在他耳边轻声复诵,如谷间清溪,低低流淌。
  他道:“许言,我们互不可缺。”
  许言看向潘煜,刚刚还委屈着的卷毛却正肆意的笑,手依旧按在他最爱的脖颈处,眉目张扬。
  “许主任——”潘煜拖长腔,“真的不试试。”
  许言喉咙微动,语气尽可能平淡:“试什么?”
  潘煜甩手打了个响指,趁许言偏头的空隙,另只手凭空变出枚戒指,缠着链条,随风轻轻动。钻石折射屋内灯光,璀璨夺目。
  许言看他,怔愣一瞬,瞬间反应过来,手翻弄抽屉扣。
  他戒指呢?!
  许言难得骂了句脏话:“等下!”
  “许言,”潘煜已经单膝跪地上了,他自下而上,就那么注视着他,深深笑着,“我爱你。”
  虔诚而认真。
  许言所有动作都停了。
  潘煜并不是个畏惧表达爱的人,却还是会在此刻的对望中红了眼眶。
  突兀、荒唐,不可置信。
  他之前是不信情感满到一定程度会溢到空气中的,但爱会,毫无征兆,没有缘由。
  “真的爱你。”
  在那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匮乏的。
  明明起落架故障都会轻松笑问郑州天气的人,却在这刻紧张了声线,酸了鼻尖。
  潘煜从小学的第一课就是少言,他太知道言语的重量,承诺的意义。
  “知道了。”
  许言偏头,慢慢呼吸,平复情绪。
  “我又没说不答应你?”
  潘煜在他这,哪还有什么底线不可为。
  他拉潘煜起来,潘煜摇头,固执地给他套上戒指。
  “我知道世上会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他把链条缠在许言手上,“我们领不了证,没有任何的法律能保护我们的婚姻,甚至连以后最基本的监护权利都要通过各种合约、协议才能履行实施。”
  可没办法,只能是他。
  任何感人肺腑的海誓山盟,潘煜都说不出来。非他沉默寡言,而是时间会见证一切。
  忠诚事业,忠于爱人。
  “许言,我爱你。”
  “爱我们的爱情,爱往后岁月漫长。”
 
 
第77章 
  没有人比潘煜更会爱许言了。
  赵赫疲于应付的那些, 许言都经历过。
  家庭、工作和自我,他背着它们走得孤独又漫长。
  有时,他也会想为什么偏偏自己就不能随波逐尘?
  可不行就是不行。
  许言入世, 亦有坚持。
  直到今天, 有个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大男孩, 穿过世人眼中的维度, 朝他飞奔而来。
  他善良、勇敢、虔诚、热烈。
  他爱他, 爱他的独立、他的成功、他的无奈、他的恐惧、他的过往和他们的爱情。
  他听得见许言的坚持, 也同他一起满怀希望,期冀余生。
  太傻了。
  许言拽他起来,问:“你的戒指呢?”
  潘煜屈指, 轻叩书柜:“在里面。”
  塞不下了。
  “……”
  许言笑,很没办法。
  他们怎么能连藏戒指的位置都选得如此相近。
  他开柜子,取盒子,给潘煜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注视欣赏。
  “足够了。”
  证书见证爱情,但约束不了爱情。
  许言上前, 圈着他的脖颈, 于他亲吻、吮吸,宣泄情绪。
  “过完年,”他道,“找个时间度蜜月吧。”
  “好。”
  潘煜低头, 与他额头相碰, 声音喑哑。
  “许主任…”
  许言把食指抵在他唇间,“嘘”了声,止住他的后半句,笑意多情。
  “我爱你。”
  爱没有比较, 只有修饰。
  “很爱很爱你。”
  .
  知道许言要带潘煜回家过年,杨秀一天三趟的收拾家。
  “有什么可收拾的?”许国海把报纸翻得“哗哗”响,“带着个男人回来,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说什么!”
  “说就说了,小言都见过他爸妈了!”
  这是杨秀最在意的点,她已经连着几天没睡好了,眼里都长了血丝。
  “他现在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了。”
  她有时夜里做梦,梦里的许言就是背对着她站,亲亲热热地喊别人“妈”。
  杨秀发泄了两句,慢慢舒口气,平和开口:“我觉得潘煜挺好的,别人说什么他都能回过去,比我之前忍气吞声要舒服得多。”
  “我让你忍气吞声的?要不是因为你儿子…”
  “对,我儿子,”杨秀打断他,情绪再度崩塌,“那就是我儿子,我认了,行了吗!”
  “不明事理。”
  许国海跟她说不通,摔门进屋了。
  杨秀深吸一口气,力度更大地摔上大门,震得楼道灯都亮了。
  邻居都以为地震了,开门探头。
  “秀姐?”
  “门老了,”杨秀捋了下头发,掌心还有颤感,“该换了。”
  许言和潘煜是除夕当天回的家,带着多多,路程不远,走高速两个小时。但路上稍微堵车,耽误了时间。
  杨秀守着楼道口,等得焦急。但凡有点儿声音,她都要探出身看看。许国海坐在客厅看电视,几次想开口都没有说话。
  “妈。”
  他们家在一楼,听见声音,杨秀就急慌慌地迎出来。
  “怎么回来那么晚?累不累?冷不冷?”
  “堵车了。”许言拉住要去搬东西的潘煜,替他捋平袖口,跟杨秀介绍,“妈,这是潘煜,你之前见过的。”
  潘煜紧张:“秀姨,过年好。”
  杨秀木讷点头,视线停在许言无名指上,些许闪躲:“外头冷,先进屋。”
  一进屋,许言就把多多放了出来,多多瞬间钻进电视柜下面。许言跟潘煜一起找位置放它的猫碗、猫盆,组装它的小爬架,再倒上猫粮、猫砂和纯净水。
  杨秀早知道多多要来,还给它缝了两个小垫子,放进窝里。
  “都是新弹的棉花,提前晒好的。”
  “谢谢秀姨。”
  杨秀连忙摆手:“没事、不费事。”
  许国海端坐在沙发上,一身正装,架子摆的很足。
  “潘煜是吧?坐。”
  潘煜坐在他对面,笑得讨人喜:“许叔,新年好。”
  许国海不吃这一套,照旧严肃,皱着眉头。
  “你家是哪儿的?”
  “北京。”
  “家里几口人?有兄弟姐妹吗?父母都是做什么的?”许国海越问越不喜,“你一年收入是多少?买房了吗?以后打算在哪儿发展?”
  许言把手搭在潘煜手腕上,朝下轻按,没让他答。
  “爸,不用这么麻烦,他爸妈都有百度百科,你上网搜一下,信息很全。”
  他从潘煜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和林暮暮的聊天页面,找出文档,递给许国海看。
  “比起其他,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这是他们家打算出的嫁妆,爸,你看咱们家拆迁几遍合适。”
  许国海光看见三千万的房子就眼前一黑,别说拆他们家了,地底下的太祖都得帮忙占个拆迁位。许国海戳着手机页面,关掉了那些世俗的东西。
  “胡闹!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家庭环境都不一样。
  许言突然就有些可笑:“所以,每个人也都不一样。”
  原来这样的道理,许国海不是不懂。
  许言扣着潘煜的右手,当着许国海和杨秀的面把一早买好的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
  “家长见了,五金也买了。”
  潘煜垂眸,抱着自己的手指欣赏好一会儿。
  许言很平静:“爸、妈,我既然把他带了回家,那我选的人就只会是他,跟他的性别、家世、职业等等,都没有关系。”
  “你们不用拿他和任何人去作对比。”他经历过的,潘煜都不应该再经受,那样会显得他很无能。
  许言直视许国海,复述他的话:“这没什么好比较的。”
  “他生而不同,”
  潘煜看着他,许言屈指碰了碰他的掌心,笑了下。
  他道:“而我很爱他。”
  许国海呼吸顿时急促,脸色青白交错,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杨秀是第一次听见许言说这些话,眼眶翻涌红意,酸涩难受。片刻后,她擦着眼泪,赶在许国海开口前,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赶了一上午的路,你们肯定都饿了,先坐着吃点儿东西。”
  她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又早早地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给多多蒸了条鱼,鱼刺都是提前挑好的。
  许言带潘煜去洗手,简单参观了下家里。
  四室二厅的房子,每间屋子都被打扫的很干净,床单被罩也都提前晒好,铺的板板正正。
  他和许言的屋子挨得很近,只是空间不大,空调老旧,屋里还打了一圈的衣帽柜。
  许言进厨房端菜,给杨秀打预防针:“他晚上和我一起睡。”
  杨秀目光又落到他无名指,愣愣点头。
  “我本来是想着让潘煜睡你房间,你睡储物间。但你们,明天还是要去你姑姑家拜年的,”她不太好往下说,“我等下再给你们拿床被子。”
  许言知道亲妈误会了,停了瞬,扬眉轻笑。
  “找个枕头就行。”
  “……”
  下午李山来家里拜年,知道他们回来,卸了几箱烟花。
  “今年让放吗?”
  “怎么说呢,街道不通知,咱们就不问。他们一问,也不会问了,”李山熟能生巧,“都除夕了,没看今年卖炮的摊子都多了么。”
  正说着,他们同栋楼的邻居就带着小孩下来放饭前炮。
  鞭炮一响,年夜饭就开始了。
  李山捂着耳朵,冲他做口型:“得,那我也走了。新年好!”
  多多怕鞭炮,潘煜把它抱进屋里哄,许言蹲着收拾饭盆,鱼也没吃两口。
  世子挑食,不像他爹。
  许国海看不过眼,刺了一句。
  “这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孙子?”
  “嗯。”
  许国海皱眉:“就叫个多多?”
  “对,”许言平静补充,“潘多多。”
  许国海更不满意了,重点偏移,自尊心崛起:“为什么不能姓许?许多多,许多,那还是个形容词呢,字典上都有这个词!”
  杨秀挨个发筷子,当听不见。
  许言洗净手,心平气和:“那可能是因为它在潘家真的有王位要继承吧。”
  “......”
  许国海再度安静。
  .
  吃过年夜饭,杨秀没让潘煜帮忙收拾,赶他们去院里放烟花。
  许家没有给成年孩子发压岁钱的习惯,相反都是许言每年除夕给他们发过年钱。
  今年因为潘煜来家,他们是要包个大红包的。思来想去,杨秀回屋拿了张存折,塞进一早准备好的红包里,鼓鼓囊囊,险些撑破。
  许国海不高兴:“当初是他自己非要卖的房子。”
  “那也是你先砸的他车。”
  一向胆小的人生平第一次那么大胆,说到底,她跟潘煜也不过见了两面。
  杨秀把红包捏在手心里,心都在打鼓。她站在门口,看潘煜兴冲冲地弯腰点火,也看她的儿子就那么站着、看着、笑着,目光里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妈?”
  许言喊她,潘煜也回头。
  杨秀拿手胡乱擦了下脸,咳了声,走下台阶,递红包给潘煜,不善言辞。
  “过年好。”
  潘煜朝许言看去,杨秀径直塞他手里。
  “拿着。”
  潘煜等了片刻,确定杨秀只打算给自己发红包后,便不做犹豫地递给许言,笑着朝她道谢,说了好几句吉祥话。
  杨秀一颗心放进肚子里,笑弯了眼。
  过往几十年,她很少坚持什么。除了这晚,她不止对许国海发了脾气,还一个人待在了客厅,多多坐在沙发横梁处,警惕看她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舔毛。
  晚会上主持人正在串下一个节目:“…王菲,《世界赠予我的》”
  杨秀挨着多多,坐在沙发上,看自己最喜欢的歌手在欢呼声中出场,听得很认真。
  许言进来陪她,前奏已响至尾声。
  “有人放烟花”
  窗外发出“轰”地声响,许言看向落地窗外,潘煜也正在回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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