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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号已注销(网游竞技)——一拾二

时间:2025-04-27 08:54:23  作者:一拾二
  “是错误为什么一开始还要留着。”年瑜听完皱起眉,语气里带着责怪意味。
  “没为什么, ”对方说,“我需要,就留着了。”
  你需要?
  你需要他,却不介意杀死他?
  年瑜拿他没办法, 沉寂一会,再度迎着冷风开口:“副本通关方式不是只攻占有商氏那么简单吧。”
  如果是这方式,没有归凌的话,简直轻而易举。而且这期愿太泛,挑不出副本boss。
  琰没应声。
  回档后的山也恢复了原貌,树叶沙沙作响,纷乱嘈杂,像山神不太高兴。
  年瑜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憋出句“看我心情”气死人,所以干脆在他回答前就辞别,二建瞭望塔去了。
  几日后瞭望塔建完,他也一直没回来。
  因为这几日部落里发生一件怪事,有不少人离奇失踪,连脚印都没个准确朝向。失踪的人群中,玩家和npc都有,但还是玩家占了大多数。
  部落里人心惶惶,自觉都开始报团走,更有以巫师为首的npc要求首领进行驱邪仪式。
  封建迷信,这些失踪案典型是人为的。
  格泉原本想跟唐糖在一起,但中途被年瑜拦截了,要求唐糖跟着他。为此,严姝被分了过去,两个女强人一组,感觉路过的人下一秒就要被逮捕。
  而年瑜则和唐糖坐在瞭望塔上看夕阳。
  如此美景之下,岁月静好,而他俩的神情出戏得很,都死着张脸,一副红尘不沾的模样。年瑜的脸本来就是死的,而唐糖的脸是学着他死的。
  半晌,唐糖躺尸躺不住了,五官死而复生道:“...年瑜,我觉得我俩一个职业弱势,一个实力不行,不太适合分一组... ”
  “挺合适的。”年瑜说。
  “...可是万一你被掳走了,反抗失败,我也救不了你...”
  “不会。臧洋不会动我,你跟我在一起,他也很难动你。”
  “臧洋?”唐糖怔住:“你怎么确定是他,他不是都被流放了吗?”
  年瑜的目光寸步不离地守着缓慢下沉的太阳,心道:以他的状况,不偷摸回来才怪吧。
  “离了严姝,没人给他做驱散了,他应该很难耐,”年瑜解释道,“而且,我曾暗示过他这个方法。他只是怕被人发现,做得隐蔽了些。”
  唐糖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诅咒一起厉和臧洋的事有跟归凌汇报过吗?”年瑜补了一句:“这个档。”
  “汇报了。”唐糖说。
  那就行。
  有了这个前提,他就只会当唐糖还是个无知的合作对象,怀疑到唐糖头上的概率小很多。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山岗在昏黄的光下显得青黑,四周的景物全都暗下来。按照原档的时间线,今天就是有商氏打过来的日子。
  但年瑜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万全的把握,而是因为很久没见臧洋了,他的世界都变得空荡起来。总说不清,是别人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路过,而是他忙忙碌碌地路过别人。
  真的很不习惯。
  难道都是这样的吗?来到世间时第一个接触的人,等到要离开时却再也不见。
  而不变的,只有满天黄沙。一如婴儿出生在医院,睁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后来生老病死在医院,闭眼还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就这样盯着天上回巢的乌鸦,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在唐糖眼里像在发呆。
  系统终端上的显示时间无声快速变动,劫难将至,而年瑜却想的是:想等进入人类社会后,和臧洋一起建个家,然后他就可以每天在自己眼前撒泼。
  很神经,很好笑,也让他很安稳。
  好想见臧洋。那双充满笑意的漂亮浅灰瞳,只有臧洋有。
  ... ...
  “...你是不是想臧洋了?”唐糖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你可以偷偷去找他的呀... ”
  年瑜目光向下一转,垂眼望见底下的石羽过来接班,村外的远方还有个黑豆般的点逐渐靠近,悠悠道:“不用了。”
  找不到的。
  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等石羽爬上来后,他干净利落地指使道:“放箭。”
  石羽:“出什么事了吗?”
  “有商氏要打过来了。”年瑜道。
  石羽刚想反驳说“没看到啊”,就听见涛涛怒吼如进击的地狱恶鬼般,似是钻过部落哪个角落的狗洞,侵袭而来。
  他和唐糖大吃一惊。
  只有年瑜冷静、笔直地站在那,光把他的影子拉得修长,再撞上竖起的围栏,翻折而上,那影子就变得不像影子,像个脱离出本体,直挺挺的人。
  但这次没有山火预警,年瑜又不敢完全按原档时间走,怕上演一出“狼来了”,于是等看见黑点时再发信号,已经晚了一步。
  有商氏的npc们一哄而进,提着粗制滥造的武器,个个如狼似虎,张牙舞爪。长长的血条挂在头上,但由于站位太密集,血条没空位塞,于是重叠起来,很难分清。
  【已进入战斗状态】几个大字蹦出年瑜视野,闪烁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战场。
  背包里的武器全被解封,但由于npc们的血条太厚,打到他们身上上却不痛不痒。同样的,npc们对玩家的进攻也不痛不痒,双方都要焦灼地磨很久。
  他眺望一圈,略微偏头躲过掷向他的小石子,目光却不去寻找来源,而是在发散。
  终于,他在长老担惊受怕、颤颤巍巍的身影旁,锁定了英勇作战的格泉。
  一挥、一锤、一敲打,格泉的每一击都如撞木攻门,铿锵有力。完全无法想象,按原档的进程,再过几小时,她从额角溜下的透明汗水就会变成暗红的血液,糊满这张振奋的脸,面目全非。
  没有人能接受。
  尽管等石羽想要用自己的首领牌时,会猛然不解地发现身份牌已失效。故事的剧情可能会改变,但走向全然不会变。
  那人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拥有一切的主导权。
  老实说,其实这场战斗的结局在年瑜的眼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谁能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
  他老老实实从瞭望塔的爬梯爬下,底下的npc虎视眈眈地举弹弓对着他。一颗颗石子飞出,破空声在耳旁响起,都被年瑜从容不迫地侧身避开,最后在离地面近点的地方稍微一跳,刚好凌波微步踩了几个npc的头,再完美落地。
  他们被年瑜的鞋跟踩得脑门痛,但转眼间罪魁祸首就往远处跑走了,半点想搭理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npc感觉受到了侮辱,仇恨值飙升。
  年瑜一路抄到了格泉身前,轰隆几个手雷爆炸,原本包围着的npc像盛放的花瓣一样被热浪拱走,清出一片藏在硝烟中的空地。
  “用这个,”年瑜直接将扭蛋球甩给她,“走。”
  “这是什么?!”格泉一头雾水。
  “保送名额,唐糖给你的,你快退出副本。”
  “从哪搞来的?为什么... ”
  来不及解释了...也解释不清了。
  不管怎样,得先让她走再说。误解也好,将好不容易修补完的镜面再打碎也好,她必须活,必须承载着因众众友谊而生的期望活下去。
  年瑜向烟雾中开了一枪,一抹红穿透而出,火药和铁锈味令人想作呕。子弹穿透头骨的声音刚落,枪口就直直转了个整圈,抵上格泉的脑门。
  格泉对他完全没有防备,纳闷的心思被对方坚决的目光怼得往后缩。
  “我杀了你还是退出副本?”年瑜摆出副面对仇人的样子:“选一个。”
  “你!”格泉的诧异下意识倾泻了一点,剩余的又被堵在胸口。
  太古怪了。为什么要先给一甜枣再扇人一巴掌?可她是首领啊,走了的话,部落怎么办?
  ... ...
  不对!
  为什么要被副本框住?她仗义,但本没那么慷慨,思想依然是略以自我为中心。在这狗屁首领之前,她是格泉,是为搏一把而参加换世之境的格泉。现在通关的机会就在眼前,凭什么不走?!
  更何况年瑜都威逼成这样了!
  她一咬牙,拧上扭蛋,原地冒出刺眼的白光,直冲破了这残酷夜。
  离得太近,年瑜的眼睛被这光浅浅伤了一把,视野中冒出几块碍事的黑斑。
  “在那里!”npc怒吼道。
  呼——短而急的风声唳过。
  不对...这不是npc的武器应发出的声音,而且这个方向是...
  年瑜即刻侧身一躲,臧洋的脸裹着腾腾雾气贴近他,匕首不深不浅地划过左肩。
  对视上的一瞬,他眼里明显充斥着杀意,但又很快就演变成了担心,好像在责怪自己怎么误伤了年瑜。除此之外,年瑜还注意到他的红疹也已霸占了半张脸。
  一个急刹,臧洋停下站定,道:“真是对不起,年瑜...我以为你有危险。还好这次我收住手了。”
  接着,两根冰凉的手指穿过衬衫的破口,刚流下的血珠被抹去,在他指腹散开,又被捻了捻。
  他似乎很真诚,二话不说就把周围的npc全杀光了,留年瑜背手站在一众尸体中。而等硝烟散去,他又转头抱上了年瑜,紧闭着眼,真像对久别重逢,极力憋泪的恋人。
  “好久不见,我真想你...流放后有商氏接纳了我,我想反将所有玩家一军,于是带着有商氏打了过来。到时候我们掌权,积分榜第一肯定稳了,你觉得如...”
  话还没说完,他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睁开眼。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入了身体里,带着寒意的铁味顺着脉络扩散开来,然后开始发烫,热量和汩汩红色液体齐齐从那道小口中漏出。
  “演技真烂,你居然还自我感觉良好... ”年瑜阴森森道。
  “从一开口,就露陷了。归凌。”
  真是不敬业的演员啊...连臧洋习惯称呼他什么都搞不清,一直“年瑜年瑜”地叫着...还根本就不会笑、不会爱。
  恶心,虚伪,丑陋。
  可这都不重要。既然穿帮了,归凌也不准备再陪他演,忽然“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他的肌肉已经感受到了——这把捅进他身体里的匕首,是年瑜按照臧洋的武器一比一仿制的。仿制武器伤害很低,除了让他痛一点,几乎没什么用。
  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他记住了:年瑜持刀捅他的那只手,是左手。回档前持枪射他小腿骨的那只手,也是左手。
  两人都在笑声中霎时推开了对方,归凌面带嘲弄:“那又如何,炎和海刚刚又被我杀掉了,需不需要我带你去看尸体?年瑜,你还是这么废物。”
  看啊年瑜,重来一次,你还是没救活他们。
  “砰”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动。
  “砰砰砰”,又三声。
  归凌定睛一看,发现年瑜的枪口在冒烟,竟然是走了火,朝着地面开了三枪。
  急了!被伤到了!他削弱年瑜意志的目的要达到了...
  要达到了吗?
  ... ...
  其实并没有。
  年瑜早已甩开这沉重的包袱了。
  他从决定让炎跟着海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没设想过这两兄弟能一直活下去。
  而是,有多久,一起活多久。
  这是孙嵘最初的心愿,不是一句“生与死”就能概括的。
  世间还有很多能超脱生死的事,比如信仰、尊严,比如阿童不朽的墓碑、安娜质朴的跑鞋,比如爱情、仇恨... ...
  谱写历史的音符,不只有对“生”的执着,还有对“死”的奔赴。在这二者中间,还存在一大片灰色地带,上面站满了待注销区的玩家。
  归凌那像机器人一样的脑袋怎么可能理解。
  不过啊,归凌的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
  他本想等手握大权后,在假借身份慢慢套的,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年瑜掏出自己的主武器,迎着归凌的匕首而上。“当”一声厉响,手心微麻,但痛觉向上传递时,他的眼中溢出大喜。
  这进攻的力度远比第一次交手时下降很多,归凌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然而他的惯用伎俩与伤害预期都被年瑜一笔一划地刻进了自己的意识中。
  以牙还牙,从前臧洋被诅咒削得多很,现在只会一分一毫不差地还到归凌身上。年瑜是打不过归凌,但不一定打不过削弱后的归凌,更何况臧洋已经替他铺好道路了,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尽力而为的帮助。
  倏然一道白光劈在房屋上,墙壁和房顶像被切蛋糕一样分割掉落,砸到年瑜身旁。年瑜借着手雷将废墟的残垣横断炸得更干净些,轰隆巨响却给对方提供了掩护。对方犹如草丛之蛇,悄声无息从浓烟穿过,一脚踹上年瑜后背。
  年瑜吃痛,冷汗瞬间密布于背上,猛然意识到:不行,不能这样打。手雷、烟雾,一切会妨碍视觉和听觉的东西都是被刺客克制的。
  他需要听脚步、仔细感受空气流动的方向。
  可是这一块地儿太吵了!
  正在战斗的人鱼龙混杂,大呼小叫,面目狰狞。房屋大部分都燃烧起来,黑烟滚滚,地上零落的不是建材就是人体的断臂,血与火烧出疮痍凄然的一片昏沉天。
  得走。将归凌带走。
  右侧的气流骤然被剥开,年瑜反手一擒,扼住归凌通红的手腕,冷冷笑道:“你就不好奇臧洋在哪吗?”
  归凌闻言,眼白霎时布出血丝,如正在编织的蜘蛛网,向瞳孔中心笼去。
  果然,年瑜果然知道些什么!
  他在原档洋洋自得还没到一天,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瀑布般的银白长发已经被剪了,完完全全变成了臧洋的样子。
  紧接着神告诉他,换世之境的玩家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强制要他去填补空缺,否则部分玩家的世界观会紊乱。他打开积分榜,臧洋的名字还挂在第一位,但点进去看,会发现id是空号。
  臧洋退出了?自己为了他努力了这么久,他说退出就退出了?而且换世之境的唯一解脱方法是死亡,死亡后一切都被清空,臧洋的名字却还留着...他是怎么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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