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仨立即反口道:“那也有可能是谢淮岸拿走了一百两银票。”
“你有什么事情跟衙门说吧,只需要派捕快去你住处询问一番,便知你家族给你集了多少钱,栽桩陷害可是大罪,你寒窗十年苦读,也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对吧?”池宴许目光冷然,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偏偏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吴仨顿时汗流浃背了,求救般的看向常文远。
恰好此时,捕快也被管事的带来了,腰间别着刀,浑身匪气,声音洪亮道:“是谁报的官?”
“是我家少爷。”芸儿立即举手。
吴仨一看这般,顿时急了,以为捕快是来抓自己的,赶紧道:“我不是故意的,是文远兄告诉我,谢淮岸有三千两银票,文远兄,你故意害我!”
常文远原本还有些着急,一听吴仨的话,便很快理清了思路,指责吴仨道:“所以这里的钱并不是你的?你是听我说了一句,便想要占为己有?”
他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道:“我只是跟你提及,你便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真是为人所不齿,不惜栽桩陷害,陷谢兄于不义。”
吴仨惊讶的发现,常文远确实没有直接说出谢淮岸偷了他的钱。
昨晚,他跟常文远说了,自己家里给他的钱包丢了,很着急,常文远便说看到了谢淮岸有个钱包,描述了其款式样式顺道说了里面有多少银票。
吴仨没有三千两,可是也觉得谢淮岸有那么多钱,多半是不义之财。
常文远暗示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吴仨恶从胆边生,本就忌惮谢淮岸的才学,便想出了栽赃陷害这一出。
真相大白。
池宴许又跟捕快的说了一通昨晚丫鬟被贼人袭击的事件,又道吴仨丢的钱或许是那个人偷走的。
捕快一一记下,便去调查贼人是谁。
池宴许也没有多待,很快便离开了书院,走时候心情不佳,连个正眼都不给谢淮岸。
至于那些钱,还是回到了谢淮岸的手上,他为了避免生出事端,便说这银票是自己捡来的,一并交给了余捕快,希望他找到失主。
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众人的心思还没有平息,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谢淮岸拾金不昧,两千九百两银票都不要,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还有人在讨论池宴许,说他真的好冷静果决,三两下便解决了此事,又感叹他长得好,家世好,事事都好。
只有谢淮岸冷静的拿起书来,坐在桌前心无旁骛的看书。
金玉楼在身后喋喋不休,夸池宴许,简直恨不得立即就嫁给他当小。
“谢兄,谢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金玉楼忽然拿笔背戳了戳他的背。
谢淮岸回神,问道:“什么事?”
“你说,池少爷为什么一开始就这么信任你啊,上来就说要帮你证明清白,说明他一开始就是相信你是无辜的。”金玉楼压低了声音。
“池少爷对你真好啊,我昨天还以为他不喜欢你了。”金玉楼又感慨了一句
谢淮岸微微捏紧手中的书,目光有些复杂。
常文远看着两个人在说话,不禁皱眉,想要再说什么,不过夫子来讲课,所有人便噤声不言。
谢淮岸思绪飞走了,脑子里全是池宴许,有他泪汪汪的模样,有他不讲道理的模样,也有他刚刚自信从容的模样。
这个人,这么轻易便能占据他的思绪。
这样下去可不行。
下午时候,余捕快又来了,抓到了贼人,也找到了吴仨的钱包,但是里面的钱却被人拿走去赌坊里输光了。
谢淮岸被余捕快叫走,他在书房里看到了张征也,池宴许的姐夫,三元及第轰动一时,最后却选择来平洲当个知州,远离京城朝堂。
张征也长得一脸正气,也十分俊美,身穿绯色官服,四平八稳的坐在高位上,他看到谢淮岸,展颜一笑,道:“来了。”
“见过大人。”谢淮岸问好。
余捕快合上门在外守着,不让闲杂人等接近。
“你和许哥儿成婚以来,你我连襟二人还未坐下来聊过。”张征也笑道。
谢淮岸听到这话,不由拧眉,道:“这桩婚事并非我所愿。”
“你稍安勿躁,此事许哥儿虽然做的有失偏颇,可是他本性不坏……”
“大人是来劝我接受他吗?你既已知晓他做的事情有失偏颇,为何不制止?”谢淮岸本不是莽撞的性子,也不会说这些。
可偏偏张征也一副来劝诫他的架势,压抑在心中的不满便说出来了。
张征也明知道池宴许做的不对,还包庇他,甚至想要受害者接受他。
张征也愣住,谢淮岸也不愿多说,道:“若是张大人是来劝我接受池少爷的,大可不必。”
“不是,我是来把这个银票还给你的,如果你有什么急用,也可以用上不是。”张正业将那个荷包又送还给他。
谢淮岸淡眸看向张征也的手,忽然眸子一动,道:“我有一事相求。”
详谈半个时辰后,谢淮岸终于说服了张征也,张征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发愣。
他本是来说服谢淮岸的,怎么竟然被他说服了?
“辜负对你真心的人,以后会后悔的。”
张征也不由感慨了一句。
谢淮岸耳朵微微一动,心道:他不会后悔的,若日后后悔,那便当他自作自受。
张征也拿着签了谢淮岸名字的和离书,有些不知所措,用谢淮岸的话来说,日后要不要和离的决定权在池宴许的手中,他若是要和离,直接签上大名便可。
可他总觉得许哥儿看到这玩意儿肯定会生气。
张征也想着,拿回去便压箱底锁起来,若日后许哥儿当真不喜欢他了,要和离,便直接签上名,拿去户籍处盖章便可。
池宴许被谢淮岸要跟自己撇清干系的事情气得不轻,回头想想,又觉得就这么走,太浪费折腾他的机会了。
他的脚扭了,有得在家里休息。
外面的集会还在继续,芸儿倒是淘了不少好东西来。
什么话本,什么花灯,还有什么新出来的小零食——辣条。
“话本,我不爱看。”池宴许把话本一丢,忽然想到了什么,勾了勾手指,芸儿附耳上来。
池宴许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芸儿顿时羞红了脸,道:“少爷,你怎么……
“等你成亲后送给你。”池宴许淡定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让丫鬟去买点春宫绘本有什么。
芸儿支支吾吾了一会,红着脸道了句谢谢少爷,又送上油纸包着的辣条,道:“这个是街上新出的小零食叫辣条,少爷尝尝鲜。”
“辣条?”池宴许不由挑眉。
这不是谢淮岸那个被21世纪什么人夺舍了的主角团宠弟弟弄出来的东西么?
他已经开始创业了吗?
第11章
据《农家俏哥儿是团宠小福星》上写的,谢淮宝穿越过来后,便开始收拾自家的奇葩亲戚邻居。
软包子父母卖儿子的一百两也被族中的伯伯拿走给堂哥娶媳妇,谢淮宝使了些手段把钱拿回来了,不过却少了一半,他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砸了大伯的家,还逼人写下欠条,算复利,日后慢慢算账。
谢家大伯对他怀恨在心,于是决定给他个教训。
谢淮宝有现代人的智慧,开始做生意,第一桩生意便是卖辣条,狠狠赚了一笔。
大伯家眼红他,在辣条里掺了巴豆磨成的粉,还在城里找来砸场子的人,直道吃了他的东西拉肚子了,要求赔偿。
谢淮宝牙尖嘴利,是个泼辣不让人的个性,找茬的人本就是谢大伯找来的,不管赔不赔钱,都会有麻烦。
谢淮宝便被恶棍强行卖去风月场所,要谢淮宝去接客。
谢家的包子父母顿时慌了,去找谢淮岸帮忙,原文里的谢淮岸在池家当牛做马,自然找不到人。
谢家父母四处求人救谢淮宝,谢淮宝因为有什么好运在身上,被一位贵人买下了初夜,那人被谢淮宝的性子吸引,将他带出了醉香楼。
这个人便是爱慕谢淮宝的男二。
事后,谢家父母和谢淮宝一心认为谢老大在池家过上了好日子便不认父母,更加坚定了谢淮岸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底不是谢家的血肉。
谢淮宝的生意渐渐做大,也出了不少问题,他们每次遇到麻烦都想着去池府找谢淮岸,都被赶出来了,后来终于知道谢淮岸在池府过着什么生活。
谢淮宝只道:“只怪他自作自受。”
书中写到,谢淮宝只觉谢淮岸为家里带来了麻烦,若不是他招来了恶霸,原主也不会死,他一开始便对谢淮岸带着不喜,最后愿意出手相助,不过是谢淮岸自己跑出来,他有闲钱,举手之劳当做打发乞丐给了二十两银子。
这个主角,面对乞丐都愿意给钱,却不愿意拯救自己的哥哥。
池宴许嫌弃的把辣条推开,道了句:“我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我尝过挺好吃的啊,少爷,你不是嗜辣么。”芸儿疑惑道。
“成了亲,我就不能吃辣了,你不懂。”池宴许泰然自若的说道。
芸儿确实不懂,自己把辣条吃了,跟周升两个人分了。
虽然他不吃辣条,但是一想到谢淮宝要是被抓去醉香楼的话,谢家那对软包子父母肯定要去书院找谢淮岸?然后就被包子父母吸血上了。
池宴许皱了皱眉,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芸儿和周升,要如何提醒一下谢淮宝,他家辣条里被人下了巴豆粉。
池宴许思索片刻大手一拍,只要他们远离谢淮岸不就行了么?
他跟芸儿说道:“这个辣条,以后你每天看那个商户一出摊,就把东西全买了。”
把东西买光,那别人岂不是买不到找不了茬了吗?
谢家几口早点收摊,找茬的人也找不到他们。
池宴许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只需略微花点小钱,就完美解决了麻烦。
芸儿吃辣条的手一顿,道:“少爷,你不是不吃吗?”
“本少爷有钱,让你买就去买。”池宴许眉头一皱。
芸儿苦着一张脸,道:“那我也吃不完,不是很好吃。”
“可以丢河里喂鱼。”池宴许道,反正掺了巴豆,吃了会坏肚子的。
芸儿心道好吧,反正少爷有钱。
谢淮宝这几天摆摊十分顺利,一出摊就被人全部买走,给钱还十分爽利,看着日日鼓起的小钱包,喜上眉梢,觉得自己可以扩大规模。
这日出摊后又是同样的丫鬟来把东西买走,便随口问了几句:“你家少爷这般爱吃辣条吗?”
“啊,还行吧。”芸儿也不知道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每天东西买来就让她把东西丢进河里喂鱼,喜欢是看不出来,撒钱倒是真的。
谢家父母面露喜色,将一个竹筒送到芸儿的手中,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泡椒笋尖,你家少爷爱吃辣的,应该也会喜欢,送给你们一份。”
“啊,好,谢谢两位。”芸儿收了东西,便离开了。
谢家父母一边感慨他们少爷真是好人,一边喜滋滋畅想着未来。
谢淮宝则是有些怪异,就算辣条再好吃,也不会天天吃,该不会想要偷走自己的秘方吧,不禁心中冷笑一声,这些古代人就是没见识,这么点东西就把他们迷住了。
他们今天收摊收的快,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模熟悉的身影。
谢母道了句:“那不是芸儿姑娘么?”
“还真是哎,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谢父放下扁担,准备上前。
谢淮宝侧头看去,发现芸儿撕开了辣条往河里丢,他立即惊骇不已,冲上前去一把抢过纸袋,怒道:“你干什么?”
“我……我……这是我买的东西,我拿来喂鱼。”芸儿解释道。
谢淮宝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地上碾压,将银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在地上,道:“谁要你的臭钱,你根本就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
“我我……”芸儿还想说什么。
谢淮宝又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竹筒泡椒笋尖,怒道:“你为什么丢掉我的辣条?”
芸儿舌头打结,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这么凶,她也不敢动弹,因为站在河边,被人挡着进退维谷。
谢淮宝看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她的衣着打扮,忽然嗤笑了一声,道:“你家少爷该不会故意这么做的吧?”
芸儿心虚,因为确实是少爷故意要这么做的。
“他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谢淮宝推测道,“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我是不会喜欢你家少爷的。”
“芸儿,让你丢个东西,怎么这么慢?”池宴许的声音从河边的茶楼上传来,他脑袋探出来,便对上了谢淮宝的生气的脸。
谢淮宝长得倒是不错,是清秀那一挂的,跟池宴许根本不是一个风格。
谢淮宝看到池宴许的脸,不由愣了一下,问道:“就是你让丫鬟买我东西丢掉的?”
果然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谢家父母看到池宴许的时候,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哆嗦道:“池……池少爷。”
“池宴许?你就是那个强娶我哥哥的恶霸?”谢淮宝立即反应,眼前的人是何许人也。
他顿时血气上涌,他在现代就是愤青,最见不惯那些为富不仁鱼肉百姓的人,来了古代,不过是个小地主,竟然杀人抢人。
原主便是被他的下人打死的。
谢家父母怕极了池宴许,赶紧扯着儿子的衣袖,想要离开。
“不是强娶,是明媒正娶。”池宴许纠正道。
谢淮宝哼笑一声:“真是把黑的都说成白的,不要以为你照顾我生意,我们就会承认你,少来这一套,以后我家的东西不会卖给你。”
池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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