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账号已注销(网游竞技)——一拾二

时间:2025-04-27 08:54:23  作者:一拾二
  没人能想象出来,原来林健那五大三粗的骑士也会有这一天。
  果然是快要入春,连石头都开了花。
  臧洋丢了一串铜钱给那小厮,小厮嘴都笑咧了,连忙跪地上道了好几声“谢谢豪爷”。
  年瑜听完这故事的后的第一念头,竟然是“他们比孙岐孙嵘更幸运”。
  走了一个锦琛,珍馐堂还会扶持下一个头牌。幸福了一个林健,还有千千万个玩家遗憾而终。
  但转念一想,都变成npc了,林健能意识到自己幸福了吗?
  到了晚上,年瑜回想起这些,还有些睡不着。
  臧洋早早就把灯关了,摸黑把躺在单人床上望着茅草屋顶的年瑜提溜起来,不理会年瑜的敲打,把人提到自己的双人床上,盖好被子。
  随后他打开了手电往旁一照,道:“没有蜡烛,睡不着的话,我们就来秉手电夜话。”
  “讲什么?”
  从臧洋视角看过去,年瑜的眼睛如灯下墨,乌黑发亮。凑得再近些,那张薄唇一动起来,就让人分神。
  “白日里都提到师父师娘了,你还不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我说过回来后跟你讲讲我的故事的。”
  “故事很长,我很唠叨。你慢慢听,听久了就睡着了。”
 
 
第65章
  [第一届换世之境开始前, 新手村——]
  他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个发如白雪、冷如冰霜的男人。
  男人叫臧殇,而系统说他自己叫臧洋。
  那一天, 臧殇只是漠漠地瞥了他一眼。这人与他平视,没有高高在上, 但本身却带着一股威慑力, 仿佛他的赏眼是给予凡人的恩赐。
  臧洋无处可去, 于是跟着他走了。
  路过平房的窗时,他观察了一眼自己的长相,发现竟和走在前面的男人别无二致。
  那天臧洋才1级, 连新手村都没逛明白,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普通的匕首和一枚素银戒指, 就被扔去了竞技场。
  他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那一双双陌生的眼睛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臧殇。
  “臧殇又来了。”
  “又来干嘛?他这周的竞技场积分都已经断层第一了。”
  “你看他身后那个人, 是不是跟他一模一样?居然才1级!”
  “难道是来训人的?”
  他分不清说这些话的人是以什么样的目光打量他, 又是用什么样的态度评价他。总之, 他就这样被赶上台, 而对面是一个20级的刺客。
  可想而知,他只能被动挨打。
  臧殇就坐在观战席,无动于衷地看他一次又一次地被虐杀。其他追随着臧殇来凑热闹的人,一开始都指着臧洋笑,又渐渐整齐地打起了哈欠。
  对面那刺客也觉得无趣,于是故意把臧洋打到只剩一滴血, 将他钉在地上羞辱,质问他1级就敢来打竞技场,是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些长期混迹竞技场的人?
  他将对臧殇的恨与畏,加倍泄愤在臧洋身上。
  很快他博眼球成功了, 那句质问引发了在场人的共鸣,观众席一片嘘声。
  他要臧洋回答,可臧洋不说话的样子惹怒了他,他就用脚踩臧洋的头,把人杀了,再来一次。
  但事实上,臧洋哪回答得出来?他连自己为什么要来竞技场都不知道。
  袖手旁观的臧殇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萌生出了离席的念头。
  就在他站起转身的那一刻,他发现周围人都不动了,话也不说了,像有一座山从天而降,危峰兀立,把原先的地皮给吞了。
  臧洋脸上全是血,提着那刺客的头颅,在台上静静地看着臧殇。那目光像森林里的饿狼,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还在戏谑的人,全都被唬住了。
  也是在这时,臧洋发现自己杀人竟然意外的顺手。没人教过他割喉,但他的动作却很流畅,仿佛上辈子就是个刽子手。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群人前一秒分明还在笑,后一秒脸就僵了。
  复活回来的刺客知道自己蒙羞,扬言要和臧洋再打,可定睛一看,人已经被臧殇带走了。
  臧殇教给臧洋的唯一本领是赚钱。
  他让臧洋去大街上随便看,挑个钱最多的杀,杀一次钱没爆完,就杀第二次,第三次... 杀到钱全没了为止。而臧洋的工作所获,回去后又会被臧殇抽掉一半。
  被挑中的倒霉蛋们几乎是刚走出无敌圈没多久,就又回到了复活点,根本迈不开腿。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跟臧洋什么仇什么怨。有很多人爆金币爆得慢,忍受不了屈辱,自己注销了。
  在确认前,趁着无敌的那几秒,他们对臧洋破口大骂:“你这样杀人,是会下地狱的,不得好死!”
  然而臧洋仍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臧洋盯上了越山。
  越山当时是个30级的剑客,臧洋只有21级,但他却杀过28级的、34级的,甚至40级的,所以他根本没把这个剑客放在眼里。
  越山在主城的书摊旁驻足,他身量很高,戴着顶斗笠,遮了大半张脸,隐隐能看见下巴几根没刮干净的硬胡茬。一手吊根鱼竿,一手提个水桶,鱼在里面扑通扑通跳。
  臧洋埋伏在暗处,观察了他很久,最终选择在他歪头看书露出脖颈的时候出击。
  没成想,越山把鱼竿一拐,就拦住了他的刀。再一转,直接把臧洋摔在了地上。
  臧洋被他摔懵了。
  “你小子想干嘛?”
  他躺着看越山,终于能看清越山的全脸,生理年龄大概30多岁,剑眉星目,却风尘感满满,宽宽的双眼皮总像没睡醒。
  越山又拿鱼竿敲了敲他:“看你跟踪我半天了,想打劫?”
  臧洋不理会,跳起反击。没几下功夫,又被越山掀翻在地,而越山的剑甚至都没出鞘。
  “别跟了,你打不过我,”越山笑了半边嘴角,提了提水桶,“我要回家做饭了。”
  臧洋头晕目眩地望着天,看着几片白云悠悠飘过,忽然想起了竞技场、别人嘲笑他的嘴脸,和那刺客的头颅。
  于是他跟上去想跟越山再战,但越山丝毫不鸟他。他往哪打,越山就往哪闪,然后继续走,仿佛只是路上掉了几片叶子。
  臧洋也不会生气,但他想要越山和他打架。
  又一次袭击,越山再次轻松躲过。可他没想到臧洋这次不是朝他来的,而是朝着他水桶里的鱼。
  “啪嗒”一声,桶翻了,水洒了一地,鱼被大卸八块。
  “我靠!我的鱼!”
  越山愣住,蹲下来看了几眼,发现臧洋把鱼的内脏都刨好了,只不过掉地上脏了。
  “臭小子你把鱼赔给我!我钓了一个上午才钓到这么肥的鲶鱼!空手回去肯定要被丘女士骂了!”
  臧洋一看越山的剑出鞘了,迫不及待拎着匕首上去干架。
  最后,他被越山五花大绑地拖回了家里。
  越山的家在郊区的小山上,特别偏僻,但风光旖旎,隔山有大片樱花树开得正盛,风一吹,娇粉色便压了青绿色一头。
  上山途中,越山骂了臧洋一路“臭小子”,从主城骂到茅草房。
  开门的是个长得很英气的女人,机械师,唇色如樱,叫丘晓樱,却一点都不像樱花那样温柔,倒像朵红牡丹,荣华大气。
  丘晓樱上下打量这两人,问:“你不是说钓鱼去了吗?这是你钓的鱼?”
  “老婆,其实我钓了很大一条活鲶鱼的,”越山委屈道,“被这臭小子糟蹋了。”
  “所以你就把人带回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不信嘛... ”
  “我信,”丘晓樱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所以咱们中午吃什么,越山同志?”
  越山一琢磨,把臧洋往前踹了一脚:“要不把他吃了?”
  “... ... ”
  丘晓樱哽住,丘晓樱无语,丘晓樱把两人一起关门外了。
  越山和臧洋并排坐在紧闭的门口,臧洋还时不时遭受一道赤裸裸的幽怨目光。
  越山:“都怪你。”
  “... ... ”
  约摸十分钟后,丘晓樱纡尊降贵打开贵门,一手指着越山:“你,去洗菜去。”一手指着臧洋:“你,后厨蹲着去。”
  那天的臧洋脑子也是个不清楚的,稀里糊涂听了丘晓樱的指使,竟真乖乖到后厨蹲着了。
  不多时,饭菜飘香,臧洋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巴巴地盯着满桌子的菜,而越山和丘晓樱面对着他落座,开始饭桌庭审。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法官丘晓樱发话了。
  原告越山控诉:“他想打劫我,打劫不成,就把我鱼端咯!我原本今天想做红烧鲶鱼的。”
  丘晓樱轻咳了两声,问臧洋:“原告有无虚言?”
  臧洋发觉她好像在跟自己讲话,愣了愣,头微微偏,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丘晓樱开始俯身跟越山耳语:“你是不是把他脑子打坏了?”
  越山更委屈了:“苍天有眼,我只是摔了他几下而已,没这么脆弱吧!”
  “那他是个哑巴?”
  越山摸着胡茬一回忆,发现臧洋好像还真没说过话,于是讪讪道:“有可能。”
  坏了,难道这回成自己欺负残疾人了?
  原告不争气,被告不讲话,法官丘晓樱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梳理案件。
  于是她动用高级机械师的权力——开始查臧洋的代码,这一翻把人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来了。
  翻完后,她摇摇头叹口气,用臧洋听不见的音量对越山说:“这孩子还怪可怜的。”
  “怎么说?”
  “他的代码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死板些,情感模块就没几串字符。原先的号主待他也不好,只当他是泄愤工具,尽让他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在原服务器杀过好几次人,被关进过好几次监狱... 即使来到这儿,好像也没被善待过。”
  越山听完后,用无法言喻的目光瞅了臧洋一眼,随后给他松了绑,多拿了双筷子。
  “过来,臭小子。”
  臧洋老实过去了,破碎的灰瞳里透着一股呆滞的劲。
  “坐下,吃饭,吃完饭后就走吧,下次别干坏事,也别被我逮着。”
  臧洋照做了。
  丘晓樱和越山家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他到现在跟年瑜讲故事的时候,都能回味出咬下的第一口菜。
  沉默地吃完一顿后,越山把他推出门,想要送客。
  就是在那一刻,臧洋说出了他来到待注销区的第一句话。
  他问越山:“我该去哪?”
  人生三问: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
  系统说他是臧洋,那他便是臧洋。从哪来不重要,因为所有人都是不明不白地来到世上,既来之则安之。但他应该到哪去?
  他无处可去。
  臧殇根本不会管他,只会在看见他的时候找他要钱。
  他不想和臧殇呆在一起。
  于是那天后,丘晓樱和越山的茅草屋,新添了一张单人床。
 
 
第66章
  臧洋跑出去找过臧殇。
  那一次, 他把自己身上的钱全给了臧殇,够臧殇用好久。臧殇也依然一个字都没说,收了钱就让他离开。
  臧洋用这些钱换了一段安稳、平凡、又幸福日子——
  一段能跟丘晓樱和越山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们让臧洋称“师父师娘”, 教臧洋辨事理、明是非,教他自尊自信自强, 教他笑、教他生气、教他难过, 还教他爱。
  甚至教了他恐惧——
  越山怕鬼, 经常被丘晓樱嘲笑。那时臧洋还刚住进来没多久,比较人机,问越山鬼是什么。
  越山说:“如果一个人不平而死, 就会变成鬼,来上头找债主索命。长得可吓人了。”
  他想起来什么, 敲了一下臧洋的脑袋:“尤其是你这种前段时间杀了很多人的,小心鬼来找你索命!所以以后不许再乱杀人了, 知道没?”
  臧洋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说:“你怕鬼... 那, 我也怕鬼。”
  一般来说, 小孩在刚走出家时无知懵懂的阶段,学习兴趣是最强的,外界给的烙印是最深的。所以臧洋一直记得自己怕鬼。
  但情感是很抽象的东西,他学了好久。
  当他第一次对着丘晓樱和越山笑出来的时候,两人坐在桌对面,背都挺直了。
  “毛骨悚然。”他们评价道。
  丘晓樱给他递了块小镜子, 叫他对着看,学越山笑,要露出八颗大白牙。然后瞧了一眼臧洋,又瞅了一眼越山, 败下阵来:“算了你别学他,你长得比他帅。”
  越山:“?”
  臧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点,青丝如瀑,五官愈发硬朗,好像越来越像臧殇了。
  在丘晓樱和越山打闹的时候,臧洋出声打断:“我想剪头。”
  丘晓樱和越山倏忽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一片尴尬。
  “行,剪,”越山敲定道,挎着剑就站起,“师父剑术好,师父给你剪。”
  乍一听,像是想拿剑来个一刀劈。
  “一边儿去。”丘晓樱急忙维护臧洋的秀发,维护他的美男形象。
  二人在臧洋的头发上哼哧哼哧乱搞一通,但效果竟然还行,把及腰的头发平整地剪到了过肩,短辫也给重新编了。臧洋还想短,但被二人拒绝了,他们说再短下去你就要从师父师娘的臭小子变成丑小子了。
  臧洋听完低下头露出了浅笑,这个笑被丘晓樱大肆夸赞。
  后来臧洋又跟他们去主城赶集,跟越山比谁钓的鱼大,跟丘晓樱学修缮房屋,还会三个人在家里玩抽签,抽出大凶的人喝酒,最后都喝得四仰八叉等等,臧洋就这样逐渐从木讷的小冷人演化成了不着调的性子。
  丘晓樱有时候会感慨:“唉,我刚开始的那个乖乖徒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