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该不会攀上了有钱人家,便心向着他吧,你连我和父母的死活都不管了吗?”谢淮宝不爽到了极点。
难怪之前父母都不怎么提大哥,只道他是个不与父母亲近的儿子,让他也别太过亲近,现在看来,果真是这般。
池宴许又不爽了,正要帮夫君出气,便听谢淮岸道:“不是,我会与池少爷和离,和离书已经交给知州签字盖印了,张大人会把和离书交给他,我自然不能拿他的钱。”
谢淮宝一愣,忽然看到巷子边有个晃动的人影,不由一笑:“那好啊,我就只道大哥你也恨极了那个池宴许。”
谢淮岸没有说话。
池宴许已经黑着一张脸离开了,迎面看到了芸儿走来,“少爷,你要去哪啊?”
“去找张征也。”池宴许不是拖拉的性子,有什么事情必定要弄个清楚。
听到谢淮岸说已经签了和离书还盖官印了,那他便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东西,谢淮岸口说无凭,他是不会信的。
张征也竟然敢背着自己给他盖和离书的章子!
第14章
池宴许喝了不少酒,周韩来的时候,他都有些醉了。
一个人包了个酒楼,坐在湖边喝酒,晚风还很冷,不过酒喝了人就热了,池宴许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冷。
张征也告诉池宴许不要急,急也没用。
还说要不要和离就是看他的意愿,他不签名,谁来都没用。
最后若是不在一起了,那也是池少爷不要那个谢家子,不是谢家子不要他。
池宴许气的要他毁了那张和离书,张征也没有应。
池宴许越喝酒越觉得难受,什么是他不要谢淮岸,分明不是的,是谢淮岸不要他了,因为根本不喜欢他,所以可有可无,可以这么潇洒的转身就走。
他一边喝酒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你想要走,门都没有。
这婚都抢了,哪有放你走的道理。
将主动权交给池宴许,那便别想走了。
谢淮岸心里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还是做出了这件事,可能在赌这个可能性,又或者真的等池宴许厌倦他了,可以有选择下一个人的机会。
谢淮岸下午看他身边呼朋唤友的,又看很多人都喜欢他,那么多喜欢他的人,在所有人中,谢淮岸觉得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池少爷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周韩拎着一壶好酒坐到他对面的榻上。
池宴许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趴在桌上,往嘴里灌。
周韩笑道:“白日里叫你喝酒不来,原来喜欢喝独酒。”
周韩给池宴许倒了一杯酒,又问道:“今日的酒还是我来请池少爷,十八年的上好女儿红。”
“……”池宴许不理他,发现酒杯被他倒上了酒,便自己举着酒壶往嘴里倒。
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流下,打湿了衣襟,周韩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
见他又喝了一刻钟,好像真的醉了,周韩才恶从胆边生,走到池宴许身边,试探着问了句:“池少爷,你喝醉了吗?”
“滚……滚开。”池宴许伸手去推他,觉得这个人烦得很。
周韩却一把握住了他要推自己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说道:“池少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愿意给你排遣排遣。”
“你……你跳进湖里,让我……嗝看看,排遣一下。”池宴许目光有些迷离,指着远处的湖,一边想将手抽回来,却不料他将手握得极紧。
池宴许不耐烦的皱眉,呵斥道:“撒手。”
周韩见他虽然喝醉了,脑子却清楚得很,好在他早有准备,他伸手拿过自己的那壶酒,掰开池宴许的嘴巴,就往里面灌。
“你干嘛……唔……咳咳咳……”池宴许挣扎着,边说话边被灌酒,被呛得要死。
周韩却不依不饶,灌进去了大半,一边狠狠地说道:“池少爷,我惦记你好久了……之前找你提亲,你还不愿,看你成亲这么久,也不见你夫君,应该过得很苦闷吧,不如我们一起逍遥快活……”
“滚开,你这个丑东西……呕……”池宴许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
周韩一屁股坐在地上,池宴许踉跄的站起来,扶着柱子,头昏不已,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些助兴的东西。”周韩从地上站起来。
“芸儿,周升……”池宴许喊人。
周韩一步一步靠近池宴许,道:“你那个丫鬟被我的人拦在外面了,你的那个护卫不知道去了哪里,池少爷,你敢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就是想要跟人逍遥一番,那个人是我你不亏,我保证让你快活。”
池宴许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边喊人:“来人啊……”
“你就叫吧,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周韩话音刚落。
便看着三个人行色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池宴许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谢淮岸,他小跑了两步,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直朝他摔了去。
谢淮岸伸手扶住他,周升立即拔剑,剑尖抵住了周韩的脖子,再往前一步便能见血封喉,芸儿道:“就是他派人拦住我。”
“误会,都是误会,我跟池少爷是挚友。”周韩紧张的说道。
谢淮岸扶着醉鬼,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有事……我好难受……他刚刚还喂我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他想欺负我。”池宴许用力的抱住谢淮岸的腰,脑袋往他怀里钻,说这话的透着十足的委屈劲儿。
“什么,你竟敢欺负我家少爷!”芸儿顿时急了。
池宴许从谢淮岸的怀里抬头,道:“我不要在这里……我好难受……”
“谢公子,走这边。”芸儿带路。
谢淮岸想跟上,池宴许却不撒手,一边喊着好难受。
谢淮岸只能抱着他的腰,将他提起来,池宴许脚无处落地,便双腿环住他的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嘀嘀咕咕。
身后很快传来凄厉的哭喊声,一边哀求着:“我再也不敢了……”
房间里,谢淮岸将池宴许放下来,他却死死的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芸儿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对谢淮岸道:“谢公子,你就哄哄我家少爷吧,少爷很好哄的,只要说些好话,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就好了。”
谢淮岸沉默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芸儿言尽于此,叹了一口气,谢公子多半也不会哄少爷,这个世上喜欢少爷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要选一个不喜欢自己的。
房间骤然变得安静下来,池宴许的呼吸声有些沉重急促,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下了药,脸上有些不正常的酡红。
谢淮岸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浑身都难受……很热。”池宴许扯了扯领口,原本只是心里难受,现在浑身有些燥热。
谢淮岸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体温有些偏高。
谢淮岸道:“我去找人来帮忙。”
池宴许喝了酒,反应偏迟钝,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谢淮岸,道:“你好狠的心,你我成婚了,无论如何都是夫夫了,你竟然要把我推给别人。”
“我不是……我只是……”
“你太过分了,我好讨厌你。”池宴许打断他的话,说着说着便委屈的哭了。
谢淮岸百口莫辩,周韩心术不正,肯定对池宴许下药了,他想要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池少爷却误会了,误会他要找别人来帮他。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坐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谢淮岸终于上前,伸手托住他的下巴,替他擦掉泪水,柔声道:“别哭了。”
“……”
池宴许从迷离的泪水中,似乎看到他眼中的心疼。
第15章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滚到一起去的。
池宴许哭唧唧的喊疼,一边锤着他的肩膀。
“那……我要怎么办?”谢淮岸真是无计可施,强忍着咬牙问道。
“你亲亲我,你别只顾着干了。”池宴许泪眼迷蒙的,委委屈屈的。
谢淮岸犹豫了片刻,问道:“亲了就不疼了吗?”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你……唔。”池宴许心里更难受了,却也不知道在难受个什么,话未说完,他便真的亲他了。
谢淮岸吃到了他的眼泪,还有温软的唇,浑身是刺的小哥儿,像是一团水。
……
次日,谢淮岸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怀里人的又在哼哼的说难受。
他下意识的以为药效还没有过去,昨晚他便是时好时坏,平静下来睡过去,没多久又浑身发热。
他眼睛都没有睁,便伸手将他搂过来。
“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池宴许双手双脚侧着低着他,将他往床外推,声音都是沙哑的:“别碰我。”
谢淮岸这才醒过来,看到池宴许已经滚到床的最里面了,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眼神已经清明了。
他看了池宴许半响,道:“你没事就好。”
池宴许呆了一下,反应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帮自己解决药性?
昨晚的一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谢淮岸要去找别人来帮忙,他便难受得不行,他哭的时候,谢淮岸让他别哭了,后来还安慰了几句,说他去找大夫来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池宴许抓着他的衣服,将他压到了床上,坐在他的腰间,道:“你别装了,上次在你们书院的时候,你跟我睡还in了。”
不等他反驳,池宴许便堵住了他的嘴唇。
再后面的主动权就回到了谢淮岸的身上,池宴许一开始只是心里难受,药效并没有发作,后面药效真的发作的时候,他便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醒来的身体疲乏让人有些恍惚,知道昨晚一定不消停。
池宴许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淮岸便已经下地穿衣,背对着他在系衣带。
池宴许闷了一下,道:“我昨晚总没有给你下药吧。”
“嗯,你中药了。”谢淮岸说。
池宴许从床上找自己的衣服,斗着胳膊自己穿,一边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这是为了你那个弟弟来卖身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让你问我要银子,你要多少?你们两个真是弟亲兄恭。”
谢淮岸沉默了片刻,回头看他,纠正道:“是兄友弟恭。”
池宴许穿裤子的手一顿,难以置信的抬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盯着谢淮岸看了半响,发疯道:“你不要跟我说你跟你弟弟感情有多好,我不听。”
“……”谢淮岸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沉默的。
池宴许气道:“你开口吧,我给。”
他一边满床找自己的袜子,一边嘀咕道:“我的袜子了?”
谢淮岸从地上将他的袜子捡起放到床边,将他丢在一旁的鞋子放到脚边,池宴许看到他这样,便更难受了。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想要离开自己,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和离了,他就会离开自己。
从此天南地北,音信全无,生死不问,便永远都是陌生人,或许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就算提及,也是一个不好的人。
池宴许弯腰穿袜子,怎么都穿不好,腰也很疼,腿也很酸,昨晚也没有吃什么,现在毫无力气。
饿得慌。
“我都知道了,你不知道怎么在张征也那骗到了和离书。”池宴许心有不甘的顿了一下,又道,“别以为你有多好,我就是看上了你的脸,等我找到更好的,肯定就让你滚。”
谢淮岸静默不言,似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发热期快到了,还要用你……他娘的,这个袜子怎么穿不上?”池宴许愤怒的拍了一下床板,手拍疼了。
谢淮岸朝他这边走了两步。
池宴许顿时警惕起来,问道:“你干嘛?”
谢淮岸微微叹了一口气,蹲在他面前,托住他的脚,帮他穿袜子。
他从小到大干了很多粗活,一双手又大又粗糙,手心里全是老茧,碰到他的时候微微的痒意传来,他蜷着脚趾,想要往回缩。
“别动。”谢淮岸紧了一下他的脚踝。
“不要你管。”池宴许气鼓鼓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当真不动了,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火都撒出来了,但是对方却无动于衷,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可怜样子,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谢淮岸慢条斯理的替他穿好一只脚,开始另一只脚。
他动作温柔,姿态不卑不亢。
池宴许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可是却又嘴硬的说道:“因为你太差了,以后我要找个好的。”
“嗯。”谢淮岸点点头。
池宴许怒:“你嗯什么嗯?”
“因为我太差了,让你哭了。”谢淮岸说话间已经替他传好了鞋子,“什么时候?”
池宴许回神,呆问了一下:“什么什么时候?”
谢淮岸抬头看他,两个人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不远不近的距离,昨夜还一道过夜,刚刚他还替他穿鞋,就算池宴许发了一通疯,此时的安静祥和,两个人之间透着几分亲昵旖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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