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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可违(穿越重生)——迟归鹤

时间:2025-04-28 11:12:09  作者:迟归鹤
  “我不需……”
  “哎呀!本王怎么忘了,杨老如今没有亲人在世了。孑然一身,确实豁得出去。”萧恪的话让杨焕致的脸色十分难看,“洪喜,去把车上的小少爷请下来。”
  “是,奴婢这便去。”
  范圭不由好奇道:“王爷这是?”
  萧恪却没有答他,反倒是笑着看向杨焕致道:“杨大人自觉舍生取义很是勇敢,可就是蠢了些!城西石头小巷里尽头,住着一个寡妇,那寡妇姓乔,她身边带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
  待听到石头小巷和乔寡妇时,杨焕致脸色铁青,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恪,而后脸色由青转白,泄了力气瘫坐在凳子上。
  “看杨老的模样该是心里有数了,你若不信,待会可以亲眼看看。”
  过不多会儿,洪喜将一五六岁的男孩带了进来,见到人的那一刹,杨焕致的脸色已是白得不能再白了。
  “杨老可识得这孩子?”
  老者低下头看也不看就回道:“不识得!”
  萧恪笑了一声道:“可我瞧那孩子识得杨老……本王耐性不多,还需向陛下复命,没有功夫同您周旋几日。若杨老自己没法决定,那本王只能帮帮你了!”
 
 
第七章
  “你究竟意欲何为?!”见到那孩子时,杨焕致心中确实为之一震。再则,他并不确信萧恪是否知晓这孩子的身世,怕被诈出实话来,只强撑着虚张声势一番。
  “杨大人这么紧张作甚?”萧恪笑嘻嘻反问,看着眼神躲闪的杨焕致,却故意唠起了家常,“本王听说杨大人极看中孝悌之义,纵然你那同宗的侄孙依仗您的声名在外胡作非为,您也依旧将他一家好好养在自己府中,这等亲情手足当然是闻之令人感动!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杨大人尽心尽责,可你侄儿侄孙一家可不是这么想的。如今杨府被封,他们裹了金银细软却逃出无门,这时候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肯。杨大人你猜,如若此时再通府搜查一番,可会冒出来些反诗赃物之类?”萧恪说话时笑盈盈的,偏他年纪小,这番威胁自他口中说出,却有些故作深沉之感。
  不过无论是随行监视的范圭,还是身陷囹圄的杨焕致此刻都只觉得后背发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焕致的回答在萧恪的意料之中,本就是个拎不清的偏执性子,气节清誉看得比命重要,殊不知人死灯灭,任你活着时如何盛名在外,都阻不了死后被旁人构陷,还不如留着命想办法解决。萧恪对于这种动不动以死明志的人最是瞧不上,活着时都做不到,还指望着死后有人不计代价帮自己不成?!
  “说得好,可惜都是废话。杨大人是两朝元老,下面的人怕伤着不体面,这才没动你。可进了诏狱,总归要付出些代价,尤其像杨大人这样头脑不清楚的文人……”说着将那男孩拉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感慨道,“这孩子眉清目秀,不知日后长开了是像他爹还是娘……本王依稀记得,柴晋柴大人是当年的新科状元,是杨大人的得意门生,只可惜造化弄人让柴大人英年早逝,若是他的遗孤出了什么事,杨大人可会内疚?”
  “卑鄙!”老者再难掩心中怒火,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痛斥萧恪,“先宁王一生光明磊落,怎会生出你这等没心肝的豺狼恶徒?!家门不幸!朝廷不幸!昏君佞臣,苍天无目!!”
  即便被杨焕致赌咒谩骂了一番,萧恪神色不便,他拉住男孩的手掌翻过来。
  “小公子平日里勤读诗书,这手都摸得出茧子了。日后可也要效仿令尊入朝为官?”不过是几岁的孩子,指腹处已长出一层薄薄的茧,可见是终日刻苦,只可惜前世这孩子最终还是赴了其父后尘,英年殒命,实在可惜。
  杨焕致脸色一变,绕过来就要把孩子抢回来,守在牢门口的狱卒赶忙冲进来将人往后拖行按住。
  “萧恪!那还是个无辜幼童!你简直丧心病狂!”
  “杨大人,本王还没做什么呢!问一问都是丧心病狂,您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恪转回来宽慰那男孩,他的神情显然是认识杨焕致的,因为狱卒的暴行他显得有些惊惶,“别怕,告诉哥哥,你可识得面前这位老先生?”
  那被吓坏的男孩听到萧恪问时诚实地点了点头,杨焕致阻止不及,在旁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男孩看到老人泄气的模样,有些惊慌失措看向周围人。
  拍了拍男孩的手背以示安慰,萧恪伸手握住了男孩左手,五指相扣缓缓举起。
  “杨大人。”他唤了一声,杨焕致闻声抬头看了过去,见萧恪同男孩五指相扣不知要做什么,眼中露出迷茫神色。
  “啊啊!疼!唔啊!”
  萧恪笑着收紧五指,男孩顿时疼地喊出声来,可紧扣的五指让他无法挣脱,在场之人包括洪喜在内都脸色一白。
  “杨大人可想好了?若是直接换拶刑的套子来,只怕柴小公子这手以后连执箸都做不到了。”萧恪只夹了数息便松了手,但男孩身子娇弱,左手五指已见红肿。
  “你究竟想做什么?”杨焕致又问了一遭,只是比方才问时泄气不少,也没有那股孤傲清高的风骨了。
  萧恪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笑道:“杨大人身上不仅背着柴小公子的安危,还搭上了本王的命,若不是实在无法,谁也不愿意去为难一个无辜幼童。杨大人仔细想想,是你的气节和名声重要,还是柴小公子的安康要紧?”
  “……”
  萧恪倒是耐着性子等杨焕致‘回心转意’,那边范圭却没闲着,见人不答应便威胁道:“杨大人可想好了?王爷的耐性可没那么久!到时候拶棍一上,您再想反悔可就晚了!”
  “给我纸笔。”
  那头范圭刚叫人去取笔墨纸砚,萧恪便抬手拦了他们,“纸笔就不必了,洪喜。”
  洪喜自怀中取出一柄短匕以及一方雪白的绢帛,走过去放在了杨焕致面前,老人立时明白萧恪的用意,二话不说将绢布摊开在面前桌案上,拿过那短匕在右手食指一划,顿时血流出来。
  血书,才见情真意切,更能取信群臣。范圭在旁静静站着,打心眼里有些害怕这个少年王爷。
  他本是皇帝派来监视督促萧恪的,为的就是怕萧恪徇情或是假意令杨焕致服软欺骗皇帝,再则也是不信萧恪能有这个本事,故而叫他来帮忙料理此事的,可范圭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日这情状,他来此都好似多余一般,不仅半点没帮上忙,反倒让着半大孩子惊吓了几次。又见他心思缜密,安排如此滴水不漏不说,对待一个孩童尚能这般冷血残忍,实在不免有些胆寒。
  直等着杨焕致将那血书写好了,洪喜过去双手捧了回来递到萧恪面前,范圭站在他身后偏头细看,末了点了点头。
  只是伸手欲拿时,萧恪快他一步攥了那血书撇到一边,扭头笑道:“怎么?范大人这时候要来和本王抢功劳不成?”
  “下官绝无此意,只是陛下口谕,教下官今日事毕回宫复命。”范圭说是齐帝的口谕,便是堵死了萧恪问他要明旨的路子,左右皇帝也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算擅传圣意。
  “是嘛…那范大人先回宫复命罢。”却是半点没打算将那血书交出去的意思。
  那绢帛在洪喜手里,范圭再如何也不可能越过萧恪去抢他贴身太监手里的东西,只得赔笑道:“王爷,那这血书可否交予下官呈上?既是陛下要的东西,您呈还是下官呈又有什么分别?下官也是奉皇命行事,还请王爷三思。”
  范圭倒没胆子直接威胁萧恪,只是拐弯抹角拿皇帝去压萧恪。
  “洪喜,把东西给范侍郎。”
  见萧恪松口,范圭自是心下满意,伸手去接那血书,只是刚准备收起时被萧恪抓住手腕拽了一下,“王爷您这是?!”
  一个半大孩子的力气并不大,至多是毫无防备之下趔趄一步,但萧恪接下来凑近说得话却让范圭整个人为之一震。
  “本王自是相信范大人秉性正直,断不会做那两面三刀之徒,故而长坪县粮库的那八千三百六十两……本王就当从没有看过那本账簿了。”
  “!!!”范圭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萧恪在一旁扶了一把,关切询问道:“范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不如晚些进宫?”
  “我、不…下官…下官无事,多谢王爷垂爱。下官一定如实向陛下复命,绝不会、绝不会……”
  萧恪拍了拍范圭的肩,吓得一个大男人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也顾不上想萧恪是否同杨焕致有所密谋,便拿着那血书逃也似的离开了诏狱。
  他方才威胁范圭的话,在场人都听清楚了,杨焕致为官多年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含义,看向萧恪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疑惑,却没了先前那般仇视,“你……”
  “杨大人放心,您既顺了陛下的心意,那本王自当助您荣归故里,至于柴小公子,恐怕要现在本王府上寄住一段时日,您……顾好自己便是。”
  “……老夫明白了。”
 
 
第八章
  “主子。”
  “何事?”萧恪一上了马车便合上眼小憩,这会儿听洪喜说话,他才勉强睁开眼应了一声,面上难掩疲惫之色。
  洪喜有些犹豫开口问道:“主子您今日……似乎和从前有些不同?”
  “这么明显?”萧恪闻言微微皱眉,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轻叹了口气。
  似范圭和杨焕致这些没怎么同萧恪打过交道的人最多只是有些意外,但对自小伺候萧恪的洪喜来说却能看出今日的主子同往日大不相同,对他而言甚至是有些陌生,尤其是捏男孩指骨以及威胁范圭时尤其异常。
  “有一些…奴婢伺候主子十年,只觉得您今日杀伐果断,不似从前……”他伺候了近十年的萧恪是个聪明但有些幼稚的孩子,大抵是幼时生父被害死、自己又险些活不下来的童年经历,萧恪为人处事都带着一些偏执和谨慎。但洪喜可以肯定,今日狠心决绝的萧恪绝不是平日里的他。
  “嗯……”萧恪长舒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整个人放松仰靠在马车一边,洪喜带着柴家的那男孩坐在萧恪斜对面的一边,见他没开口,洪喜也没敢贸贸然再问。
  过了会儿,萧恪才缓缓开口问道:“洪喜,从前的我是什么模样?”
  “……”这般问,洪喜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不待洪喜答什么,闭目养神的萧恪便自问自答说道:“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刚愎自用、善恶不分,还惯爱强人所难,是也不是?”
  他说的是前世自己的模样,洪喜并不晓得其中关窍,听了这话忙反驳道:“并非如此!主子亦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奴婢知道,您最是心软,不然也不会刚同贺小将军吵了架,隔几日便冒着风险替杨大人求情。您就别……”
  萧恪摇摇头否认,“心软?我是铁石心肠,如果不是牵连到了阿绥,我才不会管那个馿脾气是死是活。”
  “那位早逝的柴大人当真对杨大人如此重要?”说着洪喜便看向坐在身边的小男孩,但大抵是方才被萧恪夹过手指,男孩这会儿对洪喜也十分惧怕,他抬手欲安抚,熟料那男孩直接往边上挪,躲避洪喜的手,“小公子别怕,我们待你回去找娘亲。”
  萧恪抬手撑着头,换了个姿势靠坐着,闻声睁眼看着那男孩,对洪喜道:“那不是他娘,是杨焕致给他找来的乳母。”
  “乳母……主子,您怎会知晓这么多?还有范侍郎走前您说的粮库账簿,究竟是……”
  “诓他的,祁太尉身居高位又是大齐的国舅爷,在朝中炙手可热却仍欲壑难填,他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干净,我不过是听到些传闻拿出来诈范圭一句,况且那种要命的账本怎么可能让我拿到。”萧恪随口胡诌了一句,这些都是他上辈子因缘际会下知晓的,洪喜会这么怀疑,那么齐帝自然也会。
  不过他已不是前世那个几句话就唬得胆寒、一路将错就错的蠢蛋了,萧恪知晓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有能力也有心要改变一切,自有对策应付齐帝的猜忌。
  闻言,洪喜才算松了口气道:“奴婢方才真以为您要害了杨大人……”
  “他那个驴脾气拉都拉不回来,我本也没指望和一个倔驴讲什么道理,还平白费了口舌!他们这群酸儒不近人情,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对自己人又绝情,瞅着就来气。”萧恪对杨焕致根本没什么好脸色,即便只是提一句都少不了冷嘲热讽两句,这让洪喜有些不解了。
  “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奴婢常听人说这位杨大人是难得的勤谨躬肃之人,怎会?”
  “我又没说他不勤谨躬肃,忠君爱国不假,可人无完人……又不是为官清廉便是好人了。”萧恪对此不屑一顾,他活了两辈子,哪里还看不透这些,“不说他那些糟心的宗族亲戚,便说咱们这位杨大人家中可还有年轻貌美的妾室、尚在襁褓之中的庶女。呵!可他自觉‘舍生取义’之时,何曾想过这逆谋之罪一旦咬死,阖府的妾室庶女也要一并跟着遭罪。若是一命呜呼倒还算死得痛快,但按大齐律例,罪臣妻女……”
  余下的萧恪没说出口,因为这些罪臣家眷多半会被充入奴藉变卖,且罪犯官奴的身份又不似寻常伎伶还有赎身之望,若没遇上什么大赦天下,这一辈子也便糟蹋了。
  “杨大人是帝师之子,熟读圣贤书,怎会如此?”
  萧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闻言冷笑一声,嗤道:“呵。不过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罢了……不知变通,罔谈圣贤,说的便是杨焕致这起子人。”
  哪知听了萧恪这番话,原本躲得远远的男孩突然梗着脖子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师公分明不是这样的人!他待我极好,还有乔嬷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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