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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可违(穿越重生)——迟归鹤

时间:2025-04-28 11:12:09  作者:迟归鹤
  “陛下崩逝,七殿下不跪不悲,是怀疑陛下临终遗命么?!还是觉得两位宗亲、连同裴总管和本王在撒谎?”
  一顶抗命猜疑的帽子扣下来,萧定闻也只能跪下,连带着他那一派的宗亲也跟着跪下。
  这宣旨的两名宗亲虽没有什么实权,但都是齐帝素日亲近的宗室,裴东安是陪伴了齐帝几十年的贴身大太监,萧恪是皇帝生前最信任的宠臣,不论真相如何,叡王继位的话从他们几人口中说出,此刻便等同是皇帝遗命,任何人反抗质疑都是死罪。
  老宗亲在萧恪的眼神暗示下站到一边去,然后由着年轻的那名宗亲搀扶着慢慢跪了下去,双手一拢对着阶下恭敬说道:“臣等…恭请新君继位!”
  肃亲王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先开口,后面自有其他人跟着,听在叡王耳中犹如仙音,他站起身前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脸上装出一脸悲色,慢慢站起身,还很刻意得脚下滑了一下,幸而身旁人托了一下才没摔倒,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叡王扭头看了眼身侧身后跪着的人,此刻才觉得这么多年被其他兄弟压制的闷气终得以吐出,他又抬起头望向阶上,萧恪长身而立,朝自己伸出了手。
  “叡王殿下,请。”
  那个至尊的位子,萧定淳肖想多年,一度都曾绝望,却没想到真有一日落在了自己头上。至于这遗命是不是真的,他根本无心探究。
  提起衣摆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阶,叡王的眼中只有萧恪朝他伸出的那只手,仿佛拉住了,就能获得一切。在还有两阶的时候,萧定淳就伸直了胳膊一把抓住了萧恪的手,他握得很用力,就像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皇位一般。
  萧恪拉住对方用力拉了一把,将有些恍惚的叡王拉到了玉阶之上。
  两人背对大殿站立,身后就是象征至高皇权的龙椅,叡王手心满是热汗,过大的喜悦让他有些气喘。
  萧恪是最后一个跪下去的,和众人五体投地的恭敬不同,他虽跪了下去,背却是挺得直直的。
  “臣萧恪参见陛下!”
  建和十七年二月末,齐帝萧佑衡崩逝,谥号‘肃’,史称齐肃帝。
  同年三月,皇三子萧定淳继位,改年号为兴寿。
  
 
第一百五十九章
  萧定淳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位,自是忙着打理先帝的身后事,顺便打压几个皇弟。
  萧恪根本无心帮杀父仇人料理后事,也就懒得同新帝争这差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当他真的站在宁王府正门前时,却不免有些紧张了。
  宁王府本是他的家,可因为先帝的缘故,业为了保至亲平安,他不得不与宁王府划清界限十多年。唯一一次回家,是借出嫁之机。而如今大仇已报,他权倾朝野,再无人能阻拦了,却反而有些近乡情怯。
  贺绥一身素服站在他身边,见状拉住萧恪的手紧紧握住,用自己的方式给爱人勇气,“我陪你一起去见母妃。”
  萧恪长舒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宁王府的牌匾,许久后才下定决定般点了点头。
  今日来,萧恪还是给足了萧岭这个明面上的宁王颜面的,一早便使人通传过了。不知是否因为先前嫌隙,萧岭本人并未露面,只是派了人将萧恪和贺绥二人引去了秦太妃的院子。
  察觉到萧恪还有些犹豫,贺绥也不多说什么,强硬得将人拽进了院子。
  先帝薨逝,大齐上下皆为天子服孝,秦太妃一袭素色坐在院中,陪着她的是被召回府里的伏忠王妃。
  大嫂先看到萧恪二人,秦太妃顺着长媳的视线看过去,正与亲儿子四目相对。
  母子之间本该是极亲密的,可偏偏因为先帝迫害,害得母子俩多年分离。萧恪不能有苦难言,秦太妃蒙在鼓里无法接受儿子的变化,反倒生疏了。哪怕此刻造成隔阂的罪魁祸首已死,仍无法回归最初的模样。
  贺绥紧紧拉住萧恪的手,还推了一把,将人推到了秦太妃面前,让萧恪没有理由再回避。
  萧恪看着母亲,妇人鬓边已生了不少白发,丈夫和长子过世都给了她莫大的打击,与萧恪记忆中的模样一比更显憔悴不少。
  母子俩相对无言许久后,萧恪先一撩衣袍在秦太妃面前跪了下去。
  “母妃,孩儿不孝。”在新帝面前都跪得直直的荣亲王,却在母亲面前缓缓俯下身去,这一刻,他不是权倾天下的荣亲王,而只是秦太妃的幺子,就只是萧恪这个人罢了。
  “母妃。”贺绥也跟着跪在身边,他与萧恪已结同心,便随着唤了一声母妃。
  秦太妃面对贺绥时倒还算自如,听到贺绥这么叫她,她也微笑着点头,算是应了。
  “你们……起来罢。”
  秦太妃不是个冷硬心肠的人,终究还是让儿子一并起来了,只是眼神仍有些躲避。
  前些日子才知晓真相的大嫂犹豫着想开口帮着解释,扭头看向二人,却见贺绥朝她微摇了摇头,妇人便只能作罢,只是看向小叔子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惜。
  贺绥当然清楚这些事由他或者长嫂开口更为可信,但他也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秦太妃的心结非得是萧恪自己亲自开口说不可,因此尽管心疼,他也不能代替萧恪解释什么,须得让他自己开口说清楚这一切。
  “母妃,有件事儿子想同大嫂商议。”
  理由当然是贺绥随口编的,不过有些话或许当着人并不方便,还是得他们母子单独相处才好开口。大嫂慧怡,也起身对秦太妃说道:“母妃,容儿媳与弟婿暂离片刻。”
  秦太妃叹了口气,她虽猜到了两人的用意,却没有戳破,只点了点头道:“你们去罢。”
  贺绥与伏忠王妃离开时还将院中其他伺候的丫头婆子一并带了出去,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秦太妃才缓缓开口:“恪儿,你没有什么话要同为娘说么?”
  “孩儿不孝,这么多年不曾承欢膝下,如今大仇得报,才敢来见母妃。”
  大仇得报意味着先帝之死与萧恪有关,哪怕不用过多说明,以秦太妃的聪慧也必然听得懂儿子言下之意。
  “你既知先帝害了你生父,为何这么多年为虎作伥却不知悔改?你可知旁人是如何说你的?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该是怎样寒心?!”
  对于母亲的责怪,萧恪并不伤心。他生身父母在大是大非上向来分得极清楚,先宁王之所以明明身负战功却还是被亲兄长一步步迫害至死,便源于这耿直性子,秦太妃出身仕宦大家,满门忠良,更是将恪守为臣本分刻在了骨子里,所以哪怕皇帝是害他们一家阴阳相隔、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秦太妃也仍是无法接受儿子争权夺利的行径。
  “母妃恕罪,只是儿子若想为父王报仇雪恨、护住宁王府和父王身后声名,只能这么做。儿臣不信萧佑衡那样不仁不义之徒会幡然悔悟,即便他真有一日找回了良心,父王也不能起死回生,难道杀夫之仇母妃要就那么咽下去么?!”
  秦太妃没有说话,她被儿子这番话惊到了,比当初知道儿子甘为齐帝走狗时更加震惊。
  萧恪直直跪在母亲面前,言辞肯切说道:“天子不仁不贤,他便该死!儿臣自知多年言行离经叛道,不指望母妃原谅接纳,只盼望母亲晓得,儿臣多年筹谋并不为权势财色,只是为了替父王报仇雪恨,替他守住大齐江山!”
  秦太妃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可是你这样做,世人未必都能明白,他们会如何说你?!后世史书工笔又会如何论你,你可有想过?”
  作为母亲,秦太妃心底还是有对孩子的担忧,她听了那番话后没再指责,而是担心儿子这番心思未必能换来世人理解,或许还会被扣上奸佞的罪名,被后世戳脊梁骨唾骂。
  萧恪闻言却摇了摇头,释然一笑道:“萧佑衡心胸狭窄,没有为君的气量。这么多年,大齐江山在他手中一团乱麻,若想拨乱反正,总要有人做那个恶人。儿臣不需要世人懂我,与父王一样,我行事只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何况……儿臣已决定与阿绥相守一生,即便不做那些事,也一样是世人眼中的悖乱之人,总不能为了他人之言而为难自己。”
  “母妃。”
  贺绥自院门口现身,在秦太妃开口说什么之前先走过来,又跪到了萧恪身边。他其实一直未曾走远,只是一直听着,忍到此时才现身。
  “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允宁身边。他从不曾害过一个无辜之人,即便迫于先帝威势不得不做,他也是拼尽全力回护那些人,为还朝政清明,废寝忘食、殚精竭虑,不曾有半分懈怠,更不曾压榨民脂民膏一分。他身处黑暗之中,才能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看得更清楚。世人将恶名归于允宁,他从不辩白,只因众口难调,他不指望世人皆能明白其中苦衷。儿贸然说这些,只因知道母妃是允宁的软肋,在这世上唯独不希望您蒙在其中,伤了母子情分。”
  秦太妃下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但眼泪还是先一步夺眶而出。
  伏忠王妃也走过来向婆婆欠身一礼后也跟着说道:“母妃,靖之所言属实。允宁并不像旁人所说那般不堪,他是尽力在回护所有人的……”
  “……别说了。”秦太妃终于开口,她难掩眼中泪水,长媳递上干净帕子,被她轻轻推开,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儿子,最终只化作一句,“你父王的灵位就供在自省堂,这么多年了,你该去给他上柱香磕个头。”
  秦太妃没再说下去,不过言辞态度已有所缓和,她听了这么多,已是有些明白了幺儿的苦衷,只是嘴上还要逞强两句。
  母亲刀子嘴豆腐心,萧恪自是听得明白,他没再说什么,只俯身给秦太妃磕了个头便由贺绥挽着出了母亲的院子。
  春日正午,阳光正好。
  自供着父亲灵位的堂屋出来,萧恪仰起头,努力想将眼泪憋回去,可当他缓缓开口时,仍是染上了哭腔。
  “父王当年给我取‘恪’字,既是向萧佑衡表忠心,也是他一辈子为臣的坚持,意为恭敬、谨慎…呵,我有时候也会想,无论嘴上说得多好听,我是不是都辜负了父王对我的期盼。”
  贺绥张开双臂将人紧紧搂在,现在的萧恪已同他长得一般高,不再是十多年前那个可以整个护在怀里的瘦弱少年了,可这个习惯他却是从不曾改变过,将萧恪的头按在自己颈间,不教人看到堂堂荣亲王也有脆弱的一面。
  “父母为孩儿取名固然有他的期盼,但这并不该成为困住你的枷锁,你便是你。”
  “阿绥、阿绥……”
  耳侧是萧恪的一声声低唤,贺绥只是将人搂得更紧,耐心地一次次回应,“嗯,我在。”
  ……
  兴寿初年,新帝继位不足两月,于祭祖返程路上遭遇刺杀,随行禁军死伤殆尽,新帝遭人重创,虽勉强保下一条命来,却昏迷不醒。消息传回,朝野一片哗然,可这刺客查着查着却不想查到了昭王萧定闻的头上。
  新帝继位不久,此时若是出事,那这个曾与新帝争夺皇位的人无疑是受益最大的人,且人证物证俱全,又有萧恪在背后推波助澜,根本不给萧定闻辩白的机会。谋害天子,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萧定淳在行宫昏迷不醒,生杀大权便又到了萧恪手中。不过萧恪这次并没有下死手,所谓刺杀,不过是个一石二鸟的计谋罢了。
  借着先帝新丧,新帝病重,为祈福施恩的念头,萧恪只是褫夺了萧定闻的尊荣王位,贬为庶人,罚去看守先帝陵墓了。
  昭王被贬之后,宫中他的生母蒓太妃一直活在未知的恐惧之中,在惶惶不可终日数日后,被伺候的女官发现自缢于她宫中。不过太妃自戕算是宫中丑事,已成了太后的陈贵妃便命人草草收拾了,对外只说是暴病而亡。然而奇的是,那之后不过几日间,陈太后就像中了邪一般,在宫中披头散发发起狂来,侍女们拦她时,陈太后眼神癫狂,嘴里直喊着先帝元后祁皇后的名姓,一时说下毒,一时喊别怨自己,要怪就怪废太子之类的胡话,吓得宫中女官赶忙把陈太后堵了嘴绑在寝宫里不教她出去,一面又赶紧回了皇后。
  曹皇后如今生产在即,女官回禀时措辞也是极小心的。
  知晓一切的曹皇后在长女敏仪公主的陪伴下去了太后宫中一趟,女官怕太后发癫伤到皇后,便只请皇后和公主远远地瞧一眼。彼时陈太后被拿绸布堵了嘴,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饶是这样她仍在发狂,还得几个宫女合力才能将人按住。
  曹皇后看着陈太后,神情淡漠。女官不敢多话,只看到皇后轻抚了抚肚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让太医过来诊脉开个方子,总不能一直这样闹下去不得安宁。若是平日里实在坐不住,便拿绳子捆在榻上。宫门关紧了,别轻易放了人出去瞎嚷嚷,坏了陛下的名声。”
  陈太后癫狂之时嚷嚷的分明与当年先帝皇后之死有关,宫中女官如何不知其中利害,忙应了。在皇后离开后,忙派人请了太医过来,一副汤药强灌了大半碗,才让人老实下去。可就在陈太后发狂后不久,行宫也传来了坏消息,萧定淳受伤太重,行宫药物不足,偏偏人伤得重不好挪动,只能急忙让人从京城送药过去,这一来一回耽误事,这位继位不过数月的新帝就在行宫咽了气。
  萧定淳一死,这皇位继承又成了大问题。毕竟新帝膝下并无男儿,曹皇后腹中孩儿还未知男女,即便真的生下一个男孩,一个婴儿是否能平安活到成年还未可知。皇位频繁更迭势必会引起朝廷动荡,而就在众人盯上先帝的五皇子时,这位老实巴交的王爷则直接当众表示绝不贪图帝位,然后大门一关,同自己王妃守着王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一时之间,先帝的子嗣便只剩下了一个亲娘早殁了的十皇子,如今十来岁的年纪,除却性子懦弱,见了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之外,倒也勉强合适。
  可当大臣们在朝会上提起让先帝的十皇子继位时,却被萧恪一口驳了回来。
  “陛下膝下尚有子息,且我朝并无兄终弟及的规矩,断没有放着现成的人选去让人将就了事的道理。”
  萧恪一句话把满朝文武都说蒙了,唯有知晓内情的康王嘴角含笑。
  朝臣本以为萧恪说的是皇后怀的遗腹子,正待辩上两句时,却听得萧恪悠悠说道:“陛下的嫡长女敏仪公主聪慧机敏,且心怀天下黎民,是最合适的新帝人选。”
  若说众臣方才是被说得云里雾里,这会儿则是全体呆若木鸡,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也不顾这话是从权倾朝野的萧恪嘴里说出的,当朝便大声反驳道:“嗣子都是男儿!女子如何能为帝?!牝鸡司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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